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石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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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老师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石土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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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未知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392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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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石土记

作者:饭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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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8年前的秋城,那时小县市乡下的人们还没等同等享受小城里的那一方天空,城里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里夹着阳光,仿若旧时的美人将泣未泣,罗帕先湿,却被逗得抿起一丝笑意。好比少年无法忽视那笑靥的惑乱的同时也不得暗嘘还好笑了,城里的人们无法不安慰地心想,雨里夹着太阳总比没阳光,只有一泻的雨来得强。乡下的人们却鲜少能有这样的天气,乡下有雨的日子很多,但从来不曾有那种绰姿。可有什么关系呢,日子照样地过,从落地到走进一座坟。
      4月22日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吗?想来也没什么,但是杜子镇的人们却是撒开了手脚地忙碌。今个是杜子镇一年一度的集会,沿着杜子镇通往城里的那条主干道的两旁罗列着各种小摊:吃的,喝的,穿的,耍的…… 一般夜市该有的,没有的;你见过的,稀罕的,以一种一字涮开的方式铺泻开来,缠绕着两条枝干蔓延下去,形成一个回环的完结。
      方圆百里小村里的人们穿上一套像样的衣服,邀上三五的伴乐呵地来这赶集会,农忙的人们总是借此给自己放上一天的假。阿苦村是离杜子镇最近且隶属于杜子镇的一个大村。这一天还恰逢周日,于是阿苦的小孩们拉班结伙地奔向镇上,真是好不热闹。王行一伙人,揣着兜里的5块钱也来赶集会了 。十三四岁的小伙们正是读初中的年龄,比起高中,初中是最是可以放任四处撒野的年纪。阿苦巷口有个补鞋子的刘老汉,他每次透过那副厚实的镜片看到王行一群哥几个好的模样搭着背走过来的时候,总是会垂下眼镜通过真实世界的度数仔细瞧瞧这几个小伙,然后说:“王行、陆习你们几个小崽子又要干一番什么破事呀?”,老汉的言语之间满是戏谑,那随着他嘴角抖动的八字胡就好像蹒跚的老人走路,一抖一抖的,很是动感。领头的王行利索地朝刘老回道:“大伯,我们好事肯定是要干一票的,捣皮的事也是要闯的,但是破事不屑做的,今天吗,赶会去。” “哎呦,赶会啊,你们叶老师今天也去赶会了,干坏事小心别被抓个正着”,刘老汉一边补鞋,一边垂下眼镜瞅着他们讲话,毫不含糊。那边一点也不担心地回道:“晓得嘞!”然后还是吊儿郎当地耍去了。
