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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邪灵附体
翌日清晨，蜀山后山
无极阁乃蜀山禁地，向来只有掌门，长老和天字级弟子才能进入.林月如，叶玲和阿奴并非蜀山弟子，只好在外守侯。李逍遥虽不是正式弟子，还曾摧毁锁妖塔，导致群妖乱世，不过念在昨日立下大功，又有酒剑仙，赵胜等人的许可，守卫弟子才准其入内……
无极阁内间
五灵坐台上，经过酒剑仙和云飞扬彻夜不眠的努力，剑圣总算清醒了过来，但他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发须皆白，本来年事已高的他仿佛在一夜间又苍老了数十载，看来他为摆脱邪剑控制消耗了极大的法力和心力，看来是不可能在短期内恢复元气。
酒剑仙和云飞扬也虚耗不少真气，面色好不到哪儿去，但李逍遥却不由得为之担忧：众人尚不知晓妖界会趁机入侵，看来九月初七之战恐怕会是一场异常艰辛的苦战……
“李少侠……”闭目养气的剑圣似乎感觉到李逍遥的到来，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道。
虽然因为剑圣曾将赵灵儿打入锁妖塔一事，李逍遥一直对其没有好感，但自从圣姑口中得知剑圣便是当时将他们从锁妖塔废墟中救出的大恩人，更及时施法保住了林月如的魂魄，圣姑才能让她重回人世，李逍遥对他的看法总归有些改观，而且他如今还有事想请教他，只好将一切过节抛到一边，抱拳一礼道：“晚辈拜见剑圣前辈。”
此话一出，剑圣和他身旁的酒剑仙，赵胜，华千舟和云飞扬等人都眉角微动，李逍遥称剑圣为“前辈”却不称他作“掌门师伯”，可见他并没以蜀山弟子自居，并刻意与剑圣保持距离。
沉默片刻，剑圣只是轻叹一声，随即对身旁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与李少侠说……”
众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纷纷自李逍遥身旁经过，李逍遥的面上起初倒也没什么变化，惟独当赵胜经过时，李逍遥才猛然一怔，不禁回头望去，赵胜却没瞧李逍遥一眼，只是嘴角流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胜儿！”这时剑圣忽然叫住了赵胜。
难道他也发现了？李逍遥面色微愕，赵胜也心头一震，众人只是好奇地回过头来。
“不知师父有何吩咐？”迟疑片刻，赵胜竟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神情依旧像往常那样正气凛然，让人瞧不出丝毫破绽，连李逍遥也不禁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剑圣若有所思地望着赵胜的眼睛，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替为师将所有弟子召集在外面，为师稍后有事宣布……”
赵胜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抱拳道：“师父放心，徒儿这就去办。”
言毕，赵胜便转身而去，酒剑仙等人不由得望了望剑圣，带着满腹疑惑转身离开。
待众人都离开后，无极阁内便只剩李逍遥和剑圣二人，顿时鸦雀无声。
又是一阵沉默，剑圣忽然深吸了口气，一脸黯然地道：“李少侠，老夫对不住你。”
向来清高孤傲的蜀山掌门--独孤宇云竟向一个后生晚辈道歉！
李逍遥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前辈何出此言？”
剑圣依旧黯然道：“老夫一时糊涂，把赵姑娘当成妖物打入锁妖塔，又拦着你与林姑娘闯塔救人。你们摧毁锁妖塔，林姑娘在塔底丧身，都是老夫一手造成的。老夫有愧于你们，有愧于蜀山……”
李逍遥无奈一笑，摇头道：“月如的事，前辈就无需自责了……前辈在锁妖塔救过我二人性命，又保住月如魂魄，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赵姑娘”
李逍遥将自己在苗疆与赵灵儿和阿奴一起剿灭拜月教，大战水魔兽，还有赵灵儿牺牲自己，以及林月如最后复活的经过都告诉了剑圣……
剑圣得知李逍遥的遭遇后不禁感慨万千，“老夫终日只顾修道，不问世事，未能出手相助，害得赵姑娘英年早逝,老夫愧对你们，更愧对天下苍生……”
这次李逍遥却没有说话，因为酿成这样的悲剧，剑圣确实有责任。
又是沉默许久，剑圣又道：“李少侠，听师弟说你此番前来，是专程有些事想问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剑圣开门见山，李逍遥也不客气，“晚辈来此，是想向前辈打听一处地方……”
“少侠请讲。”
“天外天，无极宫。”
剑圣闻言一愕，不敢相信地道：“你从何处听说此地？”
瞧剑圣那惊讶的神情，李逍遥却不禁一喜：“这么说，世上确实有这么一处地方？”
“不错。”
“那么，九天玄女也真的存在？”
“是的。”
“好，太好了！灵儿果然没骗我！”李逍遥看到了希望，顿时喜出望外。
剑圣大惊不解道：“赵姑娘告诉你的？可她不是已经……”
