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始终有猎人的欢聚一刻

　　我感激她没有直接建议补刀，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好在杀人这个选项在我们那边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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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抛弃同伴在强气女的字典里是没有的，我看她犹犹豫豫的，始终下不了决心撇下我，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忙说：“你逃出生天之后，找到佐助他们就带着他们来救我啊，那样我不也能得救了吗？”

　　然后我还有对付他们这帮中二病的杀手锏，我貌似失望地直视她的眼睛说：“你也是个监护人，难道没有总司他们帮忙，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吗？”果然她表情坚毅起来，我从她手里扯过纸条，再郑重赋予她：“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一把扯过纸条，以拯救世界的口吻答复：“当然可以！”

　　我收起长老的架势，切换回正常人嘱咐她：“那你快去吧，路上当心啊，过马路看车，别跟人吵架！好好问路！人家不搭理你也别跟人急眼！到了地方要是没找到人，你就在附近等等看，别乱跑，要不然等我脱身了我找不到你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要……”

　　“我晓得了晓得了！”

　　又从薄尔那里敲诈了一笔钱给强气女当路费，“你等我！我一定回来救你！”看她走了我才松了口气。祖母大人显然没睡醒，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进屋看到侠客的情况，和薄尔小少爷一起把侠客挪到了床上。

　　我看他们搬动侠客跟机场搬行李箱似的，一路扶轿子的姿势在旁边说：“可以这么搬吗？不会搬坏吧？骨头什么的不会扎到内脏吧？你们之前干过这种事吗？”

　　还是祖母大人老成持重，处乱不惊，也有路子，打电话请来了一位有治疗属性的念能力者，在等待的时候，我把别的床的床单掀下来给侠客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据说物理方式也可以起到止血结痂的效果。

　　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还要追杀祖母大人，承认失败有那么难吗，不是说“漂亮的女人永无困境”吗？世界上还多的是高峰等着妈妈去攀登呢，这座不行就撇了吧！

　　祖母大人刚把烟点上，我凶神恶煞地拽过来扔地上踩灭，侠客呼吸已经很困难了，麻烦室内请勿吸烟，祖母大人倒也不以为意，知道我是为了侠客，说：“抱歉抱歉，习惯了。”然后说：“这应该不是那个女人干的。”

　　“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敌人啊……”看得出来祖母大人在努力控制烟瘾，他好像有习惯性焦虑，不干点什么就不行，就是那种天才的小怪癖，最后他终于找到排解方法，手指轻扣着手臂，竟然张口为妈妈辩护：“她绝对不会做损伤匿名者利益的事，她是匿名者的元老之一，别看她那样，她为匿名者做的事比大儿子要多得多，你一个小姑娘能想到的、所拥有的一切，她都献给了匿名者，大儿子和她相比，根本不算做了什么……”

　　“捂着烂掉的胃连续熬夜直到必须要做手术，还在回复邮件，我们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她，甚至她比我都希望匿名者好，我相信她做所有事的出发点都是想让这个组织变得更好，她对这里的感情连我都比不上，她不可能针对大儿子这个王牌，更不可能杀死我，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陷入混乱……”

　　“可是……”

　　祖母大人知道我不信，解释说：“之前大局未定，我和她都有机会掌控组织，她想当匿名者的代言人，是因为那样更方便她贯彻她的想法，所以拼力一搏，但现在既然我已经是匿名者的绝对领袖了，她也会尊重这个结果，她知道我和她一样，不论做什么，都是希望这个组织更好。”

　　听着听着，我怎么觉得……祖母大人和妈妈有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样也好，我正好为小少爷说两句：“世界的墙壁被你推倒了，匿名者里的墙壁是不是也可以推倒了？虽然薄尔之前向着妈妈，但他也是你的‘匿名者’中的一员，是你祖母大人的部下……”

　　薄尔听我提到他，脸上露出惊讶，也看向祖母大人。

　　祖母大人真的超级温柔，好像我不说他都忘了薄尔还是人质的事，笑了一下大方道：“当然了，我们家的小儿子我怎么能不疼爱呢，等侠客醒了，我会跟他说我给弟弟安排了个任务，告诉他以后别去找弟弟麻烦。薄尔，你要不愿意，以后想脱离匿名者，也可以……”

　　弟弟忙说：“没有没有！我……我没想脱离……”

　　我怎么有种见证一家三口和好的感觉……

　　再狗血点弟弟简直有可能是祖母和妈妈的私生子！

　　薄尔最后一次帮我延缓诅咒的发作，我们都觉得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彼此，都有点默默无语，感觉没什么继续交流的意义，反正都要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本来我想跟他说他没什么问题，就是惰性使然，他有了那种方便的能力，就不再想花心思花力气讨好女人了，稍微遇到麻烦就想走“捷径”，才会落下那种心理阴影……可那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我还是不说了吧！

　　治疗结束他还没走，我一副事后的样子从床上起来问他怎么了，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芯片，还有一张和强气女拿走那张一样大小的纸条，过来扔在床上，眼睛看别处，说：“这条信息虽然没有提到过地址，也没有你说的其他特征，但我觉得它不太一样，所以……所以挑出来了，纸条上面是那人发信息时的位置。”

　　我问他：“那这个呢？”把芯片拿了起来，小小的，晶莹剔透得可以看到内部结构，我觉得现实世界不存在可以读取它的接口，弟弟只是说：“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那我就当个纪念品吧。

　　又想起来他的话，“你说的不太一样是怎么不一样？”

　　“这个人的信息没什么内容，都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但反复在信息中提到……不要杀死她。”

