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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仿生
1993年7月25日，8：25 am
在基辅的宾馆房间里，西弗勒斯扫过了《魔法真理报》的第三版，发现哈萨克斯坦魔法部仅仅因为拜科夫在醉酒之后觉得让卡车飞来飞去很有趣这件事罚了他二十加隆。当然啦，在莫斯科出版的《魔法真理报》是用嘲笑的口吻报道这件事的，就好像向读者们展示一下其他前苏联国家的情况有多么混乱，就能够让它的读者们对自己悲惨的情况感觉好一点儿似的。看上去，在苏联解体之后，哈萨克斯坦的魔法社会终于应回了强大的巫师们可以无视平凡的巫师们设定的条例的正常潜规则，而不是继续遵守着沙克霍夫制订的荒谬法律，或是被邓布利多接受的荒唐规则——那些玩意儿甚至能够让一名像斯米尔诺夫这样的一无是处的官僚去欺负同志们的学生。因此，哈萨克斯坦目前最强大的巫师拜科夫——他在喝了几瓶伏特加之后可不是那么讲理的人——只因为7月22日的事件受到了象征性的惩罚。
尽管西弗勒斯同意，强大的男女巫师们应该享有特权，他也不希望那名无辜的男巫被罚得太狠，但是这件事能够这么快结束并不符合西弗勒斯当下的利益。西弗勒斯不得不做好了再次与拜科夫决斗的准备，然后根据这一消息做起了旅行计划。
西弗勒斯花了一秒钟，表扬了一下自己去大英图书馆扫荡的这个主意，它可带来了不少收益。比如说，在大扫荡之前，他们这边没有一个人知道“星辰科学研究所（NPP Zvezda）”是前苏联的主要宇航服制造商；机关大难不死的男孩对于“俄罗斯能源火箭与航天公司（RSC Energia）”这个名字有着模糊的记忆，但他并没把这个名字与联盟号飞船联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这家公司到底在哪里。现在，有了从图书大扫荡中得到的书籍里的消息，西弗勒斯对于要去哪里，在各处都要拿到些什么有了清晰的概念。但是，西弗勒斯仍然需要去一趟拜科努尔航天基地，因为他们仍然需要一些关于发射和落地的具体消息。同时，因为受伤失血，上次西弗勒斯太过疲惫，时间转换器上也没剩下太多的时间，以至于他没能好好地搜查和审问拜科夫——他甚至没能得到什么他无法理解的笔记。
在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需要从星辰科学研究所拿到的物品清单之后，西弗勒斯对自己施用了他平常使用的一系列隐匿魔法，外加上一个新的魔咒。根据大难不死的男孩和他的父亲的看法，既然拜科夫的绿色护目镜看火焰时看到的颜色比看到人体时更加鲜艳，这护目镜可能是出于某种热感应原理制作的——那似乎叫做“红外感应”。感谢世代创造性十足的罪犯们，疯眼汉已经知道一个能够掩盖物品的真实温度的魔咒了，而这魔咒也能骗过那绿色的护目镜。因此，现在西弗勒斯把“温度隐匿（Temperacelus）”加入到了他的日常隐匿系列中。这件事对西弗勒斯来说也是一个警告，他可不是唯一一个能想到用普通人类无法感知的方法来监测环境、发现敌人的巫师。根据维瑞斯-伊万斯教授的说法，某些蛇类也有红外检测器。西弗勒斯怀疑，那条狡猾的蓝环蛇是不是也有那叫做“颊窝”的热敏器官，然后自然而然地将这件事对外人闭口不谈。好吧，考虑到西弗勒斯本人从来就没告诉过卢修斯关于回声定位系统的任何一个字——但那个老混蛋大概已经猜到了——西弗勒斯大概只能责备自己的愚蠢和对麻瓜生物学的无知了。
西弗勒斯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同样的一系列魔咒施到了斯黛拉身上。“斯黛拉，我们一起去莫斯科的东南郊，给咱们俩个都弄些宇航服的材料吧。”
斯黛拉咕咕地叫了一声，一阵火焰之后，西弗勒斯就开始寻找便于打听星辰研究所里边，宇航服的具体生产地点的麻瓜了。在拜科努尔航天基地呆了两天之后，西弗勒斯在寻找适当的俄国麻瓜这件事上越来越擅长了，他也越来越习惯于在那些厚重而又丑陋的苏联工厂里边找路了。幸运的是，尽管研究所里的某些痕迹显示，这里曾经也驻扎过拜科夫那样的巫师，但现在那些巫师都已经离开了。因此，几个小时之后，西弗勒斯就已经搞到了好几件与他已经弄到的宇航服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宇航服的复制品，外加上足够的氢氧化锂、活性炭、压缩氧气瓶和压缩空气瓶等消耗品了——对于那些消耗品，西弗勒斯是直接偷的，因为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呼吸复制版本的气体的危险。根据这个国家里偷窃行为的普遍性判断，西弗勒斯认为那些麻瓜们根本不会因为丢失了这些东西而感到奇怪。但是，出于安全着想，西弗勒斯还是将这些东西是被某位麻瓜管理者拿走的伪造记忆塞进了两名麻瓜库管的脑袋里，并且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卢布。
西弗勒斯的俄罗斯能源火箭与航天公司之旅也十分顺利，期间最大的麻烦也不过是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在哪里罢了。
到了莫斯科时间下午七点半左右，也就是阿拉木图时间四点半左右，就又到了拜科努尔航天基地时间了。西弗勒斯舔了舔嘴唇，对斯黛拉说：“斯黛拉，带我去拜科夫家所在的公寓楼外边。”
