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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12、蛇
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高亢而愤怒。
“一定存在着某种让某种让生命永恒的办法。”
“那是错误的。”她听见自己这么回答，又是这个一成不变的答案。
“不论正确或者错误，通往永生的方法总是存在的。”那个声音像隆冬的湖面，又冷又静。
雷鸣声掩盖了更加激烈的争执。
莉莉安记得那天一直在下雨，异常缠绵的雨，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直到耳边那个高亢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
“莉莉安……”
“莉莉安，我回来了。”
“莉莉安，太好了，你还在我身边……”
她的心脏被蜘蛛网缠绕，丝线一点点收紧，痛苦窒息的感觉涌进梦里，可是她醒不过来。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她确信。
她的记忆完美无瑕，空白一片，绝对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发生过这样一场争执。但是这个声音带来的疼痛感不仅出现在梦中，甚至延伸到现实，她觉得自己可能死于痛苦。
“贝克莱小姐？”有人推了她一把，动作粗暴。
“醒醒，贝克莱小姐，你的禁闭结束了！”
莉莉安睁开眼，看见费尔奇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他挥舞着手，大声说：“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学生！能在处理炸尾螺的时候睡着！”
“抱歉，先生，我身体不太舒服。”莉莉安有点恍惚地说道，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我可以走了吗？”
“是的！”费尔奇还是很不满，但莉莉安看起来确实身体不适，所以他选择放过她。
莉莉安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阵晕眩感差点让她又跌回去。
可能是低血糖，她想道。
大礼堂里，格兰芬多席上的气氛很热烈，但是斯莱特林似乎有些低落。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旁边的人议论，今天哈利为格兰芬多赢下了魁地奇比赛。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觉得不公平，因为他并没有抓住金色飞贼，而是差点把它吞下去。
莉莉安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斯内普当裁判，格兰芬多还能赢得比赛？
“又被罚禁闭……”潘西·帕金森尖刻地声音打断了莉莉安的思路，她似乎想说扫把星，但又想起上次差点被莉莉安推下看台，于是咬牙咽下了这个词，“贝克莱？”
“跟你没关系。”莉莉安抿了一口南瓜汁，头都没有抬过。
旁边议论的声音已经停下来，好几双眼睛盯在她们身上。
潘西毫不留情地指着莉莉安，嘲讽道：“去给费尔奇擦奖杯吗？我相信你也能获得一个奖杯——关禁闭最多的斯莱特林——如果有这个奖杯的话。你难道不打算为你被扣除的学院分做点什么吗？厚脸皮的小混蛋。”
“帕金森，你最好把你的食指收回去，否则你可能会永远失去它。”莉莉安终于抬起了头，她放下杯子，努力压制住自己用餐具谋杀潘西的冲动。
“轮不到你教训我，小杂种！”潘西的怒火被点燃，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食指狠狠戳了一下莉莉安的脑门。
这时候教工席上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折叠交错！”莉莉安的魔杖瞬间从袖子里滑出来，然后她指着帕金森施了个恶咒。
“啊啊啊啊啊啊！”潘西尖叫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她的食指往后折叠了一百八十度，紧紧贴着手背。
这次整个大厅的人都看了过来，潘西趴在地上蜷成一团，在对抗了几秒钟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后，幸运地晕了过去。
“她试图袭击我，教授。”莉莉安抢先对赶过来的麦格教授说道，语气尽可能无辜，“我不确定她要做什么，所以下意识地反击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攻击同学。”麦格教授检查了一下潘西的状态，在看见她呈不正常状态弯曲的手指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声道，“贝克莱小姐，再扣二十分！对同学施展恶咒！你没有意见吧，斯内普？”
紧随着麦格教授抵达斯莱特林席的斯内普沉默地看了会儿，最后说：“没有。”
“教授，请允许我带她去医疗翼。”莉莉安露出内疚的表情。
麦格站起来，审视了她一会儿，在莉莉安泪眼朦胧的神情下终于缓和了口气：“去吧，贝克莱小姐，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这取决于帕金森……如果她不再试图袭击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自找麻烦。”
