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候补女神的转正路

　　“属下求见教皇大人，有要事禀告。”大长老在觐见厅门前停下脚步，矜持的点头为礼，充满了从上俯就的威仪。

　　现名为“艾思翠诗”的城户纱织低头跟在大长老身后，做足了侍女的谦卑姿态。

　　侍卫疑惑的在纱织严密遮盖头颈的斗篷上多看了两眼，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报。

　　大长老步入觐见厅的时候，宝座上只有教皇威严静坐的身影。

　　“属下参见教皇大人。”大长老礼仪周到的施了个全礼。身后的纱织却静默不动。

　　“不知大长老有何事禀告？”撒加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宝座扶手，心思还在和蓝斯的谈话上。要不要直接召唤修罗前来询问？

　　“教皇大人，蓝斯的弟子柳渺淼正以白银圣衣为彩头，邀训练生们私斗为戏，请教皇大人速决！”大长老的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很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柳渺淼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他是怎么得到白银圣衣的？！大长老！有资质尝试圣衣试炼的训练生由你挑选，圣斗士的选拔是你在主导。你是要告诉本座，有一件圣衣从你手上逃跑了吗？”撒加佯怒，狠拍扶手。

　　前因后果撒加自然清楚，艾欧里亚早已将刺杀之事原原本本的报告给蓝斯，保护渺淼正是蓝斯给予艾欧里亚的第一职责。渺淼很聪明，没有拿出穆修复的那些圣衣，而是拿出了刺客的罪证，这足以让大长老闭嘴。蓝斯的这个弟子也许可以重用。

　　然而大长老没有闭嘴，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教皇大人，属下不才，确有疏漏之处。”

　　撒加料错了大长老的反应。

　　“属下查到，一个叫做西里奥斯的训练生私匿了大犬座的白银圣衣，从他口中得知柳渺淼还私匿了更多圣衣。不知教皇大人可知嘉米尔有一位能够修复圣衣的隐士高人？柳渺淼的圣衣就是从那里得来。”穆常年不在圣域，知道嘉米尔的隐士高人就是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人寥寥可数。被大长老收买来打探消息的侍从更不可能认识。只是传出了圣衣的消息。

　　“这些圣衣应该如何处置，属下不敢擅专。然属下认为柳渺淼此举乃是违背圣域法典之举，应视同叛逆，予以惩处。”

　　大长老放弃得到圣衣的处置权，只要求换柳渺淼一条命。根据上位者互相妥协交换利益的潜规则，教皇绝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此时应该予以应许，之后再想办法安抚蓝斯。

　　大长老用垂下的头颅掩盖自己勾起的唇角。

　　一个小小的候补生而已，多么微不足道。

　　可惜大长老忘了，圣域并不属于政客。

　　撒加用六年间数次的妥协让步，令大长老自我膨胀而不自知，忘记了圣斗士的立身之本。

　　“大长老，如果真如你所言，柳渺淼带回了大量已经修复的圣衣，不但不是我圣域的罪人，反而是功臣。当赏！”教皇的话令大长老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只有多年来的涵养支撑着他面不改色。

　　“晋柳渺淼为助祭。至于私斗也不用看得那么重大，通过战斗来决定圣衣的所有权很好，更加符合圣斗士的精神。这次竞技的胜利者，本座当亲封其为圣斗士。不过私相授受圣衣是不合适的，西里奥斯就处以监禁之刑。大犬座圣衣先拿回来，同样要举办竞技，西里奥斯想要这具圣衣准许参加竞技。”

　　教皇的语气，轻描淡写。就把柳渺淼摘了出来，更一举收回了大长老手中最重要的权利。

　　大长老始终没有明白。

　　教皇对柳渺淼若有若无的偏心，并不是出自于最亲近下属对柳渺淼的回护，而是出于本心。撒加从来没有打算用任何理由处罚柳渺淼，因为他的身上挂着撒加最想知道，却不敢碰触的秘密。

　　当撒加放弃那些权力场上你来我往的假象时，才真正露出属于教皇的威严霸气。

　　圣斗士的立身之本是信念，是理想，更是力量。

　　只要手握无可匹敌的力量，是否符合法典，是否遵循古例，都不重要。

　　力量，无需妥协，无需交换，直可一意孤行。

　　大长老只觉气盈满胸。像这辈子才刚刚认识教皇似地死死盯着圣阶上的宝座。良久方才压制下满心的怒气。

　　“教皇大人所言甚是，但属下恳请教皇大人三思。”

　　撒加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大长老还敢反驳。

　　“通过竞技夺取圣衣不合古例，更无助于圣斗士奉献精神的养成，反而可能培养出一批以巧取豪夺为乐的败类。如果教皇大人一意孤行，我等长老团不得不请求面见女神大人以求神意。”孤注一掷。

