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许是安稳日子过的太多了,我竟然神使鬼差的要求我的朋友带我下斗,等真的下到斗里,我才发现事情远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目地,可并非都是为了钱。。。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少杰 ┃ 配角:许权,眼镜,平头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原以为是一场惊奇的冒险,却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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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无CP-近代现代-惊悚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980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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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墓

作者:一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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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墓


      我叫余少杰,高中毕业后因为没考上大学所以和朋友一起去外面打了几年工,后来父亲去世又回到了W县,父亲留下一笔不小的财产,其实现金不多,值钱的还是这栋独立的民居,房子交给别人打理不放心,而且在外面打工除去房租也就只够糊口的钱,我索性就留了下来,吃着父亲留下的老本,再加上前几年攒下来的钱,用一楼客厅开了个小货店日子倒也挺悠闲。
      也不知道是闲过头脑子抽了还是其他什么,和一哥们喝酒的时候酒一上头就直嚷着让那哥们带我下地见识见识。
      那哥们叫许权,原本是和我在同一个厂里当保安的,两人年龄差不多,又都是光棍,有空就凑在一块喝点酒讲点黄段子,就这样居然也成了铁哥们。
      那哥们前两年突然神神秘秘的说找到了一条财路,问我要不要掺一脚,可惜的是老爷子正好那时候过世了,后来和他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联系,知道他原来是在做挖人祖坟的买卖。
      “权子,发财不带兄弟可不厚道啊!”我挂上休息的牌子就把们关上,经过零食架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包花生回去拍到桌上。
      “得,也不瞒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倒斗的。”权子笑了两声,答应的很干脆,我盯着他用来显摆的金项链眼都红了。
      权子从包里拿出张图纸告诉我,这次他来就是因为得到确切的消息说这边有个油斗,所以才顺便来看看我,我听到这里只想拍死他,亏我还把他当好兄弟。
      我从他手里拿过图纸,发现那是张地图,我觉得那地图上的轮廓挺熟悉的,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到时哪里,就喝着酒慢慢琢磨。
      我想了一会,觉得和一个地方的轮廓越来越像,突然间一个激灵:“哥们你要死啊,这可是学校!”
      虽然地方大的不熟悉,但求学三年,学校都走了个遍了,地形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不会看就别瞎嚷嚷。”权子从我手里将地图拿回去折回包里:“那斗在那学校后边的山上,昨天我已经去踩过点了。”权子似乎很兴奋,又喝了一口酒,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权子说的那座山我是知道一点的,就和那学校的高三隔了一点位置,山坡被学校用石头砌成了墙,和高三级中间的位置铺了一条水泥路,每天都有学生打扫,高二的时候为了让学生提早适应高三,高考后就让学生搬到高三的教室。
      高二期末的时候班长站在山那边的窗户旁说那边有棺材,我就凑上去问他在哪呢,班长指着一个洞说就那呢,我认真的看了看就觉得班长这人不靠谱,洞是很深没错,但是很窄,应该只有小孩子爬的进去,而且这边哪个人死了不是随便挖个坑埋了的,谁吃抱了撑的在山侧打个洞把棺材推进去。
      正式上高三的时候教室在一楼,和那个洞隔了一段距离而且草又长的高所以看不到。我坐在靠窗的的位子上,窗户上反射着对面那栋楼,虽然范围很小,但有时候也觉得很有趣,下课的时候就盯着那窗子,看着人影晃动,也是津津有味的。
