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Kiss

　　“其实，这都得谢谢惠钐，”踏着星辉，我很明皓相伴走在回家的路上，“要不是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他？”我摆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但其实那天我醉后发生的事，我大概能猜到一二。
　　“都是他，我才知道你所受的委屈……”
　　我用双指抚住明皓的嘴唇，不许他再说下去：“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希望你心中对我有一丝歉意，我只希望你好好爱我。
　　“好了，就到哭吧了，进去吧？”我笑着想去谢谢惠钐。
　　“我今天可不想哭~~”明皓一脸望而却步的样子。
　　“那就进去喝酒！”我说着推他入门。
　　“老板~~”一进门，我就笑着跟惠钐打招呼，“今天不要人自醉了，换点清淡的。”
　　“是呀，以后也不要了，你知道小羯醉的样子，那个……啊？知道了吧！”明皓一脸怪笑。
　　“对，昨天看了差点把我吓死！”惠钐跟明皓一个德行。唯一可取的，就是他依旧是笑着递给我们那杯酒，“鸳鸯结，敬请品尝！”
　　那是个有点畸形的杯子（我也不知道该说那是一个还是两个杯子），因为它们两个头尾分别连在一起，只有中间分开。两个杯口，上面所盖的杯盖呈鸡心型，延伸出的两根吸管，就仿佛两根大动脉，相互纠缠着，互相扶持，一直向上。再看杯里的液体，纯纯的粉红色，透着一股热气。
　　呷上一口，柔滑的液体顺着喉咙留下，温热我的嗓子眼，也温热我的心。
　　可一口下肚，我竟觉得有些头晕：“惠钐，不是说换点清淡的，怎么还这么冲，一口就有些醉？”
　　“谁叫你还没听我说完就喝？”惠钐不知何时也学会了明皓的无辜相，笑对着我，那笑容简直跟明皓如出一辙，“这酒必须一对情侣一块儿喝，才不会醉，否则——如泥烂醉！”
　　“不是吧？”——和好后，我和明皓第一次异口同声。
　　“真的！”惠钐眼神中闪烁着自信。
　　于是我和明皓就喝了，液体的口感没有一丝差别，可真的不会醉！
　　如果你当时在场，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吸管太短，两人的嘴唇几乎碰到；吸管间隔的角度又刚好使两人对视。试问对视许久，嘴唇近得能让你感到对方的气息，那你还有心思管饮料有什么吗？

　　幸福总算回到了我的身边，突然再次被温暖的关怀所包围，我这颗受伤的心竟猛然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唯一可怜的，就是从那以后明皓就几乎没离开我超过3分钟（当然这不包括晚上回家），
　　啊，真是难办，明皓好像打算把那几天亏欠我的都给补回来，所以处处体贴倍至，特别像……特别像……跟屁虫……
　　算了，这有总比没有好，享受这种幸福时光可是我的专利啊。
　　于是，我又回复了以往无忧无虑的日子，快乐……

　　其实有时候，老天真的很残忍，我跟明皓几乎心灵相通，可他却偏要拆散我们……
　　又是一个寒冬，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黑色的天，白色的雪，寒冷的季节，我却生活在温暖之中。
　　灯火摇曳，映着飘雪的缓缓的坠落，迫不及待地告诉周围的人，今天又是一个1月1，又是一个元旦，又是一个我的生日。
　　“小羯，过来帮忙！”老妈招呼我，“否则一会小皓来了，可要饿肚子了！”
　　“哦，知道了！”我拉上窗帘，乖乖地跟进了厨房——要不是老妈拿明皓要挟我，我才不干呢！
　　“小羯，有人敲门，快去开！”我左脚刚踏进厨房的门槛，老爸那浑厚的声音就穿透喧闹的油烟机声和重重油烟刺进我的耳朵，硬是把我拉了回来。
　　“搞什么嘛，俩老人家商量好了溜我帮我减肥是不是？”我小声地嘀咕着，一路小跑过去开门，“欢迎欢迎！！”
　　“嗨！”明皓笑着站在门口，“生日快乐！”——说完，他轻轻地拥抱我，满手的大包小包，撞击在一起，叮当作响。
　　“干吗带这么多东西？”
　　“拜托，今天是你生日，又是元旦，总得意思一下吧？”
　　“多见外啊！”
　　“礼多人不怪嘛！”明皓一脸笑意，将几个盒子塞在我怀里，“我去问候伯父伯母……”
　　“哦。”我噘着嘴，把东西搬进里屋。
　　“哎，小皓，你爸怎么还没来？”我老爸停下看报，摘下老花镜望着明皓。
　　“哦，伯父，我爸说今晚有应酬，可能要晚点，也许就不来了。”明皓说着，不乏丝丝歉意。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四个也一样！”老妈笑着端出了最后一个菜，好吧，我们开饭吧。
　　“啊，伯母做的菜真是……”明皓没说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留给大家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开饭吧！”
　　“你们先吃吧，我有个电话。”明皓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明皓的手机和我老爸的设置得一样，都是先振动后铃声——“你好，哎，爸……好，我知道了……”挂上手机，明皓一脸愁云。
　　“怎么了？”我一边嚼着满口的美味，一边拉着明皓的衣袖问，“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明皓一脸的笑，却掩藏不住心中满得快要溢出的忧愁和担心，“我爸突然有点事，我得……我得马上赶去……所以……”
　　“快去吧，办完事早点回来！”老妈一点没看出明皓的忧心重重，还指望他早回来。
　　“好的，伯父伯母再见……”明皓话未说完，就匆匆套上外衣，冲下了楼，只给我留下一串脚步声。

