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候补女神的转正路

　　看到纱织倒下，渺淼的心隐隐抽痛。虽然对纱织的计划有了预感，也深刻地明白了纱织好奇心过剩、作死无下限的性格。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被狠狠虐了一把心。

　　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谁都无法保证结果。也就纱织敢于以命相试。

　　幸好渺淼的心脏足够坚强，面对这么坑的局面，依然能够面无表情。

　　看着渺淼如火焰般燃烧的瞳孔，撒加莫名的有些心虚。

　　明明早就确认了艾思翠诗不是女神，但是看到与女神相关的渺淼前来，撒加还是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

　　黑色从撒加的发上褪去，血红的瞳孔重新恢复了清澈的湛蓝，白皙的面孔上还滴淌着纱织的血迹。被艾思翠诗斥责的痛楚还没有从心间褪去，虽然早就决心承受一切，真正承受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撒加垂着手，有些无措，一副无辜的样子。

　　渺淼开了口。“教皇大人，任务已经完成。”

　　“唔，什么？”撒加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长老团全员伏诛。”

　　“啊。”撒加才想起两人的交易，“你做的很好。”

　　“我可以去石牢里提阿鲁迪巴了吧。”

　　“你想怎么处置阿鲁迪巴？”

　　“教皇大人是在维护他吗？真令我这个当弟子的人失望，我家师傅一定十分伤心。”渺淼的表情似嗔似怨，撒加一时分不清渺淼真正的心意。渺淼又突然沉下脸来。“放心好了，我识得大局。黄金圣斗士是宝贵的战力，不能因为这些可笑的权力斗争损耗。我只想让他滚出圣域去，碍眼。”

　　是的，渺淼维护阿鲁迪巴的原因，仅此而已。就如原著中十三岁的雅典娜杀回圣域的时候，所有黄金圣斗士都选择冷漠旁观，就连认定城户纱织就是雅典娜的穆都没有为了纱织杀上十二宫。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一场战斗，与正义，与守护大地，与圣斗士的使命都没有关系，仅仅是一场权力斗争而已。

　　撒加扁扁嘴，说不出话来。渺淼的处置实在是公正无私极了。但也正是这种公正无私，令人侧目。太冷静，太理智，简直不像一个孩子。

　　在蓝斯身死这件事上，最应该伤心疯狂的两个人就是撒加和渺淼了。

　　撒加确实是疯狂了，黑化了，甚至鬼迷心窍下令要处死阿鲁迪巴。但这仅仅是冲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阿鲁迪巴只是被利用了，这一点撒加清醒之后就意识到了，也不欲伤害阿鲁迪巴的性命。

　　然而在撒加发狂的时候，渺淼居然保持了冷静，还压制了疯狂的撒加。就好像是另一个蓝斯。彼此扶持，互相安慰，在一方举止失措的时候阻拦，这就是这六年间撒加和蓝斯的相处方式。

　　失去蓝斯是不幸的，再得到一个是幸运的。撒加已经不欲多做追究。

　　“善后的事情请由我来处理吧。”渺淼抱起纱织的尸身。“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教皇大人的许可。”

　　“你说。”

　　“我啊，不想当圣域的辅佐官了，想换个位置。”

　　“什么？！”撒加颇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本以为找到了合拍的搭档，转眼就要弃自己而去吗？渺淼的行事不是为了我撒加，而是为了阿鲁迪巴吗？他跟阿鲁迪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深厚的感情？！

　　“你想去哪里？”撒加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么艰涩。

　　“我要做圣域的侍女长。”这一步渺淼早就想好了，性别隐瞒不了，过不了多久渺淼就会长出胸来。而且这种隐瞒毫无意义，渺淼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合理方便的身份。圣域的侍女长负责圣域的内务，是最接近教皇和女神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权势也是极大的。

　　“侍女长？”撒加这回是真的被雷劈了，“你是……”

　　“没错我是女的，我不想戴面具，而且本来就不想当圣斗士。”

　　撒加深深地凝注渺淼，一时有些分辨不清渺淼此举之深意。圣域的侍女长是能够照顾女神和教皇起居的人，这个位置从上一代女神萨沙离开之后就没有设置了。现在的渺淼对于帷幕后的真相到底知道多少？蓝斯究竟告诉她了多少？

　　“撒加你不用疑惑。关于女神，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你是个优秀的教皇，就算女神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比你做的更好。我柳渺淼发誓，会帮你坐稳教皇的宝座，助你稳定圣域的局势，无论在何时都站在你的身后。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的期望就是我的期望。”

　　“我允许。”撒加的话语铿锵有力，眼中划过一丝高傲。撒加无疑是具有人格魅力的。他从心里就觉得渺淼说出这样的话，表明站在己方的立场是理所当然。然而莫名的，撒加觉得耳根有点发热。他不知道薄薄的红色已经浮现在他的耳廓。

　　“那么狮子座的圣衣……”

