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誉王外传]月落孤星寒

作者:宇文箫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五章:有口难开


      卯时刚过,东方渐白,承乾殿前等候早朝的大臣们鱼贯而入。赤焰案发这一个月来,过半的朝臣被牵连罢免,许多空缺还未来得及填补,偌大一个承乾殿显得空空荡荡,竟有凋零之感。

      景桓自从参与朝政之后,也加入了早朝的行列。他虽未被任命官职,但作为皇子身份尊贵,与景宣一起排在文官前列,只在中书令柳橙、悬镜司首尊夏江等人之后。不过,本应也站在他前面的言阙,他却一直没看见。

      这是他第二次出早朝。近日的议题大多还是围绕着赤焰军案。上一次,便是驸马爷谢玉因为剿灭赤焰叛军有功,被封宁国候,授一品军衔,满朝为之啧啧。这些朝中人事起伏让景桓渐渐生出许多兴趣。这一次,又会有什么新鲜事呢?

      文武官员行完大礼,梁帝在龙椅上坐定,还未等人开始奏报,便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身着铠甲战袍不顾卫兵阻拦径直闯进了承乾殿。大殿内一片哗然。

      这人就是刚刚从东海连夜赶回的靖王萧景琰。赤焰军北征之前,他就被派去出使东海。从东海到金陵路途遥远,他接到信报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回到金陵时,赤焰案已经尘埃落定。

      萧景琰大步走到龙座前的台阶下,对梁帝怒目而视,一只手紧紧握着佩剑剑柄,仿佛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梁帝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直指景琰骂道:“逆子!你带剑擅闯朝会,是要造反吗?!”

      殿上的禁卫军陆续冲到阶前,操起兵刃把景琰半围起来。

      景琰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甩开剑柄,单膝跪下,低沉有力的嗓音掷地有声:“儿臣想请父皇明示:祁王和赤焰军七万将士究竟犯了什么罪,让父皇如此大开杀戒,赶尽杀绝?”

      “他们叛国谋逆,犯上作乱!你难道不知道吗?”梁帝怒吼道。

      景琰嗖地站起来,怒气逼得禁卫军也后退半步。

      “儿臣只知道,祁王是万民敬仰的贤王,林帅父子是军功累累的良将,赤焰军是护国忠君的大梁柱石!如今无凭无据就把他们当成逆贼尽数诛杀,儿臣不服!”

      “靖王殿下,”一旁的夏江开口了,“此案是由悬镜司主审,证据确凿,绝无偏颇,各项案情细节也都由皇上一一审核。如果殿下对案件详情有什么疑问,尽管来找悬镜司核实。”

      “悬镜司?”景琰转而怒视夏江,“好,你现在就把所有的罪证当着朝臣们的面一一列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说服谁!”

      “够了!”梁帝怒斥道,“赤焰逆案朕早就下了处置诏书,还有什么必要再翻出来闹?朕谅你刚回京,有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暂且饶你这次胡闹。退下吧!”

      “父皇!儿臣并非不清楚……”

      “轰出去!”梁帝未等他说完,便命令禁卫军赶人。

      景琰被禁卫军逼着退出承乾殿,一路仍旧高声呼喊。

      被景琰这么一闹,梁帝也没有心情早朝了。他愤懑地喊一声:“散朝!”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景桓看到景琰无助的样子,不禁摇摇头。一旁的景宣却忍不住窃笑。

      景桓跟随人流走出承乾殿,刚来到台阶下,却被一个人影拦住去路。他抬头一看,竟是景琰。

      “七弟怎么还在?”景桓诧异地问道。

      却见景琰狠狠地盯着他,两束利刃般的目光像要将他撕碎。景桓不禁向后一退。

      “萧景桓……”景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没想到,平日里见你谦恭温和,却是这样冷血!”

      “景琰……”景桓被他突如其来的狠绝吓得步步后退。

      “你非但没有为皇长兄求情,还领命去杀皇长兄,而且你竟然如此沉着,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他是我们的亲兄长啊!”