　　“爸妈，我去看看……”我交代一句，就跟了下去。可当我跟到楼下时，明皓早已开着跑车冲出一段了。
　　“TAXI！”我挥着手，拦下一辆记程车，“追上前面那辆跑车，但别被发现……”
　　好在现在过节，路上车不多，跑车就更少，追踪并不累，更不会因跟得太近而被发现。
　　明皓的车一路奔驰，直接开到了码头，顺带着我满脑子的问号。
　　他飞身下车，黑暗中依旧是那么英姿勃发。我也跟着下了车，把司机打发走，悄悄地跟着往前。
　　走到一群人面前，明皓止住脚步，很帅的将右手划过眉际，如同敬礼一般同那群人打招呼。——可恶，他在我面前从来没这么帅过。
　　“爸。”明皓走到一个稍胖的黑影身边，欠了欠身。当时正好乌云退去，皎洁的月光挣脱束缚射到大地上，反射映亮了那个黑影——那的确是明伯伯，因为他有一张明伯伯的脸，可他的身材……似乎比明伯伯矮了些许，又胖了许多，似乎神情也严肃了许多。——也许是光线关系吧。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那个被明皓称做“爸”的人发话了。
　　“货呢？”明皓双手插在口袋中，十足一个痞子。
　　“钱呢？”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看不清一点轮廓，只是嘴边的烟头闪着一丝火星，证明那里确实有一个人。
　　“老规矩！”明皓和那个神秘的人异口同声。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老规矩”指的是什么，但我隐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境就像电影中□□交易一般。
　　交易十分安静地进行，双方互换了手中的黑色公文箱，又好似满意地互相查看了箱中的东西。
　　合上箱子，双方又开始交谈，但这次声音小得出奇，我一点也听不清楚，只得小心翼翼地往前凑，希望能知道这次交易的到底是什么。
　　“货很不错啊？”那个藏在黑影里的人笑得扬扬自得，眼睛在口中那根尚未抽完的烟的映照下闪耀着点点贼光。
　　“那是当然，哈哈，你的钱也不错啊！”那个酷似明伯伯的人，也是一脸鬼笑，从箱子中抓起一沓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还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看了真让人恶心。
　　“爸，走吧？”明皓看了看表，对那个胖子说。
　　“好，我们走！”那人只一挥手，一群人就跟着他迈开了步。
　　眼看着那群人接近了，我才发现自己现在正暴露在月光之下，连忙闪进了旁边的两个集装箱的夹缝之间。“叮当”一声，黑暗中一个大螺丝钉被我踢了一脚，撞击在集装箱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什么人？”那个黑暗中的人警觉地问——虽然我躲着看不见他，但可以听得出他的声音。
　　“我去看看。”这是明皓的声音，接着是一串脚步声。
　　当时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我所能想的，就是等到明皓发现我时，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怎么掩饰自己的尴尬，因为，在这么好的月光下，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明皓近了，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已经近在咫尺了！
　　“什么也没有，大概是老鼠吧！”“巡查”一番后，明皓是这么说的。——我确定刚才他已经发现了我这个“入侵者”，而且也知道是我，可他没把我说出来，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我看，是你有意要掩藏吧……”那个藏在黑影中的人发了话，“阿伟！”
　　“好的，星哥！”一个大汉点了点头，朝这边走过来——由于明皓挡在身边，现在我已经可以偷偷探出头，看看外面的情况了，也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那个躲在黑影中的“大哥”叫星哥，至于他叫什么星，我就不得而知了。
　　“皓哥，麻烦你让开一下吧？”那个叫阿伟的走过来，伸手想拉开明皓。
　　“小子，由不得你在我面前狂！”明皓也不知哪来的火气，一甩手推开那个阿伟。我从没见过他为了维护我而发了这么大的火，即使是那次对湘淋也没有如此生气，“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明皓，干吗发这么大火？”那个黑暗里的星哥一股阴阳怪气的腔调，“我们就是看看嘛，阿伟！”
　　“一有机会就逃，越远越好，千万别被发现！”明皓侧过头，小声地对我说。然后他回过头对着走过来的阿伟，也没说一句，只是飞一般地迈上一步，照着阿伟的腹部狠抽一拳，直接把阿伟击倒在地上，“快走！”——明皓对我呼喊。
　　我转身朝黑暗中跑，双耳中却灌满了身后的厮打声，压得我根本拔不开腿，竟把我拉了回去，拉回到这个港口最喧噪的地方，那个充斥着打斗声的地方。
　　我依旧躲在原来的黑影中，静静注视着不远处发生的事情：十几个人围着明皓，脸上都有一些不轻的伤，明皓处在中间，脸上却没什么伤，只是头发很乱——这群混蛋，肯定都是照着明皓的肚子打的，可恶！
　　要不是看到那个“明伯伯”站在一边，神情自若，我真会忍不住冲过去帮上一手，可是，看到儿子被围攻，他怎么……难道，一会儿会有人帮忙？看来我也只能静待其变了。

