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作者:心弦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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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篇


      等到太阳落下,月亮第二次升起时,小杰才风尘仆仆地跑回了他和奇犽暂居的城市。
      站在门前,他费了些时间尽力将自己收拾的整洁干净一些才去敲门。门铃响过三下,他才听到屋里有脚步声,慌乱急促。
      小杰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比较糟糕,所以当他看到睡的迷迷糊糊的奇犽来给自己开门时露出错愕惊讶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奇犽。”小杰温和地唤了对面那人一声,似乎想让对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奇犽看着跟野人有的一拼的小杰还是有点不敢置信,随后眼圈立即红了。
      对方的反应着实令小杰有点意外,他原以为奇犽会大发雷霆。见奇犽继续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堵在门口,小杰尴尬地举着手,不知道是否要对奇犽笑一下,还是该先同他道歉。
      然而奇犽并没有给小杰什么考虑时间,他一把将他搂住抱起来,竟丝毫不在乎他衣服上的污泥和难闻的气味。
      被紧紧拥抱着,鼻子里充盈着奇犽的气味,这气场压的小杰快喘不过气,“我回来了。”他哽咽着,眼泪无声的滚落到奇犽的睡衣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杰在没有被这强有力的拥抱勒死之前,费力地吐出一句话,“我们先进到屋里吧。”待听到这句话,奇犽才将他放下,而他的两只脚终于重新踩回到了地面。
      奇犽望着小杰,一双蓝色眼瞳中满是克制隐忍,似乎想发火却发不出来。天知道,他看到小杰的那个瞬间是多么心疼,他抽了抽鼻子,假意嫌弃的说:“你快去洗澡吧。”
      替他拿换洗衣服时,奇犽偷瞄了眼小杰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子,他知道他一定是一个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又拼了命的赶回来才会把衣服和鞋子磨损的那么严重,几乎都坏的不成样子了。
      他能想象得到小杰究竟是怎么样不眠不休的奔波在路途当中,即使面上不显露出来,可他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为了不让失态的样子被小杰看见,奇犽在他沐浴的那段时间一直都躲在自己房间里。若不是因为小杰刚回来,奇犽真想当面狠狠骂他一顿,他怎么能把自己搞成那样。小杰他不仅是在折磨自己,更是在惩罚他。他怎么能这么狠?!
      对我狠,对自己更狠!
      大约过了半小时,或者更长的时候,奇犽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脚步在踏入到客厅的时放慢放缓,奇犽仿佛怕吵醒到摇椅上的那个人似的用极轻的步子走过去。
      看到奇犽走过来,小杰扭头一笑,他一笑,奇犽也不约而同地笑了。
      藏在心中那点隐晦的忐忑消失了,他们又在一起了,以爱为牵,遇见他,即使满身创伤也不悔不疑。
      洒满初芒的摇椅里,小杰大大咧咧地躺在那里看着窗棂外向上爬升的红日,他身上璀璨的光芒使得周遭事物也黯然失色。小杰他不知道奇犽在房间为什么磨蹭那么久,因为他实在太累了,想好好睡一会 。
      沐浴着初生的晨曦,小杰悠然自得地蹬着地面连带着椅子也慢慢暇意地摇了起来。阳光在他发间投下一抹柔和的光晕,奇犽平静地走过去,走到那个大言不惭要离家出走却又跑回来的家伙面前。
      起风了,搁在地板上的书被吹的书页乱翻。奇犽弯腰将书拾起来递到小杰手上,他们目光相碰,也没人避开,互相微微一笑就将那些矛盾、吵闹给撇到一边,两个人轻松自然的相处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那场争执一样。
      和煦的微风袅袅吹着,窗外一片绿意盎然。奇犽看不见其他景色,只觉得这一刻累极了。像是硬撑了很久,他倦怠的将头缓缓依在小杰膝盖上,奇犽握住小杰的手,好似自己的右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左手,见不到他的時候,奇犽心里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可他在身边时,又觉得静静靠着,即使不说话,也很好。
      奇犽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在小杰怀里,直到小杰察觉指间一凉,他抬手看到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奇犽才发声道:“和我想的一样,尺寸刚好,也很适合你!”
      他湛蓝的眸子像是浩荡夜空的碎片,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仿佛能溢出来那样在眉目间流动,而小杰的惊讶、迟疑也一览无遗的呈现在奇犽面前。
      “虽然有些好笑,但第一次的时候确实是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便把你推倒了,所以这一次我想更慎重对待这件事,我们结婚好不好。”
      小杰原本睡意深深,突然听他说这样一句话,一瞬间便不困了,只感觉一言难尽。
      待看到奇犽郑重地跪下,曲起一条腿摆出求婚的姿态,小杰微怔了一下,他刚想拉起奇犽,却被他死命按在摇椅上。
      奇犽坚定坦荡的说着:“我知道婚姻不能改变什么,可我还是想告诉你,纵使没有惊心动魄的感情,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愿为此耗尽热情与生命,愿同你分享我的一切,即使死了我也想与你埋在一处。你可愿接纳这样的我?”
      小杰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奇犽,他不清楚是什么促使奇犽做出这个决定,可奇犽的态度十分认真,并非玩笑,再迟钝他也看得出这决定并非是奇犽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我愿意”,小杰从善如流的收下奇犽的情谊,他的眼神也亦如当年清澈明亮,坚定如初。
      “累了吧,这些时间你辛苦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小杰一边道歉一边温柔的抚在奇犽有些困意朦胧的脸上。
      奇犽顺势攥住小杰的手,觉得安心极了。因为他把自己的心搁在他掌中,如此握着便是握住一颗属于自己的温暖又生机勃勃的心。
      爱的路上,从来都不需害怕会有争吵,只要不因暂时的挫折心灰意冷,只要肯不断调整心态,不停下脚步,即使慢慢走,最终能抵达终点,因为会痛,所以还能爱。
      小杰将奇犽的刘海拨至一边,顿了下问:“你,刚才在房间……”话没说完,但语气已然肯定。
      “没有。”奇犽心虚地揉揉眼睛,不假思索地抢着回答。
      “喔。”
      可能是揉眼用力过猛,他脸色竟有些泛红,他不甘示弱地反问小杰:“什么叫哦?!”
      “你知道。”
      “我不知道!”
      这个人还真是的,28岁了还会这样害羞。
      小杰低下头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也就是他会在求婚的时候一本正经,脸不红眼不眨,这会倒紧张地结巴了。
      到了晚上,小杰终于在洗手的时候发现了奇犽的小把戏,好吧,现在他不会不满,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他听到奇犽在喊他,于是将那戒指带回无名指。
      “来了。”
      “你干什么呢?”
      “洗个手而已。”
      就让这藏在戒指中的秘密继续变成秘密吧,是杰·富力士也好,杰·揍敌客也罢,他就是他。
      “我爱你。”奇犽靠近他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杰则捂着口袋慎重地望着他,“闭上眼,我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奇犽坐正身体,兴高采烈地闭着眼睛,满心期待道,“千万不要是巧克力,我都收了很多次了。”
      “我好爱你,小杰。”、“快点快点”
      小杰嘴角噙着深深笑意,他攥住奇犽向自己讨要礼物的手,在他掌心里吻了吻后将怀表放上去,附在他肩头耳语着:“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
      我爱你,千千万万个我爱你。从最初到现在都是。
      以后也是,以后的以后也是,就这么约定了哦。

