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

　　第三章合作找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跑来跑去找人累到了，到中午的时候小兰就不太舒服。勉强撑着吃完午饭，就回到房间休息了。阿笠博士很担心，请了船上的医生来看，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虽然医生都这么说了，但病中的人难免脆弱，小兰躺在床上，拉着新一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新一虽然也担心小兰，可是也一样惦记案子的事。好不容易等到小兰睡着了，看看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钟了，不知道志保那边怎么样了呢。这边医生已经来过了，都说了没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吧……
　　博士虽然不知道新一转的那点小念头，但是也觉得照看小孩子自己一个人就行了，新一本身也是个小孩子，留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于是说：“新一你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或者出去散散步。我在这里照顾小兰就够了。”
　　新一觉得有道理，所以跟博士说了一声就出了门，然后跑去407号房间敲门。开门的是宫野明美，看到是他，笑着问：“新一是来找志保的吗？”小不点儿工藤新一居然觉得有点紧张，不过他这个年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很快回应：“明美姐姐，志保在吗？”
　　明美告诉他：“吃完午饭以后志保就出去了，说是想找个地方把上午那本小说读完。”她很喜欢新一，特别是看到志保和新一能玩得来，心里非常高兴，感觉这次到神海岛的旅行是来对了，志保平时难得有同龄的小伙伴呢！
　　新一有礼貌地跟明美道了别，他已经猜到了要去哪里找志保。可是到了甲板上早晨一起读书的地方，这里坐着的是两个漂亮的阿姨，志保却不在。他不知道志保在这里等了自己多久，是等不及所以一个人先去调查了还是因为这里已经被人抢先占了，只好换了地方，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四下里张望。忽然，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因为早上的“经验”，虽然不疼还是吓了一跳，惊喜地转身，果然看见志保似笑非笑站在他的面前，眼睛里的光芒带了点狡黠，但显然十分愉悦。
　　“真慢。”志保说。新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小兰突然不舒服了。啊，志保，你查得怎么样了？”志保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来，翻开一页，看了一眼，说道：“按照咱们上午的推断，嫌疑人隐藏在工作人员中的可能性最大。等你的时候我想办法查了一下游轮上的工作人员名单，嫌疑最大的共有三个人：一是伊东大助，在这艘船上担任二副，住在船员舱3号。他从事水手工作很多年了，据说是一直跟着‘阿芙洛狄忒’的船长在世界各地航行。但是三年前突然因为私人原因离职，直到一个月前才找到船长，要求重新工作。船长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在‘阿芙洛狄忒’号上给他安排了职位。二是松源冈田，是船上的西餐主厨，据说是在东京很有名的厨师，这次是自荐到‘阿芙罗斯忒’号上来的，因为想‘为东京的旅游业出一份力，把日本推向世界’，这是他的原话。据说他的到来让主办方都非常惊讶，没想到能请来这么有分量的厨师。对了，因为他的身份，所以被安排在了客舱住宿，就在301号房间。第三个人是杰克·西川，是个日美混血儿，住在船员舱7号。据说他之前一直在美国，为什么突然回来日本不清楚，但是自从三个月前到日本，就上了‘阿芙狄罗忒’号，一直工作到今天，职位一直是普通水手。”
　　新一也凑上前去一起看，志保的字迹很清秀，记下的每一条都非常清楚，他和自己做的笔记暗暗比较了一下，忽然觉得大概是挨得太近了，志保的头发抚在他脸上，痒痒的，好像要打喷嚏似的，这才急忙挪开一点儿，说道：“可是从目暮警官听来的消息是嫌疑犯一共有两个人，这就说明——”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志保。
　　志保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爱耍帅的家伙——不就是想学福尔摩斯和华生之间的那种默契吗？干脆地迎向他的目光：“我问了一个在这船上工作过许多年的服务员，至少从表面的关系上看，这三个人之间互不认识。所以，要么这次在船上的嫌疑人只有一个，另外一个仍因为某种原因潜逃，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你提到过警方在破获犯罪集团的时候，已经抓获了大部分成员，只有两个最高级别的头目在逃。而之前神海岛是处于封闭状态的，但明天的典礼过后，必定成为旅游界的一大焦点，所以最适合到岛上实现目的的路只有通过这艘游轮上岛。如果有一个以上嫌疑人的话，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他们会分开行动。要么就是另外一种情形，”说着，嘴角边泛起一丝略带得意的调皮微笑，孩子气地想：“现在轮到我这样考你了哦。”