      景琰说着便冲过去,一把抓住景桓的领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你怎么那么狠心,那么冷酷!你还是人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景桓脸涨得通红,憋得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紧闭双眼,任凭景琰责骂。

      此时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大臣,纷纷劝说着景琰。景宣却闭口斜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景琰见景桓不做任何回应,便愤愤地将他一推。虽未出全力,但也让景桓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大臣们赶紧伸手去扶,却被景桓拒绝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似乎并不想马上起来。

      “皇上驾到——!”

      大概是有人去报了信,听闻两个儿子闹起来的梁帝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景桓。

      “萧景琰!”这一次梁帝是真的怒不可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大闹朝会,现在居然还当着百官的面如此蛮横无理地冲撞皇兄!你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陛下息怒啊!”众官纷纷跪下求情。

      “请父皇息怒!”景桓急忙跪立,“七弟只是一时冲动,并未伤着儿臣。望父皇念在他年轻气盛,就饶过他这次吧!”

      梁帝端详了一阵景桓,伸手扶他起来,温和地问道:“你真的没事?”

      “儿臣确实无碍。”景桓颔首答道,“还请父皇切莫怪罪景琰。”

      景琰鄙夷地望着他,哼了一声。

      “你还真是胸怀宽阔啊。”梁帝对景桓说完,转过头再对景琰厉声道:“看在誉王求情的面子上,朕就不治你罪了,但也不可不罚!你即日启程,领兵去关西驻扎,无诏不得回京!”

      众人都吃了一惊。这样的指派,无异于放逐啊。

      景琰睁大双眼,只是望着梁帝含泪冷笑。随即他把披风一甩,也不领旨,就径直离去了。

      梁帝看着景琰的背影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景桓啊,真是委屈你了。景琰他怨的是朕,只是把怒气撒在了你身上,你别往心里去。”

      “儿臣理应为父皇分担。”景桓只是恭敬地作答,但他也听出了梁帝话中的意思。

      梁帝没再说什么,拍拍景桓的肩便走了。众臣也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散去。

      景桓整理了一下衣襟,望着东方渐渐透亮的一片霞光,胸中隐隐作痛。

      萧景琰,你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舍不得大哥,我对他的心痛不比你少!

      不过这次我还得感谢你。你这么一闹,父皇对我的疑虑应该彻底打消了吧。

      **************

      “言阙要辞官,辞呈都递到皇上那儿了。”正阳宫中,皇后找来景桓商议。

      “辞官?难怪这几日朝会都没见着他。”景桓撇撇嘴。

      “他要是走了,言家在朝中的势力就会大减。本宫费了这么多心血保他,他倒好,一点都不为言家着想!”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只能试着再劝劝他了。只是估计他还在生本宫的气……这样,你替本宫跑一趟言候府。”

      “儿臣去他也未必肯见啊……”景桓挠挠额头。

      “豫津不是喜欢你吗?你给他带点礼物去,看看能不能借此见到言阙。”

      “那……儿臣就去试试吧……”

      言候府对景桓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从小没什么玩伴,但皇后从不限制他来言候府,因此他也时常拜访。特别是在言候的儿子言豫津出生之后,景桓对这个小他十岁的弟弟甚是喜欢。豫津也是从小就没了亲娘,这让景桓对他心有戚戚,更多了几分怜爱。逢年过节还有豫津的生日,景桓总会挑一些玩具给他送过去。豫津尤喜音律,景桓本来准备了一支十分精致的笛子打算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如今为了母后这差事,也只好先拿出来了。

      他驱车赶到言候府前,发现大门虚掩着,门口也没有府卫,比起往日寂寥了许多。推开大门,才见管家迎了过来。

      “誉王殿下,侯爷不在府上,请回吧。”管家眼神有些闪烁。

      “侯爷不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景桓想着言阙果然是不愿见他,便试探地问道。

      “侯爷离府已经有好几日了。至于归期……他并未告知。”

      “好几日了?”景桓诧异地问道,“那……豫津呢?”