      小剧场

      隔日清晨,小杰正睡的香甜,就被奇犽一嗓子给嚎了起来。
      “怎么了?”小杰从被子里钻出来,见奇犽正指着床头的白猫发火。
      “你看这家伙干了什么?”奇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拖鞋,小杰定睛一看,拖鞋上赫然放着一只被舔的湿漉漉的灰耗子。
      “哈哈,哈哈哈哈……”小杰捂住肚子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奇犽的肩膀道:“它在照顾你呢!”
      奇犽疑窦丛生,“平白无故的送老鼠给我?……看着有点恶心!”
      “奇犽,”小杰双手捧住奇犽的脸将他扭向自己,“它一定是觉得你过的很不好,又没有捕食能力,怕你饿死,才会忍痛割爱把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食物送给你吃。”
      小杰认真的表情使得奇犽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他想连一只猫也知道自己那段时间究竟过的有多糟。
      “喂,我可不吃老鼠!”奇犽啼笑皆非的瞥了一眼白猫,正欲把老鼠弄走,就被小杰吻在脸颊。
      小杰在奇犽的脸上亲了又亲,他骄傲又自豪地圈住奇犽的脖子,不加掩饰的表扬道,“你这样好可爱!”
      奇犽顾不上去清理床下的“礼物”,手脚利落的将小杰抱住。
      白猫的瞳孔里映出两个纠缠的人影,它有些无趣的歪着头打量了一会,终于甩甩尾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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