　　新一乐呵呵地说：“那就是第二个嫌疑人也在船上，只不过一般人却‘看不见’他。”虽然之前调查的工作都是志保做的，他却是一点儿也没在意这些“细节”，满脑子都是“这种大侦探和搭档默契合作查案的感觉太帅了”的想法。
　　“然后呢？”志保收起小本子，“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直接告诉警官吗？”新一被她一问，稍稍有点愣，他虽然骨子里和福尔摩斯很像，都是那种一旦思考问题或解谜就不管不顾、不注意危险的人，但却不是冒进鲁莽的孩子，按说他和志保一个5岁、一个不到6岁的两个小孩子，能调查并推断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交给警官们了。可是……警官真的会认真听他们的推理吗？
　　新一飞快地想了一下，突然下定了决心：“咱们都还是小孩子，光凭推理没有说服力的。我想去接触下这三个人，把范围缩小。”志保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在组织里，可也没见过像他这么大胆的小孩，不过仔细琢磨了，新一说的有道理，于是问：“我要怎么帮你？”新一歪头想了一会儿，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凑到志保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船员舱虽然在底层，但是走廊上的日光灯使得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昏暗。而且，因为客人很难得到这里，船员们白天的时候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所以相对于热闹的上层，这里显得分外静谧。
　　只不过这份静谧现在被打破了。一个小男孩不知道怎么跑来了底这里练足球，一边数着：“1、2、3、4”一边不住地朝着墙壁踢起球来，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小男孩看起来劲头十足，一个人踢得不亦乐乎，“咚咚咚”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法连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3号房间的门猛地打开了，一个扎着长头发的大叔怒气冲冲地喊道：“喂，小鬼，玩球到甲板上去玩，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新一两眼笑成了月牙状，双手抱着球恳求：“可是，甲板上好多人呀，会撞到别人的。”大叔气愤地说：“那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底舱休息的人都是要值夜班的，你这是打扰别人啊？”
　　新一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这样啊。那我不玩球了，大叔，你请我到房间里去玩好不好？”说着灵活地从伊东大助身边的空隙钻进了3号房，两只眼睛飞快地看着房间的陈设，嘴里还不忘说：“哇，和我们住的客舱完全不一样耶，好炫啊！”
　　“哎，你这小鬼怎么回事？”伊东大助急忙转身来抓新一。但是新一个头小，比他灵活，而且又是有准备的，装作好奇似的在房间里跑了一个圈儿，天真地说：“我觉得这里都可以捉迷藏了哟，一定不会被发现的。”一边说，一边很好奇地朝洗漱间里看。
　　伊东大助趁这个机会几步上前，一把提起了新一的领子，怒道：“臭小鬼，快滚！”不过因为不知道新一是哪位贵宾带来的孩子，他也不敢直接把人扔出去，所以是提着新一出门放下。需要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不止一个，他们这里吵，接二连三又有人开了门看究竟。
　　新一用眼角余光注意到7号房间的门也开了，心想志保问出的消息果然准确，伊东大助和杰克·西川今夜都是晚班，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各自的房间里。不过今天运气真不错，一次能调查两个人。脑子里这样一转，他身子就开始扭动着挣扎，大声告饶：“对不起啦，我就是想踢一会儿球嘛！不要赶我好不好？”
　　伊东大助瞪着眼睛把他放在地上：“快走快走，不许再来了！”恰好这时候旁边房间出来的工作人员纷纷询问：“伊东，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在吵？”趁这个机会，新一抱起足球想试试溜去7号房，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人抱了起来，抱他的人身材很高，脸看起来很年轻，隐隐带着混血的轮廓，正是杰克·西川。
