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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
顾子衿伸手撩开挡住脸的长发,笑得春风满面:“几日不见,为夫的甚是想念,故来瞧瞧你。”
他整个人像串葡萄一样倒挂着,俊秀的面容显得有些怪异。林旋环胸,警戒地望着他:“我不会与你成亲的。”
顾子衿松开挂在窗户上的脚,长臂一勾,拉住窗柩。修长的身子立刻钻进林旋的闺房。
他捏着额头,嘟囔道:“挂了一会儿,脑袋着实有些发昏。娘子,快给为夫的倒一杯热茶。”
林旋瞪他一眼,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啐道:“我看你一直都在发昏。”
“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可还在?”
林旋心虚地瞟他一眼,胡乱开口:“我见你那样重视它,便将它仔细收好了。”
顾子衿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悠长的一声叹气,林旋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双眼望着眼前的茶杯出神。宋明苏和顾子衿有多大的愁她不想知道,何以这两人要把她拉扯进来。这样想着,愈发的后悔那日自己不该上山采药。
顾子衿学着她的模样,与她面对面趴着,一双眼瞪得又圆又大。
“咦。”顾子衿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林旋的脑门儿,轻飘飘的声音从红唇里荡出:“娘子,为夫的脸虽好看,怎么你竟看傻了吗?”
林旋瞪他一眼,坐直身子。望着顾子衿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得开口说道:“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
“嗯?”顾子衿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抬起来,理了理林旋额前的碎发。他温和地笑道:“你说了不算。”
林旋的眼皮子无力的往下一耷,沮丧的摆摆头。
绝对不能低估一个人不要脸的程度。一个厚脸皮的人不要脸起来可是漫无止境的。
“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夫妻之间,自然是要做些亲密无间的事了。”
“….”
顾子衿凑到林旋耳边,轻声道:“圆房啊。”
滚烫的气息扑到林旋的脸颊上,她被惊得浑身颤抖。紧忙捂住右耳,往后退了好几步。
“咚咚咚”门被可怜兮兮地锤了好几下。
“你赶紧走!”林旋站起身将顾子衿拉起来,手忙脚乱的往窗户边推。真是奇怪,明明没发生什么,何以会像偷情一样呢?
顾子衿甩了甩垂落在胸口的头发,桃花眼含情脉脉得望着林旋,幽怨启唇道:“为夫才来多久,娘子便要急吼吼的把我赶出去了。真是好狠的心啊。”
“林丫头?快把门打开。”林源又大力拍了拍房门,不耐烦的声音传进来。
林旋又急又气,浑身直冒热汗。她苦着脸,望着眼前的一尊大佛,低声下气地开口说道:“顾公子,我请求您,离开我的房间行吗?我爹就在外面!”
顾子衿“噗哧”一笑,摸了摸林旋的脑袋,颇是悲天悯人地开口:“娘子好生可怜,既是这样,为夫便下次再来寻你。”说着,一跃跳出了窗外。
林旋卡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得以吐出来,连忙回过身子去给她爹开门儿。
“林丫头,你在里边儿干嘛呢?我这儿有急事儿找你呢。”林源撇嘴,不满地看着自家闺女。
“爹,找我什么事啊?”林旋暗吸一口气,又将鬓边掉落的头发拨到耳后,努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林源哼了一声,开口道;“施大人下了帖子,让你明儿去他家赏花。”
她义愤填膺得望着林源,“不去。”
“听施大人说,他家圆子里的花是从西域特地送来的,稀罕的很。再说,人家帖子已经下到咱家了,你若是不去,岂不是给他没脸?”
林旋一屁股坐到门槛上,愁眉苦脸道:“我真不明白施大人为什么喜欢我。”
林源掀起衣摆也坐在门槛上,与她肩并肩,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道:“或许是人家看中了你屁股大,好生养,”
被自己亲爹的话一呛,林旋脸红得滚烫。怎么这次连她的屁股都要一起被讽刺吗?
“我不明白,爹为什么几次三番要撮合我和施大人。我根本不喜欢他,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林源看了林旋几眼,又低着头理了理自己胸前的一缕青丝。片刻,他拔下一根头发,递到林旋面前。
“你看爹是不是老了?”
一根银色的发丝被林源捏在指尖,软软的飘在空中。
“爹害怕,有些事情若是不能早些告诉你,会害了你。”林源顿了顿,开口道:“爹知晓你不喜欢施大人,可你该早些寻了机会同他说明白。这样耗着不清不楚,对谁都不利。何苦耗着人家呢。”
林旋垂首,默不作声。
“旋儿,若是听爹的话,明儿便去告诉施大人吧。”林源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开。
林旋将脸埋在手里,重重的叹气。
她是真的长大了吧,不然糟心的事何以这么多,再不像从前一样快乐呢?
次日,林旋梳洗完毕便出了门。她七拐八绕一会儿,停脚望着不远处的红色大门。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迈上了石阶。
“请问有人么?”林旋大力拍了拍布满灰尘的大门。
许久,才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子将门打开。
林旋客气地笑道;“王妈妈,你们家小姐可在家?”
王妈妈见了林旋并不作声,只是侧过了身子让她进门,自己则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林旋习以为常地摇摇头,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院去。
推开后院的门,下了台阶便能瞧见正对着的三间屋子,屋子的西面被开垦出一小块被短篱笆围住的菜地。菜地旁一棵大树,光秃的树冠在空中瑟瑟发抖。
果然瞧见曲遥穿着一身灰色的短布衣,正弯腰用一个土黄色的瓢在菜地边上的一口水缸里舀水。
“曲遥!”林旋热情地走上前去,笑眯眯地开口:“忙着呢。”
曲遥连忙放下水里的瓢,手在衣服上仔细擦了擦,拉过林旋的手和颜悦色道:“你可知道,我正好做了你爱吃的玫瑰饼。原本是要一会儿送给你的,谁知你竟自己来了。”
林旋忙不迭一声:“快拿来给我尝尝!”
