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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
20、开学
开学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莉莉安觉得只有处于她和哈利这样家庭状况的学生才会期待开学，可是当她看见教工席上那个穿着亮蓝色长袍，戴着尖顶巫师帽的英俊巫师时，她发现自己对开学的期待值有点过高了。
她把半块奶酪放进碟子里，没有吃：“请告诉我，教工席上那个打扮得像圣诞树的家伙是邓布利多教授请来的演员或者歌手……”
潘西坐在莉莉安身边，小声说：“那个就是吉德罗·洛哈特，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你这么说倒让我舒服些。”莉莉安冷笑，“那个位置被神秘人诅咒过，他也许会在一年内摔断腿或者得龙痘。”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她走这么近了，潘西？”马尔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潘西身边，他皱着眉，紧盯着莉莉安。
“与你无关。”潘西僵硬地回答。
莉莉安露出笑容，将奶酪切割成精准的小块，大厅里有点热，可是它们一点也没有化，仿佛莉莉安手里的刀子是用冰做的。她似乎很享受切块的过程，一点都没有尝，只是盯着餐盘看。
“来点南瓜粥？”潘西似乎发现了她胃口不好。
“水，谢谢。”莉莉安脸上的冷笑还没有完全褪去，“另一个好消息就是我们的院长再次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失之交臂。”
“好吧……你真的这么讨厌他？”潘西干巴巴地回应，然后给南瓜粥的碗来了个清理一新，“他对斯莱特林还不赖吧。”
莉莉安对着碗挥了一下魔杖：“清泉如水。”
“你吃得就好像海格养的公鸡。”马尔福看了一眼她的盘子和她装着清水的碗，“也许脑子也和那些动物一样大？”
“我不想在开学第一天的晚餐时间谋杀我的同学，马尔福。”莉莉安放下叉子，朝他微笑，“下次请找个合适的时机激怒我，我会满足你自杀的意愿。”
马尔福的脸涨红了，他看起来很恼火，但是不敢真的招惹莉莉安，所以只能怒气冲冲地埋头吃饭。
莉莉安说：“我相信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
她喝了一口水，拍拍潘西的肩，潘西乖顺地起身，然后莉莉安顺利地坐到马尔福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博金博克，对吧？”
马尔福忽然被呛住，他咳了好一会儿，惊诧地说道：“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那天你也在……”
“莉莉安，你看！”潘西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马尔福是第一个回头去看的：“疤头和韦斯莱，他们被斯内普教授带走了。”
“跟我出来一下。”莉莉安用一种与斯内普相似的语气对潘西说，然后小声对马尔福说，“明天黑魔法防御课后，到天文台见我。如果你想四肢完整地渡过这个学期，最好不要爽约。”
她和潘西一起离开座位，给两人周围施了静音咒，这样她们的脚步声就不会被走在前面的教授听见。
“上次给你的传声筒你还带着吗？”莉莉安扫了一眼潘西薄薄的校服，“好吧，我看见了，没有。传声筒飞来。”
一对熟悉的传声筒从斯莱特林宿舍飞到莉莉安手里，潘西从来不知道有哪个二年级学生能做到这样准确的远距离飞来咒。
“拿着，有了上学期的经验，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莉莉安将传声筒的一头交给潘西，然后走进了斯内普办公室所在的走廊。一个声音放大咒足以让她窃听到里面的东西，但是她不敢冒险这么做，因为斯内普也在里面，而且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教授随时会来。
“看见有人往这边过来就立刻告诉我，如果过来的人是邓布利多，记得想办法拖住他一段时间。”莉莉安怀疑邓布利多这样强大的巫师完全能看穿幻身咒。
她走上前，到了办公室门口，手腕一抖，魔杖上冒出一缕细烟：“窃窃私语。”
这缕烟雾往门缝里飘进去，交谈的声音立刻出现在她耳边。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火车开走了，我们进不去站。”
“所以？”斯内普听起来非常愤怒，不过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非常愤怒的，“我记得亚瑟·韦斯莱是在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对吧？不知道他看见那辆汽车会是什么表情。”
罗恩反驳了一句什么，莉莉安听得不是很清楚。毕竟咒语名字叫“窃窃私语”，你不能指望它像听力测试一样把每个词都表达清楚。
几个人争辩了一番，最后斯内普让他们闭嘴，他要找麦格教授处理这件事。
他推门出来，正好看见站在门边的莉莉安。
“这里不提供开学晚餐，贝克莱小姐。”他冷冷地说道。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教授。”
“回宿舍去，贝克莱小姐，我不想在宵禁后看见你徘徊在走廊或者禁林。”斯内普没有听她说话，而且径直往走廊外面走去。
“关于小矮星·彼得……以及小天狼星·布莱克。”
斯内普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去我办公室呆着。”
“我还没有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过这件事。”