李逍遥点了点头，有些激动道：“是的，她的身体虽然已经彻底粉碎，但她的魂魄却依附在‘天蛇仗’内，告诉我女娲族与九天玄女似乎有些渊源，只要我能到天外天，无极宫找到九天玄女，她一定有办法让灵儿复活！”
剑圣听后却没流露出丝毫惊喜之色，似乎想说什么，但见李逍遥如此兴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李少侠，你可知那天外天，无极宫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李逍遥闻言一愣，笑容顿僵，寻思片刻：“灵儿说过，似乎是神界禁地，凡人根本去不了，因此晚辈才来请教前辈，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确实有。”
“什么办法？”
“你必须先得到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星元。”
“星元？”李逍遥顿时一惊，“就是传说在远古时代，由神界三皇所造的‘日月星’三元之一的‘星元’！？”
“正是。”
“这三元已失落千年，但‘星元’曾在十六年前被一名蜀山天字级弟子取得，引起天下大乱，那名弟子好象叫做……”
“楚天杨。”
“对！就是叫做楚天杨！听说他自甘堕落，与一名魔族女子相爱……”
“是那魔女诱惑天杨的！”剑圣忽然愤怒地打断道。
李逍遥微微一愕，但没管管这些无关的事：“听说他们受到人神魔三界的追杀，早在十六年前便下落不明，星元也因此失踪。”
“是啊，已经过了十六年了。过了九月初七，天杨的儿子也满十七岁了……”
“楚天杨的儿子！你怎会知道他儿子的事？九月初七，十七岁。难……难道你指的是……”
“他的真名叫做--楚星繁。”
李逍遥像受了一记重锤，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神剑门的时候……
“虽然我跟你认识不过一天，但却觉得与你甚是投缘……好，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星’字，你以后就叫我‘阿星’吧！”
“阿星……星……星元！原来如此！”李逍遥恍然失声道。
剑圣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李少侠已经猜到了……”
“莫非，失踪多年的星元，在阿星手里？”
“不是在他手里，而是在他的体内。”
“什么！”李逍遥再次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星元虽是神界之物，但与天外天，无极宫又有何干系？”
剑圣沉思半晌，只是缓缓道：“老夫也不知道天杨为何将星元藏在坏小子体内。老夫当年亲自下山寻找天杨，虽然在魔尊的帮助下见到过他，但那时星元已在坏小子体内，老夫也无法可施。后来无意中在一处破庙内发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坏小子，当时他年纪尚幼，无法抑制体内的星元神力和魔族之力，因此老夫才能断定他必定是天杨和那魔女的孩子。”
“阿星有一半的魔族血统，再加上体内有远古三皇所造的星元，这么说他肩负着人神魔三界之力。难怪许多人都把他当成‘怪物’。”
“至今也没有天杨和那魔女的消息，他们冒险把星元藏在坏小子体内，并将他遗弃在破庙内，只怕是已凶多吉少……”说到这儿，剑圣念及故人，面色仿佛又苍老了许多，李逍遥知道剑圣向来憎恶与邪魔妖孽为伍，但他明知楚天杨为了一个魔族女子离开蜀山，却还愿帮他抚养儿子，视若己出，可见他与楚天杨交情之深……
沉默片刻，剑圣才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李逍遥身上：“李少侠，你可否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前辈请讲。”
“如果让赵姑娘复活则必须牺牲坏小子，你会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可把李逍遥问倒了。若能让赵灵儿复活，他宁愿牺牲自己，可坏小子却是他最要好的知己好友……爱情和友情……究竟他会选择哪一方？
沉思许久，李逍遥始终答不出来……
剑圣轻叹一声：“老夫知道你不会放弃赵姑娘，想当初你也是为了她冒险强行闯入锁妖塔，坏小子虽有一半的魔族血统，但天性善良，心存侠义，又与你结为至交，老夫实在不忍见你们。”
“不用说了，”李逍遥摇了摇头，打断道，“我保证，我不会杀他。我会另想办法让灵儿重返人间。”
“你决定了？”
“是的，我李逍遥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
“好，你没令老夫失望！老夫终于可将一切告诉你。”
“多谢前辈。”
“本门掌门代代相传，人界有一处地方可以直通天外天，那地方叫做--七霞山。”
“七霞山，世上名山大川多不胜数，恕晚辈孤陋寡闻，从没听过这座山。”
“不是你孤陋寡闻，世上怕没几人知道它的存在。”
“也是，此山既能通往天外天，自然十分隐秘，不知那七霞山坐落何处？”
“不知道。”
“！”
“历代掌门只知找到此山须三件物品：一是你手中的仙剑·七星，二是坏小子体内的星元，三是……”
