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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舞
“一个西瓜圆又圆,一刀下去分两边,你一边来我一边……”寂静的清晨,上官无忧在花园里教太子李骥打着太极。
叹口气,自己的脑子准是哪根筋搭错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去看小火柴(李骥)的眼睛,那里面深深的自卑与孤单,让她的母爱瞬间喷发泛滥,进而脑子发昏,拍着人家肩膀说出了“以后我罩你”的豪言壮语。这下活该了吧!
“你先练着,我去睡个回笼觉。”打个哈欠,她道:“对了,今天我要回家了,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好好练!不许偷懒!”
“恩。那个……你能不能不走啊?”李骥绞着衣角,可怜的眨巴着眼睛。
“不行。我好久没回家了!”
“……”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男子汉大丈夫,别总是弄得给受气媳妇一样的好吧!”
“……”
“唉,算我欠你的,大不了我早回来,还不行么?”
“……”
“好了,来,给爷笑一个!”
“……”
“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扑哧”小火柴终于笑了,空蒙的眸子里似有星光闪烁,单纯的笑容竟有种隔世的恍惚。
原来,他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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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门外,静静的停着几辆马车。
“姐姐~~~~”正要上马车的风婉清远远看见一个不明物体向自己急速奔来,黑线顿时爬上额角。
“姐姐也要回家么?”来人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一双眼睛无知的扑闪扑闪。
“听说今天京城青楼选花魁。咱们去看看好不好?听说啊#¥%@……”上官无忧扶在她肩上小声地咬耳朵,最后重点突出了“琴艺无双”四个字。
“呃……”她皱眉,有些心动。
“就这么定了。”上官无忧二话不说大手一挥便把风婉清拉上了自家马车,阿牛一甩鞭子绝尘而去,留下仍还兀自呆愣的云家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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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风楼。
“姐姐今天好漂亮啊!”身边的丫环由衷夸赞道。
脸上微红,青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大红艳妆,顾盼间眉目生情,悄生生地脸庞写满青春的张扬。
“听说,今天给姐姐伴奏的是个新乐师,不知道琴技如何?”
“月姐找的人自然错不了!”她微笑,想起前几天刚结识的那位琴师,虽然戴着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但是透过那微挑邪魅的双眼却能真切感觉到那惊人的魄力。
小丫环点点头,上前扶了青岚“姐姐,该你上场了。”
她起身,弯弯挑起唇角,自己竟迫不及待的与他见面呢。
明亮的大厅早已人山人海,喧闹异常,人群的激情早被先前出场的姑娘挑得海浪翻天。
淡淡瞥了一眼台下蜂拥的人群,又望了一眼珠帘后的身影,挑起风情万种的笑容,她缓缓的上场了。
乌发高高束起,大红紧身艳装将身材勾勒的曲致玲珑,双手银铃绕指,手中银剑寒光耀眼,想比前几轮出场姑娘少了份妩媚,多了一份英气。
高亢的琴声铮铮作响,手中双剑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水天光降世,震动九州。舞的是边关战火,金戈铁马战鼓撼天;弹的是孤城万里,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轻触琴弦,挥手间数不清多少黄沙埋忠骨,银剑呼啸,翻飞处诉不进颠沛流离苦。琴与剑,银铃声与破空声交织相映,撼人心弦,天翻地覆。
一曲终了,台下一片寂静,人们屏气凝神的望着眼前的青岚,只觉胸中涨满血气难抑。也有人暗暗拂袖,感叹人间离别。随后,台下爆发震天的掌声。
终于,她一舞成名,名动天下。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青岚的战舞果然不同凡响。”二楼包厢里上官无忧由衷赞叹道,还不忘瞥了一眼身边的风婉清。
“青岚的舞固然不错,但是帘后的琴者更是技艺超凡让人惊艳。”温和好听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你来了?”她扭头微笑,眼睛里流光溢彩。
温凉玉浅笑着点头,把买好的酸枣递到她手里。
“她怎么了?”温凉玉看了看一旁的眼神直愣的风婉清。
“大概受刺激了吧。”
“嗯?”
“嗯!就是这样!”她摊手。
此时,身边的风婉清猛的站了起来,掀了帘子扭头就走了。
上官无忧连忙去追出去,不一会又旋风一样的跑回来,一脚踏在扶栏上,一手叉腰指着台下大喊:“你丫还装什么淡定,人都跑了,还不去追?”
青岚抬头,只见二楼包厢叉腰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白衣公子,虽面容平庸,一双眼睛却明亮的骇人。在他身后另一位白衣公子虽看不清面容,却也是丰姿卓绝。她听不清那位小公子喊得什么,只觉身后人影晃动,再回头,琴案上空空如也,琴人早已两空。
后来,丫环告诉她,弹琴的公子是追一位青衫公子去了。
再后来,她知道了他叫上官倾月——京城第一美人。
再再后来,她时常对月感叹:你说,这么美的一青年,怎么就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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