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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3）
穆看着那对冰蓝、纯净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拉姆拉措圣湖一般的眼睛啊……”
“城户老爷，天现异象，天司空凌日，我们不如现在就开始？”罗睺先抵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边察看着城户光政的脸色。
“天司空？那是什么？”纱织扯扯冰河，小声问道。
冰河没回答她，只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哼，那就开始吧。”城户光政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走到一边坐下，他脸上的肌肉跳动着，表情既紧张又鬼魅。
“那么，纱织小姐，来这边。”罗睺又换上了那一张亲切而温和的面目，向纱织招手笑着说道。
纱织犹豫了一下，爬下沙发向罗睺的身边走去。
冰河抬起右手拦住了她。
一时间，四个人都没动。
纱织不懂冰河在做什么，只是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不动。
罗睺有些尴尬。
城户光政突然之间爆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怎么了冰河？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吧！”城户光政笑够了，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冰河面前，甚至屈尊降贵地蹲了下来，让冰河不必仰着头看他。
冰河慢慢地放下手，突如其来地一笑。
“我就想问问，”孩子清澈的目光，从城户光政的脸上移开，又移到了罗睺的脸上。
“小鬼养成之后，归谁呢？”
城户光政脸色一变。
罗睺毫无察觉，得意地笑道：“当然归我啦，是我养出来的嘛！”
冰河的目光又移回到城户光政，又是一笑。
随即他轻轻地在身后摆手，领着纱织一步一步缓慢地退后。
“归你？！”城户光政阴森森地声音问道。
罗睺这才发觉不妙，但他仍勉强笑着说道：“老爷您也不会用啊……”
“再说了，现在小鬼都还没养成，争这个没用不是！等养成了，消灭了梦魇再讨论这个不迟啊！”罗睺慌忙又补上一句。
“消灭了梦魇，那小鬼不是成了最厉害的了？”冰河突然又是一问，声音清脆而充满了纯真，像那个戳破了皇帝新衣的孩子。
城户光政的目光立时变得如同残忍的毒蛇一般毫无感情，他慢慢站起身来，盯着罗睺。
罗睺脚有些发软，他尴尬地笑着，还试图表白忠心，“老爷你可不能听孩子的浑话，我怎么可能背叛老爷……”
“哼哼哼，”城户光政发出一连串毒辣的笑声，“你现在自然不敢，可等小鬼养成……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会的老爷！决不会的！”罗睺慌忙说道：“可千万千万不能听这孩子的话！他只是小孩子随口乱说的！他、他是在报复我！”
“报复？乱说？”城户光政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冰河，摇了摇头对罗睺说道：“别再在这孩子面前出丑了。这孩子，比你我都聪明得多！”
“老、老爷……”罗睺还想再说，正在这里，辰巳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俯在城户光政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城户光政听着听着，脸上竟然开始浮现起一个笑容，就像他折磨那些孩子时，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不过这一次，他是在对着罗睺笑。
罗睺只觉得双腿一软。
只听到城户光政和蔼地笑着问道：“罗睺圣师，你房间里那些黄金珠宝，还有两张机票，是准备做什么用的啊？”
“老、老爷……听我解释……”罗睺只觉得口干舌燥，结结巴巴地想找些话来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根本就没打算对付梦魇对不对？趁着梦魇攻击我的时候，你就可以卷了钱财跑路了是不是？两张机票，哼，你还打算，把谁拐走啊？”
城户光政的目光在冰河与纱织身上来回打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一个养成小鬼，一个带走，一箭双雕，好想法，好计策啊！”
罗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冰河。
冰河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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