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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一日除去吃饭沐浴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床榻上度过了,牧云影累的连抬指尖的力气都没有,迷蒙的眸子里含着水光,泣不成声,“都怪皇上,这下你让嫔妾怎么去见人。”
软软黏糊的声音跟一只幼嫩的小猫咪哼唧一般,万俟渊将团成一团的人抱到怀里,柔声哄着,“是朕不好,今儿做狠了,让朕瞧瞧伤到哪里了?”
手往里一摸,刚换上的干净被褥上又湿了,还真应验那一句女人是水做的。
万俟渊微微一愣,里里外外,将人仔细检查了一下,笑着将人揉进怀里,爱怜的安抚道,“别怕,朕看过了,除了红肿点,倒也无大碍,朕给你擦上膏药还不成。”
面对帝王的低声下气,牧云影美目斜斜横了他一眼,禽兽是他,装好人也是他。
万俟渊被她风情万千的眼神勾得眼神又是一暗,他这一刻似乎体会到了,何谓君王从此不早朝。
紧致结实的身体再度朝她压了过来,她再次深深感叹,她实在低估了皇帝的龙精虎猛。
次日,万俟渊一醒来,轻手轻脚的移开锦被,小心翼翼的再次给睡的沉的牧云影抹了膏药,冰凉滋润的膏体在肌肤上晕染开,牧云影不舒服的动了动腿,迷迷瞪瞪的捉住万俟渊的手,“皇上,还疼着呢。”
娇娇柔柔的撒娇声音,配上遍布印记的身体,让万俟渊不由哂笑,将昏沉沉的人抱起来,佯装生气道,“朕岂是那等不懂怜香惜玉之等徒浪子。”倘若忽略上下其手的咸猪手,这句话倒是更有说服力。
“困!”牧云影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紧紧贴在他怀里,“都怪皇上,嫔妾现在是又累又疼。”
“好!好!都是朕的不是!”万俟渊扬唇笑,轻柔的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爱妃好好睡上一觉,午后朕再过来陪你可好?”
来秋梧轩固然是好,只要不再行那禽兽之事,牧云影掩唇打了一个长长呵欠,沉沉昏睡过去。
万俟渊在洗漱更衣后,对守候在外的莜竹、廖宝宝道,“好好伺候你们家主子,她身子弱,别什么小事都拿来扰你家主子。”
“奴婢、奴才遵旨,”跪在地上的两人诚惶诚恐的回道。
尚宫局的管事见到皇帝出来,立刻领着身后几排宫女太监跪倒地上请安问好,万俟渊脸上笑容敛了几分,“怎么回事?”
管事小心翼翼回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才精挑细选些宫女内侍以供牧芳华挑选。”
“皇后倒是有心了”万俟渊挑眉,眼神漫不经心的在几排宫人身上扫视了一下,吩咐宁瑾道,“将库房里的紫檀镶象牙炕屏送给皇后赏玩。”
宁瑾毕恭毕敬的应承下来,万俟渊越过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宫人,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明显闪过不悦,“一个卑微的宫女也配以桃花压鬓,这样不安于本分的人岂能好好伺候主子。”
宁瑾冷眼看着佩戴娇艳桃花面容清丽宫女,蠢不可及,见过手伸的长的,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就将手伸到荣宠正盛的妃嫔宫里的。
宫里从不缺妄图通过爬上龙床一步登天的宫婢,只可惜秋梧轩有牧芳华这位绝代佳人在侧,在她的地盘上,再姿容出色的女人只怕也入不了皇帝的眼,更何况只是个稍有姿色的宫女呢。
万俟渊拂袖抬脚便走,宁瑾忙让身边跟随的宫人将吓的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宫女堵上嘴,强行拽下去,以免惊扰了美人睡眠。
“且侯着吧,”宁瑾眉眼带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冷汗涔涔的管事,“皇上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别什么事都让牧芳华过问,挑选奴才这等小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奴才笨拙,还望公公给提个醒,”管事陪着笑脸,塞了一个红包过去,宁瑾婉拒了对方心意,附耳轻声道,“别阿猫阿狗的都往这里送,咱家言尽于此,能不能够领会全看你的造化了。”
一觉睡到近正午才懒洋洋的拥着锦被坐起身来,莜竹上前笑着用金钩打起床帐,“主子越发像只猫咪了,一天有大半天在睡觉。”
“像只猫多好,每天只管吃吃喝喝睡睡,没事晒个太阳,这日子还真让我羡慕不已。”牧云影有气无力道,歪斜的身体再度软软倒在床榻上,显然不愿起身,心说,前世平生最大愿望是做只考拉,每天睡十八个小时,两个小时拿来吃吃喝喝,余下四个小时我可以任性的用来尽情发呆。
“主子,睡久了仔细头疼,”莜竹含笑劝道,“今儿外面风和日丽的,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奴婢伺候主子沐浴更衣后,主子在南窗下晒晒太阳可好?”
