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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尤曼
诺尤曼的巨大墙体像是从地面生长出来的一样,实际上就是如此,恒生岩就拥有这种能力,但不可思议的,能让恒生岩这种东西生出规则的墙体,在任何人的认知里都是不可能的事,恒生岩象征着不朽但没有人可以创造不朽。在维域里有两种东西是不可被维术所代替,一是已经逝去的事物,另一个就是可以永远存在的事物。
好像岁月在所有事物的运行轨迹上划分了三个层段,一个过去,一个现在,一个未来。处在现世的我们所不可企及的过去令人怀念,未来令人向往,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们可以跨越这两个层段的答案。
曾经有个无比强大的灵术师在暮年的时候,说我们之所以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感知未来,原因并不是出在过去、未来,而是在现世有一个让我爱又憎恨的存在,然而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在他死的时候,却被证明是窒息而死,像是被锁住了喉咙,但却没有伤口。神色也不可怖,反而有许些淡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然而对于如此诡异的现象,人们并没有去查证。
就像诺尤曼的城墙上恒生岩为什么生出藤蔓来,也许又是一种奇迹。但大多数人不会去追根究低知道为什么,想知道太多与自己干系无几的事情,只会徒增痛苦与烦恼罢了。
诺尤曼的城墙顶端,是水蓝色弧形屏障。这让诺尤曼白昼的天空形成一直都看不见乌云的错觉,其实她最初的设计者不过只是让过高的城堡,不过分干燥而已。
其实自从第十九个维纪之后,在那个最鼎盛的维纪,诺尤曼的卡斯蓝君临了整个维域,水木师们再也不用戒备其他城池的袭击,所以在每个新生日来临的时候,水元素师——艾诺,会让水精魂在诺尤曼的任何地方的尘土被裹走,空气也会比昨天疲倦的黄昏清爽了许多。灵木师——瑜歌,会让诺尤曼的任何地方的藤蔓和树木全部抽出新的叶子、枝条。他们就是诺尤曼第三十七个维季的水木师,有个美丽的神职称谓——天堂的清晨。
诺尤曼的城门足够的宽大,因为这样才能尽可能的让诺尤曼的真容尽收眼底,百米外的银灵树就有城门的高度。
在第一次见到银灵树的时候并不是像传说中一样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红叶一路洒在金色的恒生岩上像是最美的红毯,叶子的厚度薄如夕阳的余晖,一路而过像是连心都沉朦在——淡红色叶子均匀滑落的时间的痕迹里。
关于银灵树的称谓据说是强大的维术师命名的,他们说银灵树是白色的像是空白记忆初生的识海,关于大多数人所说的红色的叶子,维术师说这是银灵树的感知。
但有个人很例外,他几乎是诺尤曼最强的维术师,但他说银灵树是透明的,并没有颜色。像是他房间里的那些冰雕。这个人住在诺尤曼的最底层的宫殿里,但名字却让诺尤曼的人虔诚的膜拜了三个维纪、他就是……
月染——诺尤曼的记忆歌颂者,他拥有诺尤曼近三个维纪的全部记忆,最直接的凭证便是老人右后方的两个巨型的书架,最右边的书架上写着《苏格尔王朝》,中间的书架上篆写的是《维塔里圣域》以及月染手里的这本画虞的维域。
月染在《画虞的维域》的每一本都必明的诺尤曼简述完成后就将它放回了书架,虽然简述里人们没法知道诺尤曼名字的由来,没法知道最初的她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即使这样的简述形同空文、但必明,只因为这是只属于诺尤曼的记忆档。
月染直径走出这个叫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叫冰晶匣子的地方,然后步入幻星室的中央,沿着不可捕捉的轨迹一个转身便到了地宫的顶端,冰凌阁。
冰凌阁内存放着诸多的冰雕,小如鼠蚁,大如巨禽,还有少许的人形冰雕。他们都很精美,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它们都毫无神色可言,无一例外的神情木然,也许冰雕就是这样,但月染知道他们都是有意或无意的闯入冰凌阁的时候,因各自不同的目的、在不同的距离处就莫名的丧失了记忆,直到完全变成了冰雕,其实并不奇怪,冰凌阁很冷,他们在丧失了记忆的时候就失去了用维术御寒的能力,没有记忆就不可能存在感思,自然无法驾驭维术,所以在临近一定范围内骤降的温度使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冰雕,因为连记忆都丧失了。
月染一走出冰凌阁,就出现在诺尤曼的最顶端——神棱,这是一个可以通向诺尤曼各个地方的维原界点。
许多维术师都在好奇的打量这个神迹一般的老人,他们知道在一秒前这个老人还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说是突然忘了一件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下个瞬间便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好像是一个踌躇的动作,却被说成从最远距离内往返并做完一件事情。
