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开封府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3463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35 文章积分:309,13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2733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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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清官难断家务事

作者:las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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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烈日当空、蝉鸣阵阵,如此酷暑偏偏有人不畏炎热,不辞劳苦的在大街上巡视着,他就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一身大红的官服,非但不显得燥热,反而给人一种沉静、安宁的感觉。忽然有人一衙役匆匆跑来,行礼后说道:“展大人,包大人叫您回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展昭急忙问到。
      “没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很好,刚才八王爷来过,这会儿包大人请您回去说是有事相商,您快回去吧,外面也怪热的。”
      “知道了”。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了开封府,进了书房,展昭抬眼看到包大人正在书房内相候,赶忙说到:“属下见过大人,让大人久候了,不知大人找属下何事?”
      看着眼前脸上略带汗珠的青年,包大人不禁一阵心疼,连忙让展昭坐下,然后说到:“是有些事情,但是不急,你先坐下喝口水,真是的,你也不必大中午就跑出去呀?”
      展昭一笑说道:“没事,也不是很热,刚听说八王爷来过,有什么急事吗?”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刚才八王爷来过,说是定远侯回京,想调你负责护卫一阵子,其实这件事情本不必劳动展护卫,只不过听闻小候爷风平不好,怕他在京里惹事生非,你去也是监督、警示之意,不知展护卫意下如何。”
      其实在包大人,展昭的眼神已经飘向了远方,眼神流露出的似是哀伤也似是怨恨。包大人语必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抬眼一看却正好看到展昭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从没看到展昭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印象中,眼前的青年总是温温和和的,温润的眼神似乎能包容一切。赶忙唤到:“展护卫?展护卫?”
      展昭赶忙敛心神说道:“大人。。。。。。”
      “展护卫怎么了?”
      “无事”
      “唉,你知道不知道,我最不相信你的就是这句,也最怕你说的就是这句。”
      “真的没事,只不过在想,八王爷如此,该不是怕大人铡了那小候爷吧。”说罢坏坏的笑了笑。
      “这。。。。。。”恐怕八王爷正是此意,听闻那小候爷素行不良,倒也未曾惹出大事,要是他在京中惹事,撞到自己手中,而定远候只有一子,八王爷这是在事先防范呀。虽明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被展护卫挑明,自己还是觉得有点老脸无光。展护卫是故意的,真调皮,不过想起展护卫刚才的神情,包大人还是觉得一阵阵不安,算了,展护卫不想说,问也问不出来,尽力护着他就是了。“你明白就好”
      “不知侯爷落脚何处?”
      “公主府,这定远侯的原配夫人本是八王爷的亲妹,端瑞公主,后来不幸先逝。后娶的夫人王氏,也是小候爷生母。这次回京还在端瑞公主的府邸。”
      “属下明白,明日前往。”展昭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不,本府明日陪你一同前往,也有警示的作用,你先回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看着展昭的背影,包大人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这定远侯也姓展,难道他和展护卫之间还有些牵连不成,明天应该能看出些端倪。
      02
      次日午时,公主府筵宴,包大人向定远侯正式介绍了展昭。而定远侯此时才将目光转向了这位一直跟在包大人身边的红衣护卫。
      “久闻展护卫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一边说着官场的奉杨之词,定远侯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乍看之下只觉得面前的人及其英武却光华内敛,仔细看来又觉得展昭面容及其俊秀,似曾相识。可是当他对上展昭那双温润的眸子的时候,眼前却浮现出了另外一双眼睛,一双温柔若水的眼睛。难道当年的孩子没有死,眼前这个名动天下的展护卫就是当年的孩童,想到这里定远侯心头一惊。
      “展昭见过侯爷。”
      “呃,展护卫果然一表人才,不愧为包大人得力助手?”
      “侯爷缪赞了”
      “不知展护卫仙乡何处呀?”
      “展昭自幼蒙师父收养,据师父说是在常州附近拾得展昭的,我想展昭应该是常州人士。”
      “哦,那你父母?”
      “俱以亡故,展昭一家在路途之上遭遇盗匪,全数罹难,当时展昭尚在襁褓之中,幸得啼哭之声被家师听到,展昭被家师所救幸得不死,后得家师抚养长大。”
      “展护卫不必介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令师何人?”
      “师父乃一山野闲人并不出世,侯爷必不曾听过,不过家师姓展,展昭自幼随师姓”
      “原来如此。”不是他,只是重名而已,当年明依把那孩子抱走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有五岁了,不会像展昭说的尚在襁褓之中,定远侯如是想到。
      “看来侯爷与展护卫确实投缘,我想让展护卫暂留府中,以求周全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多谢包大人美意。”
      “这样吧,府中尚有一清静院落,原是我二儿子的居所,可惜他尚未成人便已夭折,说来巧合,我儿与展护卫同名,想来我儿如果长成也应该这么大了,如今展护卫住到府上,就好像我儿又回来了,我这么说,展护卫不会介意吧?”
      “不敢”
      “来人,带展大人去留云居。”
      回到开封府之后,包大人坐在书房之中若有所思,公孙先生进门时看到的正是包大人坐在书案旁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得出言相问:“大人可是碰上了什么难事?”包大人将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公孙策,后问道:“公孙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这,此事却有蹊跷,大人办案多年想必已经看破其中玄机。”
      “千头万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展护卫在说谎,他是说过他自幼被师父抚养成人,但从没听过他的家人被匪人所杀之事,更何况他未曾对本府与先生提及此事,为何要对定远侯说起,再加上侯爷也曾提过,他还有一个二公子于展护卫同名,却不幸夭折,先生不觉得展护卫在极力撇清关系?”
      “大人怀疑,展护卫与侯爷是父子不成?”
      “确实有此疑虑,况且侯爷让展护卫住到留云居的时候,展护卫只说不敢确未说愿意呀?”
      “如果是真的为何他们对面不相识,侯爷如此,展护卫也是如此,这实在不合常理。”
      “我想展护卫自己该是清楚一切的,但是。。。。。。”
      “展护卫家务事,大人确实不便深问,更何况。。。。。。”
      看着公孙先生欲言又止,包大人赶忙追问,“更何况什么?”
      “大人,如果大人所料不差,那么,实不相瞒,我今日查阅过定远侯的资料,那定远侯的二公子,是端瑞公主所出,在五岁时因病夭折,如今看来不知道内情如何。”
      “皇室血脉,果然疑云重重,想当年断那狸猫换太子一案,本府就曾切身感受过,皇室隐秘非比寻常,早知道如此,本府就不会让展护卫前去了。”
      “也不尽然,展护卫闻名天下,朝野皆知,与定远侯也算是同朝为官,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如果有事,那么前因后果,也躲不过去的,并且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我想也许事情并未向大人所想的如此不堪,大人无需多虑。”
      “但愿如此,展护卫不愿讲,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相信展护卫必然会有万全之策。”
      月升中天,树影摇曳,展昭抱剑倚柱而立,庭院中的假山、清泉、亭台、楼阁,确实精巧可爱、美轮美奂,号称留云,也许真的可以让天上白云驻足,但是却留不住爹爹的心。环视着四周的夜色,展昭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生活了5年的地方,这里应该也没什么改变,自己却没有任何印象,就好像自己真的从来没有来过一样,竟忘得如此彻底,也罢,反正这一方天地本就不是自己的世界,男儿志在四方,又怎能拘束于这四角庭院之中。
      微风骤起,为这沉闷的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展昭轻轻的闭上眼眸享受着着清风拂面的舒适,突然感到脸上一丝痒痒,睁眼来看却是剑穗子随着微风轻轻荡起,扫到了脸上。这剑穗子是刚换上不久,挂着一块碧玉,上面雕的正是老鼠戏猫图,想到了赠玉之人,展昭不禁感到额角突突之跳,眼下的的安宁平静,是托了某人不在的福。可是展昭敢肯定,这安静应该维持不了多久,等陷空岛的事情结束,白玉堂还是会回到开封来,真不知道这只白老鼠怎么了,似乎是看不得自己清闲,总是在闲得时候惹出事来,在事多的时候乱上添乱,还美其名曰帮忙。这位号称风流天下的白老鼠似乎很喜欢缠着自己,据白老鼠自己说好像是,这一天不吵上几架,过上两招就像日子没过似的。这叫什么话,他怎么这么倒霉惹上这烦人的老鼠。也许真的吧,好久没吵过了,还真的有点无聊。
      03
      一连几天,这定远侯的小侯爷就像霜打的茄子,没办法,身边的红衣护卫总是如影随形,明着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自己出去逛个大街碰上个大姑娘小媳妇,有心调笑两句,可是身边这位,惹不起,暗中试过几回,可总被眼前人轻描淡写的化解,虽然自己不慎用功,也算是得了爹爹的真传,可是在展昭面前怎么就不管用。想想自己也是俊逸风流的人物,本来了京城这繁华之地想在京城名花面前显显本领,混个美名,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展昭淡淡一眼扫来,自己就觉得如芒在背,酒也喝的索然无味,再也潇洒不起来,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叫吴材过来。”吴材是他在一家青楼认识的,臭味相投,后来索性邀来在府上作了食客。
      “大少爷找我不知何事呀?”吴材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你小子别废话,明知故问,这两天憋死我了,得想个办法解决了展昭。”
      “小侯爷是要。。。。。。”吴材并拢手掌在空中一划。
      “不至于吧,就是别让他这么紧跟着我就好了,当然如果能教训他一顿就更好了。你主意最多了,快想个法子。”
      “其实这也不难,我听闻过此人,欲要制敌就要攻其软肋,您听我说。”说完在小侯爷展耀耳边嘀咕了几句,展耀听得眉开眼笑,心想展昭这回你死定了。
      跟了展耀许多天,展昭觉得这位小侯爷虽然跋扈任性,倒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京城确实是是非之地,一个不小心谁也救不了他,还是跟紧点,但愿他们平平安安离开此处。不过要说任性嚣张,那只白耗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不觉得他烦人,又转念一想,我怎么又想起他了。正在此时,忽然有人传话说:“展大人,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夫人。。。。。。” 一瞬间就像一块大石压上心头,展昭不觉得紧缩眉头,看样子该来的躲不掉。“夫人在何处?”