　　算是出乎意料吧，整个斗争的主动权竟掌握在明皓手中。只见周围一群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明皓靠近，时不时地虚恍一拳，可明皓似乎早已经看穿了，从不把它放在眼里，甚至身体连动都不动，惟有一对眼睛炯炯有神，不停地扫视着周围，警觉而清澈，不给敌人一丝可乘之机。
　　可是，当看到我的那一刻，明皓的眼神明显地闪了一下，在他心中，此刻我早就该逃出去了，可是我竟又回来了。“为什么你又回来了？”我甚至可以感到他心中这么问着我。“对不起，明皓，我放不下你……”我这么在心中回答。
　　那群打手似乎也看到了明皓那一瞬间的神情恍惚，抓紧时机一拥而上，嘴中还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只看到他们挥舞着拳头，朝着明皓，一步又一步。
　　“去死吧！”那个阿伟高呼一声左手一拳就朝明皓脸上猛抽，却被明皓一个闪身轻松躲过了。可谁想到这个阿伟来阴的，竟趁明皓躲闪时挥起右拳直击在他小腹，又趁他失去平衡时，摆起一脚，踢在他下额，径直把他踢飞了出去。
　　“明皓——”我的心在嘶喊，明皓现在这样全是因为我，可我……可我竟然窝在这里，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围殴却心有余力不足……
　　原先，我极不情愿想着，想着明皓，想着他最后的惨状，想着他鼻青脸肿，想着他吐着白沫……不要，我不要……
　　然而，事情并非按照我所设想地发展，就在明皓被踢飞起来，快要着地时，他敏捷地用手一撑，反身弹了起来，直接撞在身后的几个打手身上，把他们压在身下，当了垫背。
　　“阿伟，凭你这两下子，还伤不了我。”明皓一个鱼跃跳了起来，得意又不屑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刚才那一下，我让你双倍奉还！”
　　话犹在儿，明皓一个箭步跨到阿伟面前，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楚，然后是当头一拳，打得阿伟抱着头，苦叫了一声，可他还没有叫完，明皓就又一拳击在他的小腹——同他刚才打明皓的动作一模一样——接着，明皓也跟着一脚，把阿伟踹出了七八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看样子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怎么样？”明皓回过头，望着那些面带惧色的小喽罗，“你们要不要试一试，来吧？”
　　“可恶，大家不要放过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明皓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乱拳朝着明皓打。
　　这次我是真的怕了，我慌乱地闭上眼，却又忍不住侧耳倾听发生的一切：起先只是一片嘈杂；随后是一声长吼；然后，接连的摔打声；最后，死一般得寂静……
　　睁开眼睛，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看到了我不敢想象的画面：
　　明皓站在原先的位置，喘着粗气，低头看着地面，若有所思。而他的周围，乱七八糟地躺着许多人，动都不动，只是不知何时从口中挤出一两句呻吟。
　　在那一刻，明皓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开始闪光，就好像一个神一样。然而，有光的地方，必定会存在阴影，这在我心里也是一样……

