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记事之斌斌有理

　　师大学子有斌斌、有理者，于丙申年正月十七之日奉师命而入辩日之楼共事，一师文言，一授数术。

　　初时，此二子关系稀松，三日而未尝有一言。过二旬，则二年生入春闱之试，世人言之曰“小高考”者，则斌斌，有理二人同入楼内草堂。时过境迁，二人者渐熟之，则或有言。又过半月，有理参考而未得入编。时有理时有闲暇，其相师着其披阅一年生之习作，又间授以数术之法。当是时，生之智于此未得尽通，又常有字迹缭乱者。每至此时，有理便勃然大怒，叱于草堂，曰：“此等鸟人，气煞我也！”斌斌尝改生之习作，而于有理之心知之甚矣，则慰之曰：“有理莫气，常言怒极伤肝，自亏而未尝利人，实为不知。不若化愤慨为食欲，食之则慷慨淋漓。君有之可食忽？”曰：“仓廪已尽，须往而备矣。斌斌可愿？”“善。”则二人去草堂而适楼外之铺，或曰“香草细语”，或曰“来一份”。归则满载。于此，二人关隙日近。斌斌年较弱，常有过午而觉腹饿，则言曰：“理君，可存食忽？”有理时备之矣，则答曰：“所余一二，汝意尽之？”“善。”则斌斌食之，卒相与欢。

　　当其事于草堂，则日近午时而苦思餐饭为何者。有理常问于斌斌：“午时将至，何以为膳？”或曰：“油过禽鸟，可乎？”“大善。”是日，则两人食肉，佐以牛乳覆乌龙。

　　好景尤未长矣，则有理之师唤归徐州。有理之师者，师大教授也。此一去关乎有理之毕业诸事，故有理未敢不归徐。当是时，有理以此事言于斌斌，斌斌甚痛之：“理君，汝之去也欤？”有理太息以掩涕：“原意者七日后乃去，则可把臂携手共游。奈何吾师之唤归疾矣！斌斌可愿待我？”斌斌难言，唯唤有理之讳。有理视之，则抚其项背，敬言曰：“吾心自如磐石，汝可堪当蒲草？”斌斌忍泣曰：“甚矣，吾之用情也专！”

　　有理去时，斌斌方于学堂授之书而习其句读，未尝往送之也。既去，斌斌思之甚矣，则以诗记之。诗曰：

　　窗外荼蘼闹枝头，清风一缕静厅堂。
　　低垂杨柳那堪折，缱绻东风空染伤。
　　昨日哄哄朋满座，今日寂寂槚遗凉。
　　青山虽隔千重嶂，不日与君逢旧窗。

　　题曰：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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