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初逢烟渚畔,再聚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虐文 复仇虐渣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烟渚,语盈 ┃ 配角:清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为小说解花语中烟渚的小番外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462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3 文章积分:128,27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仙侠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39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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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

作者:晏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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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如故


      青枫浦地,这是五神汇集之地,也是五神遁入最后一道空门,羽化圆寂之所,修仙人便将这一天作为“祭神日”,从五湖四海聚集而来祭神,每五年一届,今年便是第五百四十二届。“祭神日”不单单祭祀神灵,也可交流各族法术,同时各族有什么大事或者解不开的恩怨,在这天可由各仙家调节。
      清辉带着比他小二十多岁的的烟渚赶来青枫浦地,地处炎热,又不同雪国,烟渚第一次出门看到整齐繁华的街道,行人穿的罗裳,味道独特的食物,好奇心不断,不出几日,清辉管不住烟渚,只好静修打坐等他出现。
      烟渚这几天不知浏览过了几条街几条道,身上带的钱不多了,可他又不愿回去,更不能施法,怕被道人捉了去。黄昏时分,他正坐在江畔听着小曲,吹着江风,悠然自得。身旁的客船的船家摇着船桨准备开船,突然,烟渚觉得一抹紫色掠过眼际,速度之快,非比常人,他迅速伸手一把拽住。
      “你放开我,船要走了,你抓我干嘛?”略带稚气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慌张与任性,幽暗的月光下,一双桃杏大的媚眼,一张樱桃小口,忽明忽暗。
      “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跑那么快。老实交待,我就放了你。”烟渚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不论好事坏事,既然人在手里,得留点东西让吃顿好饭才行。
      语盈反手一转,身体侧卧,几欲逃脱,烟渚微微一笑,转身一绕,拉住了她的另一条胳膊,她正极力摆脱,向前一步,手却滑到了他的手心,被他牢牢握住。
      “嗯?”对于雪国里长大的他来说,与母后和姐姐绵软的手不同,这双手很光滑的。
      “无耻。”语盈快速抽手,顺势朝他胸膛一脚踢去,不料反被他抓住脚踝,只见一双与众不同的鞋子,鞋头中心下凹,两侧凸出,向内的半圆形,大致像鱼尾。
      “嗯?脚也不同?”烟渚出奇的盯着鞋子看。
      “放手!”
      “你给我放手!”语气较之前和缓了一些,可烟渚就是不放,就这么僵持着。
      “看样子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
      “求求你,放开我吧。”语盈说着泣不成声。
      “算了,算了,我放你走吧。”烟渚最看不得别人哭了,一哭心就软了。
      正欲撒手之际,紫影瞬时逃窜,烟渚想随手盗了发簪,虽然偷盗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不管了,有了簪子也可以饱饭一顿了。
      在这之前,其实烟渚已经偷偷走访过多家当铺店,寻思着把一家的宝物偷了当到另一家,宝物那么多有谁记得了,换换钱而已。眼下看来,幸亏有了古青簪的出现,打消了他“盗换”的念头,才免去了人间的一场腥风血雨,烟渚摩挲着手里的古玉簪,得意的朝街巷的方向走去。
      “公子这枚古青簪可是宝物啊,让老朽再仔细看看。”
      烟渚一听是宝物,便有点舍不得,自己的白玉佩和这个青簪比起来不只是哪个贵重呢,想着正往腰间摸去,发现白玉佩已经不在了,肯定是刚才被那丫头给偷了,烟渚懊悔不已。
      “不当了,我不当了。”一把拽过青簪,烟渚大步向前迈去。
      回到清辉的住处,已至深夜,清辉大致规划了一下接下来几日的行程,烟渚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中念的自然是你的古玉簪,我的白玉佩,要怎么换回来。假设一万种可能性,明日他走了,她没走,相遇的概率几乎为零,如若他不走,她没走,相遇的概率几乎为一。
      第二日一早,烟渚浑身不适为由,延缓行程一日。一到药店,烟渚转眼便消失了,快速飘移到昨天的江畔。
      “漫漫江河,悠悠船舶,蒲苇迎阳献舞,杨柳垂抚丝绦,雏鸟嬉笑,自知是路人,怪也难逢。”
      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难道我的白玉佩比他的古玉簪值钱?算了,回去送给姐姐也还不错,祭神还是头等大事。见天色已暗,烟渚正转身准备回去,语盈迎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来换白玉佩的?”
