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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明朗的局势
我几乎是瘫坐在火堆旁的,小黄狗忙过来检查我的伤,见有血渗了出来,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现在更是难看了几分,他没说话,只是找出绷带和云南白药,重新为我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也不敢和他搭腔,除了疼的厉害时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外,我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哪句话不对激怒了他。
这种有些诡异的气氛在我们周围蔓延着,其他人倒是没有特别关注我们这里,该干嘛还在干嘛。
就在我尴尬的感觉时间都停滞时,鬼魂陈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冷冷的看了看为我包扎的小黄狗,我敏锐的感觉小黄狗缠绷带的手在鬼魂陈看的一瞬间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手里的动作,要不是注意到鬼魂陈皱起的眉头我真以为我刚才感觉错了。
这时鬼魂陈突然对着小黄狗道:“后面的我来。”
小黄狗的手明显一僵,同时我也是一僵,我僵是因为我怕小黄狗控制不住发飙,可是我低估了小黄狗的隐忍力,他二话不说的站了起了,退到了一旁不再看我,而是对着火堆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反应真的很不正常,我没来由的感到有点心悸,这是一种不好的感觉,总感觉他似乎在酝酿什么?或是在犹豫要决定什么大事似的?不管我的猜测对不对总之他很反常。
‘嘶~’一阵钻心的疼痛成功的换回了我思绪,我移开盯着小黄狗的目光怒视着对面的鬼魂陈,就见鬼魂陈阴郁的看了我一眼后起身离开。
靠!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低头一看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我这才抬头环视周围的一切。
‘哗哗~’的水声从我的前方传来,看来前方就是地下河所在的位置,由于距离与光线的原因,我看不清河堤的情况,只能看到有几个打着手电的人在那里来回的走动,像是在巡视什么,而鬼魂陈也正拿着手电向那边走去。
见那边似乎没有什么事,于是我重新把目光调回到我的周围。
小黄狗依旧心事重重的看着火堆发呆,火堆旁的王哥正在为我准备食物。
稍远的地方有两个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横肉!一向用鼻孔看我的他,此刻却脸色苍白的躺在哪里。我仔细的打量着还在昏迷的横肉,他身上盖着一件衣服腹部有明显的隆起,看来他伤在腹部,隆起的部分应该是缠绕着的绷带。
横肉旁边同样昏迷着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人,如碗口大的伤口上缠着很厚的绷带,
看着就有厚度的绷带依旧被血染透,通过那人满头的冷汗以及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并没有因为昏迷而有所减少。
那个人我并不认识,他应该是黑苗的人,因为我看到赵义和那个中年男人就坐在伤者旁边,不知说着什么?
赵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用性感的眸子看了看我,随后又低下继续说话 。
我撇了撇嘴角心道;TMD爷救了一个白眼狼。
刚要无趣的把头转过来,就见赵义掏出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犹豫着没敢接,赵义对着他又说了些什么,那个中年男人才伸手慎重的接过去。
他轻轻抚摸着手里的令牌,表情是既慎重又有些激动,半晌后才小心的把东西踹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表情淡漠的看着中年男子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赵义才起身向我这边走来。
小黄狗察觉到了赵义的靠近,警惕的盯着弯着腰慢慢靠近的赵义。
腹部的伤让他暂时没有办法抬头挺胸的走路,他只好如八十岁的老头一样猫腰前行。
待他走近后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小黄狗依旧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义很无奈的对着小黄狗道:“黄当家的,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恶意的。”
小黄狗冷哼了一声,便不在理睬我们。
看着小黄狗的举动我又不免有些担心,小黄狗的表现真的很不对劲,难道他被鬼魂陈刺激的‘阳痿’了?(这里的阳痿可以理解成一蹶不振,只有孙邈这个不靠谱的性格才会用这个词。)
赵义刻意压低了声音,道:“黄当家的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我TMD的真想一脚把赵义踹飞出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瞪着一脸茫然的赵义。
显然小黄狗也听到了赵义的话,他的身子明显一僵,然后突然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在我们惊诧的目光下,他拿起地上的探照灯向着河边走去。
赵义一脸恍然的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还真说对了。”
我不禁看了看始终用个不锈钢小盆熬饼干糊的王哥,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连小黄狗愤然离去时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始终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我真心的佩服王哥的淡定从容,像王哥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猫腻,但是他始终选择沉默,只要我没死我还安全的活着,他就不会过度的干预我的私事,这样的王哥反到让我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若有所思的我根本就没听到赵义的问话,直到他不耐烦的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和我说话。
“你说什么。”我抱歉的看着他。
赵义翻了个白眼,不满的道:“我问你感觉好点了吗?你TMD却在走神。”
‘“哦!还那样,恐怕一时半会走不了路。”
赵义看了看我的膝盖,不大自然的道:“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TMD还真不能适应这样的赵义,难道是他的绅士风度在作怪?可是他拿枪要杀我的时候,那狗屁的绅士风度跑哪去了?既然他变相的向我道歉,我也不好失了我们□□人的风度,不是?
