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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汉尼拔对于安德鲁自说自话留下来吃午餐表示很唾弃，不过他毕竟是个演技高手，更何况他想方设法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交错开做这些傻子警察的顾问，不就是因为夏洛克本人就是走在极端路上的一位社会边缘性人格病人。
更何况，他的判断力、专注力，以及对人物极近泡丝剥茧化的侦查力，也是汉尼拔并不想的面对的。
他的行为准则一直采取的是把所有危险降低到最小的层次上。
但是如果要和夏洛克见面，或者共同处理一个按键，有可能就会面对不必要的高风险伤害。而连带伤害，甚至会让他进入逃亡模式。警察抓不到他，但夏洛克有既定几率抓的到他。
毕竟，不是所有人能像夏洛克运气那么好，有个CIA高层工作的哥哥。
何况……
汉尼拔打开门，映入眼前的是穿着粉红色羊绒连衣裙的小姑娘，带着贝雷帽，涂了润唇膏，正东张西望。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依旧穿着老派的英国风骑士服，克己守分的站在女孩子身后，看着他。
“欢迎，我的小公主。”汉尼拔略显给米沙来了一个法式的贴面吻，他触摸到女孩脆弱的胳膊，心里划过一丝小小的愧疚，“这个时间点来，有吃过午餐吗？”
“午安，亲爱的先生，您今天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米沙热情靠了下汉尼拔的脸颊，又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他眯眯眼。
“哈哈，今天我可是一位炙手可热的心理医生。”他松开米沙，又侧身伸出手，“很高兴又见到你，骑士先生。”
“贵安，我们才收到你的冰酒，米沙就迫不及待来找您了。”亚诺什快速与他握了把手。“我们还没有用过午餐，您也知道她，懒床，这个点起来，稍微吃了点培根卷就出来了。”
“快进来吧。”汉尼拔退后一步，让两人进来后，又冷下面容向着外面看了一圈。
两人的到来，自然迎来佩特莉亚的欢迎。
安德鲁此时也知道了之前佩特莉亚说的米沙是何许人。
他猜测是汉尼拔最近喜欢上、或者在意的一位年长的女性，但他这么也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成年了吗？汉尼拔的口味已经从风韵独特的年长女性变成十八岁未成年娇嫩口齿了吗？
“我们正在吃午餐，安格斯牛排搭配小甜点——蓝莓山药卷。”汉尼拔说着，“要来一份卷吗？”
“还有吗？我们冒昧前来，本来是要感谢您给我送去的冰酒呢。”米沙立马高兴地扑向餐厅上的蓝莓山药卷，她很自觉地坐进餐桌，就差有人为她摆上刀叉。
佩特莉亚站起身，体贴地给小姑娘倒上一杯EARLY GREY。“需要奶吗？”
“当然，谢谢佩特莉亚。”米沙说。
“您呢，骑士先生？”她转头去看也一起落座，明显对米沙没好气的英俊青年。
“茶就可以了，谢谢。”亚诺什落座前还很自觉地把刀叉餐盘拿过来，给她摆好。
安德鲁一看，有点意思。两个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就这落座的速度，对刀叉餐局摆放的熟悉度，以及两人对话里，难得的亲切度。他似乎明白了佩特莉亚无意识地对着汉尼拔说‘孩子需要英雄’这句话的含义了。
他在米沙落座后马上开口道：“难得看到汉尼拔那么开心地希望别人来蹭饭，初次见面，小姐，我是安德鲁，CIA三组族长。”
米沙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嘴角的温度依旧不变。“初次见面，米沙·莱克特。”
安德鲁震在那里，他移动目光到青年身上。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多说话，也像米沙一样报了个名字。
“亚诺什。”
“能有幸知道你的姓氏吗？”安德鲁问。
“我并不喜欢把自己的姓氏给予不认识的陌生人。”亚诺什冷硬地回答道。
果然……
一定是个有问题的人，才不敢把自己的姓氏说给他听，是不是因为听到他自我介绍说是CIA？
安德鲁想了会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米沙身上，他瞧瞧打量起两人的动作，并没有逃开汉尼拔的眼睛，甚至连佩特莉亚都注意到他毫无遮拦的打量。
“咳，米沙，我看你带来了东西，是谢礼吗？”佩特莉亚站在自己的作为边，牛奶已经被倒入茶具内，被她递给了亚诺什。
“是的，夫人，最近太忙了，每次先生来找我似乎都完美地和我错过了时间，这次算是心血来潮的碰碰运气，当然，我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是很好的。”
亚诺什轻轻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具，起身去拿放在外套边的礼品袋子。
“之前您送给我们的香实在太好闻了，米沙都把她当做续命在用。所以我特地回了一次家族，找了样您一定会喜欢的东西。”他说着，从盒子略显拿出一个正方形的黑色丝绒盒子。“墨香。来自中国清朝时期的珍品，这块墨香不大，不过非常难得，曾经在柏林进行过展览。”
盒子被轻轻打开，一块大约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被搁置在盒子中间，里面用黑色丝绸绒布固定住。才一打开，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就四散开来，如果不仔细闻，甚至不知道这香的轨迹来自那里。
“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佩特莉亚摇摇头，她毕竟看惯了文物，自然能从这不起眼的石头上看出些名堂来。何况亚诺什都已经说了，这块墨香曾经在柏林展览过，那就说明这东西不止贵重，甚至是文物保护产物。“我送你们的只是些小玩意儿，这东西太贵了。”
米沙舔了一口蓝莓，笑了起来。“贵不贵重，在于使用的人，再贵重，如果没有识货的人去欣赏它、爱护它，又有什么用。”
“说的好！”安德鲁拍手，“小姑娘看着年龄小，不过思想却非常成熟。”
米沙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山药。蓝莓酱汁在山药的清甜下，爆开酸蒻的味道，特别好吃。
见人家不接他话，安德鲁挺着自己的肚子，也不在意，乐呵呵地问道：“小姑娘，你知道现在新闻里播报了杀人案吗？”
“死了三位警察的那个案子？”米沙问。