又是一个将自己当孩子哄得,莜竹不同于皇帝的假意温柔,面对发自内心的关心,牧云影笑着说,“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起来,岂不是要辜负你一片心意了。”
洗漱完毕,用完一顿美味可口的午膳后,莜竹推开镂着吉祥图案的长窗,屋外阳光明媚,屋子里似笼罩了一层淡淡金色光晕,牧云影趴在窗台上,慵懒的看着窗外开的正盛的桃花,一阵暖风吹过,若有若无的桃花清新的淡香顺着风飘到屋子里,天上云卷与舒,不时幻化出千奇百怪的行状,牧云影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若是一直过着与世无争吃穿不愁没有性命之忧的日子,便是被永远禁足在此,她亦甘之如饴。
奈何一切美好的梦想都跟天边的浮云一般,如此静好的岁月注定只能想想。
不知过去多久,莜竹捧了一件衣裳过来,牧云影转身定睛一瞧,这不是昨儿她穿的那套素净常衣么,莜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子,皇上临走吩咐奴婢将这衣裳洗干净了收起来,”莜竹担忧的看了一眼主子,“说是让主子以后不要穿这样素净的衣裳。”
男人多半是喜怒无常的,尤其帝王为最,偶尔扮一次仙女让皇帝惊艳一把,时时穿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山之莲一样,便是皇帝不腻歪,她自己倒要先腻歪了。
“那就照皇上意思收起来吧,”牧云影不置可否一笑,莜竹脆爽的应了下来,又轻声说,“奴婢冷眼瞧着,主子穿这件衣裳倒跟天上的仙子一般无二,很是让人移不开眼,只不知为何皇上会不喜欢主子穿成这样,远的不说,就跟主子同一天进宫的丽才人也一年四季穿成这样呢,倒也没见皇上不喜呢。”
“圣心改变也是寻常事儿,不必多想了。”牧云影浅浅啜了一口清茶,莜竹暗自嘀咕了句,“主子,主子您说会不是主子穿这一身太像仙子了,皇上生怕主子真的羽化登仙去了才不许主子穿的呢?”当时主子站风口里的时候,她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主子美得不像凡人,随时都会踏云离开红尘凡俗。
“噗”牧云影笑出声,“快别这么说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家主子真的是个谪仙呢,这都哪跟哪儿,哪有人这样往自家主子脸上贴金的。”
“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莜竹也跟着笑了,语带笑意说,“主子,皇后让尚宫局的人送了些宫女太监过来,管事已把主子挑选好了,主子要不让人进来见见。”
“我身边有你跟宝宝伺候尽够了,”牧云影挥挥手,“就让他们做些清闲活计,你跟宝宝留些心,有好的再提上来近身伺候吧。”
主子话里话外对自己和廖宝宝的信任重视,让莜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歇了一个午觉后,皇帝果然如约而至。
晚上当然也是歇在了秋梧轩。
皇帝连这数日都宿在了秋梧轩,如此盛宠都快成为专房独宠了,这自然让后宫女人颇为不快。
来中宫请安的时候自然不免对牧云影不满起来,闫婕妤狠狠的绞着手中的娟帕,愤愤道,“皇后娘娘,若不是您宽厚提携,她一个破落户出身的微贱之身,焉能有今日这样的风光。可您瞧瞧,她这哪里在思过,分明是使了狐媚手段,引的皇上成日歇在她那里,嫔妾冷眼瞧着,她这是故意躲懒不来中宫请安呢,再让她这样狐媚下去,这后宫都快成她一个人了。”
淑妃端着青瓷茶盏掩去唇边嗤笑,如此愚笨的人也配占着婕妤位份。连皇后都不敢说这后宫是她一个人的,闫氏这样口出狂言还当真是愚不可及,也难怪会做下那等糊涂事情,急不可待将手伸进秋梧轩,想给牧氏添堵。
“闫婕妤慎言,”皇后将手里茶盏重重一放,“皇上贵为天子,去哪里岂是我等能置喙背后议论的。”皇帝是什么人,历朝历代太子便是各方势力攻歼的对象,多少太子折在皇位争夺中,皇帝在登基前虽波折不断,先帝却从未动过废太子另立储君的念头,其无双心机谋略可见一斑。垂统四载有余,帝王威仪日重,便是她身为一国之母,也不敢轻易向从前那般劝天子雨露均沾。
这后宫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雨露均沾,若是真有就不会有层出不穷的宠妃出现。
闫婕妤惊的脸色都变了,见皇后脸上如同凝结了一层冰霜,慌的她忙起身伏拜在地,颤抖着身体,咬着唇,“皇后息怒,嫔妾一时妄言,还望娘娘莫怪罪。”
与闫婕妤交好的林承微也跪到地上帮着求情,“婕妤姐姐一时心直口快,并非存心诋毁牧芳华的,请娘娘明鉴。”
“口舌易生是非,”皇后语重心长道,“牧芳华受了惊又受了伤,皇上去她宫里安抚几天也是合情合理的。”
闫婕妤紧咬着唇角,心里忿忿难平,都是那个狐媚子,才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一个大的颜面,皇后朝惊惧不已的闫婕妤道,“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你侍奉圣驾多年,又是三品婕妤,更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道理,”皇后微微一顿下,对文月吩咐,“去取本本宫常读的《心经》给闫婕妤好好读读,心不静人难免会躁动,回去仔细抄写即便,静一静心也是好的。”
闫婕妤谢恩后,极为不悦的挥开林承微搀扶她的手臂,林承微娇弱的身子微微踉跄几下,低垂下眸子,好似闫婕妤对她无礼的举动的从未发生过一般,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来。
纵然心里再是怨怼秋梧轩独占皇帝,众人见皇后如此维护牧云影,脸上也不敢带出几分,安静的昭阳宫再次言笑晏晏,珠翠环绕间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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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还一天大年夜了,在这里提前给格外看文的筒子们拜个早年~~祝大家猴年大发,万事顺心,美女更美丽,帅哥更帅气~~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