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俩回趟

作者:半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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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月也是无心


      “有劳嗑属下多心了!”低沉地声音从面具里传出,不难听出,大人心情不好。嗑值被面具人的精神力压制住,没得开口,只是双眼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嗑属下可还有要事要说。”扶在他腰际的手力加重了几分,若是再不识相,他嗑值怕是今晚出不了这暗室了。嗑值依旧没办法说话,连连摇摇头。这下,面具人才放开在他腰际的手,背对着嗑值,做出一个“退下”的手势。嗑值会意,鞠躬后便退出去了。
      顺心空间里。卓月正坐在疗伤房里饮着面具人给的药水,喝完便盘腿炼气。面具人说过,这间房里有他需要的真气,疗伤的时候可以边打炼起来。卓月静心修炼,细眉不一会就扭曲起来,汗珠慢慢渗透出稚嫩的皮肤。
      杀了那个人!!
      我,我还没......
      你就甘心如此下去?!一直被欺凌!一直活在他的脚下吗?!
      不!我不甘心!
      那就去杀了他!听我的,只有我会帮你!
      可是,可是,他也救......救过......
      救?!哈哈哈!救?可笑!他只不过不想让你那么容易就死去!别傻了!难道你在害怕!
      不,不是!我,我没有害怕!
      相信我,相信我吧!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这就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对!
      卓月猛地睁开双眼,一闪而过的阴厉像是错觉一般。下床,便往门外的木偶人走去,训练起刀法。

