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木槿

作者:豪雨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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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识麻友



      张郎熟悉了乡邮道路,两条腿也锻炼得结实有力,他也学习小高,起早就赶到单位,将报纸信件送下去,经常在刚过中午时候,赶回了谷镇。
      有一次他直接返回了自家,母亲见他这么早回家,有点意外,不好意思地道,哎呀,你也没说回家,中午也没给你留饭。张郎笑道,你别管,我自己下挂面吃。母亲却执意给他煮面,还给他卧了个荷包蛋。
      父亲张连铸见他赶回家来,也不以为意,等他吃饱了,却道,稍微歇会,咱们就去棉花地里。张郎无可奈何,只好跟着父亲下地。
      父亲虽然领着退休的工资,家里的几亩地却舍不得丢掉。父亲扛着耠子,张郎牵着自家喂养的黑毛驴,爷俩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村庄。
      遇到村人笑道,张郎,你不是上班了么?怎么回家来种田?
      张郎窘迫地道,哦,今天的报纸早送完了。
      张连铸看看张郎,笑道,怎么着,你刚上了两天班,就不讨厌种地了?
      张郎摇头道,不是,不是。实际上他心里后悔了,盘算着,我这么早回家干啥呢,还不如在谷镇和周家姐妹多玩一会儿呢。实际上,周家姐妹上班时间很规矩地坐门市,办理存取款业务,哪里敢陪着张郎玩呢。想起周芙,张郎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发热,他想着,若是娶了周芙做媳妇该多好?
      走到了地头,张连铸放下了耠子,回过头惊讶地问,张郎,你牵的驴子呢?
      张郎信口道,不是跟在我身后吗?回头一看,黑毛驴子哪里跟来了,他手里牵着的,只是一根缰绳。
      张连铸气得咒骂,真是无用!这笑话闹得!
      张郎急忙转身快跑,顺着原路找了回去。还好,黑毛驴子就在村外的道沟里啃地上的蒲公英,额头的铃铛还欢快地想着。张郎暗叫惭愧!怎么就没觉察出听不到铃铛声了呢?
      张郎叫着,吁吁。慢慢靠近黑毛驴,突然伸手去抓笼头。毛驴突然甩头躲闪,叫张郎扑了个空,然后一溜烟地顺着道沟跑下去。张郎咒骂着,快步追赶。毛驴子好像故意逗弄张郎,跑出不远,就停下来啃草。等张郎追上来,又是一通狂奔。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张郎大汗淋漓,望着太阳慢慢偏西了。毛驴子终于不跑了,被他抱住了脖子,将缰绳拴上。
      等将毛驴子迁回,张连铸脸色铁青,折断路边一根树枝,噼噼啪啪地一通猛抽,打得毛驴子老尥蹶子!
      张郎心疼地道,爸爸,别打了,咱们干活吧!
      张连铸道,这个事儿就怪你,驴子就是驴子,你怎么牵着来的?
      张郎脸红脖子粗,道,爸爸,这个事儿是怪我了,咱们抓紧干活吧!
      张连铸出罢了气,吆喝着将毛驴子套住,张郎自觉上来牵着缰绳,顺着白花花的土地耠了下去。
      庄稼人近些年研究得,春地不需要春耕,就简单地耠两遍,就可以趁着墒情播种棉花就可以了。
      两人一驴,在地里绕了几匝,太阳就压到了地皮儿。张连铸长叹一声,道,今儿就到这里吧,哼,若不是驴跑,早就将地耠完了。这样好,到明儿,你再早回来,接着干这个活。

      到了第二天,张郎还是那个时间到了谷镇,他却不再急着回家,在街上买了盘包子,就着蒜瓣吃得个饱。才慢慢悠悠地骑着单车,东张西望地朝邮局而来。
      他抱着玻璃瓶子,到周家姐妹那里倒水,周蓉刚剪短了头发,还烫了卷。张郎看看周蓉,觉得周蓉也长得不错,她相比妹妹周芙,还要钢气一些。他没话找话地问周芙,二姐,大姐的头发烫了,你怎么不烫啊?周芙留得还是马尾辫,她微笑道,我又不需要相亲,我做什么头发啊?
      张郎惊叫道,大姐,你要相亲了?
      周蓉的脸红了,啐了一口,咒骂着周芙道,你个多嘴多舌的,若不这样说能憋死?
      周芙笑着,低下头去整理钱币,不再言语。
      张郎问,大姐,是哪里的小伙子啊?
      周芙抬起头道,就是镇医院的,是实习的医师。
      张郎问,嗯,那就要请我吃喜糖啊?
      周蓉略带羞涩地道,人家才刚介绍的,八字还没一撇,吃什么喜糖?
      张郎笑嘻嘻地道,我提前恭喜你啊,大姐。
      周蓉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张郎抱着一大瓶子开水,跑回自己办公室,看看新到的报纸信件,捡起一本《女友》,躺到床上,尽情地舒展着四肢,一边翻看着杂志,困意涌上来,杂志从他手上跌落到地上,他睡着了。
      过了半晌,听到屋内动静,睁开眼睛看看,原来是小高回来了,正快速地分拣着报纸。
      张郎打个哈欠,道,高哥,回来了?
      小高道,嗯,看你这觉睡得真香,小呼噜打得挺锃!
      张郎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有点累了。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揉了揉眼睛,又抱过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气白开水,也跟着小高分拣报纸。
      两人分完报纸,小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时间还早,我到房后面打几圈牌。
      张郎知道房后面是工商所,过来过去,有时候能看到戴着蓝色大盖帽穿着制服的人,但是却从未踏进那里的院落一步。
      张郎饶有兴趣地问,他们那里有人打麻将?
      小高道,嗯。走,我带你认识认识他们!

      工商所的院落挺宽敞,一溜七间房,院子里几株很大的梧桐树,光秃的树枝上顶着一串串的黄褐色小圆球,这是桐花的花苞。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砰地一声,有人低声叫着,和了!然后就是麻将牌被推倒,然后传出洗牌的稀里哗啦声。
      打麻将的声音是从院子西侧的厨房里传出来的,小高和张郎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四个人正熟练地码着牌,坐在上首的男人五十来岁,姓赵,是这里的所长。横里坐着个小何,是税务所的职员。和他对门坐的,是街上卖肉的孙三。
      老赵抬头道,小高来了啊?
      那坐在下首的白净的戴着花镜的老头站了起来,嘟嘟囔囔地道,小高,你来替我吧,今儿的点儿是在是背!他数着钱,道,瞧瞧,又输了七八十块。
      小高坐到老头的位置,开始摸牌。
      这个白净的老头就是老马,他瞅瞅张郎,笑着,这是你们邮局新来的小伙子?
      小高道,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他叫张郎,上班有十几天了,这是头一回到你们这来!
      赵所长将手里的牌码好,打出了一张,道,小张,以后常到这里来玩啊,我们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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