　　之后祖母大人叫来的念能力者说侠客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指明要用我的血，我一边撸袖子一边说：“我们不知道血型一不一样……”医生说不需要，女人的就行……好吧，你说了算，让科学见鬼去吧，但我看着血从管子里流出去又叫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输血……”

　　医生一开始就跟我申明风险了，的确是可能抽太多导致我身体抽搐什么的，但我都答应了，没想我事到临头竟然改口了，我忙解释说：“我不是反悔，是我身上有诅咒，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通过血液的方式传播啊？”

　　他一副“你傻啊诅咒怎么可能通过物理方式传播”的样子看着我，你们猎人世界的科学我真的看不懂啊，他了然地说：“不想输血的话也行，我可以把你的造血细胞提取出来给他用，效果其实比输血事半功倍。”

　　我忙问道：“那我会死吗？”

　　“不会。”眼中多了一丝戏谑的意味。

　　“哦哦好好……那可以！您继续吧……”害我紧张了一下，还以为狗血到要一命还一命，死不了就行，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呢，医生看我心大的样子，不得不提醒我说：“虽然不会死，但你会进入早衰，皮肤不再有光泽，摸起来就和树皮一样，乌黑的秀发干枯脱落，二十岁就和一个老人一样，你的生命也会随之减少……”

　　我紧张兮兮地打断他的话：“那我会死吗？”

　　“不会……”

　　“哦哦那还行那还行……那快点吧……”我看看昏迷不醒的侠客，总觉得快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回头见祖母大人他们表情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会疼吗？如果疼的话能不能给我上个麻醉？”

　　祖母大人再次跟我确认：“你听见人家说的话了吗？说你会早死你都愿意？”

　　这叫什么话，“侠客要死了啊，这样不是能救他吗？”这不是你们跟我说的吗？是你们说要救侠客就得输血，还要抽取我什么细胞的啊，又不是我提出来的！

　　害得我要提前进入中老年！你们就不能整点不那么伤筋动骨的？这年头，用爱都能发电，你们就不能提取一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救侠客吗！

　　再说了，谁想早死？我跟这两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郑重声明，“我不是想早死，我只是想救他！”当时头脑发热，我只觉得这两个人的逻辑简直莫名其妙，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同时我觉得自己的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祖母大人：“…………”

　　医生桑：“…………”

　　俩人对视一眼。

　　看他们都不动，还跟村里的长辈似的一脸慈爱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他们是跟我这个文盲开玩笑的。

　　让我输血也只是因为我最年轻，和性别没半毛钱关系！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了！能不能靠点谱？！

　　医生的念能力好像是修复类的，侠客那一团糟的五脏六腑对他来说也只是“皮外伤”，治疗结束后，我绕过伤处，给侠客擦了擦身上和脸上的血，他呼吸均匀，似乎没那么痛苦了，擦掉脸上的血污，露出乖巧的睡颜，跟个瓷娃娃一样，是不是……有点像个女孩子？

　　也不知道强气女能不能顺利与佐助他们接头，反正钱也给她了，要是找不到佐助，就让她在猎人世界自助游吧，也这么大人了，只要不在侠客身边，猎人世界可比新马泰安全多了，东想西想了一会儿，输血导致的大脑供血不足才显现出来，头晕晕的守在床边睡着了。

　　“妈妈是祖母的学妹，和祖母宿舍里的另一位学长是男女朋友，他们都是最高学府的全奖学生，就像你们的清华一样。”我问侠客到底是谁把他伤成这样，因为祖母大人十分笃定不是妈妈干的，所以现在凶手成疑了，但我始终不是很相信……

　　谁知刚醒来的侠客也赞成祖母大人的说法，他娓娓道来一段陈年往事：“那时候网络还没有这么普及，他们就在男女生宿舍之间架起网线，不眠不休地把两栋楼所有的电脑都连接起来，还侵入校园系统篡改了控制室的配电，只为了大家一起打游戏……”

　　“当时和祖母一个宿舍的人，现在都是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除了妈妈当时的男朋友。那位学长是祖母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人经常一起谈天说地，破坏学校制度，直到有一天，祖母回到寝室，看到他最好的朋友，身上缠满了线，他用键盘的连接线，把自己勒死了……”

　　“以此为转折点，天才们的黄金时代结束了，对他们来说，只剩下了复仇这件事，用各自理解的方式……”

　　祖母大人和妈妈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啊……

　　备受瞩目的高材生，一转身成了匿名者的正副手。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面还有多少故事，可能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了，“所以不是妈妈派人做的？”

　　侠客点点头。

　　第二天侠客就醒了过来，不得不让人惊叹医学的奇迹，我多想告诉他，强气女昨天去海边玩，不幸淹死了，可侮辱他智商的罪过我实在不想再多背一桩了。

　　但我毫无保留地招供之后，他就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当然……也可能是他还没想好怎么收拾我！

　　而且我发现他连强气女叫什么都不知道，每次和他提方绪这个名字，他都要对号入座一下地反应一下，感觉不是他不知道，说他没有特别去记，更贴切些。

　　他大病初愈，虚弱地坐起身来，剥除了所有的表情和人设，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仿生人一样，听我说完全部经过，问我说：“你怎么不走？”

　　呃，怎么连你也要问我这个bug问题。

　　他同步不到我的局促，但大概明白我是在被一些人类无聊的情绪影响判断，导致我没能在当时做出最正确的决策，他不以为然道：“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他不需要我的回答，在他看来，我就是那种会为了儿女情长一时糊涂的人，“我对你说我不在意你的死活，就算这样对你，说了过分的话，你也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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