“贪吃鬼,在锅里蒸着呢。少不了你的。”曲遥无奈的笑了笑,又扭过身子将缸里的水瓢捞出来,对林旋道:“你先去我房里坐一会儿,桌子上有零嘴儿,你可以边吃边等。”
“没事儿,我来帮你。”
林旋撸起袖子,从曲遥手中拿过水瓢,跨进篱笆里浇水。
曲遥笑道:“慢着些,我教了你许多遍你都不会。”
“哎呀,我不适合做这种事嘛。”
曲遥低头咬唇,胸口也有些隐隐发闷。她勉强笑道:“差不多就成,你先出来吧。”
林旋将瓢仍会水缸,利索地拍手。望着那黑黝黝的土地,对曲遥道;“你家的粮食又没了?”
“家里的钱都被二伯赌博输了。二娘手里虽有些体己,可…”曲遥蹙着眉,“眼见就要入冬了,我总该替自己打算才是。虽是些野菜,可好歹也是能入口的。”
“曲遥,你去我家住吧。”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林旋皱着脸。曲遥自尊心太强,又敏感。每每自己的好意都被她拒绝。
趁着她愣神,曲遥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子玫瑰糕,拈起一块送到林旋口中:“尝尝看火候可齐全了。”
冒着热气玫瑰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可林旋却有些吃不出味道。她几口咽掉糕点,按住曲遥的肩膀,双眼定定的望着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旋和曲遥肩并肩仰头望着挂在匾额上的“施府”两个端庄的烫金大字。
“阿旋,你带我到施大人家来做什么?”
“你觉得施大人如何?”
曲遥脸猛地涨红,声细如蚊:“施大人内外兼秀,是朝廷命官又是京城人氏。很,很好啊。”
林旋心知曲遥的心思,于是便拍手笑道;“我这媒婆可是当定了。”
“阿旋瞎说什么。”可却偷偷用眼望着那扇气势恢宏的大门。
林旋勾唇浅笑,拉出曲遥的手迈上石阶。伸手叩了几下门上的圆环,不多时,便有小厮前来开门。
“林姑娘您可算来了,咱们大人在院子里等着呢。”小厮行了个礼,弓着身子将林旋请进门。
曲遥拉住林旋,缓缓摇头。
“没事,有我呢。”她微笑。
施家大宅布置精巧,一草一木也颇有讲究。曲遥悄悄睁着眼四处张望,心跳得飞快。林旋快步跟着小厮往前走,穿过一条红砖绿瓦的回廊又左拐经过一个大池塘便到了后院。
“林姑娘,您请。”小厮帮她推开了木门。
门里的庭院深浅几许,海棠烂漫。白玉石阶上铺满了掉落的红色花瓣,路曲折转向西边是有个木头亭子。亭子里一张圆石桌,桌边坐着正品茶的便是施昊。
施昊视线落在林旋身上,脸上浮出一个俊朗的笑。他忙走上前去迎接,“林妹妹,可把你等来了。”
林旋礼貌的笑了笑,刻意往左迈了几步,道:“施大人很是有闲情逸趣,这院子里的花很漂亮。”
施昊领着二人往亭子里去,对林旋笑道:“跟着你身后的姑娘好生面熟。”
曲遥连忙停下步子,对施昊福了福身,小声道:“曲遥见过施大人。”
施昊略略点头,“曲姑娘不用客气,只当我是一般朋友便好。”
曲遥的目光正好对上施昊含笑的眼,脸色“刷”一红,身子抖了抖,“多谢施大人。”
暖阳倾城,虽有秋风萧瑟,却也融融的照在人身上,温暖舒缓。阳光跃过数道朱红色宫墙,停在那恢宏宫殿外一处角落里的嫩绿上。
“皇后娘娘,海德公公请来了。”那宫女扎着双髻,湖蓝色宫装衬得粉面姣好。
梁纯月闭着眼应了一声,仍歪靠在贵妃榻摆的的软枕上。
海德匍匐着请了句安,谄笑道:“小的谨遵皇后娘娘的吩咐。”
“云夜,奉茶。”梁纯月扯开眼皮,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德。
海德张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两排牙,道:“皇后娘娘,小的今日特意将您吩咐带来的东西从奉天殿拿来给您过目了。”
云夜接过海德从怀里掏出的一本金色镶边的小册子,双手高举呈给梁纯月。
梁纯月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歪着脑袋,随意伸手翻了翻小册子。陡然,她猛将手中的册子砸到海德脸上,眯着眼阴冷一笑:“狗奴才竟敢拿假东西来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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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以下是放送的小剧场哦。
林旋:“顾子衿同志,能采访您一下,为什么要硬娶我吗?”
顾子衿:“哦?软的时候不能娶你?”
林旋:“为什么娶,我。”
顾子衿:“也许你丑丑的样子挺可爱。”
林旋摔手:“你给我去死吧!”
顾子衿:“咦,我说错话了吗?鲜花应该牛粪衬托才对啊。”
某夏:“你们...去死吧。两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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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没说谎吧。哒哒哒~不要霸王我!还有,我附赠了小剧场哈!你们!不要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