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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回到学校,自然是互相致问这年过得怎么样,以及参考一下彼此的作业如何……如何是好。意气风发地立誓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绝不止江越一个,不知别人长短,她好歹坚持了两天半之久,比起去年那时,额,好了许多。
一周之后,假期病渐渐都好的差不多了,日子随之复了常。甜瓜苦恼了一整个寒假,最后终于想通,决定以退为进,成为孟河言的知心朋友,反正就是不闪人,谁叫她那么招人稀罕呢。江越语重心长地劝:“甜瓜啊,下次找朋友啊千万别再说自己是知心啥的了,算了,你就少说话得了,想泡到妞就少说话,记住哈!”
甜瓜不以为然,反问道:“你这么懂你怎么还单着呢?”
江越被触及了底线,大怒:“眼光高你有意见?黄金单身我乐意管的着吗你。”说这话时,江越洁绝没想到会一语成鑯,若干年后,她被爸妈追着打着相亲,满世界的逃,就这么个局势,她还特义气地抽空参加了甜瓜儿子的满月宴,那孩子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看着贼机灵……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江越还是个结婚狂想者。
风光正好的日子,甜瓜请孟河言去参观他的桃园,这是他特意挑选的晴朗周末,乃是大好春日。尽管杨煦和江越都呼啦啦地跟了来,也不妨碍他的明媚心情,倒是来人看到了他准备的铁锹铁铲,都不免吃惊,甜瓜倡议道:“咱也响应号召植植树呀,多有意义。”孟河言询问:“什么也没准备,咱们种什么?”
“这不是吗。”甜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根筷子般的小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一行人兴致勃勃爬上了小山坡,野草闲花,清风细细。举目望去,杨煦问道:“桃花呢?”
甜瓜指向左边不远处的两株小树,比细竹竿粗不了两圈,大家凑过去细看,果然生着两三朵花苞。
甜瓜显摆道:“河言,怎么样,这是我去年种的,那是我前年种的。”孟河言很是欣赏,跃跃欲试。
桃花展变成了植树节。江越挥舞着铁锹,本以为这里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浪漫无比,如今只能专心对付眼前这根筷子,她蹲下身弹它梢头,恶狠狠地威胁:“快点长成参天大树,要不看我不收拾你。”甜瓜操心地跑来调解:“不要心急,揠苗助长要不得的,万物都有灵性,你要是倾注了爱心种下去,它肯定认得你……” 江越受不了这啰嗦,抓起石子儿要扔他种的那棵,甜瓜慌不迭地跑过去维护。
甜瓜口袋里的那些都种完了,四人看着这几棵小可怜,仰头憧憬着它们将来参天的模样,都摇了摇头,低头看到摇晃的小芽,又都点了点头。反正自己的宝贝自己稀罕。
扛着铁锹提着桶,脑袋上扣个木勺,风灌鼓了衣摆,少年言笑晏晏,并肩走在万物明亮的春山上。
日升月落浅尝深思,所有的日子近得都在眼前。
每天捧着书本,竖起耳朵,有时候听得仔细有时候走走神,再辅以吵闹斗嘴的调剂,日子不慌不忙地走着,走得平和顺畅。
时隔多月,杨煦的桃花运终于再次光临,他一本正经地抱怨自己的桃花体质,说什么想多过几天清静日子,大家礼貌性地表示了同情后作鸟兽散,其实全不在意。几天后,杨煦的新任女朋友就位。
这姑娘着实神秘,周边人都没见过,他们不在意归不在意,好奇心可是人人都有,越见不着越琢磨。后来杨煦自己介绍,人家忙着呢,快高考了可不忙吗。
江越欣慰地倒吸凉气,他终于将魔爪伸向了高年级,有出息,随即含蓄询问:“高三都这么疏解压力的吗,话说你那学姐有没有同学之类的也……”杨煦含着水差点没呛死。
一长发美女远远走来,顾宇情不自禁飞了个口哨,没成想她还真慢了脚步,转头看他一眼,顾宇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撞,遐想之际,美人已经走到九班门口,往里招呼了一下,杨煦随即走了出来。