强大的神使知道,在那个瞬间,他们周围的时间痕迹是被某种禁术波及到所以短暂的凝注了。对于月染这样像神迹一样的存在会某种禁术,已经并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令他们从神色俨然到惊掉下巴的是,这个老人居然说他刚才忘记了一件事情,他是谁,诺尤曼连任三个维纪的记忆歌颂者,连近三千年前苏格尔神维大人什么时候、吃了些什么菜都清清楚楚的人,居然会忘记近期的某件事,这绝不可能,就是一件事也不可能,因为他的神职,注定他的天赋是不可能会遗忘任何一件事情。
月染并没有在意神使的情绪波动,打开了一个从前被封死的炼狱门,那是被关押着三十六个维纪到现在的各种种族的囚徒,不过在前几天被现任的神维大人——画虞,一次性全部收服了,或者说是臣服。
画虞是诺尤曼所有人既骄傲又害怕的存在,只有小孩子一样的体型,却让人感受到维域仿佛被他一个人所握住的那种压迫。
月染进了炼狱门后,见到的并不是残破,漆黑,戾气四散的囚牢。周围的景象恰恰相反,更奇怪的是这里和冰晶匣子里唯一的一本褶皱不堪的记忆簿所描述的一样。
任何一处不一样月染都能发现、记住,可是再次怎么仔细确认却是还是一模一样。如果这也是巧合那么月染宁愿不再相信巧合这种事,所以月染坚信这就是那本书上所记忆的地方。
震撼之余,唯一遗憾的是月染并不知晓这个地方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维觉上告诉他这里非常重要,甚至是对于整个维域来说。
月染刚来到一处海鸟栖息的海崖边,画虞在他还没落地前,用一种维域里从未有过地奇特眼神抬着头看着他,月染历经了三个维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那并不是面无表情,可是又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异样,与那些冰雕不同,拥有灵魂,也拥有记忆,感思里所孕生出的维觉是连他都无法企及的强大。
月染苦笑了下,他发现即使他抓光头发也可能找不出答案。在他的冰晶匣子里所记忆的仅与画虞有关的就是——暗血之灾了。
那是在这平和的年代里,仅有的不幸之一,画虞的父亲上个维纪里维塔里圣域的王,和第三十六任诺尤曼的女皇共同的不幸。
那个时候诺尤曼的守护兽——尤。突然发生暴动,尤也是从那天消失不见,最强守护兽的消失意味诺尤曼下一个维纪的危机,王和女皇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会出现那样的危险,就一同去寻回尤,然而当时最强的两个人的最强联袂却遭遇了不幸。
诺尤曼的人们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不幸,没有人看见,前去搜寻尤的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所能看见的只有一支锋利巨大的箭矢刺在了维塔里的胸口,接着锋芒刺碎了女皇最后的生命结界,在碎裂结界的里面有一个完好的生命晶体。
皇臣们知道事实已经无法挽回,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补偿他们的后世。
生命晶体被放进了最好的孕池,只在很短的时间的一个夜晚内便诞生了画虞,画虞从孕池里爬出来的时候就有十一岁左右的样子,直到现在也还是一开始的样子,越强大的维术师时间越是难以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可是没有人可以像画虞这样,即使是最杰出的历代神维师在晚年也都已经变成成年人的模样。这一点就连诺尤曼万象之魂——亚戾都没法解释。
在画虞的眼靥中间的地方挂着暗红色的血痕,像血泪一般。但是这并不是他听见他父母的不幸所流的血泪。从孕池出来的那一刻就有了,亚戾说这应该是他母亲的血迹,在保护画虞的时候生命晶体上也被沾上了血痕。初生的生命体和母亲的痕迹一起被诞生了。
关于这样的解释月染是相信的,因为画虞从来不会因为父母的不幸而神色异常。
几个月前,前任诺尤曼女皇的和维塔里的记忆簿,被月染曾送到画虞的宫殿里,月染也曾不怕被迁怒的责问过画虞:“难道你不应该为自己双亲的不幸,而内疚和难过吗,他们可是为了你而…”
可是画虞只是转身问启蒙的侍女:“内疚、难过可以教我吗。我又能学会吗,还是像之前的快乐和爱一样的学不会。”
月染后来问启蒙的侍女,韵沉像是从未有过的难过地告诉他说:“不,他并没有不内疚,更没有不难过,他只是什么都感受不到,所以请原谅他还是个孩子,请原谅他永远只能是个孩子。”
那年画虞四岁,可是维觉比他还要强大,怎么可能还是个孩子,而且怎么能一直是个孩子。
可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像似有着和自己类似的不幸。
因为月染的天赋,注定着神职,注定着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记忆的歌颂者,像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遗忘了自己,记住了所有人。
“这个城堡里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对吗?”画虞突然这样的问。
“是的,请问神维大人你要问的是什么事情。”月染说。
“那这里原来叫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画虞说。
