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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
整整一个下午,凌云飞都没有醒来。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司徒源只觉的心里一阵扯痛,呼吸都急促起来。门外肖公公见皇上迟迟没有出来,再看看日头,早过了午膳的时辰,他不由走到门边,小声的问道:“万岁,是时候用膳了。”
司徒源皱了皱眉,转身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对肖公公吩咐道:“监国候一醒立刻来通知朕。”
“是。”
小桂子伺候司徒源也有个两三年了,可是他从没有见过主子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每隔几分钟,司徒源都会从高高的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问他肖公公来了么。而每次自己摇头的时候,主子都会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愤怒,然后强压着自己坐下来,可是过一会又会问起来。好几次,小桂子眼看着司徒源扔下笔疾步向外走,可是一到门槛,又停下来,仿佛有什么拦在前面似的,咬咬嘴唇又不甘不愿的踱回来。
小桂子心里明白,主子这是在担心监国候,昨夜那惊恐的叫声让自己一直不敢睡觉,一睡着,他就会听见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虽然几位御林军都说这叫声柔媚入骨,但是他就是觉得这种声音只有在极恐怖极无奈的时候才会发出来,就象那蛛丝上苦苦挣扎的蝶。高贵的19王爷终于成了蝶,可是主子却没不像那丑陋的蜘蛛,主子心里也是一只蝶,一只希望别人好好呵护,永远温暖自己的蝶。
虽然自己3年前才开始伺候主子,可是主子的温柔、脆弱自己是一清二楚的。或许是自己和主子年岁相差不大,人又傻,所以主子从来都不在自己面前掩饰什么。主子就是一个极其需要母爱的孩子,永远都在寻找一个可以温暖自己,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主子总对自己说这偌大的皇宫冷的象具棺材。主子夜里从来都睡不到2个时辰,总是惊醒,总是恐惧的盯着床帐子直到天亮。
可是,几个月前,他陪着主子在19王府,自从每天晚上那优美的箫声过后,主子总会睡的特别香甜。虽然自己不懂音乐,但是那乐声总让自己想起早死的娘,想起娘每天晚上在床边唱的歌,然后就觉得心头暖暖的,慢慢的睡到天亮。虽然主子没有说喜欢,可是每当音乐想起,主子总是盯着东边的竹林,目光温柔如水,仿佛看着自己的情人。
可是主子也和自己说,监国候不会要他,监国候不是这里的人,迟早他要到一个没有人找的到的地方去,把他忘掉。主子每次惊醒都会重复这些话,总会说一定要留下监国候。小桂子知道,主子在外面是无所不能的,主子要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所以看着主子一天天坚定的眼神,小桂子总在心里诼磨,主子会怎么做。直到几天前,主子让自己去刘大人那里取了一个小盒子,主子捧着盒子眉开眼笑的说:“小桂子,以后皇叔就和我们永远在一起了。”小桂子看了看那盒子里是一枚红色的药丸,红的仿佛染满了鲜血,看得人心里发慌。又过了几天,他和主子回宫了,再后来,他看到俊雅不凡的监国候躺在主子的密室里,再后来,他听到了监国候撕心裂肺的叫声……
“皇上,该用膳了。”小桂子在司徒源身旁小声的说道。
司徒源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自己问道:“什么时辰了?”
“皇上已经戌时。”
司徒源猛的站了起来,厉声吩咐到:“摆架祁圣宫。”
“是。”
一路上司徒源键步如飞。待他来到门口,只见来来往往的太监手里都端着一盆盆血水,司徒源顿时觉得胸口一滞,赶紧走进宫里,只见凌云飞躺倒在一片阴影里,看不太清样子,而太医紧皱眉头在一旁把脉,肖公公则焦急的指挥那些太监端送血水,众人紧张的居然没有发觉自己,难道皇叔他……司徒源不敢再想,赶紧走到床边,挑开帘子,就着烛光一看,只见凌云飞此刻双眼紧闭,口中鲜血不断涌出。一股恐惧顿时铺天盖地袭来,眼前充斥的就是那鲜红的血。司徒源对一切充耳不闻,连众人跪地行礼也全然不觉,只死死的盯着凌云飞。一会儿又仿佛惊醒一样,一把拽起太医,喝道:“怎么回事?监国候他怎么了?”
张太医哆哆嗦嗦的回到:“臣,臣也不知,早上还好好的……这,这怎么……”
司徒源随手一甩:“拖下去,斩了。”
“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张太医求饶的声音凄厉无比,直到他被御林军掩住口,拖了出去。
司徒源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对肖公公说道:“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给我找来。”
“这,皇上,这恐怕……”肖公公为难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凌云飞,特别是那些露出领口的紫红的斑点。
司徒源眼神一暗,厉声说道:“他反正都是朕的人了,还怕什么?快,小心我把你也斩了。”
终于在20多位太医的救治下,凌云飞不再吐血,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当天晚上,宫里宫外都开始谣传:监国候已经成为当今天子的入幕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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