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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温柔星光
序
Orange sea是2013年出道的由练习生时期就极受关注的陆平川,亚瑟,mako组成的三人男子组合。甫一出道,便以强烈的舞台表演,出色的唱功以及完美的外貌席卷了各大榜单榜首,迅速的占领了人们的眼球。
记者们总是这样形容他们的火热:
“2013,这是Orange sea的一年。”
=1=
“浣歌,”陆平川推推我的手臂,“快起来。”
我正靠在病床边昏昏欲睡,被他一吓猛地坐直,牵扯到肩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干嘛?”
“我要上厕所。”他指了指自己腰上包得密不透风的绷带,“扶我一下。”
我同情的看着他,抬起同样裹着绷带的手臂表示我实在无能为力。
“你必须得扶我,”他抿起唇,那双狭长的凤眼却溢满了笑意,“我感觉我的腰就是你压坏的。”
我无力扶额:“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在救你,不是借机泄愤!你这样和那些说我借机抱你的妹子有什么区别!”
陆平川阴森一笑,摸出手机正要说话,亚瑟和mako就拎着午饭吵吵嚷嚷的回来了。
“哟嚯~”亚瑟打开一盒冰淇淋递给我,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刚好是晚间新闻的时间,屏幕上反复播放着我一边推开汹涌的人群一边焦急地俯下身挡在陆平川身上的视频,妆容苍白但慷慨激昂的女主播正在激情四射的解说:
“今晨,Orange sea抵达海岛,接机粉丝情绪十分激动,推到了本就因练舞过度造成腰伤的队长陆平川,并殴打了工作人员。此次摔伤导致陆平川腰伤加重,而该工作人员右手受伤。据悉,陆平川被推倒后,该工作人员奋不顾身的将无法起身的陆平川护在怀里……”
好吧,我想我可以理解贴吧里的骂贴了。
还在默默感伤,亚瑟和mako已经笑倒在床,压得陆平川一阵猛咳。
“哈哈哈……”mako使劲捶床,“浣歌其实你是想压死他吧!”
“对啊对啊,”亚瑟使劲捶他,“我好像看到他翻白眼了。
他现在才是翻白眼了好吗!
我一手裹着石膏一手抱着冰淇淋能用的只有脚,眼看着陆平川快要咽气了,鞋都没脱翻身就对亚瑟mako一人一踹,精准命中脑门。
亚瑟和mako配合地吱哇乱叫着滚下床。
我无语的挖了一勺冰淇淋:“你们就不能正常点吗,说我借机抱他都更靠谱吧。”
陆平川双眸骤然亮起,盛开了一片夏日萤火。
他探过身,认真的擦去我嘴角沾上的奶油,然后抬起头,扬唇轻轻微笑起来,眼中萤火舞成温柔星光。
?!
这是演哪出啊!
我和mako被雷的阵阵飘香,亚瑟爬起来笑着勾住他的肩膀:“哎哟我说陆平川你不会看上我家浣歌了吧!”
陆平川也笑,睫毛垂下遮住眼睛,星光点点隐去。
“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2=
晚上8;00发布迷你二辑的音源,我在病床上辗转到9:30。实在紧张的睡不着手机又没电,起身随便裹了一件mako忘带走的羽绒服去隔壁病房找陆平川。
走到门口正要敲门,突然想到这里是医院呢,不能打扰别的病人休息……
我狞笑着又回房拿了相机,切换到摄影模式,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大喊一句“surprise!”, “哗”地突然打开了门。
房里的人全被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
我也被吓了一跳,他们居然把病房里的两张床拼在一起三个人围成一圈打三国杀……而且每个人脸上都贴满了纸条!
“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看着他们一脸茫然的蠢样,我痛心疾首地蹬掉鞋扔开相机坐到mako旁边加入了战局:“没有我的战场还叫牌局吗!”
很可惜分组我和陆平川分到了一起,我们屎一样的默契使我们连输3局,并且不得不接受残忍的惩罚——两个人同时吃一根巧克力棒最后留下的一截不能超过2厘米。
Mako挑了一根芝士味塞给陆平川。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靠向陆平川的脸颊,他视死如归的双眼越来越近,我的丹田陡然升起一团气流,以盘古开天辟地之势袭过内脏,突破喉咙,冲出唇舌。
“噗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推开他狂笑出声。
陆平川咬牙切齿地把我拎起来,恨恨地瞪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揉了揉笑疼的肚子,再一次尝试着靠近咬着巧克力棒的陆平川。他微微蹙起的眉眼越发清晰明亮,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了暗夜里的万家灯火,辗转着异样的流光溢彩。
我一阵心慌,仰头又想退到一旁,他却抬手扶住我的头,轻声叹了口气缓缓地咬着我们一人叼了一头的巧克力棒向我靠近,暖红色的短发被风扬起触到我的睫毛。
我怔了怔,他已咬断了剩下的一小截巧克力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温热的气息倏地离开,没了遮挡的夜风呼呼地拂过我的衣领,留下尖锐的凉意。
“哇,居然刚好两厘米,”mako放下直尺和刚刚咬剩下的一小节巧克力棒,“你们这是罚了太多次找到经验了吗?”