      “咳咳...”这是哪里?悦青朦朦胧胧地环顾着简陋的房间,脑海里忽然回忆起飞速过来的暗箭,猛地起身,却被胸口的疼痛给击败,半坐在床榻上。“咿呀——”门被人推开,一位妙龄女子走进来。“诶?公子你醒了。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先别乱动。这是给你煎好的药,快服下吧。”妙龄女子把药端到悦青面前的凳子上。“你是谁?这是何地?”悦青撑着自己,看着端药过来的女子问道。“小女子叫黄梅。公子在那野林子受了伤,我父亲途径,见公子还有一丝气息,便携公子回来了。这儿是我家。”妙龄女子没有在意悦青质问的语气,低眉说道,两颊已经微微泛红。“这样。”悦青接过药,却迟迟没有饮。女子见状,担心道,“可是太烫口了?”悦青现在脑子里十分混乱,没有回答女子的话,思索了一会道,“那,姑娘可知在下叫什么?”“啊?”女子抬头看了悦青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当时是我父亲携公子回来的。公子当真不记得自己了?”悦青点点头,慢慢饮下药。“这,要不等我父亲回来,到时候再问问我父亲?”黄梅说道。悦青捂着胸口受伤的地方,心情莫名的紧张,不安,但看着眼前女子安心的笑容,便到了声谢。
      女子已经出去了,在房间里呆了一会的悦青终于被自己急躁的心情弄得静不下心来养病,索性掀开被褥,下了床。“呼——”一开门,寒风立马向悦青袭来,受伤的心口让他越发怕冷,但急躁的心情一直在催促着他,故拉紧身上的衣裳,往门外迈去。“公子!你伤势还没好,这又是要去何处?”离简陋的房屋不远,悦青就撞见了救他的农家人。“您便是救命恩人?”悦青看着背着竹篮的中年男子。“哪里哪里。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农家人大大咧咧的笑着,话没完就被打断。“恩人,您可还记得当时我身边有何物?”悦青着急的看着眼前的人。“何物?并没有什么东西啊!老夫记得当时那野林子里,你受伤倒在地上。恩...对了,你胸口的伤口像是被人包扎过了,所以待到老夫遇到你时,你还有几口气,要不然老夫也救不了你。”农家人看着失神的悦青,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唤了几声公子,他才回过神来。悦青低头说道,“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什么都不记得?那公子你这又是要往哪里去?”农家人拖了拖身上笨重的竹篮,惊讶地问。“去哪?我也不知。就是有许不安,人也急躁,在房里闷得慌......”悦青捂着胸口,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黄梅的呼唤声。“公子!公子!呼呼——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呀?”悦青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女子,寒冷的冬风刮得她脸上通红通红。
      好熟悉?是谁?
      悦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熟悉的通红让他心不由砰砰跳起来,无比亲近,无比心动,脑海里出现一张模模糊糊的女子面容,可惜看不清。“公子?”黄梅被眼前俊俏的男子盯得脸上更加通红了。“咳咳...公子若是无处可去,不妨留在老夫这养伤?”农家人自然看得出自家闺女看上了人家,再瞧瞧人家一身尊贵,看自家闺女也是有点意思,便顺水推舟。悦青考虑了一下,烦躁的心好像也冷静下来了,便点头答应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悦蓉气愤地盯着眼前那个美如蛇蝎的人,换来几道鞭打。“还是不肯说?你要知道,我有上万种办法让你死得很难看。”幽蓝色的火光跳跃在嗑值的侧脸上,是这样厉艳,再没有人能与其相对比。悦蓉的回答依旧,但是她也害怕那犹如毒蛇般在身上蔓延开来的鞭痕。“哼!嘴还真硬!”嗑值往悦蓉口中喂了一颗药丸。悦蓉不依,奈何自己被束缚住,又受了伤,只能任由药丸滑入喉咙,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徐徐流下。
      师兄,师兄,你在哪?你在哪?蓉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待到澪回来时,看到悦蓉这般模样,顿时暴走起来,直接冲进嗑值的房间,“嗑......卓月?”澪看着站在嗑值房间里的卓月,不由愣住了。卓月闻声,抬头看向门外的人,又转头看向身前的嗑值,“何人?”稚嫩的声音从卓月嘴边传出,却显得有些老气横秋。“澪?他便是把你带回来,大人的下属,叫做澪。”嗑值看了澪一眼,笑眯眯地和卓月介绍起来。卓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正眼看过门口的澪一眼,因为在他意识里,只有强者才配让他正眼直视。澪明显没意料到,卓月如此大的变化,以前的卓月是一个能看出喜怒哀乐的婴儿;以前的卓月是一个能露出笑容的婴儿;以前的卓月是一个从不瞧不起身份低贱的他的婴儿。可是现在的卓月让他觉得陌生,仿佛不是他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婴儿。“呵呵,无心呀~你今天怎么出来啦。不怕被大人发现吗?”嗑值依旧笑眯眯,发出无比慈母(?)的笑容,可就在说出“大人”二字时,他明显感觉到卓月周身的气氛变得冰冷起来,嘴边的笑意也僵住了。“无碍。”过了好一会,卓月,噢不,该叫无心,无心才答道。说完,他便转身错过站在门口的澪,离开了。“难道我门外的下属都死了?竟拦不住一个下人?”嗑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几上的茶杯,慢慢扶盖着,抬眼看向门口的澪。“嗑爷,我素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于你,更是没有交集!属下身份不仅卑微,而且愚钝,实在不知,哪里得罪大人。若有冒犯,不防大人直言!告辞!”澪的话虽然谦卑,却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强烈不满和威胁。没等嗑值回答,便转身欲要离去。“你敢走出去试试!”嗑值坐不住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澪只是微顿了脚步,便离开了。“澪!你!你会后悔的...”见澪远去,嗑值的声音越来越低。
      “去哪?”无心(卓月)刚回到空间就听到面具人发话。无心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惩罚。果然,一击电流向他游梭过去,即使有了意料,也难免被击出数十里远。“去哪?”面具人又一次发话,但是他依旧没有出现。“嗑值。”无心淡淡地说出来今天遇到的人,模棱两可,即摆脱了自己偷偷出去的实事,又把事因嫁祸给他人。眼前的场景一变,无心回到了木偶房,他没有多话,提刀便练习起来,没有一丝说谎的内疚。而面具人的气息早在无心说出“嗑值”二字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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