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姬

作者: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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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镜无丝,魔姑乱世


      冯生无罪释放的夜里,夜凉如水,更声漏断,辛十四娘一袭白衣落在石镜和无花的门外,静静候在门口。石镜看了看禅定的无花毫无所觉,纤纤玉指已经在广袖中捏好法诀,忽而想到以无花的凡人之躯是否经受得住这么多次的法术,兰花指微微一松。转身出门端了一碗清水,背过身将藏在镯子里面的药粉倒进去,几不可见的白烟消散在室内。想来这种凡人的迷药更加妥当。
      见无花没了动静,石镜缓缓打开门,辛十四娘已经恭敬地行了礼:“小狐见过大人。”辛十四娘玲珑心肝,知道石镜来历不凡,并不掩饰身份。
      在手中点了点头,石镜一抬手,将辛十三娘的骨灰拿出来,辛十四娘一见骨灰便感应到是自己的姐妹,毕竟是一窝生出的狐崽,捧着骨灰罐,两行泪珠潸然落下:“十三姐!”
      看来这幽冥山庄的辛十三娘确实是十四娘的姐姐。
      十四娘红着眼问到十三娘的死因,石镜毫不避讳将十三娘过往和死因一一告诉十四娘,又道:“辛十三娘为祸江湖,乃是死罪,念在辛家虽为狐族,一心向善,特来赐还她的骨灰。”
      十四娘恩怨分明,抱着骨灰罐道:“是十三姐罪有应得,多谢大人施恩。”
      十三娘在家中时就不安分,一贯胡作非为,甚至诱惑冯生欲夺其精元,为十四娘所救。因为老父维护妹妹,受了惩罚,心中不忿,逃家出走,仗着通身本领很是放浪形骸了一阵。到这里,辛十三娘还只是一只肆意妄为,玩弄人心的狐妖,谨遵辛家教诲没有害过人命。直到她的一个情郎无意发现她的秘密,勾结道士,夺走了她的内丹,虽然逃脱一死,却形同凡人,很快便要油尽灯枯。
      同病相怜的石幽明收留她,助她修炼邪功,终究复仇,可是内丹已经被炼化,无法恢复妖身,只能靠人血续命。
      辛十四娘将十三娘的骨灰送回家中,老父几度晕厥。
      辛家不敢找无花复仇,无花是官身,凡间官员是天上星宿的化身,妖物奈何不得。本领最为高强的辛十四娘只觉得是十三娘罪有应得,厌世之心愈重。

      安排好了冯家的事情,辛十四娘就要死遁了。
      她走到山边,却看到石镜拿着一枝新鲜的柳枝在路边等她。
      辛十四娘见避不开,不得不走过去:“大人。男女情爱,如过眼烟云,我已经放下,还请你不要劝阻。”
      石镜微微一笑道:“唤我石镜吧!我不是来劝你回头的。”
      辛十四娘狐疑道:“石镜姑娘,有什么话跟十四娘说。”
      石镜直言道:“十四娘自然一心追寻仙道,不屑男女小爱,不如将你的情丝赠与我。”
      辛十四娘蹙眉不解,情丝掌管男女爱、欲,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很多天生仙体的仙人后裔为了速成一出生便拔除了情丝。
      石镜见她犹豫又道:“你不必担心,我可不会利用你的情丝做什么坏事。你应该看得出,我并非凡人。”
      辛十四娘点点头,可她完全看不出石镜的本体。
      “我这身体没有情丝。”往日最没有耐心的石镜不知为何对辛十四娘额外的好说话,“情丝需要是自愿拔出,虽不贵重却不容易取得。”
      辛十四娘:“为什么偏偏是我的?”
      漫不经心地用手中的柳枝敲了敲掌心,石镜缓缓道:“无欲则刚,爱、欲本自私,余孽深重,执念太多的情丝或者是未经世事,不设心防的情丝都不合适。”
      辛十四娘沉思了很久,石镜耐心地等到她的答案:“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即使是辛十四娘的情丝,也充满了对苍生的爱意。她是一个真正善良的狐仙,通过情丝对石镜形成了强烈的冲击。这是无花和石观音身上没有的东西,石镜却觉得格外喜欢。
      剥离了情丝的辛十四娘更加没有迟疑地走上了漫漫修仙之路。
      轻松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情丝,石镜心情大好,回到府衙看到被自己迷晕的无花,心中缓缓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的眉眼和石观音肖似,入睡的时候犹如安眠的佛陀一般美好。往日就知道无花长得好,可是今日却不由地坐在他身边,多看了几眼,痴了时光。胸口莫名发热,石镜紧紧捂住胸口,一口心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没有注意到房内陈设的变化。