……
“够了,”我颤巍巍地和mako换了位置坐到亚瑟旁边。“我和陆平川八字不合,我要换队!”
要知道从刚刚分完队开始我和陆平川就没赢过,几乎把所有味道的巧克力棒给尝了个遍,刚开始还接连几次因为剩下的巧克力棒超过了两厘米而无限重复惩罚,现在完全是经验充沛技术纯熟……
陆平川看我一眼,摊了摊手继续发牌。
好像确实是我和陆平川八字不合,换队后我和亚瑟战斗力几乎爆表。
到他们连输了九局后,mako已经非常淡定的咬着巧克力棒含糊不清地问:“你们两个什么情况?这合作也太逆天了吧!”
“哈哈。”我一边理牌一边嬉笑着答“兄妹同心呀。”
亚瑟勾过我的肩膀:“对啊对啊,你们两个小瘪三也敢挑战龙凤胎的天生默契,看小爷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啊?”
mako和陆平川抬头瞪大眼睛,声音响亮到似乎下一秒护士长就会携刀杀来, “你们是兄妹?!”
我也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们居然不知道?!”
我们三个一起转过头去看着亚瑟,他皱着眉揉了揉一头卷毛,抬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憨厚淳朴:“好像是我忘了说,诶黑~“
诶黑你妹啊!
我强忍着讲脏话的冲动疑惑的问:“那你们平时不会觉得我和亚瑟作为两个没有关系的异性举止太过亲密么?”
在热情洋溢的美国土地上长大的混血儿mako真诚的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陆平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揉着我的头发眉眼笑成弯弯月牙,“不过这真是我今晚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3=
第二天清晨,天空还没有亮尽,层叠的白云染了柔美的暖红,温温地镌了一线金边在天边缭绕翻卷。太阳仍隐在云后,落下的光沾了雨露,带了几分舒缓的凉意。
我坐在缓慢行驶的行程车里看着窗外变换的色彩和始终不变的云朵发呆。
昨天和亚瑟他们玩三国杀到很晚今天又早早地起床赶日程,实在是有些犯困,他们倒是精神百倍蹦蹦哒哒的一如既往的吵闹,显得旁边精神萎靡的我特别猥琐。我无语的靠着亚瑟的手臂在轻细的颠簸中快要睡着的时候被经纪人姚姐推醒下了车。
好不容易揉着眼睛熬过了彩排开始正式表演,我靠在舞台边看着陆平川走到钢琴前坐下,恍惚想起一个月前我刚刚做Orange sea造型师的时候。
那天也是表演一首抒情慢歌,陆平川坐在钢琴前,收敛了以往嬉皮笑脸的习性,安静地微笑着,指尖轻轻抚上黑白琴键。
那个瞬间他柔和的眉眼,专注的目光,额前凌落的红发,耳垂上静静闪着光的耳钉,指间一抹淡淡月牙般的戒痕。
有关他的一切都生动而温柔起来。
是他弹奏的曲子太过动人吧?
所以从此以后再也没能忘记那时心里突然燃起的火焰。
所以那个安静的少年成了深藏心底的疤痕。
“浣歌,快点。”
我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结束了舞台,正站在到后台的通道上。亚瑟和mako在讨论刚刚的表演,低垂着眉睫轻声交谈的样子是少有的认真,陆平川远远地看着我微笑,外套随手搭在臂弯。
“来了。”我跑过去接过陆平川的外套,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碰乱的头发,“刚刚的表演真是帅爆了,完全赞哦。”
他揉揉我的头发,手腕上戴的檀香佛珠贴到我额头上,带着让人心安的暖意,但说的话却是一如既往地欠揍:“啧啧,人太帅了没办法,到处都是脑残粉。”
“谁是你脑残粉,自恋得有个度啊。”我跳起来敲敲他的额头,得逞后立马转身就跑。
陆平川手臂一伸就抓住我的围巾把我捞回去,然后一把抱起来,看着我在半空乱扑腾,凑到我耳边问:“知错了没有?”
