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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袭击者
“上尉!!”
看到一大早上刚来上班就抱头逃进办公室的海云市警察局分区指挥官先生,白班警官李月城嗖的一下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紧跟着队长跑进了办公室。而指挥官查尔斯上尉怕的就是这件事儿。因为海云市分局的夜班指挥官前几天退休了,所以现在他不仅得管理白班的警官们夜班的也得照顾着。而问题就在这儿——
在海云市警察分局里,有两个出了名的最会找事儿的警官先生。对于一名警察来说,认真负责并不是坏事,但有时候无事生非就有些过分了。然而这两位警官先生偏偏就无法掌握好认真负责和无事生非的界限。他们分别值白班和夜班,夜班的伊恩·库伯和白班的李月城,是查尔斯上尉最头痛的两个部下。
他们能干,没错。但是也就他们会给自己惹麻烦。而且每次都是大麻烦。比如说那个伊恩·库伯,多次被投诉暴力执法,还有人声称他是吸血鬼,要不是这是文明社会,查尔斯上尉就还真信了呢。而这次李月城警官一大早就抓着自己不放,查尔斯上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事——
“我们不能调查北极星公司。”查尔斯上尉在李月城警官开口之前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月城,你先给我坐下。听着,我们不能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去调查北极星公司。他们的律师团可和其他小公司的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您的意思是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就要视可能的犯罪行为于不顾?”李月城警官挑起眉毛了这么说了一句。
“别曲解我的意思!”查尔斯上尉说,“如果你能拿得出任何证据来,我就会让你去调查,但是你能吗?”
“我的证据还不够吗上尉?!”李月城警官激动的跳起来,“只要给我搜查令进入午夜树研究所,我敢打包票那里面有一大堆犯罪证据等着我们!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有的传闻和投诉,失踪的动物,甚至失踪人口,北极星公司前任董事长的谋杀案,还有这次的义肢产品的推出,这背后可能都是一系列犯罪行动推动着的!”
“但这全都是你的猜测。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小动物被抛弃,每天都有流浪猫狗失踪或者死亡。而失踪人口更是如此,我知道你急于破案,月城,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打草惊蛇,不是更什么都查不到了吗?”查尔斯上尉放慢语速,强调着说,“你说的这些事情,夜班的伊恩·库伯警官也在逼我给他调查权。你们俩总是会抢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干。”
“上尉,我们是警察……不能因为案子不好破就不干了。”
“我明白我明白。你们两个恐怕是我最好的两个手下了,但是你们都太冲动了。面对一些低端的敌人,也许以暴制暴是很好的方法,但是对于高端的对手,耐心的制定计划才能战胜他们。”查尔斯上尉摇摇头,他说,“我知道就算说这么多,你也还是不会放弃……所以,你看,这是之前所有关于北极星公司以及午夜树研究所的调查资料。”
查尔斯上尉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他说:“昨天晚上,我也给了伊恩一份。关于北极星和午夜树的所有谜团与犯罪事实,我现在正式交由你们俩来调查。”
“上尉……”
“但是。”在看到李月城警官终于露出欣喜的表情之后,查尔斯上尉立即打断了他,“你们要低调的秘密行动。北极星公司的势力非常的庞大,他们在各个阶层都有门路,一旦被他们察觉,就算是我,也没法保证你们俩能继续调查下去,严重的话……”
“我明白的,上尉。”李月城点了点头,他明白上尉是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北极星公司是什么样的货色,这次可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了,“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我相信你们。但是……”又有点儿担心啊。真的行吗?李月城和伊恩·库伯?哎呦,这是把两只老虎放进一座山里了,他们真的能合得来?突然间查尔斯上尉有点儿胃疼,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没有其他人愿意接这活儿,而自己把这活儿给其他人,这两只老虎也肯定都要把自己活吃了,“你们要好好合作才行。你和伊恩。”
“我其实不太认识他。他一直都上夜班吗?”