      “算是也算不是。”
      “怎么说?”
      “我师父坐船走了,我不找你找谁,我还这么小,万一被坏人卖了。”
      “卖了又值不了几个钱,被我卖了说不定卖个好价钱。”
      “你。。”
      “我去五泉山的祭神台。”
      “我知道。”
      “嗯?”
      “你也不是人。”
      渡过米江,见天色已晚,清辉便带着烟渚、语盈及族人住进了客栈,清晨一早,烟渚轻叩语盈房门,里面毫无声响,于是推开门,语盈已不知去向。清辉几人四处打探,说起着紫衣的女子,店主细细回忆,方才想起,在他们住宿的当夜,有位紫衣道人在店外驻足过,想必是她的师父吧。
      等到了青枫浦地的祭神台已是十日以后,次日便是祭神日,烟渚一路上寻人寻不到已绝望到极点,他惦记的不是语盈是他的白玉佩,原本以为可以跟她慢慢要,可突然就找不到人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是小时候,娘亲亲手系上去的白玉佩啊,至于玉佩来历那是说了一大堆,他自然不在意,可祭祀日一过便要到各仙家拜访,估计换不了那是肯定的了。有时不得不承认,她走了,他走了,相遇的概率也许是永远。
      祭祀日这天,各族的仙人也都一一到来,有岳岭洞府的两位黄仙,青铜洞府的两位灰仙,紫檀山的两位白仙,青莽山的三位柳仙,玉幽山的三位狐仙,为人熟知的大概是这十二位仙人。当然修成仙人的也不止这十二人,有些入了尘世的,有些深山幽居的,也有些解救苍生时罹难的.....除了仙人,有各族的名门贵族,当然也有尘世法力高强的道人,真人,抓抓妖怪,试试法,只不过他们的仙人一向不屑参与这种活动,说是虽同心同德,然物种有异,法道有别,不可一概而论。也就一句话,人的世界动物是不会懂的。
      平地幻化出的高台上十二位仙人依次排开,手持月型白玉圭一一作揖,接下来便由各仙家及各族人祭祀,由于各族祭祀方式都有差异,据往年,有诵读悼文的,有歌舞的,也有比武施法的,说起比武施法,前一届就有青莽山的仙人岱宗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令在场的所有人置身于神妖混沌时,神解救苍生而后羽化的幻景,虽有幻术但一人一梦,修炼起来颇为不宜,可他竟将所有人陷入同一虚构的梦境中,这却是闻所未闻的,由此名声大噪,广为流传,不知今年,他又会如何祭祀。
      祭祀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众人的焦点还是岱宗仙人,可祭祀台旁的岱宗头戴束发金冠,依靠在座椅上,神情怡然,暗紫色的袍服尾透出朵朵祥云。
      “师父,我准备好了。”
      “嗯。”岱宗点点头,淡紫色的霓裳缓缓滑入台中,白色蚕纱随身形起舞,如墨的发丝萦绕盘旋,形如流水,貌若天仙,玄妙悠远的曲调里,丝丝缕缕,一起一落的妙曼舞姿尽显风华。
      烟渚仔细看了看,台上这位与他找的人似乎有些相似,他腾空一跃,悄悄潜入屏风后,正想着演出一结束,他就可以夺回白玉佩。可事情往往不是他想的那样。一袭紫衣,插着碧簪,发丝竖起,口吹竹笛的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形出现在他眼眸,这不是和台上那个长的一模一样嘛,只不过,眼前这位似乎在身高上小了很多,他顿时蒙了。不过,正好可以顺手找找自己的玉佩,边想边在语盈腰间摸了起来,此刻,暗紫色的衣袍投入眼帘。
      “放肆,可知今日何日!此刻何时!”说罢,一挥衣袖,烟渚便被放到了清辉身旁,动作一瞬间完成,来不及眨眼。清辉更是没有察觉到烟渚的到来。
      “小小年纪幻术就如此了得,将来必有作为。”台下的清辉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厉害的,岱宗收了那么多弟子,除自己之外还有哪个是仙人。”烟渚愤愤的说道。
      “嗯?”清辉迟缓了一下,估计也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几位仙人和我商量了一下,待祭祀结束,我们几人去拜访青莽柳仙,这几日,你便准备准备。”
