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MP.X]阿修罗城之瞳[封牙]

　　几天后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封真和空汰又一次泛舟在墨田河上。俩人闲来无事玩起了猜拳游戏，空汰自然成了常败将军。
　　船儿行进到墨田河桥上的时候封真发现空汰突然间无心恋战而是一直在往桥上看。
　　“喂，空汰，你怎么了？”叼着一片草叶扮顽童的封真很纳闷，天底下似乎还没什么东西能让有洙川空汰发呆那么长时间的。
　　“天哪……”
　　“天哪”？这算是什么回答？
　　封真循着他的视线朝上望去，突然明白了空汰发愣的原因……
　　牙晓正坐在桥栏杆上出神地看着他们。夕阳将他清秀的脸镀上了一层华美的橘红色，金色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无尽心事。
　　如此之美景，看到不发呆才怪。
　　“我说空汰啊……”
　　“什么？”
　　“到这里就好了……”
　　“啊？！”
　　封真轻笑，随意地吐掉了嘴里的草叶，拿起酒杯大喝了一口清酒。
　　“我说：现在你可以闪了。”
　　“……就在这儿？”
　　“对头。船给我留下。”
　　“可是……难不成你是说……让我游回去？”
　　“我还没发现你还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诶～”
　　“桃生封真——！！！！”
　　“到时候我介绍‘暗夜藤花’的人给你认识……听说那个鬼咒岚不错哦～”
　　“……这可是你说的啊！”
　　“桃生某人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欧了，一言为定！”
　　说着空汰就跳下河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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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刚刚降临。墨田河边的灯塔旁，封真把船停在岸边，牙晓背对着他站在岸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封真突然说。
　　“牙晓，玖月牙晓。”
　　“玖月牙晓……牙晓……”封真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
　　“我啊……五年前发生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记得我的名字，也不记得我在哪里出生……”牙晓在岸上踱着步，幽幽地说，“我只记得杂技团的人们在新月那天收留了我，除了这支发簪……我什么都没有。”
　　“所以叫你‘玖月’？很好听的名字啊～”封真侧握在船上，笑答。
　　突然，牙晓回过头问：
　　“你说……你曾经在哪里见过我，是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封真从船上起身，“我确定我们见过，但是我想不起在哪儿了。”
　　牙晓无言。
　　“你不担心吗？”封真又突然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担心什么？”牙晓不懂。
　　“关于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封真也走到岸上来，“也许那是一些很悲惨很不幸的事，你不知道反而对你有好处也说不定。”
　　“……我不在乎这个。”顿了一下，牙晓加了一句更加意味深长的话，“最可怕的是……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封真站在他身边，随手捡起一枚小石子朝河面掷去。
　　“我们正好相反呢……”
　　“相反？”牙晓看着他的侧脸。
　　“你想找回你自己，而我……很想忘掉五年前的我。”
　　说着封真也去看他，于是两人就在这一刻再次对视了……
　　牙晓连忙别过脸逃开封真热情的视线。他再次背对着封真，拉下和服的右肩……
　　“喂喂喂，这里可不行……”误以为他要那什么的封真见状连忙劝阻。
　　“想哪儿去了～！”牙晓的语气有点恼。
　　于是封真只好看着他拉下和服后露出的雪白的肩膀以及……
　　附着在那上面极其惹眼眼的红紫色图腾。
　　“那是……”
　　“我遇见你之后突然出现的……它在不断长大。”
　　封真一愣。牙晓微微回过头去看着他问，“这个记号……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封真慢慢靠近他，着迷地盯着那个鲜明的图腾，低声回答一句“没有”之后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他光裸的肩膀，慢慢地在那个图腾上停住……
　　奇怪……右手好像被那个图腾吸住的感觉……
　　在他的手与那块浮现着图腾的皮肤相贴时，牙晓的右肩开始持续又一阵强大的剧痛。他吃痛地喊着“……放开我！”的同时用力挣开了封真的手。
　　封真，则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就在牙晓感觉到疼痛有所缓解的时候，身后的人却迅速地扑过来，从后面紧紧地拥住了自己……
　　牙晓想逃开他的怀抱，耳边却听到封真压抑着激动情绪的美妙声音：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们是对立的，却被宿命的线束缚在一起……不要怕，牙晓。你，这个记号，以及它背后的故事……我都会承受的……”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心意总算是相通了。
　　牙晓略带羞涩低笑了笑，“封真……”
　　可就在这时，右肩上的藤花似乎在慢慢绽放，更甚于刚刚那一阵的疼痛席卷而来……
　　“怎么了，牙晓？”
　　见他咬紧牙关的痛苦模样，封真忙关切地问。
　　就在牙晓忍住疼痛的时候，突然他的眼前再不是墨田河的景象，而是……
　　火一般耀眼的光芒里，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立在自己的面前……
　　“不……不要！住手啊——！！”
　　挣脱开封真的双臂，牙晓踉跄地跪在河岸上……
　　封真清楚地看到牙晓肩上的那个图腾又比刚才大了一圈。而牙晓本人，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抬起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
　　“牙晓……”封真低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牙晓只是站起身，又一次匆忙地整理好和服，又一次逃开了……
　　就连封真呼唤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
　　看着他奔跑着的纤细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封真再次低声呼唤牙晓的名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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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晓漫无目的地奔逃着，却在半路上再次与丁狭路相逢。
　　只有换个方向继续跑，可是无论跑出多远，视线范围内的不同位置总能出现丁的影子……
　　最后他跑到了海边港口的断桥附近，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
