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悲欢谱作曲

　　“这女娃娃根骨不错，眉宇间煞气略重，一看便知是个好苗子……可惜，岁数太大了。十二岁的娃娃练武怕是有些晚了……”
　　一个布衣老翁立于一块礁石上，身后跟着位布衣青年。
　　布衣青年气息内敛，眉目间稳重大方：“师父，您明明也能看出来另一位姑娘的根骨奇好，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您却没有提及，必然是更中意于这位红衣姑娘了。”
　　“不，”老翁摇摇头，“你以为她是普通的红衣少女？她可是顾宇的女儿。”
　　“难道……是师伯的大弟子？”
　　“不错，”布衣老翁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个芦苇杆，皱起眉打量着。“所以，我们必须带她走。”
　　“你走吧。”
　　布衣老翁和布衣青年听见河边的二人交谈忙噤了声，仔细听着。
　　“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能彼此支撑了！楚楚，表姐还在……”一个红衣少女显然年龄更大些，只是眉宇间满是冷傲，怕是眼前的人令她极重视，她才耐下心来。
　　“支撑？”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面色淡淡的，“我能给你带来的只有永无安稳的余生。”
　　布衣老翁长叹一声。“若不是我门规定一人一生只能收两个弟子，这女娃我必然是要收下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布衣老翁足尖轻点，缓缓落于二人面前，布衣少年神色微愣，也立即跟上。
　　“来者何人？”红衣少女立刻抽出腰间的软鞭，眉目间满是戒备与敌意。
　　四人再无人发话，只是静立着，只有顾默满身防备。
　　“小姑娘，你就不问问我是何人么？”老翁笑着转了一圈手中的芦苇杆，面向鹅黄色衣服的少女发问。。
　　“问什么？你是何人与我何干？”
　　“是敌是友也不问问？你们两个饥寒交迫，早已无力反抗。”这话是很肯定的语气了。
　　“是友，无需多问，是敌，问也无用。”她垂下眸，掩去眸内晦暗不明的神色。
　　老翁摇了摇头。“你太聪慧，难以长久。”
　　老翁回头看向青年，青年会意，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在下李彧。家师见这位红衣姑娘根骨不错，欲收徒栽培。家师乃是天玑门的大长老。”
　　顾默神色间微有动摇，戒备却是不减。
　　“你走吧。”鹅黄色衣服的少女后退一步。“情况总归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你走吧，做你的侠女，鲜衣怒马，仗剑江湖。”。
　　青年上前一步，拱手：“冒犯了。”便上前抓住了顾默的手腕。
　　鹅黄衣服的少女又后退一步，努力地扯起一个笑容。面部习惯了毫无表情，所以一个简单的微笑也显得很不自然。
　　“向前走，不要回头。世上自此无楚楚。”楚楚声音清冷剔透，却很缥缈，像梦一样地说。
　　顾默随即被击晕了，失去意识前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楚楚的声音。
　　向前走……
　　不要回头……
　　…………
　　世上自此无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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