      “公子倒是在府上。”管家答道。

      “那我进去看看他。”景桓说着就要往里走。

      “这……”管家迟疑地拦着他。

      景桓见状,越发坚信言阙只是躲起来不见他,便对管家道:“既然侯爷不在,豫津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我去陪陪他有什么不好?我还给他带了礼物呢。”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笛子,露出俏皮的笑容。

      管家也不便再阻拦,景桓就直奔内院而去。他总觉得今天的言候府有些不对劲,似乎显得很空旷,连下人都看不到几个。

      景桓喊着豫津的名字走到他的房间,见房门开着,里面却没人。他正纳闷,一回头却看见一个小巧的身影在回廊一头闪过。

      “豫津!”景桓赶紧追过去,“豫津啊,我是景桓哥哥,你别跟我玩捉迷藏了,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真是奇怪,以往豫津一听说他带来礼物,都是飞也似的跑过来,可今天为什么却故意躲着他呢?

      他四处寻找,既没有找到豫津,也没有看见言阙,只好站在院中大喊:“侯爷,景桓来访,我还给豫津带了他喜欢的笛子。我知道您还在生我和母后的气,但有些事,我希望跟您解释清楚,您能出来见一面吗?”

      景桓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这时,他发现一根廊柱旁露出半个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胆怯地望着他。

      “豫津!”景桓赶紧跑过去,“可找到你了。累死你哥哥了!”

      豫津靠着柱子站着,却不说话,只是眼馋地望着景桓手里那根笛子。

      景桓微微一笑,把笛子递给他:“给!”

      可豫津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继续把双手背在背后。

      “怎么了?”景桓疑惑地问,“你不喜欢?”

      豫津摇摇头。

      “你怎么不说话?”

      豫津继续沉默着。

      “你爹爹呢?”

      景桓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豫津都不回答,让他有些急了:“你到底怎么了?”

      豫津低着头,像是要哭。景桓从没见过一向活泼开朗的豫津这个样子,顿时慌了手脚。他蹲下来,摸摸豫津的头,拉过他的手想把笛子放到他手上,他却把小手捏成一个拳头。

      “爹爹不让我跟你说话。”豫津突然开口,“也不让我拿你的东西。”

      景桓一下子像被电击一般愣住了。

      他茫然地站起来。豫津清脆的童言此时像是在他胸口狠狠地插了两刀,让他一时透不过气来。他低头看着豫津,豫津也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你爹爹还说什么了?”

      “爹爹还说……”豫津怯生生地答道,“言候府不欢迎薄情寡义之人。”

      景桓拿着笛子的手忍不住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才没让眼泪流出来。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哭呢?他转过头来强颜欢笑,再把笛子递到豫津跟前:“真的不要?”

      豫津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句“景桓哥哥……”,然后又低下了头。

      言阙很少管教豫津,但只要是他爹吩咐的事情,豫津总是很听话。

      他不舍地摇摇头,转过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豫津!……”

      景桓一个人愣愣地站了半天。他知道言阙肯定不在府中了,毕竟他不是那种会躲在一个小孩背后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在豫津眼里变得如此不堪!

      景桓一拳捶在廊柱上,指节上顿时渗出血来。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手里的笛子,突然有种把笛子掰断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把笛子轻轻放在豫津的房门口,独自走出了言候府。

      **************

      回到誉王府中,景桓一声不吭地喝起闷酒。

      对大哥的悲恸已经渐渐淡去,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一次次迫不得已做出的妥协,却正让他陷入一个更加深远持久的漩涡中。初涉朝政,本该是意气风发的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渐渐感觉到,其他人看他的眼光总是有些异样。特别是那日景琰大闹承乾殿之后,许多朝臣对待他的态度都多了一些疏远和畏惧。“做一个让人敬畏的皇子也没什么不好。”他也这样安慰自己。可现在,连豫津这个十岁的孩子都离自己越来越远……在这条不归路上,他究竟还要失去多少?

