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

　　9.

　　「糟糕，球滚到大楼那边了。」
　　「啊─那边那位同学，帮忙捡一下好吗。」

　　我低头看向滚到脚边的球，忽然兴起一股想用力踢出的渴望。

　　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多少减少一些什么。

　　空气中飘荡着清芬气味。是青草被阳光烘干的香味。
　　牧场里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充满让人松散的味道。

　　「谢谢啦。」

　　没有采取那样的行为，球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中午12点40分过后，操场必须净空，保持安静。
　　田径队的同学都在做最后的收操，其余在操场活动的人也渐渐散去。

　　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有点漫不经心的想着。

　　踢着脚下的杂草，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我拿出纸笔在随身携带的版子上书写了起来。

　　「不可以践踏草皮喔。」

　　耳畔彷佛又响起那个人有点怯弱规劝。

　　「又不是小孩子……」

　　「都是有生命会呼吸的生物吶。」

　　这是多久了，我都忘了自己曾经很熟悉的声音。
　　那种，像是随时要断裂般的，很脆弱的语气。

　　合上了眼，想象着描绘出那个人的长相，还是印象中的那样，薄薄的唇，总是下垂的眼睛，不是很有自信的语调，纤细的身形，带有点神经质的搓着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那样，那样，如印象中朝自己走来。

　　阳光倾斜的角度，突显出男人本来就不是很好的气色。

　　所有的一切，包括眼神、语气、温度，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影像一模一样。

　　「喂，那边的同学，捡一下球……」

　　瞇起了眼，我朝着呼喊的方向瞥了一眼，单脚施力随着滚动的球，慢慢走过去。

　　「谢谢你……啊，风纪长！？」
　　慌慌张张的家伙，一年级的吧。

　　不禁感到有些熟悉，也有这样的自己，在过去。

　　「你的球。」
　　「抱歉…抱歉，立刻就收拾好。」

　　「不要在这里踢球。」

　　「啊，是，真抱歉。」

　　「违反校规是要爱校服务。」

　　「这，学…长，我还不是很了解规范，所以…嘿嘿…这个…」

　　「不是只要这样说不知道就可以不用面对的。」

　　我自然而然脱口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以前，有个人也这样对我说过。

　　不禁有些懊恼。

　　「对不起，我……」

　　接下来学弟说的话，我没仔细去听，只是在他说完后挥挥手叫他赶快回教室。

　　看着他匆忙跑开的身影，兀自开始生起气来。

　　难道自己真的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都这么久了，也该觉悟了吧。

　　那么，为什么自己总是下意识里搜索那个人的轨迹？

　　自欺欺人的话，对自己是没有意义的。

　　「我……真的不行吗？」
　　还记得男人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明明就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却说出那种话，不过这倒是和他的个性蛮搭的。
　　「很抱歉。我……」

　　如果当初没有那种恶意的玩笑，或许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躺在松软的草皮上，我看着天上的云，变换着形体。

　　不知不觉都远离了。

　　就在左手边，只要我伸手就可以碰触到的不知名野花。
　　小小的白色花瓣，只要伸手一捏……

　　「川崎…你在这里做什么？」

　　「唔，藤原啊─」
　　压着手腕撑起身体，我只是坐着看向他的鞋子。

　　那是一双表面光亮的皮鞋，看不出来有任何些微的褶痕。
　　不习惯抬头看忽然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藤原，我只是拔着草，没有说话。

　　「中午的巡视应该结束了，还在想你怎么不在教室，没想到你在这里。」

　　「藤原，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这样直视别人。」
　　「这样？」
　　「会让人感到为难的。」
　　「这样看你，会让你感到为难？」
　　「会为难。」我老实回答。

　　短暂的宁静。

　　「那个啊……我弟他是不是有和你说……」
　　藤原忽然以一种我无以形容的奇怪语气语气问道。

　　「说什么？」听起来事不关己的应答语气。

　　「啊……没什么，没什么。」瞬间，藤原缩了一下身子。

　　「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在闹什么别扭，或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毕竟是亲兄弟吧。」

　　就算不是亲兄弟，春和我……

　　「唔，是啊。」
　　「自家人，不要太计较了。」

　　「不管什么事情吗？」他忽然脸色苍白的问。
　　「怎么了？」

　　难不成他弟干了什么坏事要他这个当哥的做善后吧？
　　想想过去和春相处的情形，脸抽搐了下。

　　「只是在想，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种事情也只有本人才知道吧。」
　　听起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到底怎样才是不被准许，所谓可以容许的事情……」
　　靠在墙壁的藤原，皱起的眉，很苦恼的样子。

　　「不一定吧，如果会让人痛苦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认为是好的。」
　　「痛苦？如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感觉不大对劲。

　　翻出上衣口袋内的一片口香糖嚼了起来。
　　该不会遇到意外时只有『曼陀珠』有用吧，下次去买一些备用好了。

　　「与其让自己在懊悔中痛苦，还不如做一些对焦灼的情况有显著改善的行为。」

　　「家人是一辈子的啊。」

　　「川崎……」藤原忽然蹲下来专注的看着我。

　　「藤原，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这样直视别人。」
　　我叹了口气。

　　「你看，你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什么啊？」
　　「眼神。」

　　「川崎……」
　　「怎么了？」已经……我叹了口气。

　　「我一直想问你……你还要坐在这里多久？」

　　「冬天总是让人感觉血液结冻。」
　　「……」

　　「我的腿又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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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合上手里的杂志。

　　男人伸手捂住了嘴咳了起来。
　　很痛苦的样子。

　　然后像是发觉川崎的视线。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他。

　　绝对……

　　见过？

　　PS 。RE:
　　网友：季宣评论：《边缘》　打分：10　发表时间：2005-01-31 19:00:38
　　幫忙頂一下!!!
　　總覺得好可愛喔~~
　　想看她們更大時的孽緣!!!
　　= =b
　　＝＝＝＝＝＝＝＝＝＝＝
　　多謝支持撒‧U‧|||
　　孽緣=口=
　　http://ww3.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li_homo/100050466/index.asp
　　之前一直在鮮網發文XD

　　不小心忘了這兒= =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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