      有一次盯着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两只血红的眼睛,我吓了一跳就回头去看,教室里很热闹,没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能反射到窗户上的。后来仔细想想,那两只眼睛并不是对面反射的,而且山上的,这个认知让我当时八月的天里都出了一身冷汗。
      回去后我跟老爷子说了这件事,老爷子一脸凝重的说那不是人能葬的地方,不过我怎么追问老爷子都不肯说,倒是在姑姑嘴里套出了话,说以前有一个赛神仙(据说是看破天机的人)说那山上不能葬人,不然就会成妖,但这毕竟是一代代口传下来的,和原来那版本有多大变化还不知道。而且当时我对这个说法很不信任,至少我能看出她肯定瞒着一些事。
      我把这话跟权子说了,权子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拍桌子上,看我呲牙咧嘴的模样才慢悠悠的说有传说的地方就一定有宝贝,只是脸色有点难看了。
      说完他问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装做听不懂,语气也不太好就问他要不要去我老乡那玩?这话一出口他就直摇头。
      我在厂里的时候有一老乡经常来找我玩,挺水灵的一妹子,这家伙有一次正好见到那妹子,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的转,还上去按着她的肩膀一脸欠揍的问那妹子要不要当他女朋友,那妹子捏着拳头就上去了,权子大概没想到我老乡会打人,愣是懵在地上被打了一顿。
      那妹子打完人就走了,权子捂着脸哼哼唧唧的问我你们那是不是爷们当娘们养,娘们当爷们养?我二话不说上去又揍了他一顿。
      权子说他还得去接人,半夜的时候又打电话来让我去买些吃的,我躺在他床上问候他全家,也幸亏除了压缩饼干外我店里都有。
      第二天我在店门口贴上外出旅行,暂休的牌子,背上权子交代要买的东西就往权子住的旅馆赶。
      权子给我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都穿着长袖衬衫和牛仔裤,一个理着平头一个戴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丢大学生堆里都找不出来,只是这两人现在手里都拿着枪,正在往里装子弹。
      我看着那枪正发傻,权子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再抬头就看到他们两个人都看着我,那个平头和权子说了句什么,北方口音,还是方言,不过他脸上的不屑也让我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眼镜倒是只顾着装子弹,什么也没说。
      权子告诉我这两人和他是老搭档,眼镜本来是要转正道了,没想到他老娘突然得了重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我点点头,略带着惊讶,这年头孝子也不多啊。
      权子让我买的压缩饼干肉罐头和巧克力,权子把东西分成四份,然后丢个背包给我让我把食物装进去。我打开背包发现里面都是防风打火机小手电绳子这一类的东西,感觉有点像是要露营。
      那学校里最大的事不过是学生斗殴,现在又是假期,上课时间保安还例行公事的登记出入人员,放假了就不管了,现在保安大叔在保安室里看电视,我们一群进去他连眼睛也没斜一下。
      上高三的楼梯很长,也亏得小爷没疏于锻炼,否则现在就被这包里的东西给压垮了。
      学校在高三后面那面墙上顺着砌了很高的墙,中间有扇铁门,据我所知那铁门的钥匙只有负责打扫的班级才有。
      那平头拿着锁头惦了惦,又看了看锁芯,动了动嘴巴,舌头挂着一截铁线就伸了出来,我看着泛着水光的铁线就觉着恶心。
      平头捣弄了两下锁就开了,围墙内的石墙缝里已经长满了杂草和青苔,我看了一下,用手用力一掰就掰下来一块青苔。
      我刚想跟权子说这爬不上去,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平头和眼镜在做人梯,眼镜两只手搭在石墙的上缘,胸口以上的地方也已经探了上去,将平头的肩膀当成着力点,两只手往上一撑,以极优雅的姿势翻了上去,简直就是运动员的水平。
      我张着嘴看着,权子掰下一块青苔就丢我头上:“少他娘的给我丢人。”
      我呸了两下把嘴里的泥吐掉,上面垂下来一根绳子,平头拉拉绳子对权子做了一个上的动作,然后就利索的往上爬。
      我目送平头像猴子一样攀上三米多高的墙,然后试图像他那样以矫健的身手爬上去,而事实上,到后来权子托着我以自己的肩膀给我做着力点我都没爬上去,最后权子火了,大喊着让上面的人拉我上去,然后我就听见上面的人回了句谁让你带个拖油瓶的!