      “好。”烟渚漫不经心的应着,四下张望,仍不见踪迹。也许注定缘浅,她不走,他不走,我们仍然不能相遇。
      祭祀的这几日,出现的只有岱宗,烟渚收拾好行装跟着清辉及族人,急急奔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加之气候不适应,到青莽山时众人都已病病殃殃。
      青莽山的灵力虽不似玉幽山厚重,却是极其清透而又湿润的,树木繁茂,百草汇集。两旁绿山似绿带蜿蜒盘伸,绿带环绕处便是青莽山,山间泉水潺潺,虫幽鸟鸣,盎然生机。
      “此番景颜仙人和雪国世子来到青莽拜访,我们柳族真是三生有幸,快请快请。”柳族族长满脸慈善的说道。等众人到正厅中,烟渚右手好闲的性子肯定是呆不住了,又偷偷溜出去。
      庭院一侧碧色的水池旁,一袭紫衣的人儿正坐在石凳上拿着针线绣着什么,仔细端详着。
      “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一把提出了语盈的衣领。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语盈伴着轻微地咳嗽。
      “你还我的白玉佩,我给你你的古青簪。”
      “我的古青簪你可以给我,但你的白玉佩不在我这里。”
      “在哪里?”
      “我师父手里。”
      “。。。。。。”
      于是,两人共同商议从岱宗仙人那里偷出来,这是多么愚蠢之至的想法,可他俩还互相打气,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次日,景颜仙人一早人带着清辉众弟子前往“柳仙派”,引路的便是语盈,修仙的山必定幽僻深远,不过,一路上的美景更是让雪国人叹为观止,也不觉得劳累,接近午时时到达,三位仙人岱宗仙人、玄同仙人和潇湘子以及众弟子便前来相迎,烟渚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紫色,淡紫色,浅紫色,深紫色,与其说叫“柳仙派”到不如叫“紫衣派”合适,不过众弟子发带分三种颜色金色、白色、和黑色。玄宗仙人也是暗紫色衣袍,袍边淡色行云流纹,黑色发带束冠。潇湘子仙人是白色发带束冠,淡紫色的衣袍,较前两者年纪要小很多,比烟渚大不了几岁,容貌也是俊美,但是比烟渚差了一点,气质却要比烟渚出众沉稳很多。三位仙人身后的便是语盈的姑姑——柳族的圣女,眉眼清秀,杏脸巧鼻,嘴唇微抿,清新脱俗的气质教人心旷神怡。
      天色已是微暗,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烟渚和语盈偷偷摸摸藏到了庭院中大榕树下的草丛里,正计划着白玉佩的事,偷盗这种事是坏事,也只有在天黑月高的日子里行事,才觉得是理所应当,哪怕被抓了,也觉得这是一种隐秘的保护。
      “白日里我仔细观察了白玉佩不在师父身上,可能放在屋里了。”语盈瞪着大眼睛,坚定的说道。
      “那你从房里把你师父请出来,我溜进去找。”
      “你又不熟悉怎么找,算了,还是找小师叔帮忙吧。”看着潇湘子进入师父的庭院,语盈计上心头,只是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叔说。
      “出来吧。”潇湘子朝着语盈的方向示意。
      “小师叔,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一块白玉佩在师父房中,那玉佩。。是祖母给我的,上次扫房间好像掉到师父房里了。”编了这么俗的谎言,语盈自己怕也是不相信吧。
      “哦,那你自己问问不就行了。”
      “祭神日我犯了错,不敢再多事。小师叔,求求你了。”语盈半带撒娇的侬道。
      “嗯。”
      不出一会,潇湘子从岱宗房中出来,语盈立刻便迎上前去。
      “小师叔,那个,白玉佩呢?”