这次斯内普回过头来，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我知道了。”
他再次离开，莉莉安对手里的传声筒说：“潘西，你可以回宿舍了。”
然后她推门进入办公室，看见了哈利和罗恩惊恐的脸色。
哈利：“怎么是你？”
罗恩：“哇，太好了，我还以为麦格教授来得这么快……”
“帅极了，哈利。”莉莉安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几乎把这个年龄的小巫师们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成为英雄、出入翻倒巷、用一种拉风的方式来上学。”
哈利的脸色苍白起来：“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罗恩的脸红得就像他的头发，他愤怒地推开莉莉安，大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火车入站口被人堵住了，我们为了不迟到才开车过来。还有翻倒巷……哈利不是故意的！”
“确实不是。”莉莉安冷笑了一下，像弹灰尘似的弹开他的手。
“莉莉安，是真的。”哈利小声说，“暑假里，有一只小精灵把我的所有信都拦了下来，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让我不要回学校……我怀疑有人想阻挠我回到霍格沃兹。”
莉莉安耸肩：“向麦格教授好好道歉吧，我怀疑她会认为这是你们为了逃避罪行想出的谎言。”
阻止哈利返回学校的是谁呢？小矮星？不，伏地魔自己都还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苟延残喘，小矮星没胆子做这种事。为什么那个人要阻止哈利返回学校？他怕哈利阻挠他的某个计划吗……
小精灵是古老的巫师贵族家庭才有的，也许她应该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问问。
“那只小精灵叫什么名字？”莉莉安问哈利。
“多比。”哈利飞快地回答，“我怀疑它是马尔福家的。”
莉莉安点头：“我知道了，最迟明晚，我会告诉你它属于哪个巫师家庭，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判断。”
很快门被人敲响了，外面站着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
莉莉安的脸色一沉，斯内普简直存心给她找麻烦。要说有什么人是莉莉安现在绝对不想见到的，那一定是邓布利多，他太容易看穿一个人的伪装。
而且根据小矮星的说法，十几年前伏地魔杀死哈利父母的时候，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她。他知道莉莉安跟伏地魔是一个阵营的，现在之所以留着她也许是因为她失忆了，身体还回到了十一岁的状态，比以前那个强大的黑巫师更好控制。
等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处理完哈利、罗恩，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莉莉安和邓布利多。
“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莉莉安小姐？”邓布利多先打破沉默。
“……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莉莉安深吸几口气，她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咒斯内普。
“他在阿兹卡班。”邓布利多简短地说。
“他真的是食死徒吗？我是指……他当时真的背叛了哈利的父母吗？”
这些事情都写在《黑魔法的兴衰》里，算不得密闻。
邓布利多的镜片闪了闪，他笑着说：“你是不是遇上了某个人，这个人让你怀疑小天狼星的背叛？”
莉莉安心里恨斯内普把邓布利多引来，但是更恨自己，她在邓布利多面前永远藏不住秘密。她只能勉强笑着说：“是的，你一定想不到我遇上了谁。”
“既然那个人可以背叛一次，那么他也可以背叛另一次。”邓布利多没有深究，很可能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了，“你必须谨慎地对待他的一言一行，有时候摄神取念是必须的。”
“这不在二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范围里。”莉莉安僵硬地笑着，她想过对小矮星进行摄神取念，但是那时候她还没有好好练习过，也没有一根未注册的魔杖。
“我知道。”邓布利多调皮地笑了笑，“那么，你的假期过得如何，斯内普教授的永恒药剂还好用吗？”
“很不错。”莉莉安不知道除了这种敷衍的应对还能说点什么。
“欢迎返校，莉莉安。”
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他从容的蓝眼睛看着她，莉莉安抬头与他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点哽咽。
“欢迎返校”，这简直是莉莉安从圣芒戈醒来后听见的最美好的祝福。
邓布利多曾经是她的老师，现在也许是她的敌人，但是这句“欢迎返校”足以平息她的所有躁动不安。霍格沃兹是她的庇护所，是她出生以来最喜欢的地方，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
无论跨越了多少时间，多少黑暗，现在她回来了。
这就足够了。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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