温热的气息顺着耳廓淌入脖颈,我被他吓了一跳,感觉到周围群众越发炙热的八卦目光,赶紧一边推他一边乖乖低头认错。
陆平川放开我,笑得半眯了眼,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轻声问我:“饿了没?想吃什么?”
“呃,炸鸡和啤酒。”
“……”
阳光带着和他一样的温度柔柔地铺洒一地。
这样和他走在一起,一仰头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这样呆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抬手就可以触到他的衣角。
可能是因为没睡醒脑子不大清醒,那个瞬间我居然很文艺的想。
这大概就是幸福了吧。
=4=
从电视台到医院办完出院手续已经快到12点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困意不断增加,好不容易回到酒店立马扑到床上被子一裹正想睡个天昏地暗,陆平川却披了条毯子坐到我床边,摆出一幅要推心置腹的样子。
我困得神志不清,伏在枕头上口齿不清地问:“什么事儿?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啊。”
陆平川靠过来:“下午你要和我一起去帮优蓝拍mv知道吧。”
“知道啊,干嘛?”我扭了扭,想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姚姐去不了了,她要去给儿子开家长会,让我转告你一声。”他帮我移开一个挡在我肩膀上硌得我很不舒服的枕头。
我嘟嘟囔囔地“嗯”了一声,翻身睡着了。
睡到下午我估计着快到该出门的时间了,正想要起床的时候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感觉到有谁推门进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檀香一路走到我的床前。
韩剧里一般这种状况都是男主偷偷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
我屏息凝神非常专业地开始装睡。
肩膀边的微微一塌,似乎是陆平川坐了下来,然后他居然真的像韩剧男主一样轻轻地伸手替我拂开散在脸上的乱发,低下头来慢慢地靠近我的脸颊。
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靠近,我放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他止了动作,声音带笑:“醒了就快起床,瞎期待什么呢!”
我尴尬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抓着蓬乱的头发问:“几点了?”
“4点了,”顿了顿,淡淡地补充道,“姚姐订的4:30的票。”
我立马敏捷利落地跳起来套上外套拎上包,相当清醒地拉上陆平川用百米冲刺地速度狂奔下楼。
一边跑一边问出了入睡前没来得及说的疑问:“那这次拍摄只有我们两个?”
陆平川挣开我拉着他的手,反手重新握住我的,懒懒地开口:“对啊,只有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听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把这次工作说的无比暧昧,我脚下一滑,踉跄着摔倒在楼道上。
=5=
拼了老命赶到拍摄地点已经7点了,我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腆着脸去找导演的时候却被告知今天的拍摄取消了,因为女主角优蓝的海外日程出了一点差错,要明天上午才能赶回来。
对方一脸歉意地不断道歉,而我心情复杂,在被放过了的庆幸和被放鸽子的愤怒中来回摇摆,低着头一言不发。陆平川端正地微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转身向外走。
走过转角,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偏头对我说:“我们去哪里玩?”
我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一刻心意相通的默契点了个赞,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海岛夜市挺出名的,也近。”
他偏头微笑:“那走吧,夜市。”
我们相当有效率地在十分钟后站在了夜市入口前,看着眼前堪比接机粉丝群的人山人海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如果有人认出了陆平川,那我们今天可能会被迫出演在夜色中被人群追赶而奋力狂奔的热血青春。
陆平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站在一个卖帽子的小地摊前,拿了一个黑色的帽子戴在头上。
我又拿了一条黑色的围巾层层叠叠地裹在他的脖子上,遮住大半张脸,最后从包里翻出亚瑟的卖萌神器大镜框给他戴上。
退后一步打量两眼,嗯,很不错,变身死宅成功。
陆平川看着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人太多了,你别走丢了。”
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我竟然没出息地红了脸,但看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也装作毫不在意,任他拉着往夜市里走。
人渐渐变多,街边的商铺和地摊也越来越多,温暖的橘色光芒一圈一圈柔和地包围着整个夜市,海岛冰凉的风似乎也被这样的光芒加热,拂过脸颊时温柔地像是一朵云。
刚开始我还因为我们相握的手而有些尴尬,后来被陆平川自然的样子同化,又被各种独特漂亮的物件和从没见过的小吃吸引了注意力,上蹿下跳地四处蹦跶,完全忘了尴尬和矜持这些原本就不属于我的细腻情感。
刚刚拿到热乎乎的烤红薯,一抬头就看到街对面十分诱人的烤鱼小摊子,我咬着红薯指着小摊子含糊不清地嘟囔。
陆平川抬手轻轻揉揉我的头发,微笑的眉眼在我心里开出一朵花:“知道啦。小吃货。”
他和我一起走到烤鱼摊前,等待烤鱼烤好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卖手工小饰品的小店,我拉了他进去想给亚瑟和mako、姚姐买礼物,挑来挑去也没选到合适的,倒是看到一对我喜欢的木镯。
浅棕色的木头打磨的很光滑,细腻地缠绕成一圈,拼接处有一粒小小的菩提子。
陆平川也拿了一个看,随口问店长:“这是什么木做的?”