      “在我这”
      “。。。。”
      “小师叔,小师叔,你等等我。”
      在潇湘子进入岱宗房间时,烟渚已经跳窜到庭院墙边,另做打算,可三窜四窜,圈圈绕绕,找不到了原来的位置,在屋顶上穿梭,心里纳闷在雪国时方向感还蛮强的,到这里真的迷糊了,只好落脚在几座庭院之外的小阁楼上方,四周的寂静,微风徐徐,欣赏一下夜景也是不错的。可爬到屋檐附身往下看时,屋里不是漆黑的,有一丝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着。
      烟渚轻轻的抛开了屋顶的瓦片,还没来得及往下探头,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吸了下去,他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对于一只狐来讲,里面的漆黑,有没有光无所谓,都能看见,摆满书架的一大间屋子,只是书架上的书很少,有些残缺不全,甚至还有灰尘,房间的拐角处有破旧的楼梯,楼梯比一般的要陡很多,从楼梯口斜前方向下望去,这层的六楹隔为六个单间,都是一片暗色,无灯火之星,正欲移步下楼,只听“吱”的一声门响,轻盈的脚步声缓缓至前,烟渚隔着书层望去,是紫衣的语盈。
      “你还是来了。”语盈抢先一步说道。
      “你在这做什么?”
      语盈浅笑着拉着他的衣袖走进了暗阁里,房间不大,倒是里面的书不少,整齐有序,靠门的案桌上点着灯,案前放着一沓书帛。
      “烟渚,这是我新做的画,你看如何?”那是一幅青莽山的水墨画,只是淡了自然景色,突了画中人物,那修长的身影,一手执剑,一手施术,飞扬起的衣袍里卷裹着无数的情愫。
      “你何曾见过我执剑?”
      “我想你初修时应当这样,便做了一幅画,喜欢么?”
      “我,我。。。”
      烟渚突然心跳加快,顿时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煞是可爱。
      “从没见过你这么腼腆。”语盈侧过脸,双手环住了烟渚的腰。
      “语盈,”烟渚刚要说话,便被语盈的话堵了回来。
      “我。。我有点想你了。”语盈双眼微闭,面颊有丝红晕。
      烟渚记忆里的语盈再一次浮现,那清澈的眸子,不饶人的小嘴,走路背着手一蹦一跳的样子以及爱撒娇的性子,是那么亲切而又惹人爱怜,也许这就是爱情吧,看着心心念的人儿投怀送抱,烟渚抱得更紧了些,忍不住深情一吻。
      “那日,为什么不来寻我。”语盈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寻你了,好像是你师父带走你的。”
      “我不信。”语盈一把推开抱着他的烟渚。
      “烟渚,我等你等了那么久。”泪水沿着语盈白暂的面颊一滴一滴悄声滴落,也许是内心太心酸,也许是经历了什么,哭着哭着便无力地倒到了桌边。
      “我。。。我去寻你了,那几日每天都在找你。”烟渚最怕的就是别人哭,尤其见不得女孩子哭,一下便乱了方寸,“你不要哭,不要哭,有我在。”慢慢过去揽住了语盈。
      靠在烟渚胸前的语盈仍低声抽泣,烟渚侧过身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至极,他不曾想自己会这么柔情,柔情到怕摔碎了她的一滴泪,如果,能让她不再哭泣,不再心痛,他便要给她最想要的幸福,给她永驻的笑颜。这一夜,有你相伴,我愿为你许下诺言。他没走,她没走,相遇之后相爱,于他,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寅时末时,烟渚见语盈未醒,便在书案留一笺纸:语盈,等我,烟渚。
      烟渚回到客房中,已至卯时中时,天蒙蒙亮,一进门烟渚便迫不及待的问
      “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你是不想走了?”
