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三生三世 你的天荒 我来偿
饮罢孟婆 渡过忘川 忘却前尘 但好在啊 当年的萦萦琵琶 你 还记得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伊儿,齐昀 ┃ 配角:- ┃ 其它:茕兔

一句话简介:盗一心,寻一人,遇一情。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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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言情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240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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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心

作者:杞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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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古语云:盗亦有道。

      我是一只茕兔,盗心便还情。

      小时候,母亲便对我说过,茕兔的一生便是去盗心,并只能盗一心,后以情换心。或孤注一掷的痴情错付,或相依相伴的相濡以沫。然而无论怎样,一世百年后,那人终会尽了寿命散了魂识,没有来生,便无法再寻,再等。“茕兔,茕兔,注定孤茕一生。”当时的我只得在母亲的叹息中懵懂的听着,不理解母亲眉宇间的哀愁。

      来人间浑噩有五年,我于画舫卖唱,人群熙攘,未来却是迷茫。我的听客众多,大抵都是翩翩公子,可竟没有一人让我哪怕起了一丝一毫,偷盗的想法,我的心湖几乎死亡的平静着。

      霜雪又覆了满头,他终是来了,玄色的长袍,墨发未束,只粗粗陇上垂在肩膀,一双桃花眼翘了又翘,嘴角戳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眉却是极淡的。轻浮,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轻浮之人。

      “姑娘今夜可否过府一叙”他眉眼微弯,折扇摇出优雅的频率,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颚。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早已大惊失色,而我只淡淡地应了句。

      “好。”

      不为其他,只为眼前这个人让我的心有了些微的震颤,一圈圈的涟漪,平稳的涤荡着。

      听人说她是丞相的第三子,齐昀,风流,不学武术,只生了一张好面皮,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说来也怪,五年来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这迷乱的画舫,迷乱的都城。

      在都城,大户人家,尤其是官宦子弟呷妓,是不能派车轿来接的。虽说我平日里只是单纯的卖唱,终归这些,在书香门第里是便是名声不好极不入流的。

      这日晚间忽的就飘了大雪,我独自从住处出发,丞相府倒也极好找的,夜晚虽清冷,但并不凄凉。

      雪,又蹁跹翻飞着,若在脸上凉凉的却并不寒冷。我索性弃了伞在繁华的街道上,迎着飘雪,踏着月华,缓慢的走向丞相府。

      走向我的少年。

      他果真就站在门口等我,依旧是那幅笑眯眯的神色。看得我心头颤了又颤。

      看这眉眼间的风流韵气,真真是极美的。

      “伊儿姑娘,请。”齐昀见我走近,便迎了出来,对着我浅笑,我微微颔首,跟着他走进了卧房。意料之外的,这里并不低俗,是还是有一些高雅,墙面上是一幅幅水墨画,有竹有梅,有淡淡清涧,有皎皎明月,还有红目茕兔。

      是的,那是一只茕兔的画像。绒绒白毛,幽红双目,眉间一抹樱色,轻轻蔓延着,竟有着许多相思味道。

      “不如请姑娘为在下弹上一曲吧。”跟在我后面的旗云也走了进来,他指了指一旁备好的琵琶,依旧在笑,却较之白天少了几分纨绔,似只是一个舞文弄墨的闲散诗家,夜半来会知音。

      “那不知三公子想听什么曲子。”我也不故作扭捏,随意坐下,试了试琵琶的音色,抬头问他。

      “都可。”他回答道,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壁上的茕兔,若有所思。

      “看公子这么喜欢这只茕兔,那伊儿便为公子,谈一首茕兔吧。”

      “你说这兔子叫什么?”哪知齐昀顿时失了听曲的兴致,直接抬头,直直的问我。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溢满了喜悦。

      “原来公子竟是不知道。”我有些惊讶,“此兔名为茕兔,生于极北,毛白胜雪,眉间那一道樱色长曼便是其主要特征。相传,她们会幻为为貌美女子,在人间盗得一人心,共赴百年。而那人也会因此在阳寿尽了时魂飞魄散,没有转世,茕兔便只得孤独一生。”

      “竟……是这样吗”他低下头,不住的喃喃道。

      “公子这般,莫不是遇了茕兔,失了心。”我调笑道。

      齐昀听罢,笑了笑:“我那有福气引来茕兔盗心啊。”那语气就是加载了几分哀怨。

      “那可未必。”我笑着看着他。“公子这般绝色,定是会引得茕兔争抢。”

      我说罢,便为他弹了那一首茕兔。

      不知怎么的,这些音节我们分明熟悉得很,就在这里品出了陌生的味道。

      一曲刚落,忽的他上前一步,将我圈在怀里,在我耳边说:“伊儿这般貌美,难不成是那茕兔?”

