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MP.X]阿修罗城之瞳[封牙]

作者:轩*******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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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原谅他的无礼行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您从沉睡中苏醒……”
      阿修罗城前厅里,庚跪在阿修罗神像前为游人求情。之后她冷冷地看向一旁的游人,他躺在神像前的台阶上,正做着垂死挣扎……
      火一般的光芒闪耀,牙晓,不,阿修罗的身影再度自火光中浮现。
      “这个男人还活着啊……”说着他看向庚,郑重地问:
      “庚,你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合作?”
      “我想寻找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使您变得更强……”庚站起身走到游人附近,缓缓单膝跪地接近他,“一开始我认为这个人会是游人,但是另一个更强大的男人出现……我太草率了……”
      说着她的手轻浮着游人的脸,语气冰冷:“而游人……不过是一条可怜的寄生虫而已……”
      话音刚落猛然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肩膀,庚小吃一惊。游人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
      “……是真的吗……这就是你找我合作的原因?!”
      看着愤怒的他,庚嫣然一笑,柔声呼唤着“……游人啊……”
      之后笑容急速冷却,庚一把推开了他,语气又回复到刚刚的冰冷,“作为一条寄生虫,你还算是顽强的!”
      “……是啊……我是寄生虫……但绝不是普通的寄生虫!!”游人气息微弱。他握紧了身旁自己的长刀,挣扎着让自己更加靠近牙晓,“我才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你杀掉……”
      他跪倒在牙晓面前,眼神虔诚地看着他:
      “……阿修罗啊……赐予我……你的力量吧——!”
      “游人阁下啊……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眼眸一转,牙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郑重地问。
      “封真……我要……亲手杀了他……”
      牙晓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游人面前,单膝跪下。然后伸出手放在他长刀的刀刃上,顺着刀刃的方向直线游走。
      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刀流下来……
      庚见状,不明就里地看着牙晓:
      “……阿修罗王……你……”
      “游人阁下啊……请接受黑暗力量赋予你的新生吧!”
      伸出血流不止的手,牙晓高深莫测地微笑着示意他过来。
      就如同在久旱的沙漠中长时间行走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般,游人艰难却又急不可耐地挪过去,用力地仰起脸张开嘴,接受魔界最高的统治者阿修罗给予他的馈赠。进而他又含住了牙晓的手指,尽情舔吮着……
      那些能够给予他重生力量的血液……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庚的语气中有几分难以置信。
      “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找我……”牙晓的语气中有着不易被察觉的一丝期待。
      “……王啊,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荒谬!”似要借这句话斩断所有情丝一般,接下来牙晓淡淡地给出自己的理由:
      “只要那个男人还活着,‘阿修罗’的重生就不算是真正完成!”
      庚恍然,“所以……你才让游人复活……去杀封真……”
      牙晓不语。脸上依然是那抹浮生流年不如我心念一转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城堡中的三人陷入了沉默。最后的最后,牙晓以一个命令打破了这个沉默:
      “……去向那些潜伏在江户城阴暗角落的……大鬼小鬼们传达……‘阿修罗苏醒了’……点火吧!烧光一切的火,让大火熊熊燃烧一千年吧!让阿修罗的城池倒挂着浮现在天空……来吧,我们要向整个黑暗的领域宣告这一切!!!”
      ……
      ……
      世事变迁,不过是神的一个眨眼。
      一枚一枚巨大的火球自阿修罗城倒挂着的城顶向四周扩散,陆续砸在江户城四处……
      还在深夜的咒语中沉睡的人们纷纷惊醒,慌张地逃离被无名业火点燃的居所……
      如果只是火焰,还不足以让百姓惶恐至此。街上还埋伏着随着阿修罗的苏醒而蓄势待发的大鬼小鬼。普通的百姓们只有拼命地逃,否则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死……
      鬼御门,早就随着哪吒的被杀与游人的变节而不存在了……
      阿修罗一声令下,江户城四处开满象征毁灭的红莲……
      一时间,繁华的江户城,鬼哭人嚎,生灵涂炭……
      ……
      这时候的中村座剧团——
      中村座的工作人员纷纷逃命去了,碎轨依然坚持在剧本创作的第一线,由空汰陪同着站在中村座的门口,用脑子拼命记录着眼前的景象……
      这时东国丸和秋海洞也跑回来了,边跑边喊:
      “主人——主人——!!江户城里到处都是魔鬼啊——”
      这时一枚火球擦着中村座的房顶飞了过去……
      “俺的神啊……”此情此景,空汰不禁冒出了句家乡话。
      目击到这一景象之后碎轨终于说话了:
      “……好吧……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东国丸秋海洞,现在马上离开中村座吧,你们已经不是我的随从了!”