      那边看着小伙走远了,这厢来补鞋的小妞妞快憋坏了,小孩子真是一点小好奇都抵制不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腆着脸问刘老汉:“伯伯,这个叶老师很厉害吗,王行哥哥他们也怕她吗?” 老汉对小妞妞义正言辞道:“叶老师教得很好的,很严的,这些小崽子在她手里都要收敛几分的,明年你就要上初中了,运气好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她教你。” “好个屁”,楼梯下来刘老汉的孙女一脸不屑,“爷爷,没你们讲得那么好的。” 刘老汉板着脸反问道:“哪里不好了,怎么能这么讲话呢” “哼,反正就是不好,小妞妞,你上初中要祈祷不要被她教到,就是个疯婆子。” 刘老汉叹了口气,表示:“这屁孩子真是不懂事。”
      小妞妞的卧蚕眉都皱到一起去了,她真得被搞糊了。刘老汉拍拍小妞妞的头说:“妞妞,不要听听你这捣皮姐姐讲的话,叶老师很好的。”末了,又猛一抬头,乐呵呵地说道:“妞儿,眉毛上一条虫啊!” 小妞妞先是点点头,后摇头道:“伯伯,那是眉毛不是虫。”一把认真、不容有错的样子把刘老汉给逗的,什么都忘了。

      阿苦中心学校的铃声很是拖沓,像是老人手里拉的胡琴,咿咿呀呀,挠人心头。曹子豪是个性急的家伙,他说:“早晚有一天我要砸了这铃,这么磨蹭,像我嬷每次对我念叨一样,老人家讲话速度慢算了,一个破铃搞得人一样的脾性,真是闹心。” 江南拍拍曹子豪的肩,说道:“别冲动啊,损坏公物没关系,伤肝动脾的,身体要紧。”坐前排的陆习喊了声:“安静,来了。” 话落,大家都坐正了。
      这节是数学课,来上课的就是那叶姓女老师,背着光走来,个子很矮,可以看见是个短发模样,穿着中规中矩,腋窝下夹着书,脚下蹬着6到8厘米的高跟。鞋跟和大理石地面碰撞,奏起了“叮叮钪钪”的调,走到二(3)班的教室门口停顿了下,目视了下,然后才走进来。老师学生间一番问候,这叶老师开始上课了。这叶老师的规矩很多,上课前要让课代表自己找几个人把今天上课练习的题目抄在黑板上,长年累月的,二(3)班的一些女生都练就了一手好板书。但是抄黑板字绝非那么简单而已。
      比如,“这道题目谁抄的?”叶老师以一种睥睨众生的神情,扫了一下,通常抄黑板的那几个人。
      倒霉鬼颤抖抖地举起了细胳膊的手,然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女生弱不禁风的样子,想来也不好意思骂她,但那只是各人自我迷想而已。那叶老师开启了机光枪,“biu,biu,biu……”一连串的话直击倒霉的小样同学,人家小样也不想抄错那么一两个数字呀,这老师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紧接着枪口一转对向了课代表戴戴同学,话间表示课代表不会办事,不懂用人。
      一通话毕,只见两个女生红着眼睛委屈地坐下,大有要哭的样子。这时这叶老师眼睛一转说道:“还哭,做错事,不反省,还好意思哭,把眼泪给我擦掉,继续上课。”在这高压统治下,底下一片静默,大家马上又投入到下面的内容里去了。本来要哭的两个女生,也是变戏脸似的,抹了把泪马上专注地投入到听课行列中去。
      叶老师自诩还是有点幽默的,课讲着讲着许是想起了曾经,声情并茂地给大家上起了表演课,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和她骂人时一本正经的形象大相径庭,底下的学生有种活脱脱看小丑表演的感觉。叶老师说:“当年,我是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又要复习资料,准备考教师资格证,我的成绩当然是不用当心,但我个子矮吗,那时候当老师还是有身高要求的。我老公就担心我这点。我就对他说不用担心,那时他就很奇怪,我能有什么办法。体检那天,要量身高之前,我一早站那里去,稍稍踮起了后脚跟,没让人发现,我的身高不多不少,正差那么点儿。这不一量刚好1米5。”看得出来叶老师很是自豪自己的小聪明。
      然后她又扯起别的,她说呀,过个几年呢她就要退休了,城里有所学校的校长上次见到她,非常欣赏她,说,等她退休想请她去他那儿教个几年…… 每次上课上到某个点,叶老师有所停顿的时候,大家就竖起耳朵,接下来又有好戏可以听。照理说这老师每次鼓足了劲地侃天海地,学生们应该对于这种吹牛的行径应该会反感到极致,但二(3)班的学生都没这种不厌的表情。王行他们几个私底下就讨论,这叶老师虽然不咋的,但是吹牛皮的功力真是一顶一,而且一个人能把吃喝拉撒睡这种最平常不过的生理活动以那么美妙的肢体语言,外加活灵活现的方言夹杂普通话的形式表现出来,可见不一般。所以吹牛还得靠修行,长期的教书经验,个小心不小的傲性,五味杂陈的生活经历,暗地里,叶老师被冠上了“石土师祖”的称号。在阿苦“石土”有“夸张”、“幽默”、“吹嘘”的意味。