店长看着我们笑:“这个呀,是连理枝,百年好合哦,小情侣们都爱戴这个。”
“连理枝?”陆平川想了想,低头付钱,“这一对,谢谢。”
从店里出来,拿了烤鱼,再逛了几条街又吃了不少小吃,我感觉这样下去今晚至少得长两斤,所以苦逼地提议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战。
回到酒店我立刻精力全消,只想蒙头就睡,陆平川的房间在我旁边,我们一起走到门口,他把什么东西套到我手腕上,然后放开我的手。
“晚安。”他进了房间。
我抬手一看,腕间一枚纤细的木镯挂着一粒菩提子温柔地迎着光,映出我的影子。
沉沉睡去前心里冒出一个微小但清晰的想法。
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6=
第二天早上,纱制窗帘根本无法抵挡太阳猛烈的攻势,虽然是刚刚升起但却相当刺眼毒辣的阳光越过窗户落到我脸上刺刺的疼,我随手翻了一个眼罩戴上,但仍然感觉像是在烧烤架上翻滚,最后忍无可忍起身套了一件卫衣,准备下楼找点吃的。
刚走到电梯口就遇到同样带着帽子头发乱糟糟的陆平川。
“早。”我打着哈欠焉焉地招呼。
“早。”他揉着头发走过来,“没睡好?”
我点点头,他仰起头阳光落在颊边像是为他镀上一线金边:“我想去海边,一起?”
我为自己一大清早就开始犯花痴翻了个白眼:“好啊,一起去嘛。”
走出电梯,陆平川自然地又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到海边。
清晨的海边人迹寥寥,我们随便找了一块遮阳伞坐下,一向话多到凑在一起就不会停歇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看海景。
海浪卷着风一朵朵开在沙滩边,陆平川开口,不知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海风太盛,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干涩紧张:“其实昨晚我也没有睡好。”
“嗯?”浪潮涌上又退下。
“因为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对亚瑟、mako来说,对姚姐来说,对粉丝们来说,甚至,对你来说。”
虽然很突然,我却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自觉地握紧手,触到那个木镯,指尖一片温润的凉。
“原来需要考虑这么多啊,”他声音带了自嘲的笑意,“我担心不能给予你足够的幸福,担心因为外界的原因给你带来苦痛。”
他握住我的手,两个镯子碰到一起:“可是最后,我还是想跟随我的心,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我想堂堂正正的牵着你的手,我想与你站在一起接受世人的祝福。”
“白浣歌,”他低下头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那双眼睛依旧星辰闪耀,“我……”
潮水哗啦啦氤过沙滩,留下一圈圈花瓣般重叠反复的深棕色。
“浣歌!”不远处的沙滩上一个身影一边向我们跑来一边高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本能地推开他,站起来看向那个人。
姚姐跑过来笑着拥抱了我:“辛苦啦浣歌,我来换班啦。”
然后回头望望陆平川:“噢,平川也在啊。”
陆平川仍然坐在沙滩上,抬头半眯着眼:“早啊姚姐,小毛头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姚姐一说到儿子就笑开了花:“当然好啦。”
我匆匆地挥挥手:“那姚姐,我就回去了哦。”
“嗯,”她递给我一张票,“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再玩玩在回去吧,真的谢谢你啦。“
我接过机票也没看陆平川一眼,直接转身走回了酒店。
回酒店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离姚姐帮我订的机票时间还有2、3个小时,又不想太早等太久,便又去了昨天逛过的那家店。
选了好一会儿买好了亚瑟和mako的礼物,临走之前看到一个苹果大小的椰子壳,刻了很漂亮的镂空花纹,店长说可以自己设计花纹,算了一下时间还剩一个多小时就绘了几个图样拿给店长。
再独自逛了一下白天里颇为冷清的夜市,将刻好的椰子壳寄出去便回了上海。
明明只离开1天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正想发挥文艺细胞感叹感叹,却在看到亚瑟和mako戴着帽子墨镜口罩一副“我就是艺人你快来拍我呀拍我呀”的样子接机的时候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我面无表情地爬上车顺手把一对情侣椰壳手机壳抛给他们:“祝你们百年好合。”
“……浣歌你变了!”亚瑟一边开车一边愤愤地说,“以前你一般支持mako和陆平川的。”
我莫名的一噎,转头地拍了拍mako毛茸茸的大脑袋:“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mako思考片刻:“你即将去巴黎公费进修半年算不算?”