“啊,这点确实很奇怪。他只愿意上夜班。”谁愿意上夜班啊?查尔斯上尉一直想不明白,很多夜班警察都会实行轮班制,毕竟没人想一直都上夜班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但是在查尔斯的从警生涯中,只遇到过一个只愿意轮夜班并且向上级申请只轮夜班的警察,那就是伊恩·库伯了。人们问他的时候,他会说自己是‘夜行生物’。真是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世界。
“哼嗯……我只听说他是个正直到让人讨厌的家伙。”
“不是和你一样吗?”
“哈。”
李月城警官笑了一下,然后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走了查尔斯上尉给他的资料:“那么,我就先去工作啦,上尉。要先去见见我的新搭档呢。”
“谢谢你杜尔。但是你真的应该把那个还给百货商店了。”抬头看了一眼帮自己提东西的杜尔,虽然是晚上了,但是街上还是有一些人,“你这样子很奇怪啦。天气很热的。”
“没关系,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城市的人都很少管别人的闲事。”也许这就是大城市的冷漠吧?杜尔回答说,“而且这些东西很重啊。我听小调说去买东西,但没想到有这么多。”
“因为食材全都被杜尔摸过然后坏掉了。”小调摇了摇头,她说,“你要注意别碰到袋子里的东西哦,而且下次,乖乖等我回家就好了。”
“对不起嘛……”杜尔有点儿委屈的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不过,我还挺喜欢这样走在街上的。人类的世界,以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像是这样的城市以前也没有过……那个叫什么来着?”
“嗯?巨幕电视哦。”
“哦哦,对的,那个电视,居然有那么大,被装在那么高的楼上……你知道一百年前人类都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吗?路没有这么宽,女孩子们也没有这么有活力,而且路上也没有这么多车,这么多商店,物资这么齐全,你说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上架?”
“是哦,还有各种东西。”
“简直不可思议。明明只有一百年不到而已。”杜尔感叹着,他说,“人类还发明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网络,卫星,智能手机……我不知道如果当初是妖怪们掌握了这个世界,现在这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不定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啊?”小调说,“你看,妖怪的大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是的……非常的不同。”杜尔解释说,“如果是妖怪的话,他们会更加依赖于自己天生的力量,他们大多天生强大,有神奇的力量让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很多事……这会让他们不思进取。人类很弱小,他们很普通,于是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自己使用工具,并且让使用的方法更加高效,这让人类迈出了第一步,等到妖怪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赶上了。即使拥有天生的力量,也不行了。”
“我不懂妖怪的事情,但是杜尔,我觉得现在大家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杜尔看了一下小调,她应该是真心这么想的吧。但也许在这城市的背后,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和谐呢。这次自己的苏醒……也许就是一个导火索。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太严重的地步——
“小调!!”突然间杜尔感觉到了危险,他迅速跳到了小调跟前,紧接着抬起手来挡住了一道攻击!没错是攻击!一个坚硬的东西硬生生打在了杜尔用来防御的手臂上,要是普通人的话,手肯定就断了!然而令人吃惊的是,攻击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而他用来攻击的武器,就是他的右臂!
怎么可能!人类的骨头才没有那么硬!这家伙不是人类吗?!杜尔心里这么想着,他之前手中提着的食材散落一地,现在这个区域没什么人,而这个男人目露凶光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杜尔!”小调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杜尔,然而杜尔并没有回答,他把小调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他刚刚挡住那强力一击的手臂上冒出了青烟,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他盯着眼前的敌人:“如果你还理智尚存,就应该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对方并没有回应杜尔的话,那人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瘦削,衣服上还溅着一些血迹,可能杜尔不是他攻击的第一个人。
“有点儿麻烦,小调。”杜尔往后撤了半步,这么说了一句。
“怎么了?!这个人是谁?杜尔你还好吗?受伤了吗?我们有麻烦了吗?!”
“不不,我不是说这个……那个,我能杀了他吗?”
“这个,不行吧。”
“那我想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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