安德鲁点点头，见米沙点头表示知道，又说：“你知道我今天来汉尼拔这儿做什么的？”
米沙抬眸看向汉尼拔，对方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在喝茶，见她看来，给了米沙一个安抚的微笑。果然，就像之前开门的时候所说的，今天，他属于本色出演。
她低下头，回答道：“不知道呀。”
安德鲁就是等这句话啊。
“我今天来，是邀请汉尼拔先生成为我们专案组的特别顾问，虽然是无偿的公益工作，但是能帮助我们抓捕到罪犯，这是件很高尚伟大的工作，你说对吗？”
“没有他，你们就抓不到犯人了吗？”米沙反问。
“自然……”安德鲁觉得这话很难回答，又想回答是，但又觉得脸面过不去。
亚诺什此刻也勾起嘴角，不在意地说：“如果在侦查过程中，你们无法确保当事人的生命安全怎么办？”
“这么可能，你们也要相信一下警察啊！”安德鲁觉得现在的孩子这么一个比一个难弄。
汉尼拔没想到米沙竟然对此毫无反应，就觉得心里又暖暖的。之前开门看到米沙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模拟了这个餐桌上即将——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但唯一没有被他算进去的，就是米沙和亚诺什都没有接安德鲁的话。
他们并不在乎安都路说的那些虚假。
“为什么一定要先生呢？佩特莉亚女士不行吗？其他医生都没有空吗？哦，对了，这是个没有薪资并且带有高风险威胁的工作，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除非那个人缺乏社会满足感。”米沙放下金色的梅花叉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餐桌前的安德鲁。
“说起来，连我这样的人都知道，要让自己的下属死心塌、连生命都可以不要，最起码要在他们面前挂上一个胡萝卜，在利益相交下，才能让人奋不顾身地位你寻找真相。可惜了，CIA连这点都不知道。”
就差在餐桌上用蓝莓酱汁写上——愚蠢的人类。
安德鲁涨红了脖子，可她说的没错，人只有在愿意被利益驱动。
他忽然笑了声，盯着米沙说：“说起来，刚才没注意，你也姓莱克特，和汉尼拔是什么关系？私生女吗？”
这个话就像个导火线，让餐桌上的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安德鲁先生，我认为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我也希望你收回刚才的毫无根据的猜测。”汉尼拔冷漠地出声，他略显站起来，走到餐厅门口，意思显而易见。
亚诺什则转动着杯子纹路，看着他的目光几近像是在看死人。
“这么，我难道说错了吗？根据我的消息，你一没有结婚，二没有家人，可这个小姑娘的年龄大约二十来岁，正好往上推，是你的私生女，难道有什么错吗？别告诉我你们的姓氏是巧合，呵，莱克特这个姓氏又不是什么史密斯、怀特那样普遍的。”他也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没有错，但餐桌上四个人神色各一，再这么说，安德鲁都是上位到三组族长这个职位的，对他人的反应自然是敏锐的。“还是说，你和她指尖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德鲁先生，基于刚才您对我未婚妻的诽谤，我觉得既然你没有什么能力坐在三组组长的位置上，还是早些退下来比较好，不然的话，可能就不是三哥警察惨死。”
“你在威胁我？！”安德鲁面容扭曲，到他这个级别，已经很少有人敢光明正大对他说这些话的。
“我并没有在威胁你，既然之前你问我姓氏，那么我就大方的告诉你吧。纳德斯帝，也是沃尔图里家族的长老会一员。”
或许对纳德斯帝这个姓氏，安德鲁没什么概念，但对沃尔图里，他却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这其中包含的分量，足以让他选择闭嘴。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安德鲁冷哼道，“沃尔图里家族的长老会从来不对外公布，你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长老会一员。”
米沙叹了口气，无奈地拍拍亚诺什的手背。对于这样的人，她从来不想浪费脑细胞。
“说起来……”米沙闭上眼睛，用了一个无声咒，“你的儿子正在大门口，你不去接他一下吗？”
“什么？”安德鲁莫名其妙，他只身一人来的佛罗伦萨，根本没有带儿子来。
“他拿着一把刀，来找papa玩了。”米沙微微勾起唇，不怀好意地描述道，“因为papa出轨了，把他和mama留在了家里。”
“等等……”安德鲁吓了一大跳，这事情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知道，这种事情，甚至连汉尼拔都不知道。他惊恐地站起身，由于冲击力过大，没来得及扶住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缓缓地看了其他几人，没有办法从其他人脸上看出任何细节。
但是宁可信有不可心无，他转身就去大门口。
米沙这才睁开眼睛，隐去笑容。“可惜了，为了惩罚坏人，他选择了杀死恶魔。”
佩特莉亚还没有弄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就听到门外传来安德鲁的尖叫咒骂声。一会儿是包含惊恐的Son，一会儿大叫No，紧接着，大概是路人传来的尖叫声。
“你是这么做到的？”汉尼拔并不急着出去，他更好奇米沙。
米沙转过头，挽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你猜啊，哥哥。”
你猜呀。
哥哥。
这句话，毫无疑问地，打破了汉尼拔最原始的心防。
所有的记忆，都顷刻间涌入，尘埃的脆弱，被大气温暖的包围起来。
他的米沙。
原来，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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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说好，米沙不是乱杀无辜，她只是推动了死亡的节奏~
何况~LOA的死神还真的和她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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