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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郎以为华县的事自己罢官免职,石秀死在牢中就结束了。没想到腊月二十八衙门都要封印了,都察院的捉拿文书就下来了。
这天王六郎刚和同窗吃了酒,在家醉醺醺的搂着小妾青杏上下其手,就听有人咣咣咣的敲门,王六郎一阵气恼,以为又是黄氏来捣乱。结果就见家院匆匆忙忙跑进来,“不好了,老爷外面是衙门的人,说要传老爷问话。”王六郎一下就酒醒了“可说了是哪个衙门?”家院摇摇头。王六郎推开青杏赶紧整整衣衫,“请他们进来。你去和夫人说一声。”
王六郎吩咐完毕,在堂屋坐下。一会儿就见几个衙差进来,“你就是王春山?”“正是,不知各位有何指教?”“我们是都察院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六郎听了脑门突突的,“这眼下就要过年了,怎会这时传唤?”衙差冷笑一声“朝堂上有人参了你了,要不你以为我们愿意跑这一趟?赶紧的,早点走我们兄弟也好早早交差。”王六郎赶紧上前拉那衙差的手,悄悄的一张纸就进了衙差的袖口。衙差会意。“不是我们不通融,上面有人盯着呢。你有什么事赶紧安排,明天我们再过来。”
衙差走后,王六郎急的团团转,周玉娇这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夫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王六郎拉着周玉娇又是作揖又是讨好 。“夫君,你跟我说实话,那些商户到底孝敬了多少银子?到时我好让爹周旋。”王六郎垂下头想了想“一万两,就一万两,夫人你要信我。”周玉娇见王六郎这时还不肯和自己说实话,心中一直失望。“我会和爹说的。”王六郎听了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除夕文杰匆匆到了石家,他看见黄氏抱头痛哭。黄氏见状吓了一跳“怎么那毒妇欺负你了?”“没有,是我爹,他昨天被带走了。”“带哪里去了?”“京城。”小芹听了想起那晚石秀说的话,看看文杰,心下不忍“文杰,你自己要小心些,别让人栽赃陷害了。”黄氏想起屈死的石秀,眼泪忍不住直趟。“就住姥娘这,哪也别去,有我老婆子在,看谁敢害你。”小芹撇了眼黄氏,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手里的活。
过了初五,文杰央求石头带自己进京去看看父亲。石头恼恨王六郎,不肯答应。黄氏也怕文杰有去无回,也一直拦着。
第二天黄氏四处找文杰,结果一无所获,黄氏急了,怕文杰偷偷进京,赶紧让石头去追,石头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文杰。当石头看见文杰后,气的只想揍他,石头忍了又忍“文杰,你娘已经替他顶罪死了,你要涨点心眼。”“他是我爹,我一定要去看看他,舅舅别管了,你回去吧。”石头被文杰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人家是亲父子,自己又能怎样?“你姥娘惦记你,让我带你回去,走,我们回去,你爹的事你也管不了。”文杰摇摇头,“我就看看他就回,你门都别管了,若有什么事我也好照应一下。”石头见文杰不肯听劝,也只好作罢,若让他心无芥蒂的去帮王六郎也不可能,石头叹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些银子,“你自己要小心,别把自己折进去。”文杰接了银子裂开嘴笑了“我知道了,你回吧,我没我娘那么傻。”
石头无奈回去后和黄氏说了,黄氏对石头又是一阵大骂。
都察院左都御史聂修远这几天很头疼,因皇帝钦命他差华县索贿、吴巡按徇私案,那王六郎只承认自己这三年的确收了一万两孝敬,其他都是自己小妾在外胡作非为,吴巡按也一直喊冤。衙差也只在王家搜到了一万两银子。
正当聂修远无从下手时,一个衙差上报了一个信“那王春山的儿子来牢中看他,我们想着也许能找出破绽,那王春山其他都没嘱咐,只令其子保管好他那本论语,这就奇怪了,一本论语又不是什么孤本,用得着‘好好’保存吗?”聂修远听了,赶紧下令“快,去把这本论语找来。”文杰回到家中后,才知自己慢了一步,那本论语早被搜走了,这时他才惶恐,赶紧去求周玉娇。
周玉娇听了来龙去脉后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一时无计“你明日和我回周府。”
周玉娇知道周夫人是不会管她的闲事,她直接求周老夫人,这时她只庆幸自己父亲是周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自己若是那庶出的庶出,这会也只有哭的份了。
周老夫人听了周玉娇说的事一阵沉默,她想了想,“你先在家住下,其他等我和老太爷商量一下再说。”周玉娇欣喜的答应了。
周老太爷是个聪明的人,那几年在任上挣够了就赶紧致仕,如今在家荣养。他听周老夫人说了王六郎的事,非常生气“你怎么不早点说?”说完甩袖赶紧走了。连夜周家下人匆匆进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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