这一次，西弗勒斯决定先制服拜科夫，再搜查他的家，而不是在拜科努尔航天基地的整段时间都在为拜科夫是不是会从哪个角落跳出来而担心。西弗勒斯也很想要知道包括沙克霍夫之锤在内的被梅林的禁令所禁止的魔法的秘密，没什么比在他的月球之旅前得到那些笔记更好的时机了。
西弗勒斯降落的地点四周有好几栋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灰色公寓楼。现在，西弗勒斯已经习惯于俄国麻瓜们的诡异风俗了——他们的楼一栋栋看上去都几乎完全相同。西弗勒斯不得不看过那些楼上边的铭牌，再结合了自己的回声定位，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找哪栋楼。让西弗勒斯有些吃惊的是，他的回声定位系统指出了至少五处有着魔法隐匿痕迹的地点。西弗勒斯猜测，这片公寓楼大概也是拜科努尔航天基地的其他巫师守卫的居住地点。西弗勒斯能看出，有三处地点的魔法似乎有些失效的迹象，这意味着那些地点的主人大概已经不再维护自家的魔法了。西弗勒斯觉得，他也必须检查一下那些地点，以防那里是拜科夫的伪装。
西弗勒斯将他的回声定位咒集中在了一个距离拜科夫的公寓三个窗户远的窗子上，那里的魔法似乎已经近乎失效了，但是，哈——
一个又高又胖的身影似乎正从那窗子里边向外看着，他的一只手中似乎是酒瓶，另一只手中似乎是魔杖。
看上去，曾经一度被认为有望成为同志的拜科夫并不是一个傻瓜。大概，他对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产生了怀疑。而拜科夫大概也占据了空出来的公寓，也用魔法改造了公寓的内部结构。
西弗勒斯知道，在一名比你强大的巫师的家中挑战那名巫师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因此，他必须得作弊。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儿，然后走向了最近的酒类商店。在施过几个记忆咒之后，那里的两名售货员就都觉得，他们从黑市中弄到了不少便宜的伏特加，他们应该在下班时间之后，背着商店经理，出售那些伏特加。因此，在商店关门、经理离开之后，两名售货员都溜了回来，悄悄地给他们的朋友打起了电话。十分钟之内，就开始有人冲向酒类商店了。离开的时候，人人都拿着西弗勒斯悄悄地放进仓库的伏特加（出于某种原因，伏特加在这个国度里，似乎比与其同等价值的货币更加受到欢迎，因此西弗勒斯准备了不少）。而就像一名正常的俄国人应该做的那样，一看到有人在商店门口排队，很多人就连是在排什么队都没问，直接就排了起来。而当他们得知这是购买便宜的伏特加的队伍之后，很多人都冲回家去取现金，或是通知他们的朋友了。
就像西弗勒斯期待的那样，拜科夫的朋友们似乎也告知了他这一大好消息。根据西弗勒斯看到的情形，沙克霍夫大概是把他的学生教导得太好了——拜科夫大概还没完全意识到他能够享受的特权，以至于，这位哈萨克斯坦最强大的巫师居然是走着出门，去买打折的伏特加的。
拜科夫刚一靠近西弗勒斯设在他的公寓门口的魔法陷阱，西弗勒斯就同时引发了五个魔法石子，其中三个上边集合了破盾咒、石化咒、昏迷咒和麻.醉气体，而另外两个则集合了各种隐匿魔法。
在没有醉酒的情况下，哈萨克斯坦最强大的巫师的警惕性和魔力都比西弗勒斯之前遇到他的时候要上一个档次。但是，他可没比西弗勒斯强大三十倍。因此，他的守护魔法和防御魔法物品在那三个攻击性魔法石子上边的魔咒完全释放出来之前，就已经失效了。不用说，在清理现场之前，西弗勒斯又给拜科夫身上加了不少捆绑咒和昏睡咒。
“斯黛拉，我们去基辅的宾馆房间吧。”西弗勒斯抓住了拜科夫，说道。
一道火焰之后，西弗勒斯就开始他对拜科夫和他的莫克袋的彻底搜查。当西弗勒斯搜到一半的时候，斯黛拉忽然叫了一声。
西弗勒斯的动作比他的大脑还快。他的魔杖捅到拜科夫的喉咙之后，他才注意到拜科夫的手指动了动。
“别动！”西弗勒斯用带着美国口音的英语命令道。感谢沙克霍夫职业学校，拜科夫应该是懂得英语的。
拜科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正在取消自己身上的幻身咒的西弗勒斯。
当然啦，西弗勒斯身上仍然有着几个魔法和非魔法的伪装，他露脸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对话更加顺利罢了。
“原来是你，我就知道！”地上的男巫用带着浓重的俄国口音的英语低语了一声。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西弗勒斯平静地说道，他希望他这句话能让拜科夫说出些他没预料到的东西。
“你是来取得麻瓜航空航天科技的，不是吗？你是从哪儿来的？日本？中国？印度？”拜科夫反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觉得麻瓜英国居然没有被画进太空竞赛中的主要参与者中去，实在是一件让他为自己的麻瓜同乡们感到羞愧的一件事。西弗勒斯同时假设，拜科夫没提到美国的原因，大概是美国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从哪里来并不重要。我可以十分慷慨。”西弗勒斯觉得直接问好了，“苏联人就太空技术和魔法都做过什么研究？”
拜科夫的双眼中如流星一般地滑过一丝痛苦，“啊，没什么。你知道，魔法与电子器件可是命数不合。”