      “誉王殿下。”季师爷来了。

      “有什么事吗?”景桓懒懒地答道。

      “前几日殿下让臣去查那个失踪的家仆跟越氏有没有关系,臣已经查到了。”

      “嗯?”景桓想起来了。从祁王被赐死的那日起,誉王府中就失踪了一个家仆,此人正是之前跟随景桓去见祁王的随从之一,三年前誉王建府的时候招来的。景桓断定这人就是告密者,但对谁是他背后的指使者却毫无线索。那日他从刑部回来,怀疑萧景宣跟告密者有关,便让季师爷顺着这条关系去查。

      “什么结果?”景桓问道。

      “正如殿下所料。”季师爷答道,“此人有一个远房表姐,在越妃宫中做贴身宫女已有十年。”

      “果然是她!”景桓捏着酒杯往桌上一顿。

      “萧景宣,越氏……”他咬牙说道,“呵,祁王刚出事,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本王一起弄倒,动作可真是快啊!”

      “殿下,臣还有一事。”季师爷继续禀报。

      “说!”

      “此次臣托人四处打探时,听到了不少关于殿下的流言。”

      “什么流言?”

      “自从那日靖王大闹承乾殿以后,宫内宫外,朝堂街坊,都在言传殿下领命赐死祁王的事……”

      景桓猛地睁大双眼:“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殿下对亲兄长无情无义,幸灾乐祸,冷血凉薄,还有……”

      “还有什么?”景桓已经快从桌案上蹭起来。

      “甚至还有流言说,是殿下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密谋加害了祁王和赤焰军……”

      砰!景桓操起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简直一派胡言!”景桓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狂吼着,“这些谣言都是谁造的?谁?!”

      “具体是谁,臣一时还未查到,不过……从大致方向来看,源头应该是京城中已被监控起来的林府亲属。”

      “林府亲属?”景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怔怔地站起来走到屋中央,突然发出一阵瘆人的惨笑。

      “好啊,好啊……景琰恨我,言侯唾弃我,现在连街坊走巷都知道我是个不仁不义残害亲兄之徒了!林家造谣让我里外不是人,我却还在刑部冒险维护林家,我图什么?图什么?!”

      他转过身向季师爷道:“我要让刑部去查究竟是哪些人在传谣,把他们统统找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殿下您消消气,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即便把他们找出来了,殿下也不能明着治他们的罪。”

      “为什么不能?他们妄议逆案,还如此中伤本王,难道还不够治罪吗?”

      “如果以造谣作为罪名,又是殿下您亲自督办,恐怕世人只会道您是在心虚灭口。”

      “心虚?”景桓苦笑道,“我是什么心,日月可鉴!我心虚?”

      “殿下,人言可畏啊!”季师爷劝道,“世人不会管你怎么想,只会看你怎么做。为今之计,臣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办法?”

      “殿下不是正在刑部督办清查赤焰余党一案吗?正好可以借助此案,扫清流言。”

      景桓闻言,顿时有些犹豫:“可是……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案子啊。”

      “治罪的由头可以不一样,但也能达到同样的结果。”季师爷捋着小胡子说道。

      “既然是不同的罪,又怎么能惩治同样的人呢?”景桓不解。

      “誉王殿下啊,”季师爷笑着说,“您对刑罚章程倒是熟记在心,但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变通?你的意思是……”

      “殿下可别忘了,臣是师爷,这列罪状写口供可是臣最拿手的。”

      “你这不是……捏造伪证吗?这怎么可以?”景桓皱起眉头。

      季师爷笑了笑:“殿下是初涉朝政,不知道这朝中办事,靠的可远远不止表面上的章程规矩,这里面大有文章呢。”

      “可是我这样做,刑部会答应吗?”

      “殿下放心,齐敏这个人臣了解。现在皇上给他这么一个棘手的活,他巴不得殿下您出面替他做主。况且清查余党这样的事,皇上根本就不会亲自过问,该如何查办,还不是刑部自己说了算。皇上不想直接株连,因为这样会背上暴君之名;但他又不想轻易放过这些余党。所以到时候刑部只要给他报一个合适的惩办名册,也就算交了差。”

      景桓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坐在案前扶着额说:“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恪守律例,严明法治,乃立国之本;法度不行,徇私舞弊,乃亡国之始。”

      祁王手稿里的话,景桓每一个字都还记得。祁王一心想要整顿法制,让司法更加公正透明,可如今,自己竟要走向相反的路吗?