顾宇的小心脏迅速归位,他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杨煦的现任,他热情地表示友好,上前打招呼,美人来就是通知了一下约会时间和地点,再没别的事,扭头走人。顾宇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叹道:“冷美人,我喜欢。”杨煦斜眼瞄他:“喜欢让你。”顾宇撇嘴闪躲:“别介,别这么客气 。”杨煦摸着下巴笑,笑得不怀好意。顾宇看神经病一样瞅他,怀疑有诈,干脆闪回教室。
隔了不少时日,好不容易见到久闻的美人,江越一见倾心,毕竟见识过杨煦身边形形色色的姑娘,这一款,怎么说呢,举手投足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范儿,隐约清傲,杨煦跟她站到一起,竟也人模狗样了不少,可算作金童玉女。
江越天南地北地掰扯。美人名韩泽,这时候微笑着提议让杨煦介绍彼此,江越自觉开口:“我是杨煦发小,非常发非常小那种。”这时叶净安赶来,还有些气喘,江越顺手一拍叶净安的后背:“这是……”她猛然住嘴,差点说漏。叶净安无视江越心虚的模样,主动接过话:“前不久杨煦还追过我呢。”她一望杨煦,追问道:“是吧。”江越目瞪口呆。韩泽惊叹道:“呦,我还不知道这茬儿呢。”杨煦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可不嘛,我追得要死要活的,可人家就是不乐意,还是你这样的好,一拍即合。”江越无声抽搐。韩泽走过去揽住叶净安,戏谑道:“废话,人家心心念念那谁呢。”叶净安横她一眼,江越也听不下去了,问道:“敢情你们都认识啊。”
叶净安这才抿着嘴笑:“这是我邻街老哥的女朋友。”韩泽冷着眼反驳:“前任。”杨煦也跟着瞪:“前任。”江越无语凝噎,呵呵干笑。
二人赶着去约会,勾肩走了,眼下已经放学,叶净安这才想起来:“河言去哪儿了?”江越答道:“去办公室了,过会儿就回来。”一等到孟河言,江越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讲述加吐槽,整个人眉飞色舞,孟河言静静聆听,不甚惊奇,叶净安与她们一道,说说笑笑,之前已经好久不曾相聚,如今竟不觉得生疏,自然的亲切。她着实喜欢。
待到江越转弯回家,只剩叶净安和孟河言,叶净安轻不可闻地叹口气:“河言,你应该猜到了吧,他们,是我牵的线。”
孟河言眼神迷茫,稍稍颔首:“或许吧。”
叶净安的目光转向前方:“这是假戏。”
孟河言品了这话,却不知如何回应,想了片刻,她说:“这不重要。”说完她摇头轻笑,看向叶净安,只见她神色微敛,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孟河言看出来了,她有心事。
然而叶净安很快恢复清明,明丽着一双眼,她接过孟河言的话,问道:“不重要?”
孟河言突然忘记了,重要的,是什么。
四月中旬,花事一场开一场谢,总不间歇,如今四处熏风暖香,天地怡然,杨煦顶着淤青眼角突兀地出现在孟河言眼前的时候,孟河言提着垃圾袋怔在当场,杨煦也立在原地,齿微露,笑得云淡风轻。
不知何时起,孟河言觉得单独面对杨煦的时候,越发趋于无言,她的每一句话都得千思万想,才挤得出一句无关紧要。
她几无神色:“你打架了。”
杨煦大言不惭:“以一敌十。”
孟河言眼光一闪。杨煦心底一虚,复言道:“敌三。”孟河言想着是不是该夸赞一下,她轻笑:“厉害。”抬头,余光瞥到他领口泛出的血色,她心里一紧,快步上前,却不敢拉扯:“你这是怎么了?”
杨煦寻着她的目光低头,这才一惊,挨几脚还他妈流血了,他来可不是给河言看这个的。
对面那人隐约皱了眉头,微垂着眼,看不清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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