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鸳鸯蛊

作者:小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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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相亲


      五城兵马司的权利确实从萧衍珩的手上分了出去,但却没有给颜南卿,而是给了颜缨缨,颜缨缨被封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后,耿楚已经两天没上朝了,季小九让颜缨缨在西城和东城分别安插了耳目,每天汇报朝中一干大臣的动向,什么今儿吏部尚书曹贤让去了礼部尚书陈怡家里,逾一个时辰才出来;明儿户部尚书倪缘又去了萧衍珩的太尉府,手里还带了两个红色的锦盒,私相授受,罪大恶极。

      “那西城呢?”桌案后的季小九低着头,在柔软的宣纸上将水墨晕开,提笔、顿笔勾勒出两个只浓情蜜意的鸳鸯来,这突然间让她想起耿楚的那副《鸳鸯听曲图》来,也不知那副画出自谁人之手,现在回想,好像并没有见过这样一幅的名画。

      “回陛下,西城的摄政王府只有萧大人和陈怡去过两次,只是听说摄政王病了,不宜见客,两人都没进得府门。”颜缨缨回答。

      “哦?”季小九停下笔,发现狼毫的力度没控制好,错位了,生生在鸳的尾巴上勾勒一个硕大的屁股,无奈扶额,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摄政王病了?有请太医去过吗?”

      颜缨缨回想了一下说:“没有,好像没有看见过太医院的人。”

      季小九点点头,耿楚这几日脸色似乎不太好,她一直都以为是因为自己重用颜老将军一家的缘故,如今细想好像并非如此,思量了一下,发现颜缨缨还在阶下站着,又继续问她:“姚尚书可有给你脸色看?”

      五城兵马司隶属于兵部,那兵部尚书姚卓公是萧太尉的妹夫,一想到这季小九又开始头大,怎么哪哪都是他们的人。

      颜缨缨摇摇头:“未曾,姚尚书为人公正,办事严谨,不曾给属下什么脸色。”

      季小九颔首了然,其实姚卓公这人还是信得过的,否则攀龙附凤的小人又怎能娶的了萧家长女。

      “你哥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季小九问道。

      “回陛下,家兄最近一直都在兵马司跟着新兵们训练,早出晚归的。”

      “有空让他进宫一趟。”季小九拿起一个奏折,头也没抬道。

      “这......”颜缨缨有些难为情,只是没说出口。

      季小九从奏折中抬起头,歪着脑袋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颜缨缨摇头:“哥哥说了,如今朝中人人都传他‘以色侍君’,魅惑圣上,所以打算和陛下保持一段距离。”

      季小九听着这话有些心凉,瞬间无数种想法在头脑里炸开了:他怕了,他怕谗言、怕流言蜚语、怕别人的指指点点,还是不欢喜我了?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这些想法迫使她不自觉的上前两步:“他不开心了?”

      颜缨缨又使劲的摇头道:“不是,哥哥说,怕陛下贤名受损,让别人嚼了舌根子,毁了陛下的一世英名。”

      听到这季小九才微微放下心来,语气又放柔了些:“颜卿多虑了,这世上哪儿又有不透风的墙呢,有什么好怕的,摄政王不也背负了一身的骂名,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

      颜缨缨憨笑了一声,“说的也是。”

      “阮禄,一会儿宣颜卿觐见。”季小九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阮禄道。

      阮禄道:“遵旨。”

      “唉!”季小九打住了他:“还是改明再宣吧,朕一会儿要去趟母后那里,晚上宣摄政王来见朕。”

      阮禄道:“是。”

      午后太后永岁宫的小宫女传了话,说让季小九过去一趟永岁宫,还说让穿的体面些,季小九心里狐疑,都是家人为何还要穿的体面。虽说是这样,但还是让西嫱挑了件杏黄色的留仙裙,两缕秀发落在胸前,北雨正要将一顶镂金牡丹的王冕戴在头上,被季小九一歪头避开了:“算了算了,不带这个劳什子的,九旒冕都让朕脖子酸痛不已,一支发簪就行了。”

      北雨看看手中金冕,撅嘴道:“太后不是说让陛下打扮的体面些吗?陛下这般素气可怎么行,万一太后今天要让陛下见什么人怎么办?”