      我听的牙痒痒,权子也一脸怒气,最后还是眼镜搭了把手把我拉上去,我一上去就累得趴在地上,权子在我后面三两下就爬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我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力气骂回去。
      休息了一会,权子给了我一包东西抹身上然后把衣袖裤角扎实了,我用牙齿咬牢衣袖上的绳子,问权子为什么要把裤角扎实,权子目光落到我的小兄弟上,戏谑的说你就不怕老二被蛇咬了?我破口大骂,权子当做没听见。
      平头和眼镜在一旁拿着地图研究,不时问权子什么,权子只是抽着烟不说话,我心说你可别弄得火烧山了,小爷可不想为了这进去吃牢饭。
      沿着石墙边一直走的话说不定能走到那个洞也说不定,但这里杂草太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这时候却被权子推了一把,我才发现他们三个已经背上背包准备出发了,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些人都讲速度啊。
      这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牵牛花都开到树上去了,平头和眼镜在前面劈开一条路,权子垫后,我在中间跟着走。
      “就是这了。”眼镜狠狠把一棵小树苗踩下去,平头把周围的野草都给清了,我和权子在后面看着他们忙活,然后眼镜就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铲子竖直打了下去,权子告诉我他们这几个人都还是新手,要真是高手,挖底下一点泥就能知道下面有没有。
      我点点头,总觉得有点奇怪,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而且我这人一停下来就特别容易分神,等我回过神眼镜已经把铲往外拉了,带上来的泥是黑色的而且有点浓稠,与周围的黄土成了明显的对比,这下子他们三个脸色都有点不好了。
      我看着那泥掉下来就跟地上的泥一个颜色,过去在铲子上摸了一把,用指头捏了捏,感觉很细腻,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是塘泥。”
      我家附近就有个池塘,每次抽塘水捉鱼的时候我都会去,塘泥小时候摸了不少,所以绝不会认错。
      眼镜丢下铲子蹲下来什么都不说,权子也是一脸凝重,只有平头脸上颇为兴奋,我陡然想起权子说有传说的地方就有宝贝的话。
      平头看看眼镜又看看权子:“权哥,山长水远来到这,总不能空手回去吧。”说着还踢了踢眼镜。
      眼镜犹豫了一会,拿出一副直接绑在脑后的眼镜戴上:“权哥,这斗我必须下。”
      权子拿出一根烟把烟纸剥了,扯出里面的烟丝叹了口气,摆摆手就把烟丝放嘴里嚼。
      眼镜和平头对视了一眼,知道权子这是默认了,就拿起铲子开始挖。
      我和权子并排坐着,我没想到他是他们的头,现在他不说话,我不敢说话。事实上我从看到塘泥开始就萌生退意了,感觉背上现在阴森森的一身不自在。
      权子看了我一眼,我很明白他的意思,船已经驶到海上了,这时候退出,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有苦笑,暗骂自己犯贱,好日子不过偏要上贼船。
      引力一点都不好玩。平头和眼镜很快就将盗洞挖好,我原本都有直接挖出一副棺材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突然听到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和权子赶紧过去,就见墓顶已经塌了,一个巴掌深的塘泥违背地心引力的在半空中凝固着,在阳光下慢慢变成黄土。
      眼镜和平头已经下去了,下面有一束手电光射上来,权子连忙将登山用的尼龙绳丢了下去,下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始终没听到他们的时候,看了黑洞洞的盗洞心里只觉得渗人。
      绳子被拉了两下,我和权子就用力往上拉,先上来的是平头,他手上似乎受了伤,单手拉着绳子往上蹬,后面是眼镜拉着他的腿,我咬着牙往后倒,突然想起以前拔河比赛,我们班有一男的拉着绳子往后倒,和对面那班差点打起来,现在才知道那班的男生压力是有多大。
      平头的左手不知道被什么划了道口子,上面全是泥巴和血,权子让我拉稳了然后就去拉眼镜,突然加重的重量让我向前滑了一段,还是卡到石头才停下来。
      权子把眼镜拉上来后又把平头拖上来解掉他腰上的绳子,这时候我才倒在地上,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两条腿直发软,对抗地心引力一点也不好玩。
      眼镜情况也不太好,虽然没有受伤但一身都是泥,整个人看起来还有点恍惚,我瞄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盗洞,突然觉得很冷。
      我按权子的吩咐把肉罐头用火加热,权子一只手指快速的把平头手上的伤口和衣服分开,然后把温水倒上去,我听到平头闷哼一声,就这么挺到权子包扎完才猛然放松绷紧的身体,权子喂他吃了点巧克力,然后就让他靠着树休息,又去看眼镜。
      我们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起来吃罐头,今天体力消耗很大,我也确实饿了,吃的比平时多很多,最后还把吃剩的半包压缩饼干揣进兜里,觉得两边不平衡又在另一个兜里揣了一个小手电。
      吃完后四个人又休息了一会,眼镜沙着嗓子说墓顶根本没砖头所以他和平头才会直接掉下去,而且下面似乎有有毒气体,一下去就说不出话。权子说他去试试水然后腰上绑着绳子就下去了,我在洞上面守着,一直没收到权子的回应,心里觉得很慌。
      忽然手下的绳子动了动,我几乎跳了起来,马上把绳子往上拉,权子很快就爬上来,张着说不出话。
      我心说些邪门了,一般来说不都是直接毒死人么,还有放哑药的么?还是那毒过期了就成这样了?
