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神与杰克苏神的日常

　　苏唯若与凌西将投资者带来的消息告知老A，老A身边的专家提出了一个问题：“听起来阵法的运作原理是能量传输与形态转变，容器只要不力竭就能存活，而阵中获得长生之人又可以成为新容器，那么此长生阵法完全可以重复使用，对人类大有裨益。可为何此事一直遮遮掩掩，牵扯进如此多无辜之人。”
　　苏唯若：“这个问题，对方给出的答复，是阵法只能由曲无名开启，而曲无名，只能完成一次成功的开阵，所以才会如此疯魔地不惜人命。”
　　老A：“我们需要找个契机会一会他。”
　　凌西：“身为容器，我早晚会与他对上，便由我来吧。”
　　老A回道：“容我想想如何因应。”
　　瑞肯会议进行之时，恰好兰坦的大选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当前总统背后的势力主要包括梅隆家族，竞争者中最具优势的人是史密斯财团支持的约翰逊，他演讲时说的一句话引起了老A的注意，于是即刻派人调查，苏唯若拜访真田家族时，兰坦来电的那位中士是否与此势力有关，之前只知这位中士并非梅隆一派，却不太摸得清他的底细。
　　约翰逊提到要大力支持医疗、生物研究，努力突破现有神经元细胞再生的技术壁垒，让人类得到长生的密码，最终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或死。
　　这个理念，正为春藤企业所标榜。与之相对的缘渡企业，发展重心为完全解决人类脑部疾病，使其可以自然衰老死亡，而不是因为无法治愈的病症痛苦离世。两家企业的区别，便是人类该不该长生，这或许也是如今局势两分的原因。
　　在老A定出策略前，凌西私下先行联系了崇明楼楼主，开门见山地说：“你父亲要取我的性命。”
　　楼主挑眉：“你希望我如何答复呢？”
　　凌西又说：“参与开阵的人都要我死，反对开阵的人，一部分想早早拔除祸根，而另一部分在万不得已时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差别只是要我死于开阵后还是开阵前。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无论基于何种目的，年少相识的情谊，都是珍贵，下次再见，大概是敌非友。所以在那之前，我想与你再共饮一杯。”
　　楼主垂眼片刻，再抬头时已是一副笑面，他举步踱至屋外，备好一坛香醪，抬手举杯相敬。
　　楼主：“你我二人，过往对饮皆为昔酒，如今，我该怎样定义这杯酒。”
　　凌西：“有事饮事酒，祭祀饮清酒，若想现在就为我祭拜，倒也不必。”
　　楼主一饮而尽，复又倾倒满杯后说：“以往几遭无事昔酒的陪伴，我允你换取如今的一场事酒。”
　　凌西摇头：“这杯仍是昔酒。自打相识，我从未见你离开过崇明楼。”
　　楼主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虽不认可曲无名是我的父亲，但他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凌西：“寒冬时节，听到这样的话，可真令人丧气。”
　　楼主：“前路凶险，你可有想过苏唯若的未来。”
　　凌西抬手，食指在酒杯沿口慢慢绕了几圈，回答道：“以她之能为，无需我的担心。”
　　楼主：“不担心还是意难平？”
　　凌西叹口气：“这样宝贵的还能相伴的时间，不该被浪费在这样的情绪里。此事牵扯进来这么多人，背后的目的远不是长生二字就可以概括得了的。时局要变，即便我无法活下来，唯若她，也可以独自走的精彩。”
　　楼主：“这样想得开，我倒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可怜你。”
　　凌西问：“你呢？父亲就在身边，却如此排斥。以前也从未听你提及过父母亲人。”
　　楼主：“曲无名的初衷，是培养一个可以继承他智力与意志的后代，我起初以为这个目的背后，是一场优胜略汰的实验。即便法律禁止弃婴，但在法律无法光顾的地方，人造胚胎所养育的婴儿，会直接被当作商品贩卖与处置。我原以为，他是这样做的，选择资质最好的婴儿进行培养，剩余的毁掉。可事实却证明，无论生死，我是他唯一的血脉。”
　　以酒润喉，涩语才出，楼主撑着语无波澜道：“我从小被他用来做实验，承受的痛苦，你在小岛上应也能体会一二，我在知晓身份后的一段时间里，曾试图将他当作父亲，可惜……他制止了我，并说我们之间不该存在任何情感，他初时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后代，但与其花精力培养，不如研究自己长生，才更为贴合心意。”
　　凌西：“这么久的时间里，他都不曾向你体现出任何一丝亲情吗？”
　　楼主：“我从未感受到。”
　　凌西：“这真是个糟糕的话题。”
　　楼主：“倒也无妨，他获得长生后，就会放我离开。”
　　凌西：“我的身死换你自由，倒也不失为一丝安慰。”
　　楼主：“还能说笑，看来你已做好准备。”
　　凌西：“谁让你这个预言家言谈中都已将结局定音，我便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楼主皱眉：“抱歉，我不知该如何帮你。你当真没有要拜托我做的事情吗？”
　　凌西依旧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你离开崇明楼后，想做些什么吧。”
　　月已中天，凌西看着醉倒的楼主，截屏保存后，沉默地喝完了剩下的酒。
　　醉意朦胧间听到房门开阖，微侧头仔细听着脚步声走近，才说道：“你回来了。”
　　苏唯若摸摸凌西被酒意晕红的眼角，轻轻地亲了亲。
　　凌西抓住她的手，又说了句：“你来了。”
　　苏唯若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太对，便问道：“我不是一直在吗？”
　　凌西皱眉，似乎困在某种情绪中，最后摇头道：“我好像做梦弄混了。”
　　苏唯若有些心疼，将他抱到床上，然后用浸了冰水的毛巾为其拭面，待他有些清醒后说：“我刚刚与老A商量，为尽快引出潜藏势力，接下来会用你做饵。”
　　凌西苦笑了下：“我本就是饵，没什么可反对的。”
　　苏唯若看着他，不知该怎样安慰与回复。
　　凌西长吁口气，坐起来半倚床头，打起精神说：“抱歉，今晚情绪有些低沉，你与我说的这样急，是有什么安排吗？”
　　苏唯若回道：“这两日有势力试图窃取老A手中的阵法图，老A已佯做出无法分心顾及我们的样子，明日一早，你我受邀参展，这几日是交流会的高峰期，前往目的地途中恐生变故，你需要记下我们新改的布置。”
　　凌西点头应允。
　　另一边，灭一此前派出跟踪真田信之灭的人将他们的动向回报后，便在原地等待即将到达的那波寻找兰姐的小队，预备会和后见机行事。灭一原本只知道兰姐的大概位置，真田信之灭的举动，倒是为他节省下不少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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