我不屑地瞟他一眼:“我倒想,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我。”
亚瑟在前排咳了咳,神色为难:“似乎是姚姐废了不少功夫帮你要到的,下周。”
我正考虑要不要以狂笑来回应他们这个不算太有诚意的笑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提示上诡异地出现公司代表的名字,我真的感觉心碎就在一瞬间。
不是吧,玩我呢?!
=7=
在我还是一个怀揣梦想的粉嫩热血的少女时,我一直想能有一个去巴黎学习的机会,去那个浪漫之都,不灭之城。去那里向世界展示我的才华,去博得喝彩与天下。
但是由于各种各样奇异的原因一直没有去,毕业后直接来做了orange sea的造型师。
而现在,我想要安稳地守在他们身边,让我的能力成为为他们锦上添花的彩缎。
可公司却要让我去巴黎进修,而且足足有一整年。
“唉”,我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年啊……
陆平川怎么办?
亚瑟端着水杯推门进来,悠悠地靠在门边:“睡不着就起来聊会儿?”
我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砸在他脸上:“我就不指望你敲门了,但你至少吱一声行么。”
亚瑟少见地没有大叫着扑过来,径自拿了一件羽绒服给我裹上,拎着我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凌晨的初春果然冷的人神共愤,我缩着脖子哆嗦着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他像往常一样把我的手放到他衣兜里,安静地带着我慢慢地走在没有融尽的雪地里。
“浣歌。”他轻声唤。
“嗯?”我随口答道。
“爸爸和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从小似乎就只有我们一起相互依偎,我一向是个不正经的性子,但你要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妹妹。”远处天边的红霞缓缓亮起,他认真地低头看着我。
我推他一把:“干嘛呀干嘛呀,突然玩深沉吓死人好吧。”
“ 对啊,这样还真不适合我。”他偏头笑起来,还是一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其实,我只是想说,无论你是想要去巴黎,还是想要留下来和陆平川在一起,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我慌忙地想否认,他却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向前走:“虽然我也很怀疑你和陆平川是不是适合啦,但是昨天我玩你的相机的时候看到了那天在医院拍的视屏,陆平川从天台回来看到你落在他房间里的相机,居然录了一小段告白视频。那个陆平川居然做得出这种傻事,所以我决定把你交给他。”
亚瑟停住了脚步,重重地在身前男生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要是敢对浣歌不好我会揍死你的知道吧?”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霞光覆盖了半壁蓝天,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浮移,陆平川转过身来,衣角被风扬起融尽雪里。
=8=
记忆里似乎一直有那个清晨,阳光刚刚渗过薄雾照亮迎春花枝上没有融尽的积雪,那棵老槐树依旧挺拔,只是长出了幼绿的新芽,枝桠间的缝隙里可以看到铺满细碎白雪的蜿蜒屋顶。
陆平川安静地站在天地茫茫的纯白里,张扬的红色短发像是一朵开在风中的火焰。
“嘿,”他远远地向我挥手,漫天光辰白雪落入眼中,燎染出一片赤红,“浣歌。”
亚瑟先回了家,陆平川一步步走过来俯下身把我拥在怀里,我轻轻靠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声音沙哑:“收到你送的椰子壳就马上回来了,熬夜往回赶好累啊。”
离开海岛之前,我让店长在椰子壳上用福尔摩斯里看到过的暗号刻了一列跳舞的小人,翻译过来的意思是“yes,I do.”
本来以为以陆平川的迟钝,至少要等到结束拍摄回上海之后才会发现,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要让mako天天捧着福尔摩斯在他面前苦读……
“虽然你已经答应了,但我还是想当面确认一下。”他的声音闷闷地在胸口回荡,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但目光清澈明亮,“浣歌,我爱你,我想给你幸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嗯……”我认真地皱着眉头作纠结壮,“那你愿意等我一下下吗?”
他咧嘴笑起来:“这辈子都是你的啦,那算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笑出声来,初春的冷冽空气被阳光分解成温柔地暖意,他轻轻揉揉我的头发,声线穿过雾气传来。
“话说,能不能把那个告白视频删了,现在一想真的挺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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