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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
他做了一个梦,很清晰,清晰到连空气中的灰尘都能看清。
黄昏的阳光从阳台投射进来,把整个房子都照得明亮无比,带着好看的暖黄色。小小的他坐在客厅铺着地毯的地上玩着父亲们买的积木,被阳光照着的白皙双颊泛起了健康的红晕。他不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厨房,那里父亲和爸爸在准备着温馨的晚饭。
在看到父亲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后,他从地上起来很自觉地去洗手然后帮父亲们端菜。
“卿卿做得很好,爸爸亲一个”笑得俊朗的男人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亲了亲他泛着红晕的双颊,他笑得眉眼弯弯地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父亲也要亲亲”他朝笑得温润的父亲伸出手,同样的搂住父亲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站在被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饭桌旁的一家三口。父亲们还没有分开,男人还没有死去,父亲还没有躺在病床上死不瞑目,这个家,还没有散…
“长卿,长卿…”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昏沉的脑袋在想懵了一阵后才想起了这是阿尔曼的声音。
他极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阿尔曼有些焦急的脸,深邃的眉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阿尔曼…”他艰难地蠕动唇吐出沙哑的声音,好难受…他蹙起眉,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酸软无比。
“你生病了”阿尔曼跪坐在床旁边扶起他,覆在他额上的湿布块掉落在被子上。
阿尔曼拿起一旁的水杯递到他唇边,“喝点水。”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只有那沉沉的睡意仍然挥之不去。
“长卿,吃点东西再睡…”阿尔曼的声音传进昏沉的大脑,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勺温软的食物递到了唇边,香甜混合着肉的香气让他有了吞下食物的欲望。
吃完了一碗薯粥,他顺着身后的力道慢慢躺了下去,苍白的唇因为食物的摄入也有了血色,额上再次覆上了湿巾,清凉的感觉让他再次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次日的早晨,他坐在山洞口看着阿尔曼在下方的海水里抓鱼,狐猴在一旁帮忙把鱼拨到一个篮子里。
似乎是篮子装满了,狐猴朝正在盯着水面的人“吱吱”地叫了两声,阿尔曼回头看了一眼收回充当鱼叉的木棍上了岸。
莫长卿咳嗽了两声,起身准备做饭。
陶锅架在火堆上已经开始冒出了腾腾的热气,可那人还没回来。莫长卿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还是忍不住披上一件长袍往崖下走去。
“阿尔曼?”他绕过他们平时捕鱼的地方,抬脚沿着崖底往那个山谷走去。
突然,他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还有庞然大物掠过的风声。“阿尔曼?”他走到崖底的另一侧,刚抬头就看见一头暗银色的庞然大物掠过头顶扑向高大的崖壁。巨大的爪子张开抓向那些在崖壁停留的海鸟,不过因为不熟练,龙收紧的爪子很难不让那些羽毛光滑的海鸟逃出去。
“阿尔曼!”眼看着龙一次次地扑向崖壁,可抓到的猎物只有几只小小的海鸟甚至有好几次无功而返,莫长卿忍不住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知道他平时对海鸟并不热衷,但因为自己总是吃鱼会厌烦才会抓的,他只是没想到,原来他这段时间吃的海鸟肉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抓的,这让他有些心酸。
龙从崖壁上飞下来站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一双金黄的兽瞳静静看了他一会才缓缓闭上。
“哧哧~”龙焱开始从它身上溢出,焱光中的龙静静闭着眼忍受着变身的辛苦,没有看见走到它面前看着它的人,更没有看见那双黑瞳里流露出来的情绪。
纵使在白天也依然绚丽的龙焱散去,阿尔曼弯下腰拾起一块布围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向前两步伸手拉起他肩头滑落的衣袍把他的脖颈盖住。
“你能控制它了?”莫长卿抬起头看着他,“嗯,比之前稳定很多了。”阿尔曼垂下眸,看到了他有些苍白的唇。
“我会抓紧时间练习变身,你…应该在不久后就能出去了”他似乎又变回了两人刚认识时的模样,深邃迷人的五官笼罩着一股忧郁。
“阿尔曼…”莫长卿看到他仿佛没有弧度的唇角,心脏没由地紧缩了一下。
吃完饭后,阿尔曼走出山洞,整个下午都没有回来,莫长卿也在山洞口坐了一个下午,看着远处天际的云景失了神。
傍晚,阿尔曼带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回来了。褐色的木质纹理还带着植物的清香,接口处用橡树的木胶粘在了一起,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没有一点不适的味道。
莫长卿看着阿尔曼用一个大陶锅不厌其烦地一锅锅地烧着热水,然后再从水池里舀起冷水把水中和成了一个微烫的温度。当他坐在微烫却舒适的热水中时,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滴进了水中。
夜晚的山洞里暖黄的火堆随着微凉的海风摇曳着,阿尔曼侧躺着没有盖被子,精壮的上身赤裸着,深邃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某一个点,沉重的忧郁让他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
莫长卿洗漱回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让他心疼的画面,红润的双唇狠狠地颤动了一下。无论如何,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关于阿尔曼的一切,他对自己的好。
“阿尔曼…”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走过去躺下身抱住了他的肩,红润的双唇在他愕然的目光中靠近他的,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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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两位新读者的要求,所以更新了!
另: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送一首诗给支持我的你们——湖畔灯黄柳绿梢,月影团圆,人影成双,枝头照南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