“三是什么？”
剑圣长吸了口气，似乎下了某个决定，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掷给李逍遥。
李逍遥接住一看，只见这令牌呈现五角星形，非金非玉，说不出是何材质，五角以上古文字分别刻着风，雷，水，火，土，中间是一道太极两仪符，左右分别刻着“日”和“月”。
周围是五灵，中心是日月，而整个令牌却是“星”形，似乎隐含着某种深意……
“这令牌是……”
剑圣道：“你将它翻过来。”
李逍遥把令牌翻了一面，只见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蜀山掌门！
剑圣缓缓道：“这是蜀山仙剑派的掌门令牌，如今我将它传给你。”
李逍遥闻言一惊：“可我连正式弟子也不是。”
“放心，等会儿我便向众人宣布，收你为天字级弟子。”
“可是……”
“我知道你并不稀罕这个蜀山掌门，正道领袖，而且你毁坏本门锁妖塔，许多弟子一定怀恨在心，况且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一人。”
“难道你不相信我师父和仙剑四英？”
“师弟向来喜欢逍遥自在，不受拘谨，根本无心接任掌门之位；胜儿精明能干，深具领导风范，但争强好胜之心太强，城府太深；千舟沉默老实，心细如尘，但太过自闭，绝非领袖之材；飞扬坦诚直率，心如明镜，但行事冲动，不计后果；星儿才华横溢，天赋异禀，但年纪尚轻，资历浅薄，又有那样复杂的身世。只有你能将蜀山发扬光大。”
“前辈未免太看得起在下，晚辈只是一界市井小民。”
“正因为你出身市井，才更了解百姓疾苦，而且赵姑娘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想必你也会为她守护神州大地，锁妖□□溃后，群妖四起，只凭你一人的力量难以对抗整个妖界，而一旦你成为蜀山掌门，便可号令天下，这对你大有裨益。”
“前辈为何如此信任在下？”
“老夫与你相处不久，也曾有过冲突，但你年纪虽轻，却在短短一年内经历种种人生巨变，不论仙术还是资历都进步神速，令人惊叹，你的天赋绝不再星儿之下。最重要的是你像赵姑娘那样有一颗全心全意保卫神州大地的决心。”
“……”
“老夫受邪剑重创，九月初七之战怕是‘最后一战’。老夫身亡是小，师门存亡和神州太平是大。老夫战死，蜀山必乱，李少侠虽不屑以蜀山弟子自居，但毕竟一身仙法剑术源自蜀山，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守护蜀山，保卫苍生，老夫余愿足矣……”
“既是如此，晚辈便暂时代为保管这面令牌，绝不让它落入奸邪之手。”
“多谢少侠。”
李逍遥淡淡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回到手中的掌门令牌上。
“风，雷，水，火，土，日，月，还有--星。为什么一面令牌上会刻有这样的图案。”
“这与一个远古传说有关。”
“什么传说？”
“本门的‘无极祖师’？”
“在蜀山开创了‘仙剑派’的那个白衣少年--天无极？”
“正是。你可知他的佩剑是什么？”
“晚辈不知。”
“天剑·无极。”
“天剑·无极？”
“那是一柄‘太古奇兵’，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正如没有人知道无极祖师的来历，历代掌门也只知道令牌上的图案与此有很大关联。”
“日月星，是否就是指神界三皇所造的日月星三元？”
“不错。”
“这么说世上除了‘三皇之元’外，还有‘五灵之元’？”
“确实。”
“这些元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特别的功用？”
“历代掌门相传，它们分别是八柄远古神剑的‘剑魂’。”
“剑魂！”
“不错，就是剑的力量精元。”
“这么说蜀山派的仙剑·七星和神剑门的神剑·孤月就是……”
“星剑和月剑。”
一提到“星剑”，李逍遥如受电击，不禁回忆起楚星繁的“心剑”。原来阿星为掩人耳目，故意把“星剑”错读成“心剑”。
“既然八元是八剑的剑魂，为何会分离开来？”
“老夫不清楚。无极祖师的出身来历，以及天剑·无极和八元八剑究竟有什么联系，已是一个千古之谜。”
“说了这么多，前辈还没说集齐仙剑·七星，星元和掌门令牌后如何才能找到七霞山。”
“老夫不知道。”
“什么！”
“一切只是传说，星元失落千年，十六年前才被天杨寻得，如今又辗转落在星儿体内。李少侠已得仙剑·七星和掌门令牌，日后只需找到星儿，集你二人之智或可找出些许端倪。”
“似乎只能这样了。”
“老夫知道的秘密只剩最后一个。”
“晚辈既已知道如何通向天外天，其余的事前辈也无需相告。”
“这个秘密也与天外天，无极宫有关。”
“……”
“相传无极祖师打败魔帝后，曾受天帝之邀，在神界居住过一段日子，而天外天也正是他那时所居住的地方。”
“难怪有座无极宫。”
“最重要的是无极祖师曾在宫里留下一剑……”
“一剑？”
“那一剑是蜀山另五成绝学的精髓，名字叫做--‘一·剑·震·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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