      “啊?!主人啊——!!”
      “不愿意走的话……你们可以选择被鬼吃了,这样对整个情节很有帮助的……”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他是认真的……”
      “……那我们还是走吧……”这时两人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主人,一定要活下去啊——”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俩人就这么跑远了。这时又一枚火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中村座后身的一座建筑……
      “……有洙川君。”
      “……是。”
      “如果这之后中村座能够东山再起……你还会回来吗?”
      “只要那时候您没有忘记有洙川空汰的名字。”空汰难得认真地回答。
      碎轨微笑了一下。
      这时空汰像响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封真呢?”
      “他还在上面……”碎轨叹了口气。
      ……
      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封真此时就在中村座楼上自己的居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火光冲天一片狼藉的景像……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
      这不是哀怜众生的泪。一向自由不羁洒脱,对世事满不在乎的封真深知自己绝没有高尚到那个程度……
      如果你的心里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等于你的整个世界。
      此时他心里一直在想的,就是他自己的那个世界……
      牙晓啊……
      你若真的恨我,我无所谓。你恨我,与我无关……
      但是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的一切……
      五年前我已经丢下你一次了,这次我不想再丢下你……
      吾辈不打诳,纵使人头会落下……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那么……
      这一切,应该由我……
      来收场……
      ……
      ……
      扎好头发,换上那夜与牙晓桥下初会时穿着的月白色直衣,将被灼伤的右手用红布扎紧后泡在水钵里……
      整装待发吧,桃生封真……
      这出重头戏的最后一幕,中村座的台柱子是不会演砸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挥手,甩掉了手上的水珠,拿起了身旁的日本刀……
      ……
      来到港口的断桥时,封真发现碎轨正全副武装地等在那里。
      “……碎轨啊……”见他这副架势,封真不禁轻笑了一声。
      “封真,拜托你带着我一起去吧……就算我再活一千年,也没有机会再见证到这样精彩的故事啦!……我想目击这所有的过程。”碎轨恳求着。
      封真刚要回答,这时……
      夜空中,伴着突然缓缓降下的,由一朵一朵的小小的紫藤花构成的紫色花雨,一张绑在一小穗紫藤花上的笺纸从天而降……
      封真伸手接住了它,接着读出了笺纸上的字:
      “‘洪流湍又急,撞上岩石对作两半分。就像你我要分离,有朝一日必定重汇聚’……”
      看着那清隽秀丽的字迹,封真安心地微笑着抬起头。碎轨循着封真的视线转身望去……
      前方的断桥不知何时再度重新延伸到天边那座倒挂着的城。在那桥上,铺满了紫色的……
      藤花……
      “……观众们会喜欢这个故事的!”再一次陶醉于视线中的景象,碎轨再度回头注视着封真,“……好吧,我们走!”
      封真拔出刀阻止了他,沉声道: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然后,将绑在紫藤花上的笺纸连同刀鞘,一同郑重地交给了他……
      碎轨看着封真坚定如砥的表情,顿时会意。
      “……我知道了。”碎轨点点头,接过。
      这时,桥头,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丁。
      “欢迎光临,桃生封真阁下。”依然是那丝毫没有顿挫的声音,“进入阿修罗城很容易,但是……出来却很难。”
      封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压根儿都没有想过要回来呀。”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那座桥。丁和碎轨不约而同地目送着他。
      封真听到了桥在他的身后渐渐坍塌的声音。在坍塌声响起的同时,他还听到了十分符合中村座剧团年轻当家四世碎轨玳透那编剧狂人般的信誓旦旦的大声保证:
      “好吧,我一定会写下这整个故事的。封真——!你的名字一定会永世流传的!!”
      紫色的夜空中,惊雷与闪电交错登场……
      这是一条不归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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