“神维大人,这里虽然在诺尤曼的维原界点里可以出入,但是并不是只有神棱才可以出入,其他各个地方的囚徒都可以在这里进行放逐。所以这并不只属于诺尤曼的辖域,月染也并不可能知道整个维域所有事,这个地方原来是什么月染并不知道。”月染说。
画虞转过身去站在海崖的边缘,面朝着大海平静的说道:“是这样吗,我收服这里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最开始的样子,藉此来确定我想要的答案。”
月染心底忽然一阵恐慌,比起轻松收拾这么多的囚徒,画虞的目的更让人吃惊,他好像模糊的知道这个地方的意义。囚徒不过被清理掉的被遮住视线的东西罢了。如果这个地方真的这么重要的话,关系到整个维域的话,让一个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孩子介入好吗,他的维觉太强大了这实在让人恐慌。
“我会让这个世界恐慌吗,什么又是我的恐慌,不,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画虞说。
月染也是在知道这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才敢肆无忌惮的这么去想,并不害怕会被知道内心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即使就是他也无法再第三十七维纪的神维大人前掩饰什么。
“那么神维大人,请您最好不要让这个世界陷入恐慌,我想这个地方也许只是累积的囚徒太多,太久才会让您产生这样的错觉。月染看着画虞身后背着的布偶,维觉告诉他应该是那个从孕池出来就存在画虞的背上的布偶告诉他的。
维域里的维术师都拥有守护兽,只有画虞的是只布偶。虽然月染的也是一只笔,但是这笔也是楠木精灵形态维化的,从来没有人的守护兽是一出生就有的。
“既然你并不知道,那么……”画虞突兀的消失了。月染开始觉得该是自己先该恐慌了。
然而一道孩童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并不是秘密,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要的答案是什么,所以不需要已死的人来保守秘密。您并不用恐慌。”
月染将刚刚才拿出的笔放回风袖里,轻叹道:“其实我恐慌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我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
“师父,那小鬼把你叫去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石篆在神棱炼狱的入口四肢全环在月染的身上。
“你小点声,别这么称呼神维大人,小心被亚戾听见会没命的。”月染说。
“亚戾那小不点,我会记住他所有的糗事然后一起跟他奶奶说的”。石篆调皮地说。
“我们可都是神职者,别小孩子气了。”月染假皱着眉头的说。
“出了事,不是还有师父吗,亚戾可怕师父了,这我知道,因为他连师父的单象星宿都算不出来,不是吗?”石篆说。
“……”
诺尤曼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水蓝色的结界好像把日落拉近了,残阳好像受了伤一样躺在云朵里,云朵的四周染上了血色,好像在怎么辉煌的曾经,在怎么不朽的永远,在怎么心中最无法取代的存在,有一天也会像这样坠落。近日里,至少在石篆眼里所看到的日落是这样的。
一千年前月染并没有像这样的衰老,甚至又一个维纪后岁月也无法再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就像维域里七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星之牙——月亮一样,不管多么久,再次出现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神韵轩昂。
一千年前尤的消失,女皇、神维的逝去。维域最动乱的岁月,连诺尤曼都面临城亡的时候,整个维域像是陷入了恐慌,一再的恐慌,并没有出现能力挽狂澜的强大维术师。那个时候诺尤曼的维术巅峰就是穿着白色的海子的记忆,握着楠木银灵笔的男子——月染。
可是就算是诺尤曼甚至整个维域维术巅峰的月染也无能为力的时候,在那个臣民集聚的广场,月染告诉人们他没有能力打败另外一个尤,也就是深渊之主的守护兽。
可是月染并没有多么自责自己的维术不够强,他只是以神职的身份告诉诺尤曼的臣民:“我不会让这里成为空白的记忆,成为不愿去记忆的记忆,众生的记忆还会继续被书写。”
臣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星之牙再一次只是时隔七年又一次出现了,染有血污的结界被星之牙的光芒变成了银辉洒落在广场,有个叫亚戾的小孩双手捧着那些星辉说;“星之牙的夙愿:愿若了,月由终而现,愿若灭,月由现而终。”
那天以后,好像诺尤曼的一切和之前平和的维纪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是,从远方回来的月染一夜之间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
诺尤曼的记忆系神职者都是无一例外的维觉强大的存在,但他们如果透支维术的运用,便会加速自身的衰老,所以他们并不会去参与战争。
月染也不例外,人们以为他透支了维术打败了深渊之尤,所以产生了衰老的迹象。实际上只有月染自己知道另一个尤并没有被打败,自己也不仅仅只是衰老而已。