　　渺淼带走了纱织的尸身，用生命之水为纱织清洗了伤口，然后在这一夜，纱织从圣域消失了。

　　撒加派阿布罗狄前往各地训练基地安抚人心，提前召回了白羊宫的守护者。

　　变革之夜画上句号。

　　第二天，渺淼穿上了侍女的白裙，美滋滋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没有女孩不喜欢裙子。

　　渺淼穿着杂兵装就像一个野小子，可是穿上裙子一下子变身成娇萌可爱的小萝莉。

　　出门。身后掉落眼球无数。

　　“老老老老……老大？”巴比伦的声音是恐慌的，眼神是漂移的。“你你你你……”

　　“我换岗位了，我不做圣斗士改作侍女长了。羡慕吧～”渺淼的眼神是得意的，表情是嘚瑟的。

　　“不可能的吧！”老大在他们的眼里一直是嚣张跋扈大哥大的形象，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这也太……想想自己一群人曾经被一个女孩打翻在地，踩在脚下，就有一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嗯哼，这身衣服怎么样啊？”渺淼得意的转了一个圈。

　　“很漂亮。”巴比伦老实的评价。

　　渺淼拍拍巴比伦的大腿。“真乖。”

　　渺淼拿着教皇的手令把阿鲁迪巴放出了监狱。

　　“如果不想让这怨恨继续下去，离开圣域吧，在我的怨恨消失以前，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脸。”渺淼的要求简单直接，不给阿鲁迪巴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很多东西，渺淼看的比阿鲁迪巴清楚，所以无须解释。

　　慰灵地。

　　渺淼双手抱膝坐在蓝斯的墓前。“师傅，一切都解决了。腐朽的终究逝去，新鲜的血液不断注入，圣域会在教皇的带领下焕发出生命的光彩。你可以安息了。”

　　到了此时，渺淼才能够松一口气。

　　也才有时间安置自己那点伤感的小心思。

　　背后传来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渺淼没有回头。“不要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口出恶言。”

　　“对不起。”身后的人并没有因为渺淼冷淡的言语而止步，立于渺淼身后和她共同看向蓝斯的墓碑。

　　痛苦在面上僵住，恶毒讽刺的言语在唇边滚动，渺淼难看的咧嘴再咧嘴，终于把恶言吞了回去。

　　阿鲁迪巴是无辜的，但人心并不能以理智完全束缚。当阿鲁迪巴身处险境，渺淼满心都是如何救他的小命，根本顾不上自己那点小小的怨气。

　　但是现在阿鲁迪巴好好的站在这里，蓝斯却躺在坟墓中，渺淼的怨气前所未有的壮大。

　　“错手杀掉蓝斯我很难过，我并不为此后悔。但是杀害了你重要的人，让你伤心，我很抱歉。”阿鲁迪巴的行为是正义，为无辜的生命讨还公道无需考虑太多。阿鲁迪巴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维护正义也会令其他人伤心，她们也是无辜的。阿鲁迪巴的一辈子大概都要背负十字架前行。

　　“训练场里那些训练生非常崇拜你。”

　　“我是蓝斯的徒弟。”

　　“你是一个好孩子，能把蓝斯的意志继承下去。”

　　“你应该谢谢我。”渺淼突然蹦出了一句。

　　阿鲁迪巴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阿鲁迪巴伸出手想要拍拍渺淼的肩膀，最终缩了回去。迟疑许久，脚步声渐渐远去。

　　背对着阿鲁迪巴，渺淼吐出一句话。“我也得谢谢你。”

　　阿鲁迪巴远离之后，另一个人影出现在渺淼身后。“阿鲁迪巴都被你说晕了。”

　　“他当然应该谢谢我，谢谢我干掉了整个长老团。”渺淼面容冷漠，掩藏着内心真正的想法。信念的战斗是最残酷的，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师徒之情都比不上自己要走的路，阿鲁迪巴和长老团终究不是一条心，早晚有一天会站在对立的战场上。而渺淼也要感谢他。如果蓝斯活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是渺淼的威胁。

　　“为什么放过阿鲁迪巴，他杀了你的师傅，你不是怨恨他吗？”

　　“怨恨？撒加啊，你知道怨恨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吗？怨产生于情感，恨诞生于理智，只有通过理智的判断，将恨的理由找到，才能将恨加之于某人头上。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蓝斯错了。我找不到恨阿鲁迪巴的理由。”

　　这真是令人意外的言论，渺淼背后的人影，撒加，从来没有想到渺淼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情去救阿鲁迪巴的。仅仅是为了做正确的事。

　　“那你还将阿鲁迪巴赶出圣域？”

　　“是啊，我的理智产生不了恨，可是我的感情依然产生了怨。所以我现在对他的感情就是讨厌吧，我讨厌金牛座。所以小小的耍他一下也不为过吧。毕竟我说的是‘在我怨恨消失以前’。以他男子汉的担当也该早有承担这种程度惩罚的准备。”渺淼扬起一个促狭的微笑，“有的时候也要允许我有些小小的任性啊。”

　　阿鲁迪巴接受了教皇的谕令，回到修业地，免除守宫之职，无召不得回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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