      江南这个自我表示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人,很有兴头地说:“每次叶老太开始胡侃的时候,我总有种错觉,其实叶老太不是她自己,她的意识层面已经被这种特殊方式享得的快乐给占据,她的精神面貌则像十七八岁炸开了花的姑娘。”这话一说完,顿时一片安静,恍惚间大家反应过来,陆习玩笑性地捶了江南一拳,说道:“你小子酸绉绉的话,还把老太说成小姑娘,好意思吗。但是,胡侃是她获得快乐的特殊方式这倒是不容置疑的。”
      这时最是逗乐的王行插了句:“大家都是胡侃的好手,以后咋们就师从老太,把这胡侃的精神发扬光大。”
      于是,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那样,一代石土派就成立了,出入于阿苦的大街小巷。按胡侃的功力,王行被推为石土派的大当家,江南是老二,陆习三当家,曹子豪排行第四,还有还不曾提及的姚照及末。
      一时间石土派的五人都变得疯疯癫癫,整日间以胡侃逗乐为荣。曹子豪的作文更是因为特立独行地融入了石土派的精髓,被语文老师看重,在班里当众朗读示范,笑翻了教室。最后还拿去比赛,最后还获得了市里的二等奖,曹子豪可是春风一度,也就此在石土派扎稳了根基,一跃成为二当家。
      据姚照回忆,那时他们石土派在教室里一度猖獗,甚者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有次,课间他们几个教室后面那块宽敞的地打闹侃牛的时候,英语老师好奇地过来了探了下,从英语老师那不住上翘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就差找个默默的地,没有师仪地大笑,这几个毛小孩真是嬉皮的紧。王行毫不吝啬地告诉英语老师他们是一代石土大王。那英语老师笑语连连地问及,谁是你们石土派的掌门呀?顿时一个个都冽开了嘴傻笑,这个是真的不能说。
      后来,中考!
      后来,高考!
      石土派渐渐散了,但石土还继续……

      江南北上好多年,曹子豪南下也有几个春秋了,王行和姚照虽没出省,但在秋城已经觅不到行迹很多年月,只有陆习还安在秋城。不管是谁都已经很久没回阿苦了,尽管近距离如陆习。
      陆习大婚,寄出烫金的喜帖!
      婚宴摆两场,一场在城里,一场在阿苦。中午在城里,晚上阿苦压轴!石土成员都千里万里地赶回来。
      晚上阿苦的这场婚礼极其闹腾。刘老汉也来了,只是近年来眼花得快,进陆家大门的时候没打紧,小门槛一拌,人往前一扑腾,差点给这对新人小辈行了跪拜礼。得亏陆习身手快,抱住了刘老汉,不然真是折煞人呀!新人敬酒,轮到某一桌的时候,陆习突然吆喝了起来,“叶老师”,目光都转向了那位曾经教过这些混世们数学的叶老师,这位叶女士,样子看着还是没变,只是现在更多了一份农村妇女的气息,要知道在陆习叫她的前一秒钟她正热切跟人聊着谁家长短。
      夜半辉煌过后,五个伙伴对月话家常。江南这几年越发深沉,讲的话越是酸秀才的味道。他说:“从下飞机,到脚落地,再到触及阿苦的地,看到熟悉的人和物,呼吸到泥土里常年雨水渗透的霉味,我仿佛从那气味中闻到阿苦特有的石土味道,透过那味道有石土的声音。”
      话毕几个人都没想到什么可以接得上的话,倒是那晚透过天井的月亮俏皮地眨了下眼眸。
      王行最近几年开始业余写作,那晚回去后,写下了对江南那番话的回答:当一个地方烙上你成长的印记,多年以后,你回到这个地方,所看到的每一处,不仅仅是熟悉的人和物,更是看到以前的自己。
      石土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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