莉莉安说完，立刻扶起潘西走出了大礼堂，但是她没有带她去医疗翼，而是顺着无数移动的阶梯，把她拖到了四楼的空教室里。
“起来，蠢材。”她挥挥魔杖，一个“清泉如水”落在潘西精致的头发上，把她浇了个透彻。
潘西睁开眼，正想尖叫，但莉莉安的沉默咒像雷电般迅捷。
“我说过别再招惹我。”莉莉安蹲在潘西面前，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上半身从地上拽起来，“忘记了吗？需要我帮你记起来？”
潘西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她眼里是纯然的恐惧——她怀疑莉莉安会杀了自己。
“我可以杀了你，然后用一个尸骨无存咒把你处理干净。”莉莉安迫使她看着自己，“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如果你能明确表示你对我有用的话……”
潘西含着泪拼命点头。
莉莉安松开她的头发，解除沉默咒，站起身整了整校服袍子：“很好。”
“你……”潘西的声音在颤抖。
莉莉安低头掐着她的下巴：“在说出某些可能让我不开心的话之前，你最好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考虑。”
潘西咽了咽口水：“你要我做什么？”
“隔壁走廊里有一条三头犬，帮我引开它。”莉莉安语气很轻松。
潘西的头像拨浪鼓似的摇起来，她哭着说：“三头犬？我不能……那会杀了我的！”
莉莉安点点头：“你还有选择的余地，死在三头犬口中还是死在我的魔杖下。”
“求你……”
“我不会让你送死，很显然，我们需要一个更周密的计划。”莉莉安思索着，随手摸了摸潘西湿漉漉的头，就像在摸一只小狗，“如果你对任何一个教授或者学生提起这件事，我想‘一忘皆空’是最轻的处罚，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
“订个誓约怎么样？”莉莉安笑了笑，将潘西从地上扶起来，“放心，不是牢不可破誓约，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如果违背它，那你的十根手指都会弯得像卷心菜一样……而且不可复原。”
潘西惊恐地点头，她在莉莉安的示意下拿出自己的魔杖。
两根魔杖相遇，擦出一点点银色的火花，誓约轻松成立了。
莉莉安挥舞魔杖把潘西的头发弄干，然后牵着她往医疗翼走去：“希望庞弗雷夫人能治好你，小可怜。”
第二天清早，赫敏就跑到图书馆老地方来找莉莉安，她背后还拖着两个不情不愿的格兰芬多男孩儿。
“复习计划。”赫敏把一大摞笔记拿出来，上面用各色的笔标注了重点。
莉莉安也拿出自己的笔记：“太好了，我正想和你换笔记，我怀疑变形术会在考试中严重拖我后腿，魔药也是……我真的不喜欢太过严厉的老师。”
“所以你的魔咒课是最好的。”赫敏笑了笑，“对了，你昨天怎么样？”
“你昨天简直太棒了，能教教我那个咒语吗？”罗恩立刻插话，“就是折手指的那个。”
“我为此丢掉了四十分，韦斯莱先生。”莉莉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如果把同样的事情换到你身上，斯内普教授大概会把你们全部的学院分扣光。”
“我昨天看见斯内普威胁奇洛……”哈利也忽然插话，他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莉莉安，似乎后悔在她面前说出来。
“奇洛昨天把我锁在他办公室。”莉莉在周围施了一个静音咒，“我非常害怕，所以用四分五裂炸了他的办公室门，然后逃了出来。”
哈利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违法校规的！”赫敏差点叫出声，莉莉安不知道她是指教授监禁学生违反校规还是指她炸了办公室门违反校规。
“就在魁地奇比赛开始前。”莉莉安皱着眉，显得有点苍白，“黑魔法防御课结束，他把我留下，然后带去办公室，说了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我觉得他有点不大对劲，所以想离开，但是他用魔法锁上了门，最后我只能炸开门然后逃出去。”
“奇洛说了什么？”罗恩问。
哈利的声音盖过他：“斯内普在魁地奇比赛结束的时候威胁了奇洛，我看见了，他们说的会不会是你这件事？”
莉莉安摇头：“不，我没有跟斯内普教授说奇洛的事情，而且我严重怀疑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为我出头。”
罗恩同情地点点头，赫敏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奇洛试图伤害一个学生！为什么你不说？”
“我不知道……我……”莉莉安窘迫地揉着袍子一角，“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伤害我，当时我很害怕，所以直接逃了出来。可能他只想叫我坐下喝杯茶……什么的。”
“用魔法锁住办公室门肯定不是为了请你喝杯茶。”赫敏摇了摇头。
“好吧，看来奇洛和斯内普都不太对劲。”哈利纠结地说道，“事情彻底乱了，我都不知道要相信谁比较好。”
“复习比较好。”赫敏严肃地说，“魔法石下周二就不在了，十周后你要面临考试，否则无法升入二年级。”
“哦……”
图书馆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响起一片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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