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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次复活
第五章
第一次复活
1993年6月18日，11：01pm
西弗勒斯不知道黑魔王是否出于某种魔法上的原因而选择了一天中的大体这个时间来为他自己造一具身体，但他决定出于安全起见，选黑魔王差不多的时间比较好。而且既然就连黑魔王本人都更倾向于使用他真正的身体来操持格兰杰的复活仪式，西弗勒斯也去除了他身上所有的魔法和非魔法的伪装，露出了他的黑头发、黑眼睛以及标志性的大鼻子。
在农场中的史密斯家族墓园边，现在伫立着一座西弗勒斯造出来的祭台。黑色石质的六角形祭坛上铭刻着灰色的蛇纹，六座暗色大理石方尖碑屹立在祭坛的六个顶点，在银月的照耀下，方尖碑上的蛇雕泛着近乎游动的光泽。在祭台中央，放着一块带着蓝色条纹的白色石头。西弗勒斯用魔杖对准石头，念道：“咒立停。”
那块石头变成了保存在5摄氏度的卢修斯的头颅。当卢修斯倒下的时候，他的食死徒面具已然掉落，他浅金色的头发被让他的头掉落的不知什么力量一起切短了，他的脸上和头发上都沾满了鲜血。
西弗勒斯对着那些血迹皱眉。
——嗯，这可能是其他什么人的血，而其他人的血可能会造成麻烦的。
黑发男子挥动魔杖，清理干净了所有的血痕。这样一来，卢修斯看起来……更像活着了。西弗勒斯希望这能够对仪式有帮助。黑魔王曾经说过，为复活对象活着这一想法感到快乐是魔法仪式的关键一步。
西弗勒斯深知这将是他有生以来实验过的最强大的魔法献祭仪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肉身，肉身，被智慧隐藏起来的肉身。”
祭坛六个顶点的方尖碑上的蛇雕们开始低语，齐声吟诵的声音用以拉丁语更古老的韵律从纹丝不动的巨石中传出来。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to soma mou emoi (emoi).
祭坛上的蛇纹仿佛也被方尖碑上的同类带动了，它们也开始用亘古的韵律吟诵了起来。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to soma mou emoi (emoi).
新鲜的血肉和骨头从脖子上涌出，一边向前爬着，一边凝固。
西弗勒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卢修斯，看着他的肩膀、胳膊和躯干渐渐出现。西弗勒斯能够感受到这祭坛正从大地、从四周的空气和他本人身上吸取着如海潮一般的魔力。这魔力感觉上是一个人可以用光、然后渐渐恢复的那种，故而西弗勒斯尽全力压榨着自己的潜力，支持着这魔法仪式。此时，西弗勒斯才明白过来为何就他所知，波特至今尚未试图复活任何人：这魔法仪式所需的魔力远超过那男孩目前所能够提供的。
当最后一根脚趾成型之后，群蛇停止了吟唱。
西弗勒斯在月光下检查着卢修斯的身体，然后发现它的每一部分都与人们私下传说中的一样完美，如白玉一般的皮肤毫无瑕疵，全身肌肉匀称，就连他闪亮的头发都长回了原来的长度。
——好吧，也许这是我片刻之后能够用得上的一个快乐的念头。
西弗勒斯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红色的玻璃，将它放在了卢修斯的身上。西弗勒斯知道这是魔法仪式中两处最有可能出错的地方之一，但他别无选择。
当西弗勒斯从波特那里拿走魔法石和他的莫克袋的时候，西弗勒斯知道魔法石会是复活仪式中的关键部分。他需要用某种方法复制魔法石的力量，他知道自己需要某种作弊的方法。于是，他将魔杖对准魔法石，然后说道：“复制成双。”
一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红石头出现在了原版魔法石的旁边。
西弗勒斯知道“复制成双”咒造出来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朽，而原版物品的魔法功能则衰退得更快，但既然魔法石能够让变形术永久化……西弗勒斯将魔法石与它的复制品放在一块儿，让它们相互接触了一分钟。
就西弗勒斯现在实验所得到的结果而言，复制的魔法石可以将变形术固定至少一年，它的固定能力大概需要每十分钟左右才会恢复。西弗勒斯曾经用它固定过一只狗的耳朵形状，也曾经固定过一只猫的毛色，到今天为止，两只动物都活得挺好。但最近，复制的魔法石的恢复速度似乎正在变长，这让西弗勒斯颇为担忧。
——好吧，如果我想要复活莉莉的话，我可以直接找大难不死的男孩要求使用原版魔法石。
西弗勒斯又将目光落回了卢修斯身上。