      景桓叫人拿来更多的酒,心烦意乱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焦躁得如烈火灼烤。

      越妃靠一个内线,竟然把他逼到这步田地。而那些同情赤焰军的人,现在都把他当做恶人、仇敌,又有谁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苦?

      “还讲什么法治?讲什么公正透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大哥那样做,得到什么下场!”景桓握着酒杯痛哭。

      “我要反击!我要出这口恶气!萧景宣,越氏,赤焰余党,还有所有鄙视本王的人……本王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要你们全都遭到报应!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至尊!本王要让你们全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哈哈……”

      景桓趴在酒案上,渐渐醉得不省人事。脸上白光涟涟,已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口难开,默默读着悲哀,蜚短流长像海啸吞噬我而来” ——写这章的情节的时候,黄维德的这句歌词一直回响在我脑中,所以也有了本章的标题。
    -
    这章其实是在回应剧中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薄情寡恩”是誉王背的最大的一口锅!
    -
    经常看到一些人喷誉王,说他跟梁帝一样薄情寡恩不值得同情。但拿出来的论据无非就是“XX说他怎样怎样”。然后我盘算了一下,他究竟对自己人做过什么薄情寡恩的事,答案是:一件都没有!这口锅背得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
    言阙、莅阳、般弱乃至梁帝自己,所有人都说誉王跟梁帝一样薄情寡恩,都说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好,利用完你就会翻脸。但是纵观全剧,誉王没有做过一件过河拆桥的事。相反,我看到的是他对自己人重情重义。庆国公垮台了其实就不会有什么用了,但他想的还是为他保命;从他对庆国公和何敬中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关心为他效过力的人;莅阳逼着他发誓要一辈子善待卓家他毫不犹豫就做了,对卓家除了想着能不能招揽成自己人以外根本就没打过坏主意;明知梅长苏欺骗利用了他也没有为此直接找梅长苏报仇,一开始还想着他为自己扳倒了谢玉挺感恩;仅仅是怀疑般弱的红袖招不管用了就被般弱说成凉薄,但他有对不起般弱吗?后来夺嫡失败想放弃,也没有因为般弱的滑族身份和知道他们密谋复国的事对她做什么;梁帝问他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对待玲珑,他反过来问梁帝有没有愧疚之心;更不要说得知誉王妃有身孕之后舍身保妻儿的那份深情大义。誉王的所谓“凉薄”全都仅仅存在于他人的台词中!
    -
    誉王不是善良的人。他对敌人狠(即便如此也没做过刺杀这种过分的事),对与自己无关的无辜人冷漠无情。但他对自己人表现出来的从来都是真心相待。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更不会对自己人耍心眼,输那么惨就是因为对他们都太信任。
    -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他会落得一个“薄情寡恩”的恶名?说实话我觉得这可能是原著处理的一个失误,或者是电视剧改编的问题。用了太多“XX说”来对一个角色下定论但却没能在正面描写中体现出来。不过既然原剧留了这个“完美”的空缺,自然也可以完美地补上。所以我的文中才会给誉王的这口锅找了一个原因,那就是赤焰案时他不得已做的事情被大家误解为他是一个薄情寡恩的人,成为他走到哪里都摆脱不掉的污名。这是他悲剧的一剂催化剂。不但让他变得狠心,也让后来包括梅长苏在内的所谓正义人士认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利用起来也心安理得。如果梅长苏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会对他怀有跟对景睿一样的愧疚之心吗?
    -
    另外谈一下为什么写豫津:
    剧中去苏宅做客的时候,誉王对豫津的兴趣脾气那么了解,动不动就找他打趣,还护短,关系绝非一般。既然豫津是言侯爷的儿子,就是皇后的侄子,想必誉王小时候没少找他玩。不过从豫津对誉王的态度看,他应该是很讨厌誉王的。那么这么单箭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造成的呢?于是我做了文中的剧情设定。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2793297/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