　　“女神身份尊崇，岂会见你等，本座自会面见女神将这件事上禀。”教皇的语气严厉了起来，透出丝丝威压。

　　“我等卑微之躯自然没有面见女神的资格，但一个侍女想来不至于冲撞了女神大人。”在大长老的示意下。纱织揭下了斗篷。紫发碧眼的女孩暴露在觐见厅明亮的光芒下。精致的面容上，冷漠无情。

　　撒加心头巨震。恍然以为眼前所站就是梦中的女神。如果当年没有犯下重罪，女神大人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撒加支起右臂揉了揉额头，压下纷乱的思绪。想起蓝斯的回报。这面貌确实有可能以假乱真，但小宇宙是做不了假的。

　　“放肆。一个侍女也有觐见的资格吗？”教皇凌厉的质问里透出掩藏不住的空虚。

　　“之前有人曾说，虽然教皇大人身份尊贵，但毕竟是个男人，侍奉女神多有不便。属下思之有理，愿献上侍女一名侍奉女神大人。比起这件事，属下还听到了一些风声……”大长老放轻了声音，在空阔的觐见厅里莫名的显出几分阴森。“六年前艾俄罗斯并未身死。”

　　撒加的瞳孔骤然一缩。披肩的发梢隐隐有变黑的趋势。

　　“六年前的叛乱事件还有可以商榷之处。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女神大人，如果这件事传开，想来女神大人也不得不出面吧。”阴森的语调里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艾俄罗斯叛乱已有定论。无可商榷。为了女神大人的安全，女神大人不会出面。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大长老可以退下。”教皇言辞之间半点不欲妥协。

　　“属下遵命。”大长老带着艾思翠诗恭恭敬敬的低头退下，只有嘴角噙着一抹疯狂的笑意。

　　撒加孤独的坐在教皇宝座里，右手扶额，静静的沉思。

　　清浅的脚步声从后殿传来，蓝斯无奈的声音响起。“今天怎么这么不给大长老面子。”

　　“这些年给的面子已经够了。可以收网了。”撒加的声音沉了下去。

　　“大长老最后说的事情我有些在意。大长老敢说，必然是得到了切实的消息。”与大长老相斗多年，大长老的手段和秉性蓝斯心知肚明。

　　“艾俄罗斯未死不是很好吗？蓝斯，你真的能确定那个侍女不是雅典娜？”撒加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艾俄罗斯的事对自己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急急问出关心的问题。

　　“当然。天下之大，有几个紫发碧眼的孩子并不足为奇。属下能够确定，这个艾思翠诗没有小宇宙。”蓝斯的话语斩钉截铁，很是让人信服。撒加自然知道他的信心来自哪里。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提笔写下任命渺淼为助祭的文书，递给蓝斯，“今天的决定，发下去吧。”

　　“是。”

　　大长老带纱织见过撒加之后，就把纱织紧密的藏了起来。既然已经孤注一掷的威胁了教皇，就不能让手里的重要棋子被教皇下黑手杀掉。但不管怎样严密的防护都挡不住渺淼。渺淼又半夜摸进了纱织的住处。

　　“今天看了一场好戏。”纱织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给总是冰冷的面庞染上一丝亮色。

　　“什么？”

　　“大长老带我去见了撒加。他威胁撒加，如果不宣布你是叛逆，就让我冒充雅典娜。”大长老真是好想法。让纱织几乎以为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六年前的真相。但纱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大长老真的知道，撒加早就被野心勃勃的大长老推翻了。刺杀女神，在圣域看来罪不容恕。大长老仅用一鳞半爪的线索就能做出这样的应对，不愧是人老成精。

　　“你还用冒充？你要是把小宇宙露出来，撒加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渺淼酸溜溜的撇嘴。

　　“你也可以。”纱织斜眼瞥着渺淼。

　　“不行。不能暴露。”渺淼鼓起了包子脸。

　　“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敢回圣域了还怕暴露身份？”纱织完全不能理解渺淼的脑回路。就算暴露女神的身份会引来教皇的杀意，但是有女神的身份庇护，教皇绝对不敢明着动手。若是比权势和影响力，教皇能比得过女神？

　　渺淼撇撇嘴，不想跟纱织讨论自己那点思春期女生的小心思。生硬的转换了话题。“长老团是圣域的毒瘤，我要除尽长老团！”

　　“为什么？圣域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撒加，我要撒加成为教皇，真正的教皇！”渺淼的双眼闪着光，比正午的阳光更加耀眼。

　　纱织的表情确乎有些惊讶，放缓了声音，“你……不恨吗？他想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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