      权子他们显然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没有带防毒面具这类的东西。
      我们是中午来的,来之前还去饭店吃了一顿,到现在太阳都快下去了,还没有下斗。
      权子咳了两声看着他们几个,哑着嗓子问他们两个还下不下,平头和眼镜这时候也恢复过来了,眼镜没什么表示,平头开口:“权哥,我们的命可没你的宝贝。”
      权子露出一丝冷笑,很快就掩了去:“年轻人不要太自大了。”
      他们几个都没感到有其它不适,而且在上来以后嗓子都在慢慢的恢复,也不知道那毒是不是真过了保质期,连嗓子都毒不了。
      权子让我们下去以后如果看到手电亮着就继续走,暗了就停下,连闪两下就赶紧跑。
      在下去之前我往后看了一下,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余晖撒在树上,很漂亮,不过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
      权子在最前面,我排第二,接着是眼镜和平头,权子的手电一直亮着,在黑暗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我用手电照了照墓壁,就看到一片黑,光线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又用手摸了摸墓壁,发现很光滑而且很凉,用姆指用力一按,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然后就流出了黑色的塘泥,我收回手嫌弃的甩了甩,就看到权子转过头,刺眼的手电光照射到我的眼睛,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就看到手电光闪了两下。
      后面有人撞过来,我一个踉跄,突然反应过来闪两下就是跑的意思,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声,手摸上去就觉得全部都已经开裂,心里一慌,看到越来越远的手电光连忙跟着跑了上去,才跑出没多远后面就传来倒塌的声音,慌乱中想喊他们又哑着嗓子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突然间他们的手电光就不见了,这下我彻底慌了,觉得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然后一脚踏空就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护住头,加上背包垫着后背,没觉得摔得到多疼就是晕。还没等我爬起来后脑就给人敲了一下,本来就晕乎着,这一下可就真的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捆了个结实,刚想张嘴骂娘,却发现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我突然意识到嗓子没事了,不过嘴里被堵住了,这下连骂娘的力气都省了。
      挣扎了一会发现挣脱不了以后我就老实了,这个时候挣扎除了耗废力气什么用也没有,而且更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危险。
      我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摸着绳结,发现绑得很牢固,突然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头皮都快炸了才听到那边喊了一声操,一听是权子的声音我就不断弄出动静来,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斜对角那边突然亮起手电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手电光亮起的时候就停了,手电光晃了晃随后又消失了。
      在黑暗中我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心说权子你又搞什么鬼,要吓死小爷是吧?
      突然我发现不对了,要知道,一个人走路的声音和一百个人走路的声音绝对不同,一个人绝对无法弄出这么高频率的声音来。
      我咬着嘴里的东西,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不断用手指弄着绳结,手心渗出了汗,手腕被摩擦的火热。
      我听到咚的一声,一抬头就看到手电落在离刚才很远的地方,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给人扛了起来,我被顶的想吐,又被嘴里的东西给塞了回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摔到地上,后背撞到墙上,身体一歪倒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没事吧。”身上的绳索被麻利的解开,然后嘴里的东西也被扣出来,我撑着地张着嘴,什么也吐不出来,耳朵都还在嗡嗡作响。
      灯盏被点亮,带着松脂的香味晕出一个光圈,我这才发现救我的竟然是眼镜。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我看了一眼被扔到地上的纱布,觉得这东西砸不死人。
      四个人中我信任的只有权子,在权子和平头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我最怀疑的就是眼镜,但现在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知道这墓里有什么,不了解在墓里该怎么做,刚刚那个地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潜在危险很多,我自己走的话活着出去的几率是零。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我随口问道,眼睛四处看着想找到能够当作武器的东西,发现这里空荡荡的,远没有权子说的金灿灿。
      “怪物。”眼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在明明灭灭的灯火下像张纸一样。
      我看他神情不像说慌,心里轰的一下沉进冰窖中。
      我问了眼镜几次,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指手划脚我也看不懂,就没有再问他。
      曾有人说过我某些地方简单的让人发狂,在我看来人除了好人坏人就是不好不坏的人,说到哪里好哪里不好又说不出来,全部都是凭感觉。
      眼镜这个人归为不好不坏那一类,我对他第一印象就是孝子,在潜意识中觉得一个孝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所以尽管有戒心,倒也不会说什么。
      我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尴尬,眼镜和我是第一次见,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权子,而权子现在生死不明,甚至于有可能就是眼镜害了他。
      “我们必须去主墓室,这里空气并不浑浊,那肯定是有空气流通,说不定主墓有通往外面的通道。”
      眼镜站在墓室口,手指了一个方向,我们现在的装备是我口袋里的一把小手电,半宝压缩饼干,捆过我的尼龙绳,至于那卷纱布,眼镜直接无视了。
      眼镜说他醒来的时候背包已经不见了,幸好他的眼睛对黑暗适应性好,否则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发现那怪物对声音和亮光都很敏感,原本以他的身手能很轻易的出去,结果我一个劲把怪物往边上引,让他觉得把我丢那都不仗义。
      我听了一愣:“不是你喊操的么?”