      我推开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正是。”

      我向来是不屑扯谎的,况且盗心也必须亮明身份,何必遮遮掩掩,没错,当我只是第二次见到齐昀时,我便有了盗心的念头,莫名其妙的。

      齐昀并未像我预料的那样吃惊,而是放肆的大笑,笑的嚣张,笑的得意,笑的……很是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齐昀明媚的笑容中看到苦涩,似是而非的,难以琢磨。

      “好,这颗心,等你来盗。”

      自那日已过去了一年,一年来齐昀对我非常殷勤,甚至我都开始怀疑,我那是是否已经不经意间盗走了他的心。

      “伊儿可愿与在下泛舟湖上,共度中秋。”

      手中的信件上这么写着,我随手一扔,索性吹了蜡,在榻上和衣小憩,果然不消半个时辰,他便一如既往,蹑手蹑脚的来到我的房间,背起我向湖边走去。我卧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越发安心,任由他带着我穿过一条与一条街,直到听到潺潺水声,我便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

      “齐公子越发放肆了,深夜潜入女子闺房,还将人背至这湖面。叫人看着,倒像是要殉情了。”

      “那不知伊儿可愿与在下将这情殉上一殉。”他挑眉看着我,作邀请状。我赢了他的目光,笑得端庄恬静,调侃道:“公子也知,伊儿乃是茕兔,是妖,这跳湖,怕是死不了的,到时可就独留公子一人独奔黄泉了,岂不悲哀。”

      他闻言怔住了,脸上又是那极重的苦涩,久久盘萦。似是陷入了什么哀痛的回忆中。

      “你当真从不喜欢我吗?”许久他这样问我。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似破了个洞,在风中发出刺耳的悲鸣。

      “齐昀”我唤他,连声音都有了些微的颤抖。“我们成亲吧。”他猛地回头,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满脸愉悦和难以置信。

      “真的吗?”他语气极轻,似是怕说的重了,就会将眼前的梦境打破一般。

      我握紧了他的手,再次说道。

      “真的,我们成亲。”

      五年倏忽而过,我们有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像极了他,满脸风流,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却没有一个是茕兔,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入冬了,祁元的身子一发孱弱,整日整日的咳嗽,终有一日,他合上眼帘,再也没有睁开,这年他二十七,正是大好年华。

      我握紧她的手,但终是也握不住他逸散的生机。

      而后他的魂魄自身体飘出,带着满满的哀默。他轻轻开口,声音满是空灵。

      “你终究还是没有到了我的心。”

      我沉默的低下头,在茕兔一族,盗取爱人的心是是选择,也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几年齐昀越发没有安全感,在这一点上我不想同他争论。

      他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上一世是这样,这也是,也是这样,我要怎呢才能让你爱上我,伊儿,你告诉我。”

      “上一世”我在他愤怒的话语中抓住了这一字眼,记忆里是有什么裂开了,通过些许光亮,看不分明。齐昀像是回过神来,低下头,再不言语,而我也就着他低头的角度,看着他脖颈后的磊磊伤痕,那是直接上在魂魄上的,难怪,他此生如此年轻就……

      “怎么弄的”他说指了指问他。他连忙用手捂住,支吾到:“没什么。”而后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再肯跟我讲话了,执拗的和我赌着气,直到黑白无常来勾魂,他才抬头坚定地看着我。

      “下一世,我还去寻你,你等我。”

      地府。

      彼岸花开的正艳,似要烧尽一切,风拂过,那就是片片翻滚的血色海洋,齐昀此时正在在孟婆前面,紧抿双唇不发一言。

      “还是不喝”孟婆笑吟吟的看着她,似是正在等待着好戏开演。

      “不喝。”他的声音是极低的,但却毫不犹豫,果断决然。

      我知道到了地府不喝孟婆汤的后果,那是要在十八层地狱中走过一遭的,尝遍刑罚,若侥幸活下才可带着记忆投胎去,但下一世也会因魂魄虚弱而早早离世。大多新鬼都是不愿喝孟婆汤的,前生有太多太多羁恋,而他们却往往在刑法前却步,选择了顺从,了结往事,齐昀的魂魄已经是重伤的虚弱状态了,再去领罚无异于是要魂飞魄散。

      “不行。”我急忙出言制止。“必须喝了这孟婆汤。”

      齐昀闻言看向我,眼含悲切:“你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吗?”