      “忘忧湖畔,展大人请”
      到了湖畔,引领展昭前来的小厮就走了,展昭往前面望去,只见湖畔柳林中有一妇人,背面而站,高挽着头发,身着华服,雍容华贵。深吸了一口气,展昭道:“展昭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找展某何事”
      “你”妇人回过头来,瞪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你还回来做什么?”
      “展昭职责所在,不知夫人所指为何?”展昭平静的答到
      “你不要装蒜,你我心知肚明,你是来报复的?展明依让你来的?”妇人提高声音质问道。
      展昭尽力压下纷乱的心绪道“姑姑已经过世多年了,当年是是非非说不清谁对谁错,我也没什么可报复的,不知道夫人为何如此想,难道说夫人心中有愧?”
      “胡说,本夫人有何过错,我和勋哥本就两情相悦,是你母亲生生拆散我们,害的我在寒冬腊月被逐出家门,身怀六甲颠沛流离,是你母亲害的我遭受嘲讽辱骂,受尽屈辱,是你母亲,就因为她是公主,天生高贵。”
      “请您口下留德,皇上指婚,这也非我母亲的本意,再说家母已经过世多年,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是,你母亲已经过世了,可是你还在,你又回来了,耀儿明明是长子,爵位本就该他来世袭,可是却是你,因为你的母亲是金枝玉叶,所以你身上也流着高贵的血。”
      “展昭只是展昭,自从离开的时候起就不再是什么小侯爷,和这公主府,和夫人您甚至和侯爷再无半点瓜葛,我说过我此次前来只是职责所在,夫人看不破的话展昭也帮不上您,告辞了。”压下烦乱得心绪,展昭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去。
      刚走到半途却听到吵闹之声,抬头却发现展耀和他的那一群人幕僚、小厮围着一个老妪,而老妪颤着手指着展耀,骂着什么。展昭快步走了过去,把老妪挡在身后问道:“小侯爷这是何意?”
      “我在教训我的下人,难道这也犯法不成?”说罢不怀好意的看着展昭。
      “这位老妈妈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小侯爷应该尊敬才是,怎可如此无理。”
      “我无理,是她不识抬举辱骂本少爷,还辱及家母难道不该罚吗?”
      “我骂了又怎么了,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和你母亲没一个好东西,鹊巢鸠占。”
      “展护卫你听清楚了吧,我可没冤枉她,身为奴仆对主人如此无理难道不该罚吗?”
      听了老妪的话,展昭心头一惊,难道府里还有老家人在吗?想到这里展昭赶忙答到“就算如此,老妈妈年事已高,小侯爷又何必与她计较。”
      “确实,我没必要与她计较,但是既然展护卫管了这事,那就不一样了,您说是吧?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杖责二十。”
      “慢着,你对我有怨气,又何必拖他人下水,展某随时候教。”
      “怎么,展护卫要代领不成,那也可以,不过事先声明,这可是你自愿的。”
      “我跟你拼了”正在此时,那名老妪冲了过来,却被展耀一把推开,随即展耀抽出了腰间佩剑架在了老妪的项上,“这可是她自找的。”
      “住手”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展昭知道他们有心生事,看着倒卧在地老妈妈,有心强行救人,可是展耀武功也不算弱,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老人家,而老妈妈老迈孱弱,既然事情因我而起,只好如此了。想到这里,展昭盯着展耀缓缓地单膝跪到了地上。看到如此,展耀冷笑一声,说道“给我打”
      语罢,他的那些手下一拥而上对着展昭的背后开始了拳打脚踢,展昭赶忙默运玄功,苦苦支撑,霎时间,庭院间只传来小侯爷的狂笑声,叫骂声,和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展昭始终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正在此时有人喊道:“住手”然后一人运用轻功,赶到了事发地点。看清来人,众人赶忙住手。
      “怎么回事?”定远侯展明勋大声问道。
      “爹,我在责罚下人,是他多管闲事,自愿代罚的,不关。。。。。。”
      “住口,他是朝廷命官,你真是不知道轻重。” 说罢赶忙伸手相扶,展昭却没有理会,而是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一时间展昭只觉的天玄地转,脚步一晃险些跌倒,这才知道自己伤的不轻。幸好,老妇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展昭身边伸手相扶。定远侯尴尬的收回手,说道:“误会,这全是误会。展护卫是我教子无方,还请您多担待。”
      “如此,那还请侯爷您多多管教,恕展某先行告退了。”
      “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劳侯爷费心了,展某带有伤药。”说罢展昭在老妇人的搀扶下,回到了留云居。老妇人扶着展昭坐到床上后,随即跪倒,“老奴叩谢公子救命之恩,实际上您不必救我的,还连累公子如此。作孽呀。”
      “不,是我连累了您,况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老妈妈请快起来。”有心相搀,可是展昭只觉得后背火烧火燎,动一下也难,稍微移动,却差点扶倒在床榻之上。
      老妇人赶忙起身,走了过来,把展昭轻轻放倒在床上,问道:“药在哪里?”展昭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包袱。老妇人取出药瓶,帮展昭宽衣后,将药粉细细的倒在上面,看到面前大片瘀青红肿的背部,老妇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忽然她发现在展昭左肩胛骨处,有一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状似桃花,老妇人双手握住了展昭的双肩“您是少爷是不是?那红色胎记,不会错的,公主也有,正在额头。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徐嬷嬷,曾是公主的乳母。”徐嬷嬷展昭还依稀记得,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可是看着眼前满是皱纹的面容,展昭知道当年那场变故,受折磨的不仅是母亲、姑姑还有眼前的老人。赶忙说到:“徐嬷嬷切莫声张,确实是我,现下我跟随了包大人,前尘往事就算是一笔勾消吧,我和这府邸已无瓜葛。”
      “大小姐呢?”
      “已经过世多年了。”
      “唉,那少爷打算如何?”
      “事情结束我自然回到开封府去。”
      “那侯爷您也?”
      “是,我在开封府过的很好,包大人对我爱护有加,兄弟们对我也很关照,我过得很好,这里不属于我。”
      “少爷想怎样都行,只要少爷您开心,不过无论您去哪里请您一定要戴上老奴呀,盼了20年终于让我等到了,说什么也不在离开您了。”
      “好,不过您可不要再称我为少爷了,您曾是母亲的乳母,就叫我昭儿好了。”
      “折杀老奴了,这怎么使得。”
      展昭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温柔看着老妈妈,看着那温暖的眸光,徐嬷嬷鼻子一酸,哽咽说到:“我私下里就称昭儿好了,昭儿,赶快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说罢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徐嬷嬷走了出去,展昭立刻闭上了双眼紧咬着下唇,虽然上过药可是还是觉得绵绵不绝的疼痛折磨得他没有半点力气,意识也渐渐抽离。恍惚间只觉得有人在耳边呼唤:“展护卫、展护卫”
      睁开眼睛,展昭眼前的是一张耿直方正的面孔:“大人,您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
      “大人,我。。。。。。”
      “徐嬷嬷都告诉我了,一切交给我了,张龙送展护卫回去,坐本府的轿子,回去后速交给公孙先生。”
      “大人放心,张龙知道”
      04
      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天光大亮,展昭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先是包大人突然过来把自己接回了开封府,然后公孙先生又给自己灌了苦到不行的汤药,自己明明是外伤,为什么还要喝药,对了包大人说徐嬷嬷都告诉他了,到底说了多少,头疼。展昭赶忙欠起身来四下张望,忽然传来一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不过却带怒气,“病猫,别动。”说出的话也不怎么好听,等等,展昭扭头张望,果不其然,床脚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白皙的皮肤,真可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可惜面带煞气,眼睛紧紧盯着展昭,看得展昭一阵阵心虚,“白兄”说出的话暗哑不堪,听得白玉堂眉头一皱,赶忙端过茶杯,递到展昭嘴边,展昭就着白玉堂的手喝了下去,觉得喉头舒服了许多。
      “白兄,何时到的”
      “今晨,回来就看见只病猫爬在这里,刚想看你死透没,公孙先生就来了,然后你就被公孙先生交给我了,你们开封府真是会见逢插针、物尽其用,说开封府看不住你,让我盯着你一定在床上爬上1个月”
      假装没听到白玉堂的不悦,展昭继续套话说,“那包大人可曾回来了?”
      “他打了小侯爷,定远侯还请他留他吃饭不行?”
      “什么?”展昭一惊
      “哦,是那位侯爷亲自动手的,包大人监督。想来侯爷拿出家法是想意思一下,谁想到你家大人装作不知,硬是看着小候爷被狠狠修理了一顿,你下回听王朝讲吧,他讲的比较精彩,废话少说,让我看看。”
      “看什么?”
      “伤呀”
      “不麻烦了,对了,你见过徐嬷嬷了没?”