“亚戾,你告诉我师父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能写他答应教我的禁术。”石篆指着笔一样笔直站立着却一动也不动的月染说。
“在诺尤曼除了画虞,应该谁也伤不了师父,从狱门出来我有最近距离检查过师父的身体,却发现并不是画虞,那么是不是你做的。”石篆直接用生命结界困住了亚戾。
亚戾并没有所动作,只是淡淡的说:“首先你得尊称神维大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再者请不要随便质疑神维大人,这也不是你可以亵渎的。接着月染老人之所以会这样是他自己的夙愿的罢了,因为今晚会是星之牙时隔一个维纪的时间重现,并且会继续之前的周时出现。最后,你不要拿出你自以为很强的生命壁垒来约束我行动,我只是不想我们的诺尤曼又需要去寻找新的神职者罢了。”
说完这些,亚戾仅做了一个栓指的动作,壁垒便好像直接被直接瞬移到了左侧,实际上在整个过程中壁垒不是被移走了,而是由从外而内的裹住,变成由内而外的变化。
石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看着亚戾的背影不可思议的道;“他,他居然会反象维术。”
与其他的记忆系神职者不一样,石篆的维觉并不是多么强大,只是记忆的能力异与常人而已,石篆也并不是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着看在星之牙的光芒下,师父那气宇轩昂的背影慢慢变成银辉的时候,仿佛时间的轴轮被倒拨了一圈,石篆依稀记得他还不是神职者的时候,那个动乱的岁月里发生的所有的事。
曾经石篆生活在一个被叫做石岚的小镇,小镇上白色的石屋,乳白的石桥,水渠里明晃晃的水流像镜子一样流印着石岚人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恬静生活。仿佛是生命里最平凡却又是最弥足珍贵的,最万万不可被破坏的宁静。
在这个镇上的居民,每个人的记忆都超乎寻常的强大,他们似乎能捕捉到生命里每一丝的快乐,每一段的幸福,甚至一些少许的哀伤。月染曾说过:“石岚白的像张纸,刻写着只属于自己的生命航线。”
石岚并没有河流,有的只是一口黑色的井。这口井好像永远都不会间断他的水源,虽然在井口的上方被井盖封住了,水流只从缝隙里流出来,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石岚的需要了。至于那个井盖从来没有人能够打开井口,直到渊之动乱来临之前。
那是一个黄昏的傍晚,石岚被涂上淡金色。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叫做尤的男子来到了这个镇上,尤告诉人们井口封印松动了,打开井盖水便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来。镇上年轻的男子全都听信了尤的话,年老的长辈似是欲言又止的杵在那里并没有说什么,神色略显的呆滞。
井盖很快就被四个壮力的男子打开了,然后同神秘男子所说的一样,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可是水流太大了根本来不及引进水渠,不久后水势便越发的浩大,人们像是从未有过地惊慌的四处窜逃,大水就像洪荒的野兽一样,强有力的冲击力很快让大部分人的下肢不稳,跌落在水里,之后就在也爬不起了。
洪水让石岚的一切面目全非,镇上并没有维术师,更没有水元素师,所以石岚就像一张纸一样被水势轻易的瓦解了。镇上的居民被肆意的洪流淹没了,就连白色的石屋都被冲垮了,石屋也没有那么白了,被水浸泡过全部变成了暗淡的灰色,有些段裂的石梁上还沾上了血的颜色。断废的石桥上,有个六七岁的小孩们一个时辰前画的小人,可是现在在眼睛的部位厚厚的颜料滑落了下来,如果他们会到看的话,一定会笑他们的小人哭了,然后擦掉那些颜料,可是没有人会看到了,那些颜料在洪流中还在越发厉害的滴落……
水势持续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黄昏。在天色渐暗的黄昏里,有一个体格说不上健硕却像石头一般结实的小男孩坐在一口黑色的井旁,井口被盖子盖的很严实。这是月染路过这个像废墟一样的小镇唯一看到的活着的居民。
“你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月染蹲下来问小男孩。
“发生过什么,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啊……”男孩倔强的重复着后面的话,可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支吾不清,突然一头扎在月染的怀里,没有了说话声,只剩肆无忌惮的哭嚎在空荡荡的小镇上回响。
“大叔,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漂亮衣服。”
“不过是水渍没有关系。”
“可是,大叔那个是…”
“好啦,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诺尤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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