      他也是一愣:“我不是送死的人。”
      眼镜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我只听到两个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接下来他和我说了很多话,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心里乱成了一团线,却始终找不到线头。
      四周的墓壁都是一个样的,到后来我麻木了,再后来估计眼镜也麻木了,两个人闷头走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咚的一声撞到了墙,墙没有破也没有流下塘泥,我捂着头去看,眼镜把手电照到上面,有一块是泛着青色的,眼镜退后一步,我就看到了那是条龙。
      “这是蛟。”眼镜指了指那条龙的眼睛上面,我就发现这确实和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很像龙但却没有角,眼睛上眉的地方有突出的肉块。
      我问眼镜该怎么办,眼神苦笑着说没有退路了,我能看出来他其实也很紧张。
      我把口袋里那半包压缩饼干拿出来和他分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餐,我也就不吝啬了。
      吃完之后眼镜就开始用手电敲墓壁,出乎我意料的是刚刚还很坚硬的墓壁被眼镜轻轻一敲就裂开了,我和眼镜对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墓壁有很多层,后面很干净,没有塘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空气越来越好,心里老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手电电源已经有些不足,一闪一闪的很渗人,到了主墓的时候突然就灭了。
      眼镜拿着打火机四处查看,发现有四个灯座的时候很开心,发现灯油还不少,满室都是松脂的味道。
      眼镜把灯座全部点亮,周围都有了微弱的光线,墓室里只摆着一副棺材,眼镜检查了一下说别去动就没事。
      我有些纳闷,一路上过来别说是金银珠宝了,连块瓦都没看到,真那么寒酸又修那么大的墓来干吗?显摆一下吗?
      我的注意力又转到墓室的壁画上,壁画的顺序似乎被打乱了,我只能猜测个大概:第一副是一个中年男子经过水潭边,然后发现了什么,那东西画的很模糊,我刚伸手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附在上面了,眼镜拉住我的手让我小心有毒,我一听连忙把手收回来。第二副是那个人举杯喝酒,对面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边上还有一个大笼子,里面的东西也很模糊,大概和前面那幅画里的是一个东西。第三幅是一个老人临终的时候,我皱了皱眉,后面几幅画都是一些生活的片段,只能看出这人似乎是商人,可惜我对历史没什么兴趣,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人。
      最后那幅是龙升天的场景,颜色掉的很厉害,眼睛却是血红的很真实,我退后一步,觉得手脚发凉,这和当初窗户上的反射是一样的,我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身后仿佛还是学生时代的一片吵闹。
      这时候眼镜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啊的一声叫出口,眼镜也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找到出口了,我一转头看到眼镜说的出口就一阵阵的发晕。
      “权、权子!”喉咙一阵发紧,我甚至没反应过来那是我发出的声音。
      权子坐在出口处,嘴里叼着根眼,打火机冒出点点火星却始终打不起火来,我转头看眼镜,眼镜似乎也很不解,唇蠕动着却没说话。
      其实即使脚步声再轻,我和眼镜也不可能毫不察觉,这里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棺材里,可刚刚眼镜说棺材是钉死的,不要去碰就不会出事。
      那权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并在悄声无息的情况下过去出口哪里的?