      冯生官司了结,无花和石镜准备打道回府,石镜迫不及待地去看看那个入魔出情的艳无忧是何种模样。
      一只白鸽停在了窗边,石镜在烛火中展开了京城传了的消息,几乎在无花离京不久,魔姑派人去刺杀神侯,虽说结局注定是失败,却牵制神侯让他无法前去干预她的计划。
      十年前和武林四大名家结下深仇的魔姑重返江湖。十年前王云梦与柴玉关同归于尽,魔姑一跃成为魔门第一人。自此‘魔’已是为患天下,‘武林四大世家’的南寨主、西镇主、北城主合力围剿‘魔姑’,使其重伤,终被逃去。十年后的今日,‘魔姑’自然是非雪此仇不可了。十年前‘北城’老城主伤她最重,而今她第一个便是找老城主之子报仇。她打算集手下魔徒们攻陷‘北城’后,制造‘北城’的药人,再攻打‘四大世家’之‘东堡’、‘南寨’及‘西镇’,非赶尽杀绝不可。
      她倒是不会忘记神侯的四大弟子;可是目前冷血、追命、铁手皆已远赴陕西,卷入西镇、南寨的漩涡中,无情刚刚返回京城,虽是神侯座下最有名的高手,可是行动不便。无情不得不再次出发,从京道入川,在陕西一带,遇着东堡黄天星等人。随他同行的,还有‘逢打必败’邝无极,‘飞仙’姬摇花,‘小天山燕,戚红菊等人。

      吸食了艳无忧的魔果,石镜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提升,石幽明魔气更盛却是无心之魔,石镜觉得无从下手。魔姑成名已久,往日与石观音王不见王,十年前出来为祸天下的时候,石观音远走塞外,未能交手。石镜都不敢说,她的武功是否在石观音之下,想来石观音便是嬴,也赢得不容易。若能得到魔姑的功力,想来可以事半功倍
      所谓‘四大天魔’中,有谓‘姑、头、仙、神’。‘魔神’淳于洋虽雄霸天下,论武功却不如‘魔仙’雷小屈;‘魔仙’虽强,却强不过‘魔头’薛狐悲;而‘魔姑’据说比他们三人更强,而且,还会施展狐媚之术,使这三大高手,都服服帖帖,为她做事。而‘魔姑’是谁,只知道是年逾半百的女子外,就不得而知了……跟她交过手的人、无一能够活命,死状奇惨。
      这‘魔姑’不但武功诡异,而且是东海劫余门那一脉门人,擅于用毒,最可怕的是她可用毒物来迷失人之本性,使其失去意志,为她所奴役,忠心不二,活着还不如死去,只听命于‘魔姑’一人耳,是为药人。这毒,恐怕石观音的无能为力。
      石镜马上拍板道:“我们去接应无情!”她对魔姑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大。
      无花自然顾虑魔姑深不可测的武功,然而更深知想要在江湖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少不得要和这些武林世家结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去支援北城看来十分必要。
      无情虽杀了四大巡使之一,东堡众人也杀了“魔神”淳于洋,之后杀了魔仙”雷小屈,“魔头”薛狐悲“惊天动地疯魔拐杖”却更为厉害,不要说魔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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