      “哼,就是你惩英雄救回来的,老油条一个,不知道你从哪里挖来的,反反复复就是叨念着小候爷怎么可恨,猫大人你怎么仗义相救,自己感激决定终身伺候展大人,不知道是精是傻,连你家那位黑脸大人对她都没辙。”
      看样子徐嬷嬷并没有说出去,也对,徐嬷嬷一直在宫中生活,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自己是多虑了。正想着忽然觉得白玉堂,正在褪掉自己的衣服,赶忙一把抓住白玉堂的手,说道:“白兄,不要。”
      看着眼前略显憔悴的双眸和苍白的面容,白玉堂知道展昭伤的一定不轻,可是不亲眼看看又怎能安心,于是说道:“猫儿,你是知道我的,我是看定了。”展昭无奈,只好在白玉堂的帮助下退去里衣,展昭知道自己的情况,恐怕伤痕也是十分吓人,不想让白玉堂担心,否则恐怕又是好一顿数落了,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扭回头去却看到,白玉堂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的后背,一滴眼泪从白玉堂的眼角缓缓滴落,落到了自己的背上,凉凉的。展昭不由得心头一振,出声唤到:“玉堂”
      “呵呵,很奇怪是吧,看着你这一身的伤,恨不得它是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把那什么小侯爷碎尸万段,想我白玉堂笑傲江湖,何曾为他人驻足片刻,只有你,只有你。”
      万万没想到白玉堂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展昭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这老鼠该不是吃错药了,赶忙转过头去,问道:“不知白兄,此言何意?”
      “白兄,刚不是还叫玉堂的么。”就像小孩子受了委屈,白玉堂郁郁地说。
      “我刚才情急之下,我。。。。。。”
      看着展昭手足无措的解释着,白玉堂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情急么,看样子这只猫的心中是有自己的,呵呵,而且看到展昭窘迫害羞的样子,还真是很受用呀。看到白玉堂笑得就像偷到油的老鼠,展昭越发觉得白玉堂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又哭又笑的。刚想出声询问,却见白玉堂取过药瓶,以指沾药在自己的背后涂抹开来,动作轻柔、带着无限怜惜,药膏明明是凉的,可是白玉堂手指碰过的地方却火一般的烧了起来。展昭越发窘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默不作声的任白玉堂帮他敷完药后,再帮他把衣服穿上。见一切都已弄得妥当,白玉堂走到了展昭的床头,蹲了下来,看着展昭的眼睛,神情严肃地说道:“白玉堂此生若得展昭相伴,已在无遗憾,猫儿可愿今后与我,共进退,同祸福? ”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只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了,赶忙把头埋入枕内,半晌无言,正当白玉堂等得快要不耐烦,刚要出手抬起展昭的头时,展昭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白兄可是要与展某一结金兰?”
      一句话传来,白玉堂差点没背过气去,谁要和他结为兄弟,已经有四个哥哥管东管西的,他可不想再要一个猫哥哥。看展昭依然爬在枕头上,白玉堂轻轻的将他托起揽入怀中,看着怀中人酡红的脸颊,闪烁的星眸,就像受到蛊惑般底下头来吻住了展昭的嘴唇。看到展昭并未推开他,白玉堂赶忙趁热打铁,问道:“猫儿心中可有玉堂?”
      展昭伏在白玉堂的怀中,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刚才的吻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可是却并不讨厌,看样子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了这只白老鼠,只得道:“我心中,你很重。”
      听罢,白玉堂立刻奉送了白氏傻笑一个,随即调整姿势让展昭爬得更舒服,然后语重心长的说:“猫儿,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感受到白玉堂语气中的担心与牵挂,展昭郑重的点了点头,答道:“好”
      05
      三日后,深夜,一道白影越过开封府的高墙,直奔展昭的房间,到了窗外白玉堂赶忙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声音,白玉堂轻轻开启了窗户飘身而入。紧迫盯人了三天,确定展昭没什么大碍了,白玉堂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今夜趁展昭睡熟之时点了展昭的睡穴,然后跳窗而出,直奔公主府。本来想找那小侯爷晦气,谁知,不行这事情必须找猫儿问个清楚,心中盘算着,白玉堂轻手轻脚的接近床铺。
      正在此时,桌上的油灯突然亮了起来,白玉堂扭头一看,正见展昭一袭蓝衣坐在桌边,右手轻叩桌面,而桌上放的似乎正是宝剑巨阙。白玉堂咽了口唾沫道:“猫儿,你伤还没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白大侠也知道夜深了,确不知白大侠深夜出府,所为何事?说吧,小侯爷是少了胳膊还是腿呀”
      “没,没有”
      “难不成你点了公主府”说吧赶紧起身,推开窗子向外张望,窗外漆黑一片,并无火光,展昭才放下心来。
      “猫儿你什么意思,我就会杀人放火不成,我什么都没干?”
      展昭斜睨着白玉堂,道:“什么都没干,你点我睡穴、夜半出去,难道是去欣赏夜景不成?”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道:“我是有心教训教训那个小侯爷,敢欺负我的人,不过我还没来的急,真的。”
      “谁是你的人,你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怀疑的看着白玉堂,展昭其实觉得白玉堂并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否则就不会在这里坐等了,可是要说白玉堂什么都没干,他还真不信。看着展昭有所软化,白玉堂赶快把展昭扶回床上,让他远离那把宝剑,心想这下放心了,然后回到桌边掏出一物置于桌上,道:“我拿了这个,猫儿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展昭闪目观瞧,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灵牌,借着摇曳的烛火,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爱子展昭之灵位”
      恐怕是玉堂没找对地方,误入了祠堂,看到此物,展昭只得低声说道“同名同姓而已”看着展昭心虚的语气,游移的眼神,白玉堂走问道:“就只是这样?”“那还能有什么?”听到如此回答白玉堂又拿出一物置于桌上,道:“放一起的,顺手都拿来了。”同一样式的木牌只不过上面写着“亡妻端瑞公主之灵位”,看到此物展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口而出:“你拿我母亲的灵位做什么?”
      从上到下打量着展昭,白玉堂冷哼一声:“果然如此”,然后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展昭。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展昭赶忙道:“玉堂,你听我解释,我。。。。。。”可是,白玉堂似乎充耳不闻,反而向门边走去,展昭伸出手去想拉住他,可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下,他知道玉堂最厌恶的就是欺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留住他。看着白玉堂的身影已经接近门边,展昭咬紧牙关,压下了一切的不舍。
      可是白玉堂到了门边并未开门,反而销上了门锁,随即,转身,走到桌边,搬起椅子,移到床边,放下,然后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变故,展昭似乎是有点发傻,只是愣愣的看着白玉堂,张了张嘴,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白玉堂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说:“应该是很长的故事,我搬把椅子,坐下慢慢听你讲呀”
      “你不是要走?”
      “怎么会,我最喜欢听故事,尤其是关于猫儿你的,呵呵。”
      “那你去门口干什么?”
      “看看门插好没,省得别人打扰,再说,猫儿,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走门呀?”
      看着得意洋洋的耗子,展昭心想夜深人静,谁会打扰,明白自己是被刷了,可是谁让自己理亏,只得认命的坐在了床边,开始讲述一段已被尘封的往昔。
      06
      安静十分的安静,展昭房间内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白玉堂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展昭,可惜展昭突然就像老僧入定,一言不发。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问道:“喂,不是要说的吗?”
      “万语千言,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这样吧,玉堂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真狡猾,这样的话我问不出来的你也不必说了是吧?也好,就轮到我审你一审,那我先来问你,公主是你母亲?”
      “嗯”
      “那位定远侯是你父亲?”
      “嗯”
      “那位小侯爷是你弟弟不成?不要再只回答我一个字。”
      “哥哥”
      “啥?”
      “他是贞姨的孩子,长我一岁,姑且算是哥哥。”
      “贞姨是谁?”
      “现在的侯爷夫人,曾是父亲的侧室。”
      白玉堂觉得展昭在提到这位侯爷夫人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怨气,看样子此人就是症结所在,于是就问道:“难不成她横刀夺爱,霸占你父亲,逼死你母亲,迫得你远走他乡不成?”
      “并非如此,事实上她曾是前大理寺正卿王大人的女儿,与父亲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有媒妁之约。怎奈圣命难违,先皇一道圣旨将母亲嫁给了父亲,而此时贞姨又被家里人发现怀孕,她不敢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要知道公主夫婿即是皇家女婿,一言一行已代表皇室尊严,如果贞姨的事情被发现,恐怕立刻就会被灭口,于是被家里逐了出去,沦落街头。后来事情还是被母亲知晓,是母亲让父亲把她接了回来收为侧室。可是自此以后,母亲和父亲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展昭道。
      “那侯爷竟是个负心薄幸之辈?”白玉堂问道
      “也不算是,毕竟母亲虽然温婉知礼,可却非侯爷情之所钟。生下我之后,母亲索性带着我搬到了后院的留云居居住,在我两岁那年,母亲因病亡故,到我5岁时候离府,见到父亲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他们刻薄你不成?”白玉堂说着已经是眼眉倒竖,煞气毕现。
      “没有,只是自打母亲般到流云居,偌大的公主府就像被分成了两个世界,前面是侯爷居所温馨祥和,而后面,”展昭顿了顿接着道:“后面就像大内禁宫,所以他们轻易也不会前来。”
      “可是我感觉你对那位侯爷夫人似乎颇有怨气,这是为何?”