　　新一差一点直接喊出来“西川先生”，赶紧闭了嘴。杰克·西川却是个很温和的人：“小弟弟，你也喜欢足球？这很好，但是不能在船舱里踢哦，打扰到别人就不好了。”然后劝解：“好了，不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晚上还要工作，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伊东大助和其他人又说了几句话，逐各自回去房间。杰克·西川把新一抱到自己的房里，请他坐下，说道：“小弟弟叫什么名字？我也喜欢足球，不过足球可不是这么玩的。啊，我这里适合你喝的只有可乐，你喜欢吗？”新一乖乖点头：“喜欢。那我就不客气咯。”
　　杰克·西川拿来了可乐和杯子，一边帮新一倒上，一边说：“你等一下，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又到床头柜那里取来了一样东西，乐呵呵地递过来：“这些都是我收藏的。”新一接过一瞧，原来是一叠照片，尽管他现在认识的人还不多，不过其中有几个人是当今足坛的知名人物，他还是见过的，而且每张照片上还都有签名。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新一就是在喝着可乐、和杰克·西川一起讨论足球中度过的。
　　等他好不容易告辞出来，急急忙忙跑到和志保约定的地点，果然看到志保已经等得着急了。“对不起，对不起。”新一双手合十道歉，“我早就想出来找你了，可是杰克·西川谈性好浓啊，打断他真不容易。”志保有点无奈地横了他一眼，不过没有生气：“我倒没什么，就是差点以为你真的孤身入虎穴发现了点什么，被嫌疑犯抓起来了。”新一头毛又开始翘了，嘴角抽搐地“呵呵”，志保已经在问：“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两个人的房间都去过了。”新一说，“伊东大助的房间很乱，看上去的确像是之前在睡觉，被我仓促打扰起来的。杰克·西川的房间却很整洁。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因为母亲过世，所以想回到母亲的国家生活，才回到日本来的，之前在美国曾经当过体育老师，非常喜欢足球。据我观察，这两个人的房间里应该都没有其他人在。”志保问：“然后呢？有什么其他发现没有？”新一认真地摇头：“我只来得及在伊东大助的房间里匆匆转一圈，时间太短，现在还不能确定。不如咱们去最后一个嫌疑人那里看看吧，也许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志保微微一笑，眼睛里闪过一抹调皮的光芒：“松源冈田可不比前面两个嫌疑人，你这次又有什么办法了？”新一开心地抓起她的手臂摇了摇：“刚刚让你等了我半天，不过这个嘛——需要咱们俩一起出动哦！”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距离晚餐时间还有2.5个小时。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正是厨师们忙碌准备的时候。不过以松源冈田的身份和名望，需要亲自动手的只有两道限量级的独家甜点。其余的菜品只用指导一下其他厨师和助手就可以了。正因为此，主厨的时间安排相较于一般厨师宽松得多，也不必早早到厨房准备。
　　志保来到客舱的301号房门前，踮起脚按了一下门铃，不出所料，松源主厨还在，在里面回复：“谁呀？来了。”门随即开了，“呃”地一声，显然是在成年人的水平视线上没有看到人。志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松源先生，您好。我可以当您的弟子吗？我想跟您学做松瓤鲜奶泡芙。”
　　松瓤鲜奶泡芙是松源西餐厅的招牌甜点，在传统的鲜奶泡芙当中巧妙地加上松子瓤，让松瓤的香味充分融入到鲜奶油的甜味和泡芙本身的绵软口感当中，却又不显得突兀，而是软硬适中，仿佛浑然一体般地使人品尝过后唇齿留香。正因为此，这道甜点在推出之后广受欢迎，很快风靡了不同年龄层的顾客。据说，许多同行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道甜点的配方，或是进行很多尝试，希望能够做出一样口味的甜点来，但无论是哪一种，迄今仍没有人成功过。
　　自然，也常常会有矢志学厨的年轻人要求拜在松源大师门下，松源冈田偶尔会选择一些有天赋的青年留在西餐厅，时有指导。但是关于甜点方面的秘籍他一直没有透露过。
　　松源冈田闻声低头，看到了志保，虽说多少有些诧异这次来的竟然是个小女孩，但是这种事遇到多了，也不以为怪，弯下腰与她平视，和蔼地说：“小妹妹，你年纪太小了，长大了再来跟我学吧。”
　　“求求您，现在就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永远尊敬师父的。”志保说着话，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退，拉开一点距离。这样，由于人与人之间谈话安全适宜距离的原因，松源冈田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了一点，略微让开了门口：“你太小了啊，还没有上学吧？连搅拌牛奶时的力气都不够，不能做泡芙呢。”志保再次略微退了一下，继续恳求：“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认真学的，绝不偷懒。”
