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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2008年夏天,我13岁,上了初中。
开学报到那天,我家楼下热死了几条狗。我默默地在心里跟它们告别,又暗自咒骂高温的鬼天气。边想着太他妈热了,不如我也跟那哥儿几个去了算了,边被我妈拽上车不情不愿地去了学校。
我初中的学校占地面积不大于是造成了人口密度过高的问题。这导致我在满是直立行走的动物的校园里硬生生被挤出了一身汗。在即将被挤到昏厥之前,哥们儿终于到了顶楼的教室。我那时候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本想着窗户这儿能凉快,但还是觉得热,太热,好像听见楼旁树上的蝉也一样喊着:“热炸了。”
没多久窗外终于够意思地吹来了一阵风。我爽坏了地抬头,甚至想要扯开膀子随便拥抱个什么人。我就是这么看见她的,脸上带着被风抚慰过的贱笑。她穿着红色的格子衫,架着后来被她自己唾弃的黑框眼镜,双臂垂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就这样从讲台上走过。一瞬间,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变得适合谈一场做梦也能笑醒的恋爱。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一阵风刮得了那么多年,还没个所以然。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姑娘名叫李言,但话说的不多,每每开口也都惜字如金。我那时年轻气盛,信心倍儿膨胀,尽管觉得这姑娘独特的就快羽化登仙却也还以“自己更为牛逼,我他妈一定能拿下你”自持。于是打第二天的军训开始,我就琢磨着怎么才能和人家姑娘从朋友做起。搭上话也没费多大力气,可大伙儿要是问我怎么样开始的对话,这我可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从那之后我见天儿当个三孙子,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仗着个子还算高这一星半点的优势站在姑娘后面挡着九月的太阳。
就这样我和这姑娘后来不多精彩的故事正式开始了。
李言爱画画,爱到那叫一个令人发指,各科课本上全都画满了各种类型的雄性□□,什么肌肉大叔与纤弱少年,总之,这些男同志们从不单独出现,用她的话说是“一个不妥,两个才够,三个我也不嫌多。”
随后的日子里我懂得了“腐女”,“攻受”一系列专有名词。于是问题来了,在我和李言的有所图的友谊中,她几度问我:“江起,说吧,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我答:“不是,你是男的么?”
她回:“我当然不是。”
我说:“那不就得了。”
每次都以她摇头叹气说我冥顽不灵,屁得很,我点头苦笑连连说“对”当作对话的结尾,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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