于是我真诚的看着他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还真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倒霉的,既然你如此诚心的感觉对不起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再加一千万算是精神和□□的损失费,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赵义听完嘴角一个劲的抽搐,就连旁边干活的王哥,都忍不住的‘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你TMD就认钱。”
被噎住的赵义,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小洋鬼子还会国骂!
我稀奇的看了他一眼后,一脸严肃的道:“我是穷人,不认钱谁给我交水电费,谁帮我给我店里的俩祖宗开工资啊?这都需要钱的。”
赵义突然酸溜溜的道:“陈默的钱够你打着滚花三辈子了,还在这哭穷。”
靠!现在换我被他的话噎住了。
为了防止他在王哥面前说出更离谱的话,我连忙转移话题,一脸正色的问道:“你知道这是那里吗?我们现在什么情况?他们俩个为什么伤的这么重?被什么伤的?”
我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王哥把熬好的饼干糊递给我,还体贴的付了一只勺子,然后安静的坐到了旁边。
赵义正色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哪里,我是前天醒来的,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听陈默说过,这条河里有似呼有他要找的东西也有通向外面的入口,可是这条河很深,已经有两拨人下去过,第一拨人没发现陈默说的入口,本来今天陈默打算跟第二拨人下去查看的,后来发现你有苏醒的迹象,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就让他。”
说着他指了指仍在昏迷的横肉,继续道:“就让他下去了,这次定的方位和第一次下水的方位不同,其实入口的具体位置陈默也太清楚,他只是一个河段一个河段的寻找。
没想到,这次下去的时间比较长,巡河的人在河堤上发现了已经昏迷的俩人,我们把他们抬了回来,把陈默叫来后帮着他们处理了伤口,他们一直昏迷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水下遇到了什么?我就知道这么多。”
我边听着赵义的叙述边吃着盆里的东西,听他说完我扭头看了看王哥,见王哥点头,我才确定赵义没有骗我。
想来这条地下河也不太平,看这两个人的伤势,河里的东西应该很具攻击性。会是什么?是我见过的那种食人鱼吗?还是这里也有一只类似章鱼的巨型怪物?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什么善类。
我又看了看仍在昏迷的俩人,只要他们没醒,鬼魂陈就不可能再派人下去冒险,毕竟水下是什么情况我们一点也不清楚。
我有点担心始终没露面的‘夜叉’,于是转向王哥问道:“王哥,你们看到‘夜叉’了吗?
王哥摇头,声音暗哑的道:“没有。”
没有?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盘算着它会去的地方,想了一顿也想不出它会去哪,难道它被大蜘蛛吃了?可是我见过它和大蜘蛛战斗的场景,虽然很短暂但也足够证明‘夜叉’的优势,所以它被吃的可能性不高,既然它不可能被大蜘蛛吃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们?万一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可是转念一想,像它这种情况如果它真的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远比带它出去要好的多,它要是出去的话,死亡是它唯一的结局,人类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允许有这样的危险存在,即便可以在黑苗族里生活,每天不是被铁链栓着就是用铁笼子关着,除了放出来害人外没有别的用途,这么一想反而觉得它在这里生活也挺好。
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对‘夜叉’好,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吧!
坐在火堆旁,温暖的感觉让我的眼皮不住的往下沉,我知道这是身体发出的‘修复’信息,其实人类的最佳‘修复’时机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赵义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已经有些飘忽不定了,我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说了什么,一阵阵强烈的睡意向我袭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躺在火堆旁好好的睡一觉。
终于向周公妥协的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让王哥帮我躺下后我就安心的睡了过去,是的!安心!好久没有安心的睡过觉了。
这一觉似乎睡了好长时间,再次醒来时感觉身体比之前轻松了很多,温暖的火焰让我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待我彻底清醒后才发现在我周围有着稀稀落落的交谈声。
我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跳跃的火焰以及架在火焰上的衣服于饭盆。
我动了动身体,紧挨着我的王哥察觉到了我的动静,见我醒来,就帮我重新坐了起来。
鬼魂陈见我坐起,拾起刚才从我身上滑落的衣服,淡淡的问道:“感觉怎样?”
被他一说我才想起仔细感受一下自己的伤,我的手掌与膝盖已经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厉害了,于是我喜道:“已经没那么疼了。”
他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除了我认识的人外,还有几个我不太熟悉的苗人。
让我惊喜的是看到正在喝水的横肉,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火架上的饭盆,由于他伤的是腹部很有可能已经伤到了肠子,所以他现在只能喝水,不能吃像饼干糊这样不易消化的食物。
我看着鬼魂陈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说水里的情况?”