      在墓道里的时候眼镜问过我为什么权子会让我这个菜鸟下这么危险的斗,当时我对这个问题很排斥,就没有理他,现在再看到权子,这个问题就显得很有深意了。
      权子看着我们不说话,手上还在机械的重复打打火机的动作,有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是被人盯着的猎物。腿一软就直接坐到了地上,眼镜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我坐下来的时候就发现眼镜的腿也一直在抖。
      权子大概玩够了,把一个背包丢给眼镜就坐到棺材上去了,朝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猛得往后挪,觉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权子指着壁画问我看出什么没有,我心里慌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看。
      权子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坐着的棺材似乎动了一下。
      “很久以前,大概也就几百年前吧,有一个商人,在经商回家路上路过一个水潭,发现了一条受伤的蛟,这个商人很有野心,他知道得龙者得天下,也知道蛟会成龙,所以他命人把那条受伤的蛟抓了回去,并且把那帮人都杀了。”
      我发现眼镜抱着背包慢慢的往出口那边挪去,我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也慢慢挪着屁股往那边去,权子没理我们,依旧在讲着。
      “那个商人等了很久,蛟始终没有化龙的意思,商人开始着急了,性格也变的喜怒无常,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权子冷笑一声继续说:“那个人自称是赛神仙,在地方上也颇有名气,那个赛神仙对商人说只要吃了蛟的心,等到了蛟化龙的时候,他就会代蛟化成龙,而且就算他做了不皇帝,他的后代也会成为皇亲贵族,于是那个商人就把蛟的心挖出来吃了,然后经赛神仙的指点修了一个墓,将蛟葬了进去,锁在墓壁上。”
      我听到这话猛的回头,权子指了指眼睛血红的龙,没看我继续说:“终于等到蛟化龙的日子,商人感觉身体迅速衰老,在死前,他吩咐家人将他葬进去。”
      “那条蛟没有心,不能化龙,就成了魔,将商人困在棺材里,商人没有死,在棺材里过了一世又一世,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终于有一天,商人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可是商人出去后发现世界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年代不需要皇帝,也没有多少人信妖了。”
      “这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商人在世间颠沛流离,一世又一世的生老病死,那个赛神仙根本就是半个骗子。商人想彻底死,就要将那颗心还给蛟,让蛟化龙。”
      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权子是那个商人,权子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他现在和我是兄弟。
      棺材动的越来越厉害,整个墓都有塌陷的危险,我跑去拉他,他翻下棺材拽着我往出口跑,在快到出口的时候猛的推了我一把,接着眼镜把我拉着往外跑,我突然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任由眼镜拉着我往外跑,越往外就越窄,到最后眼镜拖着背包往外爬,我跟着眼镜爬,就听到一声龙啸,小腿上一阵痛,接着就向前栽去,陷入黑暗中。
      再醒来的时候躺在家里的床上,脑袋里一片混乱,觉得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正想掀被子下床,就发现右小腿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缝了线,像是一条大蜈蚣一样攀在我的腿上,我挣扎着跳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满脸胡渣,眼下一片乌青。
      尾声
      两个月后我重新打开店门,在家门口看到了两个月没看到的眼镜,眼镜没什么变化,我摸摸自己变尖的下巴,只能苦笑。
      眼镜给了我一张支票,说里背包里的东西卖的钱,我数了一下,五个零,二十万。
      眼镜说斗消失了,权子和平头也消失了,我脑子没反应过来,看着他不知做何反应。
      他说现在除了我和他已经没人记得他们两个存在过了,我原以为我现在什么都能接受得了,但这一刻我真实的感到了恐惧,虽说人死如灯灭,但要真的什么都留不下来,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眼镜和我说了很多话,问我的腿好了没,又让我记得去医院拆线,又说他其实也不会缝线,就是小时候跟他母亲学过补衣服,我就回了句难怪那么难看。
      眼镜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就去找他,很漂亮的复古风。
      走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突然觉得很无力,想大哭大闹发泄出来,但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抽了根烟后就进去了。
      后来眼镜给我发了段录音,跟我道歉,说这一切都是他和权子的计划,他求财,权子求死,这墓要四个人来开启,还要一个活祭品,我们三个人身上都抹了东西,那些怪物接近不了,受了伤又没有防御的平头就是最好的祭品,只是没想到我那么快就醒了,为了救我,权子只能让眼镜带着我先跑,后面的事和我知道的差不多,只不过当初权子是藏在出口里的。
      一次同学聚会,大家提议回学校看看,后来有同学说我那时候看着那座山的时候一脸沧桑,跟看破红尘似的。我笑着说你他娘的别瞎说。
      一年后我终于可以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梦,可我右腿上的伤却让我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
      《妖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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