      我的心猛地揪痛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你认为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过的了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吗?你现在的做法无异于自寻魂飞魄散。”我怒斥他。

      “那又怎样?魂飞魄散又怎样?本来若是被你盗了心,最后也无非就是个魂飞魄散。你不愿意取走我的心那便让我自己讨一个魂飞魄散,好骗骗自己是将心交给了你。”

      他看着我,眼眶都是红的,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的气愤也早就散了。只得柔声跟他说。
      “你且喝了这汤,下一世我去寻你。”

      “那我定要记得你。”他生怕我骗他似的盯着我。

      我只觉的鬼怪都是不可理喻的,眼前的齐昀哪还有平日里的模样,只赤红着一双眼睛,偏执的可怕。若不是这孟婆汤不能强迫鬼喝下,我早就给他灌下去,好求个清净。

      “是。”我叹了口气,道。

      “是……什么?”他有些不解。

      “我是很想跟你划清界限。”我冷冷的看着他,“我在本族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兄长,五十年后我们便要结亲了。齐昀,你便放过我吧。”

      我这么说着只觉得心头似被豁了个口子一疼了起来。话,自然是骗他的,只希望他信了,便去好好投胎,下一世我自然是会去寻他的。

      新鬼往往甚至不甚清楚,齐昀素来又信任我,听了我的话自然是信了的,一双眸子一点神采也无。

      “原来是这样吗。”他自嘲的笑笑,端起那碗冷冽的汤,一饮而尽。

      渡过忘川,不复回头。

      “你这样说,他下一世恐怕会对你心生排斥啊。”

      从孟婆口中,我了解到齐昀的前世,那真是一个极其俗套的故事。赶考的书生遇到歹徒,不慎跌下山崖,恰巧落到了崖底午睡的茕兔身上方才没有粉身碎骨。救命之情,哪怕不是刻意,也缚住了他的心,而茕兔贪玩,便和他做了一世夫妻,却不曾盗心,只因不爱,后又自消记忆,断了纠缠。而书生却不甘心,硬是带了记忆投了胎,成了齐昀,寻到了我。

      又是一世,却又为盗心,而这次,却是因为不舍,不忍他只有一世便魂飞魄散,忍了许多年的本能。可这,他是不知道的。

      二十年后,我将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后,便去寻他,寻了六年,我踏过了大半河山,终于在一处道山找到了他,还真如孟婆所说,他这一世对我心生排斥,作了个专收妖的道士。

      他这一世不复上一世的华贵,他的道袍素白简洁,一双桃花眼也不再风流,倒是多了许多平静。我上不去道山,便在山下盖了间茅草屋,整日弹着当年那首茕兔。七日后,一身清雅的他只身一人踏了进来,满脸疑惑:“姑娘这曲子叫什么,在下虽从未听过,却感到莫名熟悉。”

      “公子许是在梦中听过吧。”我笑着回答他,看着他陷入疑惑之中,“齐昀,我来寻你了。”

      我手指点上他的胸膛,那里是心脏的位置,他今生修道倒真是恰到好处,脱离凡胎便不会只有百年寿命,如此我便可以盗心了。我毫不犹豫地施法:“我是一只茕兔,名唤伊儿,特来盗取道长的心,与尔同修,共赴此生。”

      他才修道几十年,自是不敌我,他只能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我,眼里满是抗拒。许久后,他才极轻极轻地说道:“我叫叶清尘,不是齐昀……况且,我修道,你是妖,你我殊途。”

      不知怎的,他虽然还是拒绝的话,语气却是柔和了许多。

      我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那叶道长便好好修道,好与伊儿厮守万世,死而同穴。”踮脚,我吻上了那我思念了近三十年的唇。

      味道一如从前一般,甜得发涩。

      被盗了心,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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