      “我只是为我姑姑不平而已,我姑姑名叫展明依,曾是先皇的妃子,那时候刘后当政,自李娘娘被诬诞下狸猫贬入冷宫后,刘后已经控制了整个后宫,再也显有宫妃怀孕。”
      “你是说。。。。。。”白玉堂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看样子皇家最是无情之地呀。
      “当然,否则先皇又怎会没有子嗣,最后立八王爷的三子为太子。不过,我姑姑却曾怀了先皇的骨肉,她深知她在宫中是无法安然生下孩子的,只好仗着一身武艺,偷出了禁宫,而京城之中她能投靠的就只有定远侯。只可惜。。。。。。”说到此处展昭的声音有些哽咽。
      “猫儿”白玉堂伸手握住了展昭的手。
      “贞姨的一碗补药,堕去了姑姑腹中的胎儿。”
      “什么?好歹毒,气死我了”
      “不,你不明白,当时刘后只手遮天,四下都有她的耳目,恐怕姑姑前脚刚到,她们就已经知道了,贞姨虽然为求自保,但是这恐怕是唯一保住姑姑性命的方法了,我怨的是他们没有给姑姑任何选择的机会,就擅自。。。。。。姑姑和母亲在宫中本就有旧,又失去了腹中的胎儿,对我自然是疼宠有加,是以姑姑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我”
      “那你姑姑如今?”
      “强行堕去腹中胎儿已经对姑姑身体影响很大,再加上恼怒亲哥哥的出卖,我12岁那年姑姑也离我而去,临死时将我托付给了师傅,18岁那年师傅也过世了,我也就开始了闯荡江湖,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看到展昭的神色有些黯然,白玉堂赶忙道:“现在不是有我吗?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一直不放手。”反握住白玉堂的手,展昭欣然一笑。
      “那他们怎么会以为你死了?”
      “姑姑恐他们纠缠,更害怕刘后的追杀,用的诈死脱逃之术而已。”
      “不管猫儿是何身份,展昭只是展昭,你不打算与他们相认?”白玉堂试探的问道。
      “自打和姑姑离开之时起,我就深知我和他们缘分已尽,再说,人家一家子和和美美,你不觉得我在很多余吗?”
      “都有谁知道这件事情?”白玉堂问。
      “徐嬷嬷是母亲的乳母自是知道,包大人或已猜出,但是既是我的私事,想必不会深问。贞姨也已经知晓,但是我想最不希望我身份被揭穿的就是她吧,当然还有你。”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你当年诈死,死得也算是不明不白,怎么就没有人追究?你那位王爷舅舅呢?”
      “八王爷吗?八王爷暗藏了太子,为保安全只得韬光养晦不问世事,哪里还敢再生事端,引起刘后的注意。”
      “哼,皇室中人果然多是无情之辈。”此言一出白玉堂立刻觉得失言,“当然你和你母亲是例外。”
      “不,也许你是对的,不然我对侯爷怎么没有慕儒之情,对那位小侯爷也并无手足之情,只盼玉堂待我一如从前。”
      “胡说,那侯爷父子待你可有父子之情、兄弟之情。你呀还真是笨猫一只。”
      “对了,展某尚有一事相求。”
      “说吧,为了猫儿,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好,麻烦玉堂把那个送回去,我要睡了”展昭说罢,真的宽衣解带、钻入了被窝。徒留白玉堂坐在那里对着忽然安静的屋子,可恶,又上这只猫的当了,认命的将灵牌放入包袱中,推开窗子飘然而出。
      07
      第二日黄昏,残阳如血,白玉堂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展昭站立院中,右手持剑起了个势,不禁反了个白眼,道:“猫儿,你还真是看不住,才一转眼,你怎么回事?”
      尴尬的笑了笑展昭说道:“已经没事了,总不能老在屋里吧,出来活动一下。”
      “活动一下,要不要我叫包大人过来。”看着展昭还剑入鞘,白玉堂语气稍有好转,问道:“听说今天那个小侯爷来过?”
      “嗯,当时玉堂在补眠,就没惊动你,没什么事,是来致歉的,我也没见到。”
      “我知道,听说是要过来的,被包大人挡驾了,不知耍什么鬼主意?”白玉堂咬牙切齿的说,“只要他不来捣乱,我不会出手的,如果他不识抬举,倒要他见识见识白爷爷的手段。”
      “玉堂,放心”展昭含笑的看着白玉堂,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好像不似红尘中人。
      看到此情此景,白玉堂感到一阵阵的不安,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耳中传来脚踩瓦片的声音,于是大喝一声:“谁?”展昭也注意到了,把视线转向了屋顶之上,只见六个黑衣蒙面人从后房坡跳了下来,把展白二人围在了当中。
      展昭抽出了巨阙指向为首的蒙面人,喝道:“阁下何人?来此何意?”对面的黑衣人并未答话,只是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三个黑衣人同时向展昭冲了过来,白玉堂见状,抽出了画影拦在了展昭面前。
      “玉堂,小心。留活口。”说罢退到一旁,小心地观察着剩余人的动静。
      “我晓得,这几块料我还不放在眼里,今天不用你动手,交给我了。”
      可是一旦双方交上手之后,展昭吃惊的发现,来人功力与白玉堂虽然相去甚远,但是出招利落,专门攻人要害,且相互配合,白玉堂要想获胜也要费一番功夫,再看周围的人,每个人手中都执着一柄钢刀严阵以待,可是却没有伸手的意思。展昭原以为这帮人是冲自己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目的,难道是包大人,想到此处展昭身形陡然拔起,跃上了屋顶。展昭刚想向前厅奔去,就见3个黑衣人站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展昭冲着白玉堂喊道:“玉堂,他们是冲大人来得,我先行一步,这儿交给你了。”
      “你小心,我让他们一个也走不了。”白玉堂也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剑招一变划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颈项,霎时间一道血线自黑衣人颈项处喷出,然后扑通一声死尸倒于地上。白玉堂出手本就狠辣无情,只不过他知道展昭宽厚仁和,不喜欢他出手即取人性命,所以并未下死手,可是现下情况紧急,就算他们倒霉吧,白玉堂手腕一番,长剑由刺入另一人的胸口。剩余的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好,纷纷冲上前来,正在此时一班衙役听到喊杀之声已经拥入院中,和黑衣人混战到一起。白玉堂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抬眼望去,只见展昭已经解决了一个,而剩余的两个还在纠缠不休,白玉堂心中恼怒,说道:“猫儿,我助你一助”一抖手一颗石子激飞而出,正打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穴道之上,与此同时展昭腾身而起,双脚在黑衣人砍来得刀上一垫,向前掠去。
      “好轻功”白玉堂赞道,有心相随,可是看到院中正在和黑衣人缠斗的衙役,又生生顿助了脚步,很明显,这帮衙役并非黑衣人的对手,自己一走,恐怕有一半的衙役要横尸当场,只得速战速决,随即摆开画影再次加入了战团。
      08
      展昭赶到前厅的时候,只见王、马、张、赵四人正在和两个黑衣人缠斗,而另外的一人手持利刃已经踢开了房门。展昭赶忙施展轻功凌空而入,横剑挡在了包大人身前,黑衣人一看来人是展昭似乎颇为吃惊,一连倒退了几步。展昭以剑指向来人正欲擒他,忽然黑衣人转身欲走,并掏出一物向地上一抛,瞬时白烟四起不能视物。展昭知道,此物乃是江湖人为求脱身而抛出的,但是来人狡猾至极,分兵两路,一路缠住自己,另一路来此行刺,今天要不是玉堂在,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并未追出。
      果然,白光一闪,黑衣人连人带剑,冲破烟雾直奔包大人,展昭眸中精光一现,巨阙搭在黑衣人剑脊之上顺势一绞,黑衣人长剑顿时脱手而出,插于房梁之上。黑衣人失了兵器不退反,进竟用双手抓住了巨阙的剑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同时一道绿光从黑衣人嘴的位置射出,直奔展昭身后的包拯。展昭一时抽不出长剑,只好侧身用身体挡下了该物。而就在白烟升起的时候,闯入开封府的黑衣人纷纷掷出携带的弹丸,跳上房去四下逃窜。由于这帮人来得时候正是傍晚,开封府内外还未掌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借着夜色这帮刺客倒是走了个干净。而白玉堂在那阵白烟升起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直奔前厅而来。
      当白玉堂冲进屋内,正看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围着展昭,表情焦急的说着什么,白玉堂心中惊骇不已,赶忙问道:“猫儿,怎么了?”