      “没,只是问问。”
      那几日,语盈天天跟在他的身后,吵着嚷着要他带自己到雪国玩,可岱宗的一句“胡闹”便深深的扼杀了她的念头,临走时,烟渚摸摸她的头,暧昧的说道:你先待着好好修行,我会来接你的。这么温柔的话语,从顽劣不堪的烟渚口中说出,着实让清辉诧异了。
      冬日的阳光铺撒了整个雪国,白茫茫一片,透着光的地面,玉做的一般,已经离开青莽三个月了,烟渚伫在窗前发呆,心头依然挂念着语盈,手中握着的是语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
      烟渚(猪头):
      白玉佩终于到手了,为此我给小师叔洗了一个月的衣服,结果师父看到了觉得我是从他房间偷得,又被罚去抄经文,说净化我心境。
      。。。。。。
      还记得芳甸姑姑不?她之前一直倾慕师父,师父乃是修仙之身,不愿涉足红尘,可她铁了心要嫁师父,说师父许她诺言,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师父的名誉遭到诟病,于是将我拖给了小师叔,自己闭关修行去了。
      。。。。。。

      (语盈)

      恍惚间已经到了第二年冬天,美若玉面的冰雪阶地里,烟渚卧地旋转,水蓝色的衣袍里顿时生出一团火焰,周遭被他衣袍划过的地方已然融化,接着展臂一跃稳落到冰碛鼓丘上,屏气凝神间,又落回冰雪阶地,白色的雾气已罩满四周,周遭全然凝固,这便是狐族的焰溶术与冰凝术。在过去的这一年里,烟渚像换了个人似得,勤学苦练,修为大大提升,俨然已成为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
      此时的他已是雪国风华绝代的美男子,肤如凝脂,凤尾浓眉,深邃而又与世无争的双眸,笔直高挺的鼻翼下,一张略带忧郁的唇,白色大麾下,着一身水蓝的衣袍,淡墨色的袍边,右侧腰边静静长着一朵镌绣精致的白芷花,缀着一枚白玉佩。人如衣装,淡雅又不失英气。雪国里除了清辉这位一直被称道的修仙世子外,又是多了一位俊美的修仙世子。
      “世子,你的信。”
      信封里的内容让他哭笑不得,语盈说,她的芳甸姑姑怀孕后生下来的孩子不是蛇族,而是一只小彩狐,现在柳仙派及其族人已经乱作一团,岱宗也已开关回山,听族人的看法,估计和雪国脱不了干系。
      烟渚拿着信飞快的找到清辉,清辉正伏在桌前蹙着眉头,提着笔,若有所思的比划着什么,看样子他已经听到消息了。
      “烟渚,父皇派我和你前去打探此事,明日启程如何?”
      “嗯。”烟渚想起又可以见到语盈,不禁嘴角微微一笑。
      就在烟渚准备转身要走时,清辉又缓缓道:“既然你同语盈有书信来往,这封信由你来写,收到语盈处更妥帖一些。”
      “要怎么写?”
      “虽送到语盈处,但也算异族邦交之信,起笔扬,中笔平,落笔和而不同。”
      一个多月以后到了青莽,可能是语盈收到信,天天等着烟渚来看他,刚过山腰,语盈已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了烟渚等人面前,可见到烟渚变得高大伟岸,已然羞红了脸颊,瞬间尴尬了起来,最后还是烟渚主动上前搭了话。一路上有说有笑,想要的幸福,最奢侈的幸福,只要有她在,不过如此简单。
      柳族与狐族争议了几日,最大的谜团在于芳甸也算有修为之人,如何让狐人近的了身,芳甸不检点吧,又为人清高;让狐人近了身,除了两位狐族仙人(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其他狐族人的修为都比她低,所以众说纷纭。最大的矛盾便是如何处理这个幼小的彩狐崽,柳族坚持以族法惩办芳甸及幼子,可狐族坚持狐崽是自己的子民,为体现大同思想,不论出处,硬要带回雪国。
      柳族族长看到自己的妹妹居然落得如此下次,何况还是柳族的圣女,又是羞愧又是心痛,已顾不得颜面,让夫人及女儿语盈守住芳甸,怕有性命之忧,可终究她还是去了。
      争执未休,芳甸散尽半生修为,跳湖自尽,幼狐不知所踪。
      被月光照的裸露的屋顶上,语盈靠在烟渚肩头嘤嘤哭泣,烟渚默默地轻拍着她,泪水是最放肆的宣泄,也是上天赐对我们的恩惠,以泪相诉,不欠别人的,别人也夺不去。只是姑姑的这件事很多地方她都想不明白。她记得姑姑在前一夜是这样说的:
      那日的两天前我在禁院的藏书阁翻找一本叫“迷环绕”的幻术,整个书阁上下两层我都仔细找过,没有找到,直到我发现藏着禁术的暗阁,很快找到了“迷环绕”,于是我边读书边预练起来,至到深夜,我抬头时发现你师父岱宗已在我身旁,他说我修为不够,很危险不该练,我对他说我等了那么久,只想做他的爱人。他便一言不发,消失了。