“有什么成功和失败的经验？你们实验过将巫师送上太空吗？”西弗勒斯知道，刚刚拜科夫没说出任何真正有用的话来。
“我假设你已经知道了，巫师们会让火箭爆炸的。”拜科夫讽刺性地一笑，“或者，我不该告诉你这个的，有可能，你们的人就会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焰呢。”
西弗勒斯短暂地考虑了一下他是不是应该试一下折磨的效果，结果仍然隐身的斯黛拉就冲他愤怒地叫了一声。
西弗勒斯按照叹气：梅林啊，难道我今后就不能再想些邪恶的事情了吗？
拜科夫突然惊叫了一声：“凤凰？！你有个凤凰？你是从大不列颠来的？”
西弗勒斯几乎呻.吟出来了。好吧，考虑到当前唯一一只众所周知的与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凤凰就是福克斯，想猜出这件事来不算难。在近代历史中，新西兰曾经有一只凤凰，但它的主人五十年代去世了；俄罗斯曾经有过一只，但它的主人是在战争中被格林德沃本人杀死的；西弗勒斯听说，在与格林德沃的战争处于最艰难的阶段的时候，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曾经召唤出来了一只凤凰，但这名学生没能活过第一次凤凰的任务。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新得到一只的呢？”西弗勒斯回应道。
拜科夫回应道：“哈，可能性太低了——等等，你想要，你得到这只凤凰是想要——”哈萨克斯坦最强大的巫师结巴起来了。
——他妈的！我是不是应该抹掉他的这段记忆，重来一遍？
拜科夫现在显得松了一口气，诡异地兴奋了起来：“你有凤凰，你大概不是个坏人！我们曾经想要用凤凰试试的，但邓布利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凤凰的人。”
“邓布利多不同意这个实验？”西弗勒斯对于邓布利多否决这个想法这种可能的吃惊程度超过了得知有人已经想过要用凤凰这个主意造成的吃惊。
“哦，我们没问他。我猜，美国人大概与邓布利多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拜科夫的声音依然十分激动。
西弗勒斯假设，他不应该为这世上充满了在政治方向十分狡诈的白痴这一事实而吃惊。现在，当他得知还没有人死于用凤凰去太空之后，感觉稍稍好了一点儿。
拜科夫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当我就要死的时候，我会试着弄到一个太空舱，然后带着它一直幻影移形，看看我死的时候能达到什么地方。”
从拜科夫的语气判断，西弗勒斯猜测这实际上是拜科夫一度的自杀计划——大概是苏联解体造成的。西弗勒斯听说过，数目麻瓜苏联高官都因受不了苏联解体的打击而自杀了。但是，拜科夫似乎已经放弃了马上自杀这个主意，大概是因为他得知了关于魔法石的消息。而这意味着——
西弗勒斯对自己微笑了一下，问道：“你为你的计划都做了什么准备？”
拜科夫端详了西弗勒斯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如果你发誓要去太空，并发誓回来之后告诉我结果的话，我就告诉你。”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你想要我发牢不可破誓言？你是不是在试图着想要再弄来一名巫师，以便你自己逃跑？”
拜科夫回答道：“才不是！你看到你随手扔到一边的那个金色的伏特加酒瓶了吗？那是个一次性的锤子——你知道锤子吧？如果你活着回来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西弗勒斯思考了一阵，回应道：“在这期间，我要封锁你的记忆；而你必须保证，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或者事物以任何方法透露这件事。我也有一些其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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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家麻瓜宾馆的另一房间里，萨拉查长出了一口气：看在亚特兰蒂斯的份上，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告诉戈德里克，我为了让西弗勒斯和拜科夫两个人在这件事上都表现得这么不谨慎，到底花了多少功夫。要不然，我可没什么好办法来把那些我自己无法理解的笔记塞进西弗勒斯上天的行囊中的理由。而且，这也能破坏西弗勒斯和我那个疯狂的后裔之间的关系。
——顺便，“大难不死的男孩”的麻瓜养父说过，某些蛇有颊窝。但我身上没有。嗯，我听说过，梅林能够变身成很多种动物的形态，我能不能对我现在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做些什么呢？或者，我能不能变成另外一种蛇呢？
注：蓝环蛇实际上是没有颊窝的，西弗勒斯对卢修斯的怀疑其实这次是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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