　　街上好冷清，虽然今天是元旦佳节，街上来往的人也不少，可似乎人们脸上都挂着愁云，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仿佛都是活死人，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隐隐觉得眼中热热的，眼泪翻滚着，却不愿流出来。
　　“你变了好多。”心中隐隐有个声音这么对我说。
　　也许吧，不知为什么，和明皓在一起后，我突然学会了多愁善感，总会莫名其妙地感慨，总会莫名其妙地伤感，总会莫名其妙地忧愁，总会莫名其妙地受伤、流泪、遗忘……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像芯梓说的，感情是成长的催化剂，而我，已经成熟。
　　坐在街角，对面的霓虹灯火红火红的，有些刺眼。我闭上眼，靠在身后的橱窗上，静静地呼吸下雪前的空气，那淡淡的，有些忧伤的气息。真的，不骗你，天气真的说变就变，刚才还有月光，还有几颗小星星时隐时现，可现在，原本澄清的天空被乌云所覆盖，眼看就要下雪了。不要怪老天善变，因为我们自己也一样得善变，也许两个人昨天还形影不离，今天就要在雪中说分手，说再见，说永别，说再也不见……
　　耳边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明皓，因为这是回我家的必经之路。
　　“小羯，对不起……”明皓坐在我身边，他身上的汗味，洋溢着我熟悉的气息。
　　“你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吧？”我心中突然燃起一股被欺骗后的无名的气愤。我白了明皓一眼，站起身要离去，却被明皓伸手拉住。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
　　“什么？你说的我完全不明白啊！”
　　“我知道，我早该告诉你，可这件事牵涉太多，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而且……一直没有机会……”
　　“好，现在就是这个机会，你可以说了！”我故意把语调压得低低的，保持一种冷冷的态度。
　　“好吧。其实，很多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也许在简单的表面下，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明皓犹豫了，因为他停下诉说，搓着手，低着头，无法继续，“其实，明石企业并非你所想象得那么简单，也许它表面上所做的是正当的合法的生意，可内部却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毒品，□□，贩卖人蛇，很多事情明石企业都有所涉及。至于它跟□□的关系，更加可以用密不可分来形容……”
　　“那明伯伯……”
　　“其实，我父亲明石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而你所见到的所谓‘明伯伯’只是我的叔叔，明石的孪生弟弟明玉，一个表面上的挡箭牌罢了。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我爸身材比叔叔稍矮一些。”
　　“还有比他胖……”我小声嘀咕着，一看到明皓紧张的样子，我的气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笑，因为他紧张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这你就错了，”明皓看到我终于有些回归正常，深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那是因为这次交易有些危险，我爸穿了防弹衣，所以显得有些臃肿，其实，他因为经常要和□□交往，所以练了很多外家的功夫用来防身。”
　　“那你呢，你在这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不知为什么，我眼前突然闪过明皓的影像，闪过他和那群人无休止的打斗，闪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我？怎么说呢，我从小学习格斗和拳击，技术决不逊色于星殁。可我，不喜欢打斗，尽管我暂时以一个保镖的身份出现，可以后……”
　　“以后你也会变成另一个明石，另一个□□的老大是么？”
　　“……”明皓无语，他痛苦地看着我，摆了摆头，“我不想，我也不会……我一直隐藏实力，就是因为我想做个普通人，过正常的生活。”
　　“那么，星殁呢，他知道么？”
　　“不，在他眼中，我只是个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小弟弟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天，你竟没有救他……”伤心事又被钩起，我蓄积已久的眼泪就那么冲了出来，不顾一切，“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我知道，所以，我想赎罪……”
　　“不，不可能……你永远也不可能赎罪了……”不顾一切的，我甩开明皓那只依旧拉着我的手，冲向他的车，学着他曾经的样子，一手撑着车门，一跃而上。看样子，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却有其事，我一不小心膝盖就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痛得我咬牙切齿，冷汗和眼泪都止不住地向外涌……
　　“小羯，你去哪里？”明皓动作的确快，一瞬间已经到了车门旁。
　　“我没事，只是想安静一会，借你的车出去散散心……”我没待明皓回答，一踩油门，就出发了。

　　一路狂飙，我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好好栖息的港口。
　　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异常得熟悉，转头一看，那是哭吧。
　　“惠钐，人自醉……”我坐在吧台旁，招呼着老板。
　　“怎么了，心情不好？”惠钐一边调着酒，一边微笑着看着我。
　　“没有……”我摆摆头，希望摇下一些头发遮挡我撒谎时的丑态，“只是很想念人自醉的味道，想来再试一次……”
　　“真的？好，给你。”
　　我近乎是抢的拿过酒杯，也不顾惠钐惊讶的眼神，一口喝掉了小半杯。苦苦的，辣辣的，依旧是那个味道，依旧是那种感受，依旧的，我的泪奔涌而出……
　　“是他，是他害死了星殁……”我哽咽着，对惠钐诉说，不知为什么，每次对着他，我都很放心，很愿意把心里的事情告诉他，“他为了掩饰身份，看到星殁被围殴竟然见死不救……”
　　“不要这样，羯，明皓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不，他没有，他只是怕别人知道他有很好的身手……明皓，你个混蛋……”我咒骂着，眼泪也越流越有精神……
　　“小羯……”惠钐伸过手要来安慰我，却被我极其无礼地甩开，却并不见他生气。
　　我有些尴尬，一口吞下剩下的酒，把钱甩在桌子上，快步离开，任凭烈酒灼烧我的心，眼泪浸湿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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