　　游人早就埋伏在那里，盯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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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真跑遍了他认为牙晓能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这时他看到在高高的院墙上，一个长着一双大却无神的紫色眼睛脸色惨白看上去十三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看。
　　鬼娃娃……吗……
　　丁。
　　她看到了封真，没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牙晓跑过的方向，之后消失。
　　“……喂，等等！！”
　　封真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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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游人悠然地笑着与牙晓周旋。
　　牙晓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拿在手里，凛然地瞪着他……
　　……有破绽！
　　之后他将手上的发簪朝着游人的咽喉猛刺过去，却在尖端距离游人喉咙毫厘的时候被游人钳住了手腕……
　　牙晓一愣。紧接着游人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一把扛起昏迷过去的牙晓，游人拿起牙晓紧握在手中的发簪，低语：
　　“……我等着你，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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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了断桥附近的封真看到一旁的朽木上插着的牙晓的发簪。
　　“……啊，还挺聪明的嘛……”
　　自言自语的同时，他拔下了那个发簪。
　　“……好吧……这次我就如你所愿，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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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了……”
　　牙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鬼气森森的大厅，正中央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个手执锡杖的妖艳女人。
　　双臂撑起自己的身体的下一秒钟，身体突然又失去了平衡……
　　“……你干什么啊……”
　　游人从后面窜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下他的和服后领，急切地抬头问庚道：
　　“喂，这个记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庚缓缓起身靠近牙晓，以膜拜的眼神注视着他肩上红紫色的藤花图腾……
　　“……太美了……这是我们魔界这些年来一直在等的记号——‘阿修罗’的标志。”
　　“……‘阿修罗’？”牙晓不明就里地看着庚。
　　“‘阿修罗苏醒的时候……他的城堡将倒挂着浮现在空中……到时，魔鬼将统治这个世界’……”
　　庚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句话，用手中的锡杖缓缓地托起了牙晓的下巴……
　　就在这时……
　　“我可不喜欢这个声音～”
　　一个狂放不羁的动听男中音响起，牙晓循声回头……
　　果然是封真。他倚在门框上，注视着牙晓，吻了一下发簪上的藤花。
　　“封真……你怎么来了？”牙晓又惊又喜。
　　“你最起码也该说一句‘我希望你会来’吧～”封真笑着看他。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如他所愿地从牙晓口中说出来。
　　“我希望你会来。”游人带着一脸如愿的表情，挑衅地看着封真。说着他将牙晓拖到一边，复拿起自己惯用的长刀，“看来是时候了……我要在你心上人面前杀了你！”
　　“别轻易出手，游人。你还没这个能力。我呢……一定要把牙晓带走！”
　　说着他将发簪叼在嘴里，正欲上前迎战，却被庚拦下。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封真拿下嘴里的发簪，“您是哪一位啊？看起来……和一个祭司交流是挺困难的事。”
　　“我叫庚。”庚自报家门。
　　“庚？”封真一惊，“不会是那个如今手下恶鬼横行整个江户城的庚吧？”
　　“您过奖了。我来这里只是要做一些准备。”
　　“准备迎接‘阿修罗’？这和牙晓又有什么关系？”
　　“你马上就会知道。”庚卖了个关子走开了。
　　“‘阿修罗’是我的。”
　　说罢，游人挥舞着长刀朝封真扑过来。出招之前封真弯下身利用地板的摩擦力将发簪朝牙晓推过去。牙晓接住它的时候两人的又一轮恶战已经开始了……
　　手无寸铁，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封真的发挥。上次中村座一战他手拿日本刀还有攻击的机会；而这次他完全陷入了一味防守逃避的境界，他的武器只有两只手而已……
　　尽管只有两只手，封真还是一度夺过游人的长刀。两人围绕着这一把刀僵持着……
　　这时庚的部下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
　　“……封真？”那人喊出了争斗中某人的名字
　　“碎轨？！”
　　游人这时一把夺回了自己的刀，刀刃准确无误地压住封真的右肩。这还不算，游人又将封真推倒墙上并用力压下刀刃……
　　终于封真因伤痛倒在地上。一心要索命的游人再度举起长刀，正要用尽全力向封真刺去的时候……
　　牙晓一个箭步扑过去跪下来挡在游人与封真之间，右手拿着发簪，尖端直指向自己的咽喉。
　　这突发的情景令游人一愣。牙晓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盯着游人沉声说：
　　“我不知道‘阿修罗’是谁，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你就把封真放开！！”
　　“走开！！”游人咆哮着。
　　“……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他？”
　　庚大感意外地问。
　　“……没错。”牙晓看着庚，语气依然坚定。
　　“……不，牙晓……”封真用尽力气握紧他的手。
　　牙晓回握过去，“你说过，我们是对立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能让你死在这里！”
　　说完他刚想将发簪用力向自己的身体刺去，却被庚的一声断喝打断：
　　“等等！”
　　庚连忙挂上一副笑脸走过去客客气气地对碎轨说：
　　“碎轨先生……请您原谅我们的莽撞，请您把他们带走吧。他们受了伤……并请您给他们准备一张床过夜……”
　　碎轨茫然地道了声谢之后走过去和牙晓一同扶起了封真，走出了这间鬼屋。边走碎轨还边说：“对不起啊……不过魔界还真是个华丽的传说……”
　　整个世界又平静了，唯有游人还没有从没能亲手灭了封真的愤怒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他大声质问庚。
　　“那是因为阿修罗还在沉睡……唤醒他的时机未到，我们必须得等。”
　　庚依然平静地回答完毕后，丁突然在游人的身后。听到背后的响动后游人回过头去……
　　丁消失了。顺便趁着游人回头的那一刻带走了庚。
　　丁知道，如果再待下去，游人会将庚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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