      展昭还未答话,就见公孙先生抢先说道:“白少侠来得正好,快封住展护卫上半身穴道,恐怕有毒。”
      “什么?”赶忙运指如风的点了展昭的穴道,刚想询问,就见一小厮正拿着公孙先生的药箱匆匆赶来,白玉堂赶忙转向公孙先生,焦急得表情易于言表。
      “白少侠,稍安勿躁,待我看来”说罢执起展昭的手腕细细探查,忽然公孙策眉头一皱问道:“展护卫,可曾看清,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类似于针的东西,但是打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
      “伤口在何处?”公孙策急急问道。
      “左肩”
      公孙策急忙解开展昭的衣襟露出左肩,白玉堂凑过去一看,却见展昭箭头光洁如玉并无半点伤痕,一见如此公孙先生更觉不安,赶忙取出磁石在展昭箭头吸附,可是并未吸出任何暗器。公孙策赶忙以手轻按并询问展昭可觉得有异物,展昭只是遥遥头,表示并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公孙策的脸上已显出惊骇之色,取出了小刀在火上消毒后,在展昭的肩头划下。随着刀锋割破皮肤,淡绿色的血液涌了出来,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形,白玉堂大叫一声:“猫儿”,凑了过去想要以嘴吮毒。
      “白少侠,万万不可”公孙先生赶忙用手把毒血挤出,直到流出红色的血液,然后以白布包扎。唤过王朝让他先送展护卫回房休息,白玉堂刚想跟随却被公孙先生唤住,也好,他也想问明展昭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展昭回房后,包大人和白玉堂都死死盯着公孙策,公孙先生叹了口气,道:“展护卫所中之毒是‘碧血丹心’,是汉代留下的宫廷剧毒,不想传至本朝,竟还未绝迹。”
      “别废话,能不能解毒?”白玉堂急问道。
      “时不相瞒,此毒却有解方,但是不知记载于何处,我想卢夫人对毒物知之甚深,如此有名的毒药,她应该知道,就请白少侠修书一封,速派信鸽送至陷空岛,为求保险请大人再派王朝等人速至陷空岛。”
      “我亲自去。”
      “不,白少侠,请您留下,苌弘之血三年化碧,而展护卫,展护卫只有三天时间,还请白少侠。。。。。。”
      “三天?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守住他的。”
      09
      白玉堂回到房内,展昭正披着外衣看着夜空呆呆的出神,看到白玉堂进来轻轻唤到:“玉堂”白玉堂只是定定的看着展昭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好怕,怕真的留不住眼前之人。看到白玉堂不说话,展昭无辜的说到:“玉堂,你别恼,我可没受伤,只是中点毒。”
      “中了点毒?你知不知道,你。。。。。。”
      “很麻烦是吧,我还有多长时间?”
      “你胡说什么?”
      “玉堂,我自己知道,你来看”说罢展昭借看衣襟,露出左肩,只见伤口上缠得白布,竟又渗出淡淡的绿色。
      “猫儿,你放心,公孙先生说这‘碧血丹心’能解的,我已经放出信鸽,问大嫂要解药了。”
      “‘碧血丹心’好名字,碧出苌弘之血,我能死在此毒之下倒也心甘。”
      “什么死不死的?一代南侠碰上这么点事,就唉声叹气不成?”
      “堂堂锦毛鼠碰上这么点事就发傻不成?”展昭戏虐的看着白玉堂。
      “这不一样的”
      “玉堂你听我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展昭手中三尺青峰,誓扫天下不平之事,此生俯仰无愧,死亦无憾。”
      “你死得其所,你没遗憾,我有憾。”白玉堂大声喊道。
      展昭含笑看着白玉堂,眼眸中情意流转,轻声道:“也许,我们可以让遗憾少一些。”
      “猫儿,你。。。。。。”
      展昭但笑不语,白玉堂慢慢凑近了展昭,一时间缦帐内情深意重,恩爱缠绵。
      白玉堂在展昭房内走来走去坐卧不宁,本来第二天清晨,白玉堂醒来正对上展昭清亮的双眸,欠起身来吻着展昭的额头,轻声问道“还好吗”展昭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答道:“很好,玉堂很温柔的。”然后,白玉堂就让展昭多睡一下,好恢复体力,可是没想到展昭一睡不醒,竟再也没睁开过眼睛。好在这毒虽然歹毒,但并不折磨人,展昭睡得甚是安详。怎么这么慢,白玉堂心中焦急万分,已经一天了,万一来不及,不会的,正当白玉堂胡思乱想之际,一只信鸽落在了窗边。
      白玉堂一把抓过,取出信只见上面写着:“父氏一族,母氏一族,以血炼药,毒性立解”是大嫂的字迹,后面还附着一付方子,虽然不是很明白,应该是能解吧,太好了,白玉堂飞奔而出将东西交给了公孙先生。可是公孙策在看到信后,紧锁的眉头却没有展开,白玉堂在旁边急的不行,赶忙问:“先生,怎么样?要什么药材,我去弄”
      “唉,所用药材,并非稀罕之物,只不过。。。。。。这血去哪儿弄呀?”
      “什么血?”
      “展护卫双亲之鲜血?”
      “什么?他母亲已经死啦。怎么办?”
      公孙先生心想果然白玉堂都知道,好你个展昭居然不告诉我们,却什么都说给这个白老鼠知,也只得先救活他,再好好骂骂他,于是说:“这也不难,如果他母亲有兄弟姐妹亦可”
      “要多少?”
      “不用多,一茶杯即可。”
      “好,先生照顾猫儿,白玉堂去去就来。”话未说完,白玉堂就已经飘落院墙之外,飘身而去。
      10
      虽说南清宫内守卫森严,但白玉堂在皇宫大内行走如履平地、来去自如,“小小”的南清宫自是不在话下,于是乎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白玉堂直接闯入了花园之中。八王爷闲来无事正在凉亭中品茶,忽见一白乎乎的物体跳入园中,吓了好大一跳。身边护卫正要喝止,白玉堂已经倒身下拜,“草民白玉堂,见过八王千岁”
      “原来是白少侠”八王爷用眼神示意身边人退下,同时心里纳闷,这白玉堂他见过多次,此人光明磊落,不失为英雄豪杰,只不过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白少侠,所来何事?”
      “实不相瞒,白玉堂有事相求,前日开封府遭受刺客,展昭为救包大人身中奇毒,白玉堂此来,特为求药。”
      “展护卫中了何毒?现在如何了?需要什么药材?只要我府上有,绝不吝惜。”
      其实在来得路上,白玉堂早已盘算好,面对八王动武肯定不行,要把实情和盘托出也不妥,要知道一旦展昭身世被揭穿还不知道引发出怎样的轩然大波来,为今之计只能“智取”因而答道“现在展昭已是昏迷不醒,公孙先生说如果明日在无解药,展昭必死。白玉堂斗胆,借王爷宝血一用。”
      八王爷眉头一皱道:“以血解毒闻所未闻。”
      白玉堂答道:“八王爷有所不知,此毒甚为怪异,展昭中毒之后全身血液已经转为绿色,只能以血相解,而且必是至亲骨肉之血。可惜展昭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我实在不忍看他就这么死了,所以想到,这天下间最尊贵的血莫过皇家,听闻皇室血脉是有神灵庇护的,血液之中亦有神力或可一试。”
      白玉堂的声音本就如碎珠脆玉,如此绘声绘色的一讲真把八王爷唬得一楞一楞的。八王虽然认为此事玄乎其玄,但又一想这白玉堂也不置于拿此事诓他。
      白玉堂看到八王爷尚在沉思,又追加道:“草民又不敢惊扰圣驾,恳请八王爷相救。”
      白玉堂此言一出八王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不敢,他还真不知道这白玉堂有什么不敢的,自己要是不应允,恐怕,白玉堂真的会去找皇上,搅得大内不安,再说,展昭对他有过数次救命之恩,如今舍血救他也是应该的。当即点头表示同意。白玉堂说声得罪了,以画影在八王爷左腕上轻轻一划,取过茶盏,接了鲜血。内侍连忙赶过来帮八王爷包扎好,八王爷右手抚腕道:“展护卫应该会没事吧?”
      白玉堂端着茶盏,仰望天空道:“我不会让他死的。”像是回答,又像是誓言。
      再次下拜后,白玉堂道“谢王爷,事态紧急,白玉堂告辞了。”随即白玉堂离开了南清宫,把血交给公孙先生后,白玉堂飞身赶奔公主府。

      下一章女婿上门,呵呵
      11
      当白玉堂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已是更深夜静,那定远侯夫妇已经安寝,白玉堂站立屋外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白玉堂有事求见侯爷。”不大会儿的功夫,屋里烛光亮起,定远侯走至门口,把白玉堂让至外厅。
      白玉堂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虽然已经年近五旬却丝毫不显老迈,一身素袍更显得气质儒雅、沉稳谨慎,但眼角眉梢略显沧桑,看样子是个思虑颇重的人。白玉堂原想展昭的温吞个性是遗传母亲,现在看来也许不尽然。在白玉堂打量定远侯的时候,定远侯展明勋也在观察着白玉堂,不说相貌,单是白玉堂刚刚显露的于年龄不符的内功已经叫定远侯心生佩服,可是与展昭的温润内敛不同,白玉堂狠辣犀利,不是个易于之辈呀。
      稳了一下心神,定远侯轻声问道:“白少侠所来何事?”其实,定远侯隐隐也已经猜到,猫鼠之争弄得天下皆知,到后来只要有猫的地方肯定也有锦毛鼠,今夜白玉堂只身来此必为展昭。而展昭,早在徐嬷嬷离府时,定远侯就已经猜到了一切,徐嬷嬷是公主的旧人,当年死活都不肯离开,说是要为公主守着,这一守就是20年,如今徐嬷嬷竟愿意随展昭而去,展昭身份自然不言而喻。父子对面不相识,他不知道该怪谁,怪自己、明依,还是这个世道。
      “为展昭,展昭中毒,要父系之血解毒,侯爷明白的吧。”白玉堂说完紧紧盯着定远侯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还好吗?”听了白玉堂的话定远侯并没感到吃惊,只是声音中透露着苦涩。
      “如果侯爷肯舍血相救就没事。”
      “唉,请白少侠借剑一用。”接过白玉堂递来的佩剑,定远侯抽剑出鞘。正在此时,门帘一挑,有一妇人从内堂走出,急急拦到:“勋哥,不可。”听到此言,白玉堂心中的怒火涌起,要不看她是个女人,白玉堂真想一巴掌把她扇一边去。
      “玉贞,你怎么出来了,你明白的,不是吗?”定远侯道。
      “侯爷,他亲口承认和咱们已无挂碍,您又何苦?”