　　因为船上的客人非富即贵，就连一个小孩子也轻视不得，松源冈田努力维持着和蔼的表情：“小妹妹，这可不是认不认真的问题哦。”不自觉地再往前走了一点，“我答应你，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教你，可以吗？”
　　太好了，门口终于被让出来了！一个原本躲在走廊拐角处的小孩子轻轻地闪进了301号房。
　　这就是新一和志保商定好的计划，客舱不比船员舱，想要进去查看没那么容易。除了从船舱外的窗口翻进去——以他们小孩子的身形和体力来说这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之外，就只有从门进去一个方法。所以两个小不点儿最终决定先由志保吸引松源的注意力，最好能够将其引开，再由新一溜进301号一探究竟。
　　志保因为正面对着301的门口，对新一的动作看得很清楚，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担心，总觉得这种感觉不太对，希望这个松源不是真正的罪犯吧，不然……她怕自己露出让对方怀疑的表情，赶紧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您的松瓤鲜奶泡芙啊，我妈妈也很喜欢。妈妈快过生日了，我想送给她一份礼物呢。”
　　松源冈田心里顿时了然，怪不得呢！要是这样，不如就索性送个人情，专门给她做一份点心，这船上的媒体多，正好是个宣传。于是说：“小妹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呢。让我来送你一份泡芙吧。”
　　“真的吗？”志保好像不敢相信似的问。松源冈田呵呵一笑：“我可是从来不会骗小朋友的。不过这个点心要现场做了才好吃，现在我的房间里没有。你跟我去厨房吧，我直接给你做，你也可以看一看我做甜点的过程，也许就能学会了呢？”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尽管这个笑话有点冷。
　　这个提议简直太合志保的心意了，只要能把松源支开，新一在他房间里就不会有问题了吧！正想开口说那不如现在就去厨房吧，忽然，门里传来一声稚嫩的惊呼，赫然便是新一的声音。跟着便是有什么被撞到了似的一声闷响。
　　志保心里猛地一悸，急忙看向松源冈田，果然，他也听到了那声音，神色一僵，顾不上再理她，急急忙忙扭身回房。志保感到不对劲，可是新一还在里面呢，一咬牙，索性就跟在了松源后面，紧走几步，直接趴在房门口向里一看——
　　两个松源？
　　双胞胎！
　　一时间，志保大为震惊。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就是她和新一之前猜测的另外一个嫌疑人身份的真相！所以警方的消息是共有两个嫌疑人在逃，可是在船上却找不到第二个嫌疑人。如果是双胞胎兄弟共用一个身份的话，倒是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虽然在上船的时候可能会费些周折，但是松源冈田是当今日本美食界大有名望的人物，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做些手脚绝不是难事。何况安保人员甚至可能根本没意识到上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人物”。
　　新一被里面的那个松源提在手上，头垂着，一动不动。志保在组织里接受的培训主要是生物和医学方向，然而以她现在的年纪，又不能到跟前去仔细检查，只能按照学过的内容飞快地判断一下，也许新一是正在房里检查时正好与第二个松源碰上，为防止他叫出来，所以被打晕了。至于另外一种更加残酷的可能……因为时间太短，刚才的动静也不太对，应该不可能的。
　　两个松源急着说话，都没有注意到门边上的志保。刚才在外面的第一个松源看到新一，吃惊地说：“这小鬼是哪儿来的？”第二个松源露出了阴狠的表情：“就在刚才偷溜进来的。哥哥，这小鬼看见我了，不如干脆就让他永远不能说出去吧。”第一个松源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志保顾不得多想，急忙大叫出声：“住手！不许伤人！”
　　两个松源闻声看去，第一个拍拍脑袋：“好险，怎么差点把你忘了。”大步过来就要抓志保。志保灵活地向后一跳，退开一定距离，两眼看着这兄弟二人：“我已经通知警察了。你们想在这条船上行凶，谁也跑不了！”
　　“哥哥，看来这两个小鬼是一伙的。”第二个松源似乎暴躁得多，鼓着眼睛看向大哥。松源冈田明显更加谨慎，死死盯住志保：“如果警察知道了我们的事，怎么可能还让你们两个小鬼跑来捣乱！”志保这时候只能豁了出去，大声说：“因为我是用送信的，给那两位警视厅的警官塞了纸条。只要他们看到纸条，一定要来找你们的。我们两个有事，你们一样逃不掉！”她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迟疑，虽然仍是个孩子，却由不得人不信。
　　两个松源对视一眼，松源冈田嘿嘿一笑，咬着牙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冈本，看来咱们要重新考虑怎么收拾这两个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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