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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土方不知道的事
物是人非
总司终于体会到这究竟是多么残忍的一个词，只是为此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或许该死的人是我吧！”望着一夜风雨过后满地狼藉的桔梗花的叶，总司突兀地说。
那些孩子尚未迎来生命中最辉煌的日子便悄然离世。为什么死得不是我？为什么要夺去我珍爱的人和物？总司的心在滴血，可是又有谁在乎？
养病归来之时，父亲已经被赐死于朝堂之上，病榻上的母亲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总司苍白的脸庞未能留下只言片语便随父亲而去。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总司看着萧瑟的冲田府邸冷冷地问。
“你应该明白违抗圣命的代价！冲田少爷！”宣旨的使臣轻蔑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总司故意拉长了最后的几个字。
主上下旨夺走了冲田家的一切，只留下总司和这间府邸。是彰显自己对罪臣子嗣的仁慈吗，抑或只是对自己忤逆他的残忍惩罚?
“为什么死得人不是我？”
失去了经济来源的总司根本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更无须提及必要的治疗。
“冲田先生，我家主人邀请您赴宴！”
“冲田先生，我家主人仰慕您很久了，想请您过府一绪！”
“冲田先生……”
近日，欲求字画的人越来越多，总司却一个都没有答应。他知道只要答应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便可以继续寝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心都死了还活着作什么？死亡对于总司来说，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是他期待的节日，可是唯有一事，他至今放不下。
土方岁三领军平定叛乱，却生死未卜。前方传来粮草不足的消息，朝廷却豪无动静。
“冲田先生，我家主人请您过府有要事相商。”
总司依旧无视着门外的声音。
“我家主人是当朝的左大臣，主人请您去商量土方将军的事。”见无人应门，门外的人大起声来。
“土方先生，”总司一惊。左大臣是父亲生前的好友，父母的丧事也是他帮忙操办的。自己说什么也应该去道一声谢。于是便随来人而去。
“总司，最近过得可好?”左大臣依旧是这么平易近人。
“劳烦大人惦记，总司真是过意不去。家父家母的是还多亏了大人从旁相助，总司真实无以为报！”总司恭敬地行礼。
“总司这是哪里的话，令尊于我是执交，照顾你自是应该的，更何况总司也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孩子。”说着，起身来到总司身边拉起他的手。
“我一直听闻总司琴技精湛，不知我又没有机会亲耳听听。”
总司匆忙躲避着左大臣的手，自己虽不会谄媚与他人，但此时此刻，今非昔比，更何况面对这样一位有恩于自己的人，自己有怎能拒绝？
起身，从侍女手里接过备好的琴优雅地捻动琴弦。这种时候还有人真心欣赏自己的琴技，或许自己也该知足了。
月光之下，总司原本白皙的面容更是无比姣好，柔顺的长发一泻千里，一直以来都未能得到精心照顾而显得格外孱弱的身体此时更是极具诱惑。唇角间优美的弧度，一张一弛，一颦一笑都引得身旁的侍女啧啧惊叹。
“果然是天籁之音啊！”一曲完毕，左大臣望着总司邪媚地笑，“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总司好好地促膝长谈！”
“是！”周围的侍从已退去良久，后知后觉的总司才发现一个庞然大物靠近了自己。
“大人！”总司后退。
“我早就听说主上仰慕总司的才华欲招你入宫，可是总司一口回绝，这真是让主上生气了很久啊！以致于祸及冲田大人，这恐怕也是你未曾预料的吧！”
早已明了父母离去的真相，只是一经人点破不免更是忧伤而失了神。
左大臣抬起了总司的下颚，“真是一件艺术品啊！”
“大人，您自重！”总司终于又清醒过来，向后退去。
“人总是在痛苦中慢慢学会长大，总司你难道还没有学够吗？”左大臣再一步逼近总司，“我也一直仰慕总司，不知我又没有这份荣幸留总司常伴左右呢？”
“大人！”总司又继续后退，直到已无路可退。现在的他才发现事情并非是他所预料的那么简单。
“我既然可以说服主上留你的性命，也就可以让土方岁三孤独无援死在战场之上。”左大臣抵住了总司腰将他按在墙上。
“无耻！”总司挥手打去，却被人将双手紧固。
“真是学不乖阿！不过我会好好的调教你的！”左大臣加重了力道箍紧总司的下颚，吻了上去。
“呜，呜，呜”总司极力挣脱，别过脸去。
“看来你只有见到土方岁三的尸体时才会听话了！”左大臣将总司的脸扳向自己。
“不！我求您了！”总司缓缓地瘫倒在地上。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变得一无所有，唯一的挂念就是土方先生。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竟将父母送上了不归之路，现在，难道自己还要牵连土方先生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总司自嘲地轻笑。
“死？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如果你想看见土方岁三完整的回来，就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左大臣冷冷地笑着。
腰带被人粗暴的抽取，衣衫一件一件地滑落。一些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在自己的体内炙热的翻滚。
好冷，真的好冷！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离他而去，就如同那些他所珍视的人和情感，一去不复返。人真是可笑的动物，冠冕堂皇之下竟是赤裸裸的掠夺和欲望。疼痛，心被撕裂的疼痛。尊严，信仰，情感，不，再也不会有了。
这个世界与他从没有他想怎么样，只有想让他怎么样。原来绝望可以这么容易。
黑暗的夜很长很长，长得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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