      定远侯吃惊的看着王氏夫人,他不知道王玉贞私下和展昭会过面,也不知道展昭说过那样的话,可是无论如何血浓于水,于是道“就算是我欠他的。”说罢,定远侯拿起画影向自己腕上划去。
      “不”王氏夫人见此,一下子跪到在地上。
      定远侯赶忙放下剑双手相搀,口中道:“玉贞,你这是干什么?”
      王氏夫人却并未其身,只是苦苦哀求:“侯爷,您以为我不让您相救,是我容不下他吗,您错了。您救不了他的。”
      听到此言,不止是定远侯连白玉堂都吃了一惊,等待着王夫人的下文。
      “千不该,万不该,展昭不该跑来做什么四品带刀护卫,他隐瞒身世,已经是罪犯欺君。如果您。。。。。。那这件事情就算是认下了,到时候圣上怪罪,展昭一样是死,而且您、包拯、白少侠你,都会获罪的。”
      “这。。。。。。”定远侯确实没想到这一点,要真是皇上震怒,受牵连的又何止是这几个人,这该如何是好,定远侯真是束手无策。
      “侯爷,展昭若有罪,白玉堂相陪就是,难道侯爷要见死不救?”
      “侯爷,请您为这个家好好想一想”
      看了看跪在地上流泪不止的王氏夫人,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白玉堂,定远侯把心一横,拿过画影割破手腕,然后将画影和茶盏交给了白玉堂,说道:“请白少侠,速速离去。”然后刚要走过去把王氏夫人搀起,就见王夫人已经奔至门口,双手抓住门框,用身体将门挡住。白玉堂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行至门口正好和王氏夫人面对面。白玉堂恼怒这个女人的狠毒、自私,她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猫儿死,想到此处,白玉堂冷哼一声,抬手出掌,用掌风将王氏夫人扫到一旁,走出房门速往开封府而去。
      12
      开封府展昭房内,展白二人正靠在床上说话。解药服下之后,刚过午时展昭就醒过来了,白玉堂虽然一宿未眠却也不显疲惫,一直守到展昭醒来。展昭本想让白玉堂去休息,可白玉堂表示不累,说自己好久都没和猫儿说话了,展昭无奈只得让出了半边床铺,正好展昭也想知道自己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堂,那些杀手的事情怎么样了?”展昭问道。
      “哦,包大人说已经有眉目了,不过,说这事情急不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我和你说。。。。。。”白玉堂开始神采奕奕的给展昭讲自己在南清宫的经历,展昭听后不禁一皱眉道:“你连八王爷都敢骗?”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连皇上都瞒了,我听那个侯爷夫人讲,你这也算是欺君之罪。”白玉堂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为展昭担心。
      “欺君之罪,罪与不罪都在皇上一念之间。当年看到包大人刚正不阿确是位难得的清官,就想帮他,并没想过那么多,现在看来也许真的是错了。”
      白玉堂知道展昭是怕连累到自己与包大人,不忍他劳心赶忙说:“别瞎操心,我看皇帝小儿也还没那么糊涂,对了,我也见到你那位猫爹了,人还算不错,就是耳根子有些软,不像个爷们儿。”
      “别胡说,父亲早年也曾叱咤疆场。”
      “真没看出来,呵呵,不过你说你做事有时候一板一眼、瞻前顾后的,简直把人急死,可是要是狠绝起来,我都自愧不如,你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白玉堂叹气道。
      “不敢当,若论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展某比起白五爷真是自愧不如。”
      “臭猫,讨打。”白玉堂刚想动手去呵展昭的痒,展昭却开口说:“你说的这点,大概是像我母亲吧。”
      “什么?你母亲?”
      “怎么?玉堂觉得我母亲必定是温婉和顺、柔弱可欺?”
      白玉堂看着展昭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一副“不是吗”的神情。
      “我对母亲几乎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听姑姑提起,我母亲应该是位外柔内刚的女性,不然她又怎会做主接贞姨回来,又怎会带着我搬去留云居,和父亲几乎断了往来。”
      白玉堂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衙役一头撞了进来,进门就喊:“白五爷”展昭一看有人进来,立时觉得不好意思,把脸转向了里侧。白玉堂也是心中恼怒,立刻下床走到衙役面前,训道:“叫什么叫,叫魂呢?”
      小衙役被他一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说道:“包大人。。。。。。小侯爷。。。。。。那个。。。。。。。公孙先生。。。。。。”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玉堂真想踹他一脚。
      而展昭在听到这里还有小侯爷的时候,已经起身,做到了床边:“慢慢说,小侯爷来找包大人?”
      “公孙先生说这事情先不可以让展大人知晓。”这句答得倒是流利,展昭不禁一阵气结。
      白玉堂眼珠一转,出手点了展昭的穴道然后把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拉着衙役到了门口,严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回白五爷,小侯爷刚才击鼓鸣冤,把您告下了?”
      “他告我何事?”
      “说您夜闯府邸,划伤了他父亲、掌伤了他母亲,并且害得他母亲。。。。。。。”小衙役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玉堂追问道“如何?”
      “他说,侯爷夫人被您推倒地上,然后,腹中孩子,小产了。”
      听闻此言,白玉堂如遭雷击,抓着衙役的胳膊道:“她怀孕了。”
      该衙役被抓的呲牙咧嘴道:“我也不知道,包大人已经在前面升堂了,传您过去。”
      “我知道了,你去看着展大人,别让他起来,我自己过去。”
      13
      等白玉堂到大堂的时候,包大人端坐正中,三班衙役也已站定,堂下站立一人身着锦袍想必就是那小侯爷。白玉堂走上前来,撩衣跪倒说道:“草民白玉堂叩见大人。”
      展耀一看来人是白玉堂,马上用手指着白玉堂道:“白玉堂你还我弟弟命来?”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包拯沉声道:“小侯爷,公堂之上岂可造次,再说那胎儿尚未成形,何来弟弟?”
      “包大人,要不是他,我母亲腹中胎儿也不会就这么没了,你又怎知不是弟弟?”
      “小侯爷休要多言,否则即使你是小侯爷,本府也决不轻饶。”
      “哼”展耀甩了一下袍袖不再说话。
      “白玉堂,小侯爷告你昨夜闯府,掌伤侯爷夫人,致使夫人小产,可有此事?”
      “却由此事”
      “包大人,他承认了,你还不赶快判他。”
      “本府审案,岂容你置喙,若在多言,庭杖伺候。”
      “白玉堂,你去侯爷府邸可是为了。。。。。。。为了。。。。。。。”
      “包大人,多说无益,她挡我去路,我确用掌风伤她,草民并不知道她有身孕在身,胎儿无辜,伤其性命非我所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白玉堂无话可说。”
      啪惊堂木再响,“今日天色已晚,本案尚有许多疑点,待调查清楚,择日再审。”
      “包大人你徇私不成?”
      “小候爷慎言,包拯自掌开封以来,何曾徇私。待事情查明,本府自当给小侯爷一个交待。白玉堂暂押大牢,退堂。”
      展昭走进内堂的时候,包大人正和公孙先生在商量着什么。包大人审过狸猫案、铡过驸马、断过乌盆、探过阴山。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为难,若为白玉堂脱罪势必要问清前因后果,而这一问展昭的身世必定大白于天下,他到不怕皇帝怪罪,可是一旦如此,恐怕展护卫在这开封府是再也不能待了。而白玉堂既然当堂承认,可见他确实动过手,若按律法,虽罪不置死,但获罪在所难免。不但包大人也是一筹莫展,号称开封智囊的公孙策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属下见过大人,公孙先生好。”一看来人是展昭,公孙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押他回房间,但又一想,如此情况展昭也确实不能安然休息,只得拉他坐下,又把了把脉。
      包大人看公孙先生向他示意并无大碍后,方出言问到:“展护卫去看过白少侠了?”
      “嗯,大人,其实事情并不难解决。只是玉堂行事虽然很辣些,但从未伤害过无辜,我怕的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听到展昭的话包大人不由得一愣,公孙先生赶忙道:“白少侠的事可以慢慢解劝,但不知道展护卫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实不相瞒,我打算明天去一趟侯爷府邸,让他们撤诉也就是了。”
      “展护卫,你。。。。。。。你。。。。。。”包大人本想问问展昭,他和定远侯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谢大人体恤,属下先行告退了。”说完展昭转身出门。
      “等一下”包大人喊道。
      展昭听到喊声却并未转身,只是停住了脚步。包大人有心一同前往,可此事,怕是即使号称青天的他,也没有涉足的立场。但凡法理所求的莫过于公平二字,而人情之间最难求的就是这个公平。静默了片刻,包大人只是轻轻道“平安归来”。展昭点了下头,然后大步出了内堂。
      待展昭走后,包大人问到:“公孙先生可是觉得展护卫今天有些奇怪?”
      “是,大人可知何故?”公孙策心想,这哪里是“有些奇怪”,简直是一反常态,但愿明天公主府还能保全。
      “与那白少侠必然脱不了关系。”
      “大人所言甚是。”说罢,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对了,大人,我一会儿还要送药到展护卫处,刺客那件事可要说给展护卫知道”
      “这件事已经不在开封府的管辖范围,让他知道也好,多提防一些。”
      14
      第二天,展昭并未换上官服,而是穿了那件他惯穿的蓝衫,手提巨阙来到了公主府外。刚一通禀,展昭就被告知定远侯在书房相侯,看样子这定远侯早已猜到展昭会来,所以提前交代了下人。
      展昭随着小厮刚到庭院,就见小侯爷展耀冲了过来,用手指着展昭大声质问:“展昭,你来干什么?”