——既然大难不死的男孩在复活格兰杰的时候偏向于让她穿上衣服……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卢修斯的身体就飘浮了起来，然后四周的树叶聚拢过来，覆盖在了卢修斯的身上。西弗勒斯继续挥动魔杖，树叶就变成了食死徒的制服长袍。
西弗勒斯对着食死徒长袍皱眉，然后决定这跟任何愉快的记忆都不搭边。于是他将食死徒的长袍又变形成了一条看上去十分昂贵的礼服长袍，然后将卢修斯的身体放回了祭坛之上。
——现在看起来就好多了。接下来，就是仪式的第二处疑难了。用卢修斯活着的快乐想法来点燃守护神。
西弗勒斯试着搜集起自己与卢修斯相关的所有快乐记忆，他忆起了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烹饪的美味的青蛙腿，火炉边的充满智慧的谈话，他从卢修斯手中接过的叮当作响的金币……
——不，这可不是正确的那种“快乐记忆”，关于某些魔药的有趣作用、或是某些合法地位可疑的魔咒的理论性探讨就更算不上了。
西弗勒斯清空大脑，再次尝试：喝着昂贵的葡萄酒，在火炉边的充满智慧的谈话，当他们两个成功地挖了一个陷阱让贝拉特里克斯在黑魔王面前丢脸之后的那场大笑……
——他、妈、的！
西弗勒斯决定略过“在火炉边的充满智慧的谈话”。
然后，西弗勒斯想起了卢修斯显得不那么智慧或是狡猾的少数时刻：在纳西莎“死后”，尴尬地询问有没有什么魔药能够让德拉科不再吐奶的马尔福族长；向他的盟友们解释为什么他要缺席一次重要的威森加摩投票，以便陪在他的受伤的儿子身边的父亲；以及那名与大难不死的男孩达成同盟协议，帮助他的儿子救赎斯莱特林的奇怪男人……
西弗勒斯将这些记忆都放进了他的魔法之中，然后大喊道：“呼神护卫！”
一只明亮的蝙蝠从西弗勒斯的杖尖飞出，然后钻进了卢修斯的胸膛。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吧，关于活着的卢修斯的快乐想法，也要把我的一部分生命放进去。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再次试了起来：尴尬的贵族单身父亲，关心他的儿子超过威森加摩投票的男人，向他的敌人让步以便儿子救赎斯莱特林的政治家，当他看见卢修斯的头落在地上的时候心头的恶心和空虚，当德拉科听到卢修斯的死讯的时候的崩溃和绝望的呼喊：“不！父亲，别死！”
西弗勒斯对于他的记忆中的最后两部分不那么确定，但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试一下好了：“卢修斯，你给我回来！呼神护卫！”
这一次，西弗勒斯的一部分生命力流进了他的守护神，一个比西弗勒斯曾放出的任何守护神都明亮得多的篮球大小的一团光芒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杖尖，然后跳进了卢修斯的身体。
西弗勒斯觉得他的一小部分生命和魔法随着那看上去非实体的守护神一起消失了，然后看见卢修斯开始呼吸了。
——呃，我的守护神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它的实体形状一起献祭了吗？是因为这样，它才那么明亮的吗？哦，见鬼的卢修斯，你最好非常感激我才好！
西弗勒斯端详着祭坛上呼吸着的浅金发男子。他知道自己刚刚完成了一项壮举，也知道这也许是他走在成为真正伟大的巫师的道路上的第一步。
西弗勒斯对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往卢修斯身上扔他所知道的所有诊断魔咒。所有的魔咒都告诉他，躺在祭坛上的是一名身体完全健康、但是魔力低下的男巫。
——哎，可怜的卢修斯，我猜我应该感谢你为了世界安全所做出的伟大牺牲。啊，也许我刚刚应该用牢不可破誓言那段记忆嘛，那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段快乐的记忆呀。
西弗勒斯假笑着，用魔杖对准了卢修斯，然后说道：“快快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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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apokatastethi to soma mou emoi (emoi)”是HPMOR的作者创造的魔法仪式中的发音，来源于古希腊语，意思是“带回来，带回来，把我的身躯带回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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