鬼魂陈摇头道:“他刚醒。”
我点头表示明白,现在我们只能耐心的等了。
横肉放下手里的不锈钢杯子,满是横肉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赘肉,整个脸小了一圈的同时脸色也有些灰白,虽然还是那张充满戾气的脸但是精神与气势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他慢慢的吞下喉咙里水后,才如大家愿的开口叙述他们在水下的遭遇。
他和那个苗人下水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越往下游水流就变得越湍急,为了以防被水流冲散,他们互相拽着彼此的手,勉强往下沉,就在他们快接近陈默交代的水位时,从他们后方急速冲过来一个黑影,它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留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当时横肉只感到眼前一花,腹部就传来了痛感,血雾立刻就蔓延在了他们周围,惊恐万分的他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那个苗人的一条胳膊就掉了下来。
当时横肉的反应还算块的,他一把拽住断了一条胳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苗人,拼命往上游,不知为什么?那个黑影不但没有追来也没有继续攻击他们,这才让横肉有了逃命的机会。
当时横肉担心它会追过来,所以频繁的回头观望,有一两次他确定他看到了一条足有两三米长的黑影,由于水里的能见度太低,他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横肉他们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窜出了水面后人就失去了知觉,直到刚才醒来他才知道自己没有死。
讲完这些的横肉,依然心有余悸的道:“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感觉它的速度比鱼还快,而且它似乎有什么武器,不然的话我和那个苗人兄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遭到致命的攻击。”
一直默默听着的鬼魂陈始终没有说话,他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们也不好打扰他,就小声的讨论会是什么东西?最后大家的结论是——没有结论。
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的大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沉思中的鬼魂陈身上。
兴许是感觉到了大家‘炙热’的目光,鬼魂陈下令道:“休息几天。”
我们全都没有提出异意,毕竟现在的情况什么也干不了,综合来说有两点是目前最大的阻力。
一,伤员太多了,并不利于行动。二,我们到现在依然不了解水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贸然下水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大家同意这个提议。
分配好看守的人后,其他没有什么事的人就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第一班是两个苗人和六子,第二班是小黄狗和中年男子,王哥和鬼魂陈守第三班,这样的安排大家也都没有异议。
我们伤员自然不用守夜,找义已经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准备睡觉了,而我由于刚醒不久整个人还没有一点的睡意,加之也不想在挪动受伤的身体,于是就赖在火堆旁不走了,鬼魂陈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回到那处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睡觉去了。
我和六子有一答没一答的说着话,那两个苗人也是凑到一起,不知说着什么话。
六子突然神秘兮兮的道:“孙爷,你想吃烤鱼吗?”
我TMD都快想疯了,别说吃,现在一想到哪鲜美的味道,我的口水就开始在嘴里滋生泛滥了。
我咽了咽口水道:“我TMD吃饼干糊吃的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你说我想不想?你有办法弄到鱼?”
我眼冒金星的盯着六子那张得意的脸,六子得瑟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段搁浅水域,哪里似乎囤积着很多的鱼,刚才人多,我没敢说,怕万一我看花了眼那就太丢脸了。”
我疑惑的道: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要是有危险就不要去了。”
六子一摆手道:“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兴许还是我看错了。”
我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馋虫的诱惑,道:“你自己去可不行,你叫上他们一起去。”说着指了指那两个黑苗
六子犹豫了一下的道:“我叫一个,留一个。”
我知道六子担心我的安危,可是不远处就是睡觉的王哥他们,真有什么事我一嗓子就可以把他们叫醒,反倒是六子要到河堤那边,危险性比我大,于是在我的坚持下六子带着那俩个苗人出发了。
我百无聊赖的给火堆添柴,时不时的看看渐渐走远的三个人,就在这时我听了轻微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紧张的抽出鬼魂陈塞给我的匕首,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也是越来越紧张,虽说周围都说自己人可是谁能保证黑苗中的没人想趁我落单的时候弄死我,我现在的战斗力几乎为零,到了关键时刻我只能喊人了。
就在我预备喊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六子干什么去了?”
闻言我大大的喻了口气,身体也瞬间放松下来,收起匕首,看着慢慢出现在我视野中的小黄狗。
“你怎么一头大汗?”小黄狗疑惑的看着我。
我出汗了吗?或许是刚才太过紧张的原因,为了掩饰我的怂样,我忙道:“六子说发现一处有鱼的地方,他去弄鱼了,刚走,你怎么不睡觉?还没有到你接班的点?”
小黄狗坐下后才道:“睡不着。”
我一挑眉,戏谑道;“你还有睡不着觉的时候?”
小黄狗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道:“确实,像我心里素质这么过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失眠,这次是个意外。”
看着他突然正色的神情,我才记起他今天的反常,为了避免更尴尬的情况发生,我佯装轻松的道:“别TMD给自己脸上抹金了,你心里素质过硬会坐这和我扯蛋,失眠就老实承认,兄弟我不会笑话你的。”
小黄狗没有接话,他只是无言的看着我,诡异的沉默顿时笼罩过来,我有些闪躲小黄狗投过来的目光,因为他的眼里突然多了一种豁出去的神情,这让我的心无来由的紧缩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要发生似的。
我刚要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小黄狗却突然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就想问问你和陈默到底是什么关系?”
操!我就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我要是在装傻充愣就显得太没劲了,于是我决定有什么说什么,反正鬼魂陈已经给他打了一剂超强预防针了,他应该已经有这个心里准备了,他既然决定向我求证,我也不可能在隐瞒下去了,该面对的时候就要有个爷们儿样。
于是我很干脆的道:“除了兄弟关系外,我们也是恋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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