      展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道:“查案。”
      “查你个头,谁不知道你和那白玉堂是一丘之貉,今天我就要为母亲报仇。”说罢,展耀立掌向展昭袭来。看到展耀的手掌向自己的胸膛击来,展昭宝剑并未出鞘,只是用剑首挑开了展耀的手,然后展昭手腕一番,宝剑已是平搭在展耀的手臂上。展昭顺势一推,巨阙连剑带鞘横在了展耀脖颈之前。
      “我看小侯爷还是莫要乱动的好”展昭到。
      “你,你敢。。。。。。。”说着,展耀抬腿袭向了展昭的下盘,展昭手上一个用力,巨阙用力向展耀肩头一压,展耀顿时坐在了地上。仰视着面前的蓝衣人,展耀第一次正视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不知小侯爷身边叫吴材的如今何在?”展昭问道。
      展耀心里一颤,心道难道展昭知道了是吴材出主意害他的,于是心虚道:“不知道,他走了,你找他干什么?”
      “误交匪类,祸及父母。小侯爷该学着长大了。”
      “什么意思?”
      “我言尽于此,望小侯爷好自为之。”展昭放开了展耀,向书房走去。而展耀这回并未相拦,只是坐在地上静静的思索着展昭的话。
      展昭到了书房尚未行礼,定远侯展明勋已经开口道:“坐”展昭依言坐下,抬眼看了看定远侯,半晌展昭把心一横问道:“真的是玉堂?”
      “嗯,那日玉贞拦住白少侠去路,白少侠用掌风将玉贞扫至旁边。玉贞已近四旬,本就受孕不易,胎儿不稳,就。。。。。。”定远侯看到哀伤之色瞬间染上了展昭的双眸,赶忙说道:“这事情也并不怨白少侠,我并未让耀儿去开封府,是耀儿自作主张,我本就打算一会儿随你回开封府,向包大人解释清楚。”
      展昭点点头问道:“夫人身体如何了?”
      “已无大碍,尚在休养。昭儿,你如何了?毒是否已经全解了?”定远侯关心的问道。
      展昭手一颤,一直捏在手中的剑差点掉在地上,咬了咬下唇展昭道:“谢侯爷相救,展昭无恙。”
      听完展昭的话,定远侯眼神黯然,低下了头,忽又听到展昭的声音传来:“我想去看看贞姨,不知道是否方便?”
      定远侯抬起头来,赶忙道:“好好,你随我来。”
      进入室内展昭看到王氏夫人正靠坐床头,身上盖着绣被,脸色苍白、容颜憔悴,果然似大病初愈。而定远侯却并未进来,只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王氏夫人看到来人是展昭,睁大眼睛颤声道:“你还来做什么?”
      “代玉堂致歉,求夫人放过玉堂。”
      “谁来放过我呀。”王氏夫人以手帕拭泪,继续道:“我嫁于勋哥,数十年来只得耀儿一子,我不能为侯爷开枝散叶,我愧对侯爷,如今本以为。。。。。。谁知,你让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夫人不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展昭平静的言道。
      “你什么意思?是我咎由自取不成?”王氏夫人边哭边问。
      “难道不是吗?当年姑姑腹中胎儿业已成形,你们又何其忍心,将其打下,难道夫人心中当真无愧吗?”
      “报应吗,原来如此,我说上天为何要让我在此时怀孕,原来不过是报应。”王夫人说罢伏到在床上失声痛哭。
      “还有,要不是你一味娇惯、纵容,小侯爷又怎会如此交此匪人,以至害人害己。”展昭并未理会王氏的泪水继续说道。王氏夫人听到展昭的话止住了悲声,急忙问:“耀儿怎么了?”
      “那小侯爷身边的吴材,正是谋刺包大人的凶嫌。如若不是小侯爷领着他事先探查了开封府,那吴材又怎会部署的如此周密,展某又如何会受伤,玉堂又何须来此求药?”
      “那耀儿可有事?包大人怎么说?”王氏夫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展昭。
      “包大人已经查明,小侯爷只是被人利用,并不知情,还望夫人今后多加管束。”
      “谢谢你”王氏夫人轻声说,惨然一笑王氏夫人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就像那天上明月永远那么高高在上。”
      “夫人,我母亲虽然贵为公主,可她一生都没有得到父亲的爱,夫人不该知足吗?”听到王氏夫人再次提到母亲,展昭不由得心生不满。
      “你觉得勋哥亏欠了你母亲不成,你错了,自始至终她维护的只是她身为皇室公主的尊严,她又何曾爱过侯爷。”展昭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却听王氏夫人又继续说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侯爷。”
      展昭尚未答话,只见王氏夫人从枕边摸索一物递于了展昭。展昭接过一看,是一块暖玉,触手温润是难得的好东西,只见玉的正面雕着“福寿绵长”四个字,而背面以小字雕着“贺昭儿诞生”,上面还刻有展昭的生辰八字。乍见此物,展昭不禁感到一阵惊异,却听王氏夫人道:“这是你出生后公主找人刻的,侯爷一直带在身边的,侯爷一直念着你的,你不要不理他。”
      看过多时,展昭把玉递还给王氏夫人,王氏却一摆手说道:“你的东西,你自己小心收着吧。”
      展昭不解王氏夫人此举何意,这不仅是块玉佩,上面的字句该是母亲亲笔,这块玉佩足以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吃惊的看着王氏夫人,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可王夫人却说:“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随即闭目不再说话,展昭无奈只得将玉佩揣入怀中,退了出来。
      15
      定远侯随展昭回到了开封府,一路上展昭几次想问母亲的事情,可是最终都没有开口。到了开封府见过了包大人,定远侯说明了来意。
      包大人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不由得追问:“侯爷确定?”
      “是的,包大人是拙荆不小心跌倒,我儿不察,以至冤枉了白少侠,还请大人恕罪。”定远侯道。
      “白玉堂自己已供认不讳。”包大人言道。
      “误会,只是误会,这是拙荆亲笔写的供词,说明此事与白少侠无关。还请大人放人。”说完递过一物。包大人看完后,不仅紧锁眉头,白玉堂犯法恐怕是事实,而今这原告苦主却求他放人,也罢,这清官本就难断家务之事,于是唤过衙役,要他到牢中放出白玉堂。可是包大人却不知,这件稀里糊涂的家务之事,却是他在开封断的最后一件案子。
      展昭听到大人说放人,本想去牢中亲自接白玉堂出来,谁知定远侯又对包大人言道:“我尚有几句话想对展护卫说,不知包大人是否应允?”
      “当然可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正要退出,定远侯又说道:“想到展护卫住处,不知道是否方便?”
      展昭无奈领着定远侯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处。打量着简洁大方的摆设,定远侯不禁微笑点头,说道:“昭儿,长话短说,我只问一件事,你与白玉堂是什么关系?”
