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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在这五年里,仲秋在改名与沉默中度了过来,静静地照顾父亲。经历过上次的住院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除了一天一天的工作下来,仲秋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其它的。
只是春去秋来,人的思绪总会随着时光的流失,无限感慨。在这日深夜里,照顾身体虚弱的父亲躺下后,仲秋在博文里看到如下文字描述:
门前的梧桐树绿了又黄,孤孤单单地屹立在那里,微风一阵刮过,它瘦削的身子一摆,黄黄的落叶又要洒满一地。
我坐在屋檐下,拾起一片黄叶,想起她,如同这棵梧桐树,没有相依,也显孤单。明年春暖花开,我打算再种一棵,以此期待她的归来。
仲秋在思绪万千中,似有同感地回复了一句:
不要等了,她不会回来了。即使再种一棵,还未等它长出新芽,旧的却早已满身疮痍了。
换换身子,伸伸手,展展腰,感觉一丝丝倦意袭来,喝完医院开出的几粒药丸就匆匆地睡下了。
第二天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打点好父亲,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笛笛笛”地喇叭声,仲秋知道来接她上班的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是我们前文提到的仲秋在南华日报的同事,名叫宋子君,当时在跟刘君丽几番暗示对仲秋的喜欢后,苦于刘君丽的几次拒绝后,他还不甘心,没办法到最后她只得搬出仲秋与童华间的故事,感到得他两眼泪迹般般。至此之后,他毅然而然地断了念想,回到了他的老家做起了他的同行。
因为以前一位要好同事的婚宴邀请,他来到了雁城。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车来人往的街头,人们过日子习惯如同往常。他带着贺礼急匆匆地走出车站,突然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位穿深灰色夹克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仲秋的父亲仲世勋。此时的他正处于别人的追债中,仓惶地出走,来不及整理相关的任何重要东西,灰光溜溜的神情里包含着太多的现实不满,所以见着撞上他的人,他立即表达了他的不耐烦:
“你这人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子君回头一笑,道:
“对不起!”
忙着继续赶路,谁知世勋更不满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家教!”
这句话彻底地激起了子君内心的愤懑:骂自己就算了,连同带上自己的父母,那就孰可忍是不可忍了。正待要回头计较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清脆而又极为熟悉的说话声:
“爸,您怎么啦?”
世勋指了指前面的子君,仲秋惊讶地吃了一惊,忙招呼道:
“是你啊。”
子君道:“是我啊!”惊慌之余,扫视了一下仲秋旁边的大包与小包,问道:
“你这是要远行啊?”
仲秋望了父亲一眼,把他拉到外面的广场说话:
“是啊,打算到云南的姑姑家住一阵子。”
说到这,子君来了兴趣:
“云南哪?方便告诉我吗?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去探你。”
仲秋犹豫了一阵,不再说话,时不时地向候车室张望。子君意识到什么,问:“是不是赶时间?”
仲秋点点头。子君又道:
“既然你不方便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我的住址和电话吧。”
子君忙着从包里取出名片递给仲秋,仲秋笑笑接过名片,道:
“我想,这样做的意义不大。”
子君道:“有备无患嘛......”
离别在偶遇中发生,子君在不舍的氛围中与仲秋告别,指着她手中的名片道:
“你一定要留着它,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仲秋温暖地笑笑,带动嘴角上边好看的小梨涡,消失在候车室门口。子君刚要转身,门口边探出一张极为动人而又有一丝忧郁气质的笑脸道:
“我想,会的。有机会一定给你电话,再见了,子君!”
子君心下道:
“不会的,你一定不会再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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