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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PC还是NPC？
1993年7月26日，7：34 am
在自己的总部办公室里，哈利下意识地搅动着他的盘子里边的炒蛋，叹了口气，道：“这就是西弗勒斯用蛇语告诉我的他与拜科夫的协议的全部了。赫敏，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件事。”
赫敏的脸色也颇为沉重，她说：“哈利，我需要仔细思考一下。”
哈利点点头，道：“你慢慢想。”
斯莱特林冷冷地说：“根据西弗勒斯与拜科夫的交流过程判断，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完全是在自行其是。我们可不能允许这种行为。我们可以用卢修斯·马尔福对他施压。”
赫奇帕奇悄声提醒道：“记得吗，西弗勒斯可从来就没有对我们宣誓效忠过？我们都同意，人们拥有自己的独立意志和判断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尽管这与赫敏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对我们来说意义有所不同，但西弗勒斯的生命的确处于危险之中，他很显然很珍视自己的生命，卢修斯和德拉科大概也颇为珍视他的生命。西弗勒斯是想要最大化他自己活下去的概率罢了。”
“这正是问题所在。我同意人们可以拥有自己的独立意志，他们只是不能依此行事罢了。”比斯莱特林更加黑暗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我们必须得发明一种类似于‘正义标记’之类的东西。”
格兰芬多发出了正义的怒吼，赫奇帕奇则惊恐地抽了一口冷气，就连斯莱特林都皱起了眉头。
拉文克劳则道：“嘿，难道我们对西弗勒斯从拜科夫那里弄到的笔记就不好奇吗？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们可不能把西弗勒斯与拜科夫的协议看成什么糟糕的东西。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拜科夫是一名非常聪明而又相对强大的巫师，他的老师是俄罗斯最强大的巫师——有人甚至曾经把沙克霍夫的排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后的第三位。西弗勒斯从拜科夫那里弄到了不少关于被梅林的禁令所禁止的强大魔法的笔记，而他甚至都没有答应拜科夫，他事后会把从那些笔记上得到的魔法全都告诉拜科夫。想象一下，这是什么样的奇迹啊！如果我们有了同样的机会的话，我们的选择会与西弗勒斯一模一样的。”
——呃……
就连哈利的黑暗面都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创造了一个奇迹。众所周知，想要从有完美的大脑封闭术的强大巫师那里用强制手段获得消息是十分困难的。世界上最顶尖的那些巫师花了近五十年，都没能得到格林德沃最大的秘密——卢修斯曾说过，他猜测，有人曾经秘密地折磨过格林德沃，只可惜那些手段大概对于像格林德沃这样的人来说没用。而且，拜科夫可知道如何制造一次性的锤子，因此，他大概已经像“尼克·勒梅”一样，用魔法手段禁止了自己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泄露任何秘密的可能性了。
斯莱特林沉思了一会儿，说：“拜科夫在拜科努尔航天基地工作了十一年。在魔法石的消息打消他的自杀念头之前，他为他的自杀性宇航计划认认真真地准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就算那之后，他也把这计划当成他的酒后爱好。因此，如果我们想要增大我们的宇航计划的成功几率的话，从拜科夫那里得到的那些知识和物资就再好不过了——我们的整场战争都可能靠着这计划呢。有了拜科夫偷到并且用魔法改造过的联盟号返回舱，他半完工的宇航服，这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也可能为我们赢得什么关键的时机呢。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觉得西弗勒斯越来越把他自己看成是我们的盟友，而不是属下了。我们必须得消灭他的这个想法，并且好好地控制住他——我们可是为了他好啊。西弗勒斯在察觉真正的危险上是有缺陷的——就连他自己都承认呢。”
赫奇帕奇悄声说道：“嘿，这也许是我们学会如何与同盟相处的好时机呢……”
赫奇帕奇的话被赫敏打断了：“哈利，我觉得我会同意你关于安全问题之类的方面可能会提出的一些看法。但我想要提出几点。第一，虽然我仍然认为西弗勒斯在分辨正确与错误方面可能有认知缺陷，但现在既然有了斯黛拉在一旁提醒他，他与拜科夫的协议大概就不会是邪恶的。第二，同样考虑到斯黛拉在西弗勒斯身边，拜科夫大概也不是坏人。而事实上，在这件事上，我更加担忧的是你的反应——你对拜科夫也计划着太空旅行这件事没表现出什么太多的激动来。”
——啊……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认为探索宇宙是地球上有自我意识的生灵下一步要进行的壮举，他也一直抱怨为何世界上那么多聪明人都用那些俗事占据自己的精力，而忽略了那可能会拯救全人类的大事。但现在，当某位聪明的巫师也有了同样的主意的时候，哈利自己的脑子里也被人类之间可悲的内斗占据了。
——我是不是也落入了同样的思维陷阱中去了？
赫敏继续说道：“哈利，我认为原因在于，你把你不认识的绝大多数人都当成了NPC。你把我当成了PC，因此当我与你共享什么其他人很少会有的价值观的时候，你会非常激动；西弗勒斯在你心中大概处于PC和NPC之间，因此当他也想要复活某人的时候，你也很开心；但是，当像拜科夫这样的你不认识的人与你共享什么伟大的主意的时候，你表现得好像那仅仅是一本科幻小说中的伟大构想似的。”
——呃……
赫奇帕奇说：“赫敏是对的。我们确实将绝大多数人当成NPC。之前那关于‘正义标记’的可怕主意正是这一想法的绝佳体现：如果我们用‘正义标记’烙印我们的属下的话，我们就真的把他们都变成角色扮演游戏中的NPC了。伏地魔用黑魔标记所做的不就是把人变成NPC吗？看看他这样做的结果吧——西弗勒斯的背叛大概是让伏地魔第一次失败的原因之一；伏地魔在太空中飘了十年，原因是他连一个魂器的地点都没有告诉过贝拉特里克斯；他也不知道他最强大的两名追随者是蛇佬腔……”
格兰芬多也提出了他的看法：“你知道谁曾经真的给很多人打上了‘正义标记’吗？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沙克霍夫同志。看看那对他的‘正义事业’造成的影响吧——在他死后，他的NPC们为了去除‘正义标记’而推翻了苏联。要知道，沙克霍夫的‘正义事业’仅仅是共.产.主.义和苏联。你愿意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的属下们想要反抗‘正义标记’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一次，就连斯莱特林都同意说：“我现在真的感到幸运，在奇洛教授提出‘正义标记’之后，我们马上就拒绝了这个主意。”
哈利一边庆幸和后怕，一边觉得冷汗正在从后背冒出来。
“……不把别人当成NPC也有其他的好处的。记得我们的第一场模拟战斗吗？那时候，阳光军团正是靠着集合众人的智慧才获胜的。你也告诉过我，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有了——或是他们自己认为有了——好主意之后，他们会告诉你的。我打赌，他们不会告诉神秘人的。哈利，不仅仅是我们身边的人是PC——”赫敏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小心地问道，“哈利，怎么了？”
“呃，我完全同意你关于人们不是NPC的看法。我绝不会对人们施加什么‘正义标记’——”哈利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但他决定将整件事都告知赫敏，以防赫敏今后遇到什么类似的情况。
“你，什么？”赫敏难以置信地问道。
哈利于是向赫敏解释了他的黑暗面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以及冷战的结果是如何让他完全清醒过来的。
赫敏瞪大了眼睛看着哈利。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好吧，哈利，我明白了。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任何试图这么做的人的。”
哈利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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