      “恋人”面对父亲,展昭并未作任何隐瞒。
      “你爱他?”听了展昭的话,定远侯面露讶异之色,追问道。
      “是的,今生愿与玉堂携手”展昭笃定的说。
      “难怪他肯为你如此,好,很好。”这回轮到展昭吃惊了,父亲应该知道白玉堂是男的吧,刚想询问。就听定远侯继续说,“你母亲说过皇室中人真爱难寻,她此生唯一不能给我的,为爱尔,如今昭儿能找到此生挚爱,实在可喜可贺,你母亲在天之灵亦可瞑目。”
      果然,母亲也并不爱父亲,展昭也突然明白,贞姨为何将玉佩交于自己了。想必贞姨心中并不待近自己,也并非原谅玉堂,只不过不忍父亲为难,原来贞姨是真正爱父亲的,于是道:“贞姨,腹中胎儿之事,还请父亲原谅玉堂。”
      听到展昭原意称自己为父亲,定远侯脸上不禁显出激动之色,说道:“此乃天意,我本无心再抚育孩儿,一切随缘。”
      展昭不禁想到那小侯爷的品行,自己的父亲虽是慈父,可是却不能算是良师。看出展昭心中所想,定远侯拍了拍展昭的肩头说道:“昭儿可是觉得我教子无方,其实,我宁愿耀儿录录此生,只求老来有子伴在身旁,却没想到他惹出如此大祸,为父之过呀。”展昭刚要出言安慰,就见定远侯双手轻轻将他搂住,不停的说:“还好有你,好孩子,好孩子。。。。。。。”
      白玉堂在墙头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不由得一阵郁郁之情涌上心头,于是并未显身,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跳出了开封府的大墙,绝然而去。
      送走了定远侯,展昭反复回忆着和父亲分手时的话,展昭的脸不禁有些红:“‘昭儿,你可知道,如果你和白玉堂在一起,那么你的身份?’‘我明白,只能说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按说包大人说了放人,白玉堂早就该回来了,眼见月升中天,展昭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提起宝剑刚要去寻人,就听衙役来报,说是会仙楼的伙计来通知展大人,说白五爷在会仙楼喝醉了,让展大人赶快去瞧瞧。
      16
      展昭赶到会仙楼二楼,果然见白玉堂半醉半醒爬在桌上,桌面上立着的倒着的都是酒瓶,到底喝了多少,展昭一皱眉,走过来摇着白玉堂的手臂叫道:“玉堂、玉堂”白玉堂看到来人是展昭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说道:“猫儿,来的正好,陪我喝一杯,不对,你不是猫儿,猫儿要回家了。”白玉堂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把展昭看清楚。展昭看白玉堂醉得不轻,怕他再说出什么来,赶忙一把架起白玉堂,想把他先弄回开封府去。正在此时伙计跑了过来道:“白五爷醉得不轻,我看展大人不如先将白五爷扶至客房休息。”展昭看了看完全倚在身上的白玉堂,心道也只得如此了。
      于是在小二的带领下,展昭拖了白玉堂到了客房,喂白玉堂喝下醒酒汤,觉得白玉堂清醒了些,展昭问道:“玉堂,你到底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呵呵,猫儿你不懂吧,我知道定是你去为我去为我说词,可你知道吗?我宁愿让包大人把我铡了,也好过现在,我白玉堂一生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我还有何面目再站在你身边。”白玉堂坐在桌边用手撑着桌子答道。
      “这本不是你的过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当年贞姨狠心打下姑姑的骨肉,现在身受切身之痛,只能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展昭道。
      “谢谢你宽慰我”白玉堂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是我亲手打掉那个孩子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就好,玉堂怎可如此颓废。”展昭道
      “你走吧,别管我了,你不是和侯爷父子相认了吗,你回你的侯爷府,好好的做你的小侯爷不好吗?”白玉堂眼神迷离的说。
      “白玉堂,你。。。。。。”看白玉堂越说越不像话,展昭所幸点了白玉堂的穴道,然后二话不说的把白玉堂扔到了床上,心想谁让白玉堂总是点他的穴道。轻轻的为白玉堂拉上被子,展昭搬过椅子坐在了床边,看起来瘦了一些,展昭伸手摸了摸白玉堂的脸颊。
      展昭一直守在白玉堂身旁,直到第二天清晨,展昭才想起开封府的事情,只得匆匆离开了客房,回转开封府。展昭一进府衙正好看到公孙先生迎面走来,刚想开口招呼,公孙先生却先声夺人,“展护卫一夜未归,可是为了白少侠的事情。”
      “先生知道了”展昭的口吻略显疲惫。
      “你伏耳过来”公孙策在展昭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
      展昭听了后,冲公孙先生点头道“先生,有劳了”
      白玉堂醒来后,只觉得头还有些微微发沉,坐起身来,白玉堂仔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是猫儿来过,似乎说过很多话。晃了晃头白玉堂一眼瞥见了床边的椅子,用手一摸椅面已经冷掉了,猫儿怕是走了吧。白玉堂还依稀记得和展昭说的话,可是白玉堂心中还是不能释怀,再说恐怕如果不是自己,猫儿早已和家人团聚了吧。白玉堂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一衙役匆匆推门而入,焦急万分的说:“白大侠,展大人要一个人去擒那吴材,就是上回闯入开封府的主谋,公孙先生不放心,要我通知您快回去。”
      “什么?猫儿他。。。。。。。”还没等该衙役反映过来,白玉堂已经是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17
      白玉堂赶回开封府后,直奔展昭的房间,跳窗而入,果然看到展昭已经换上了大红的官服,正在整理腰间玉带,而巨阙就放在手边。白玉堂不禁怒从心中起,大声说道:“猫儿,你干什么去?你知不知道,那个吴材阴险非常,你竟要一个人去送死,你气死我了?”
      “玉堂,你。。。。。。。”
      “闭嘴,我还没说完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我花了多大功夫才救回来的,我要不是为了你何须低眉屈膝,还有,你知不知道公孙先生为了炼制解药熬了一天一夜,还有你家大人,还不是时不时跑来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
      展昭听得一阵阵的感动,这些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中毒肯定累及玉堂他们。可是玉堂你知道吗,看你解酒消愁,我心中亦是难过非常。展昭忽然转念一想,上当了,公孙先生此计怕是一箭双雕,不只白玉堂被骗了回来,连带自己也被玉堂骂了一顿,再看白玉堂一脸严肃、满面风霜,他还真的没看到过如此狼狈白玉堂。
      “玉堂,你先。。。。。。。”
      “闭嘴,你还去不去了?”见展昭不说话,白玉堂追问道:“说呀?”
      “你让我闭嘴的。”展昭委屈的答道。
      “别废话”
      “我哪儿都不去,可好?”听到展昭如此答话白玉堂才放下心来,又听到展昭说道:“玉堂,先梳洗一下可好。”
      闻听此言,白玉堂立刻想起来自己早上醒来,既没洗脸也没梳头,就这样一路赶回了开封府,形象呀,都是这只猫,想到如此白玉堂恶狠狠的看着展昭。一看白玉堂眼神不善,展昭毫不犹豫地推出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说这样可以叫你回来的。”
      “你不是要找吴材?”白玉堂意识到自己怕是被骗了。
      “是要去不假,不过我在等玉堂一起去,此生愿与玉堂携手,刀山火海与君同行。”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猫儿,我。。。。。。”
      “玉堂,不愿意吗?”
      “不,今生能遇到你真好。”说罢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紧紧相握。
      展白二人赶到吴材藏身之地的时候,吴材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其他黑衣人的尸体,吴材则抱刀坐在地上,似是专程等着展白二人。其实包大人等早已派人探查到了吴材的行踪,只不过勘验尸首却发现黑衣人口腔之内都没有舌头,如此手笔怕是皇家御用杀手,就是不知道来自大辽还是西夏,因此想顺藤摸瓜。更何况这吴材又是如何调动这大批杀手的,这背后的组织一定不简单,怕是意在颠覆宋史江山。可是暗中观察了好一阵子,这吴材都没有任何动作,包大人这才和八王爷商量,先把吴材抓住再行审问。
      吴材看到展昭与白玉堂到来,并为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向西方拜了拜,然后持刀在手说道:“我杀了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活不了了,我也想死,可是不能与你们一战,我不甘心。”
      “猫儿,此等心毒意歹之人不用于他废话,把它拿下。”
      “嗯”展昭点头道。
      一红一白,两柄宝剑寒光闪闪,同时向吴材袭来,吴材倒也不惊慌腾身而起,手中钢刀划向展白二人。本来展白二人联手擒他原也不难,怎奈那吴材只攻不守,展白二人又要留其性命,倒也打了好一会儿。只见巨阙沉稳、画影凌厉,红衣、白影穿梭在这刀光剑影中,举重若轻、潇洒自若甚是好看。忽然白玉堂画影直刺,袭向吴材肩头穴道,吴材肩头一低刚要还招,只见红影一闪,巨阙已是攻到了他的下盘,吴材只好用刀挡开。谁知白玉堂早已心领神会画影向下一划正划在吴材手腕之上,顿时钢刀脱手,还没等吴材反应过来,巨阙已经吻上了他的颈项。
      “和我回开封府。”展昭道。
      吴材惨然一笑,白玉堂心道不好,赶快用手掐住了吴材的双颊,以防他服毒自尽。可是黑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吴材口中涌出。白玉堂知道,他已事先服了毒药,此毒一发作恐怕谁也救不了了,于是松开了手。只见吴材倒在地上,双眼突出,口中的黑血还是不停的流出,而他本人只是不停的叨念着回家、回家,终于不动了。
      “看样子也是个可怜之人。”白玉堂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
      看到吴材如此死法,展昭、白玉堂心中都不怎么好受,可是日子还得照常过,再后来,定远侯一家子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展昭并没有送行,只是答应有时间一定去看望。开封府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吵吵闹闹却也和乐融融。然后有那么一天,一纸圣命宣展护卫进宫。
      走进御书房的时候,赵祯正伏在案上批写奏折,展昭行礼后,赵祯并未让展昭平身,只是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了看展昭,道:“朕有意调包卿到枢密院彻查他国刺客一事,开封府原来的人要想跟随,朕也不反对。只不过展护卫乃御前护卫,本就是暂借开封府的,不知展护卫意欲何往?”
      展昭并未答话,他从未想过,开封府也会有易主,大家也有各奔东西的一天,刚想问皇上能不能在把自己也派过去,就听到赵祯继续道:“不知展护卫是要到宫中当值,还是想回到定远侯府去?”没想到皇上当场点破此事,展昭只得叩首请罪,这才发现今天这御书房之内只有皇上和自己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赵祯言道:“你走吧”
      展昭会意,再次叩首道:“谢主隆恩”
      赵祯此时已经离开了龙书案,双手将展昭掺起,道:“公事谈完了,现在可以聊点私事了。最是无情帝王家,难得出了表弟这等至情至性之人,真不愿意你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不知表弟想去哪里?可否告诉表哥我。”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展昭轻声道。
      “杭州吗?好地方,似乎离陷空岛也不远吗?”
      “皇上”一国之君如此调侃自己,展昭真有点不好意思。
      “走之前,表弟别忘了,要去南清宫看看八王叔呀?”赵祯道
      “八王爷”
      “是呀,上次白玉堂说得天花乱坠,果然十分精彩,可惜八王爷一个字都不信,派人一查,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赵祯得意洋洋的说着。
      尾声:
      碧波万顷、滚滚东逝;一叶扁舟行于波涛之中,为这雄浑增添了一丝轻巧,而立于船头的一蓝一白更是为这如画江山注入了无限的灵性。远远听到有嬉笑声传来:
      “玉堂,昔日你赠玉于我,今天我就以此玉相还”
      “什么?猫儿,你把生辰八字给我啦,莫不是要嫁给我啦。”
      “谁嫁给你。”
      “不嫁,怎么连生辰八字也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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