      季小九瞧着镜中精致妆容的面孔道:“能见什么人啊,母后一个月见我一次,无非是聊聊家常,想必是笄礼要到了,这阵子见的频繁了些。”

      西嫱将两只微雕凤凰的发簪插在秀发里,垂下的流苏正好配的上这淡粉色的唇脂,嬉笑道:“咱们陛下自带气场,这国色天香,谁人见了不得三跪九叩的,无需身外之物给陛下撑面子。”

      季小九微微一笑:“西嫱说的不错。”

      上了御辇,季小九轻摇着头上的两支凤簪,这凤簪虽然精美绝伦,却总让人觉得过于繁重,不若一些花簪更能显得自己小家碧玉,毕竟还未出阁,整天打扮的跟半老徐娘似的,看着都要比同龄人老上个几岁。

      穿过倚春园的石子路,御辇后跟着一众宫人,季小九披着鲜红色白狐边毛大氅,目光落在两边枯败的枝桠上,突然想起当初耿楚救自己于深宫火海,当时她就是在这遇见的耿楚。

      御辇下的几个小太监脚程快,还没等她多想,就上了百岁桥,朝永岁宫去,耿楚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的股肱之臣,确实不能打压的太狠。

      季小九转头问随撵的阮禄:“阮禄,你有没有觉得朕对摄政王太苛刻了些?”

      阮禄手里握着拂尘,头转向御辇这边却没看着季小九,“陛下,小的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颜小将军虽好,可毕竟是外人,摄政王于陛下是有功之臣,是家臣,不说颜小将军再怎么有报国之心,战功显赫,可毕竟是刚回京,陛下一道道圣旨赏这个、封那个,先不说您醉翁之意,是让摄政王心寒呐。”

      季小九听着阮禄这话感觉心里苦苦的,这两日是对不住耿楚,他摄政这些年来,已是一品官员,所以自己从未赏过他什么,看来晚膳的时候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的。

      刚及永岁宫门口,就闻到一股异香,季小九深吸一口气,叹道:“好香。”

      阮禄笑道:“回陛下,是太后宫中的品子梅开了。”

      季小九信步踏上永岁宫门前的台阶,梅香清透,携着宫里的嬉笑和赋诗声,门口的小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宫里的嬉笑声顿时静了下去,众人纷纷跪下去道:“参见陛下。”

      “平身吧。”季小九看着这一院子的青年才俊,两边长长的矮几边上坐着不少盛装而来的女眷,又瞧了瞧上座的母后和贤娘娘,这阵仗也是了然于心。

      满院子的品子梅开的叫嚣,像白雪压低了枝头。

      季小九走上前,坐在上座,太后身边的宫女递来了一盏热茶,季小九掀起丹青墨色的茶盖,吹开了上下沉浮的茶叶卷,抿了一口,暖暖身子,道:“母后叫儿臣来可有要事?”

      太后笑了笑:“今儿天晴爽快,哀家瞧着着宫里的梅花也开了一阵子,特意来叫皇上来赏梅。”

      说笑间,太后身边的小宫女又递来了一盘精致的梅子糕,太后开口说:“皇上这阵子被前朝闹腾的乏了吧,梅子是今年新採的,给皇上败败火。”

      季小九接过那梅子糕,瞧了瞧下面盛装打扮的少年,又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母后何时喜欢宴客了?朕怎么不知道?”

      贤太妃青葱般的玉指掩唇轻笑:”太后赏赐,这品子梅是前年摄政王才移至永岁宫,只可惜不知怎地去年没开,今年年岁好,开了大簇大簇梅儿,太后有旨,赏各府家眷来赏梅。”

      “母后这家眷也真是请的好,偏偏都是带儿子的女眷。”季小九看着太后道:“母后可不能太偏心,这大好的梅花却只给这些儿郎们看,这世间也有不少女子是爱花的。”

      贤太妃笑着扯她的衣袖,“皇上,这梅只是个由头,您看那青衣羽冠的少年如何,他是翰林大学士的小儿子,年方十八,仪表堂堂,家境又好,哀家瞧着与皇上甚是般配。”