      两天后,当我再次念起幻咒时,未曾感到过异样,可能修为太低撑不起这个幻术,脑海里想起了初见他的模样,于是在案前做了一幅水墨画,有青莽山,也有他,正在我细细赏画时,顶层一楹有响动声,我寻声走去,是岱宗,我知道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我知道他来找我了。但我没想到会这样,也许,他骗了我,掩人耳目,也许。。。。
      语盈想着姑姑说的话,也觉得是师父,可为什么生出来是小彩狐,若不是师父,那姑姑明明亲眼看到的,不由得心里好矛盾。
      “姑姑走的前一晚对我和母亲说,那晚,她正在禁院藏书阁练幻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岱宗,两天前她开始学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孩子出世是一只狐崽。”
      “练幻术?什么幻术?。”
      “好像叫‘迷环绕’的一种幻术,我也听师父说过,只是记不太清楚。”语盈还正要说什么,烟渚突然站起身来,“蹭”的一声跳下了房檐,脚步声极重极重,只淡淡留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既然在禁院藏书阁,如若问题出在幻术上,记得那晚他被屋内强大的力量吸进去,那么那个紫衣女子不是语盈是芳甸?可他明明看到的是语盈,不,不可能,不能乱想,他强烈遏制住自己快要爆发的心脏,身旁漂浮的气息都带着层层寒意,要相信自己,深呼一口气,稳住步伐,叩开了清辉的房门。
      “皇兄,你听过一种叫‘迷环绕’的幻术么?”
      “嗯,听仙人们讲起过,‘迷环绕’与寻常幻术大有不同,它可以将人带入自己所在的场景,梦境中发生的事现实中也会在同一时刻发生,只不过对方看到的都是心中所想,心中所爱,互不影响,修为较低者修炼便会陷入其中,真假不分,修为越高者越能掌控整个事态,甚至可以将更多的人带入梦境。不过,后来被柳仙派列为禁术。”
      “那被带入梦境的人呢?”
      “被带入梦境者,无论修行多高,若稍有留恋痴迷,便难以脱身。”清辉说完顿了顿。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没什么,随便问问。”
      此夜,注定难眠,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古青簪放在胸口,脑海里依旧徘徊的是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语盈,一切来得太突然,毫无防备,他居然多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和一只小狐崽,好想一切与他无关,事实却一切与他紧密相关。与语盈的这份相遇,来得太轻,走的太急。
      如果没有这种幻术,有些爱还是会有幻想,想到一起情浓意浓如胶似漆,想到一起勾画岁月憧憬未来,最后发现自己在幻想里朦胧,而我走过你身旁时,你的心不曾为我波澜,我有的只是一个人的幻想与怀念。
      柳族因芳甸之死彻底与狐族决裂了,狐族被柳族赶下了青莽山,当然里面也有雪国尊贵的两世子清辉和烟渚,送行的只有语盈,还是偷偷摸摸来的。
      “一路上照顾好自己。”语盈揉着红了的眼,又拖着步子不能相送。
      “嗯,好好修行。”只是少了那句“我会来接你的。”
      语盈明白眼前这个英俊而又贴心的“渴望”,是她的翘首期盼,日夜思念,渴望遇见,遇见又怕错过,渐远的脚步急切而又稀疏,留一个扑面的笑,吹散在暖风里,颠倒了春秋,绿了她的整个夏。
      即使烟渚明白一封一封的书信,都是满满的牵挂和爱意,可那又能怎样,连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要怎么肯带着歉意去爱她,收到的信件他一封都没有回,语盈最后一封只写道:语盈,等我,烟渚。
      也许一切都已明了,终究这样了,你给的爱我已化为琥珀封存心底,可我的爱早已在“忠贞”面前泯灭,能给的幸福我给不了,只愿此生你不恨我,看淡一切,而后相忘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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