      十八?季小九心里想着这数,颜南卿今年也是十八岁呢。

      太后看贤太妃转了话头,也赶紧说道:“皇上瞧那梅树下的人如何?他是京兆尹的嫡长子顾杰,太学里的大才子,说到底,他也是李钰太傅的弟子,如此说来,还与你师出同门呢。”

      季小九叹口气:“朕七岁拜入太傅门下,再怎么算我也是他师叔,这可不好。”

      季小九瞧着站在梅树下的那人,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气质清冷,却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和颜南卿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哎呀,母后就不要在擅自做主了,朕心里有分寸的。”

      贤太妃一听笑着说:“妹妹,瞧着皇上心里像是有人了呢,也不知是谁家公子。”

      被贤太妃说穿季小九有些难为情,嘟囔道:“贤娘娘就不要再问了。”

      太后一听也笑的舒心,拉着她道:“皇上和哀家到宫里来一趟。“

      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太后遣散了宫里侍候的宫女,拉着季小九在软榻上坐下:“既然皇上不喜欢各家的公子,难不成喜欢哪位朝中英才?”

      季小九咬着下唇,颇有些难为情,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颜南卿如今没有上朝,算不得朝中栋梁,只是个解甲待战的将军。

      “前儿礼部的名单下来了,各家年岁相当的公子都在名册上,有些朝中大臣也在,既然不是各家公子,那.......皇上觉得萧衍珩怎么样?”

      “萧衍珩那厮和朕打小一起长大,虽是青梅竹马一段好姻缘,可是朕心里......对他没什么感觉。”

      母太后想着又说:“那......摄政王呢?”

      季小九一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母后:“耿楚也在名单上?”

      太后点点头:“适龄的良家子弟都会在名册上。”

      季小九翻了个白眼:“母后,其实朝中的流言你也不是没听过,难道朕心里的人是谁母后不清楚么?”

      太后点点头:“颜南卿是个好孩子,只是母后不若对别人那般知根知底,况且人言可畏,你忍心看着颜小将军为你背负着‘以色侍君’的骂名么?”

      “可是朕心里真的很欢喜他。”说着季小九从软榻上站起来,手里不禁搓着衣角,“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那晚夜宴,他锦衣华裳、剑走飞龙,就像一个江湖大侠,母后您知道儿臣是最羡慕那些江湖侠客了的。”

      太后被她央的没法子,只道:“好啦好啦,你若是真欢喜人家哀家又能说什么呢,心里的事是最不容别人来干涉的。”

      季小九拉着母后的手,轻轻晃动:“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虽然朝中人人都上奏,但只有母后是支持儿臣的。”

      太后轻轻抚摸季小九的手,指尖在手背上打圈:“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不支持谁支持啊。”

      这是自己的骨肉,她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看着皇上离开寝宫,太后端起桌案上的清茶,永岁宫里寂静,仿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太后道了一声:“你都听见了。”

      身旁屏风后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深蓝色的袍子衬得他肌肤更加白皙,俊美的容颜上有着淡淡悲伤的神色,长长眉睫低垂,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边,“要不是这些年看透了你的心意,我倒也真是猜不出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护着她了。”

      面前的耿楚脸色苍白,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不可察觉的汗珠,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以为救了太后,季小九与他之间的误会,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慢慢辅佐她,她说什么都答应,再在她适当的年纪与她成亲,像前世一样生一个儿子.......

      可是一切都变了,明化政变那天他只顾着寻季小九,以至于这多年以后出现的颜南卿,让他的小九变了心。

      “接下来呢?摄政王?”太后看着面前毫无动作的耿楚,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下手稳准,从不拖沓,刚开始她还以为耿楚为了大权独揽会软禁她的画音,她是有一点点担心,可是等到画音十岁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耿楚眼里的异样,那种眼神温柔、怜爱,甚至不会大声的斥责画音,最多无奈也只是摇摇头。

      随着画音渐渐长大,太后突然间明白了耿楚的心意,隐藏了这么多年,甘心背负“权大欺主”的骂名,都是因为他的心里真的惦念着画音。

      “我可以等。”耿楚身上的啃噬感渐渐褪去之后,轻声说道:“在不伤害小九的条件下,我可以慢慢等,慢慢争取,小九会明白的,虽然晚了点......”

      就像前世一样,虽然晚了点,但他的小九还是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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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换成第三人称你们会骂我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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