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霸业

作者:珂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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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巫蛊冤案


      虽说杏兰阁在许多地方都与琼霄阁不一样了,不过有一个传统却依旧保持着,就是搜集从客人口中得知的情报用以贩卖或者自用。其实这个传统是赵寒建议留下的,如今的杏兰阁全由赵寒身后的组织照看着,杏兰阁收集到的许多情报也大多提供给赵寒的那个组织使用。不过兰英至今都没弄明白赵寒到底是什么来头,反正赵寒没说,兰英也不好去问。
      一日,宁香雪突然来到兰英的房里找兰英,告诉兰英说是杏兰阁行首傅漪秋最近遇到一位客人,酒醉之后称自己是太常寺的方相士,并知道五年前巫蛊冤案的事。在临漳城里呆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些巫蛊案的眉目,兰英激动异常,拉着宁香雪的衣服要宁香雪发现那个方相士要是再来杏兰阁,无论如何都要通知自己。这对宁香雪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也就答应了兰英。
      果不其然,数天过后,那个方相士又一次来到杏兰阁找傅漪秋,宁香雪便把兰英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偷听那个方相士的话。起先那个方相士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你侬我侬的和傅漪秋调情。但是酒过三巡后,醉醺醺的方相士突然开始抱怨起来,大声说道:“那个楚姱算个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个侲女,漪秋,你知道侲女是什么吗,她只不过是给我这个方相士打下手的而已,如今这算什么,竟让我听她的,这不是是非颠倒吗?”
      “啊呀,大人,这不是圣上的旨意嘛,您又不能抗旨。”傅漪秋在一旁劝说道。
      “凭什么呀,啊!你说说,这楚姱帮着皇后做尽恶事,这样也不招天谴,反倒能升官,当年要不是她栽赃嫁祸,诬告吴王使用厌胜之术,这吴王妃会死吗?这是什么世道啊,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
      兰英在一旁听的真切,诬陷云凌,害死宇文瑶的人是侲女楚姱,既然如此,兰英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楚姱,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

      这侲僮,侲女和方相士虽归太常寺管,但是平常都在太庙里做事,而太庙外都有禁卫军守着,戒备森严,寻常百姓更本无法看到太庙里的情况。为此要找到楚姱对兰英来说很困难,更何况兰英连楚姱的长相都不知道。
      进不了太庙,找不到楚姱,无计可施的兰英突然想到了云德。他是王爷,能进太庙的机会多,更何况大傩祭典只要不出征,他每年都会参加,如此一来或许见过楚姱也说不定。
      要找楚姱难,但要找到云德,对自小一块长大的兰英来说却是小菜一碟。至少兰英知道云德最喜欢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到开阔的冰面上玩冰嬉,一般都在黄昏时分去玩。而在临漳,最开阔的冰面就是结了冰的漳水河。于是快要到黄昏的时候,兰英穿上特制的冰鞋走到结了冰的漳水河面上守着。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云德果真骑着马来到漳水河边,下马拴好以后跳上了冰面。
      “云德,你来的真准时啊!”兰英滑到云德面前说道。
      云德没想到兰英会来,愣了一下,接着笑道:“瑗儿,你不是总说这冰嬉是顽童玩的,从来不玩的吗,今日怎么玩上了?”
      “怎么,我就不能玩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我是想找你问点事。”兰英说道。
      “原来是有求于我啊!”云德得意的说:“那好吧,玩着冰嬉,我可是高手,这次你若能超过我,滑到我前面,我便帮你。”说完,没等兰英答应就滑了出去。
      兰英见状急喊道:“云德,你这算什么,我可还没答应呐。”
      云德边滑边说道:“滑赢了我再说。”
      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兰英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过就像云德说的,云德玩起冰嬉来很在行,滑的很快。而兰英在此之前也没玩过几次,顶多就是在冰面上能滑,不会摔倒而已,如此的差距,兰英根本就追不上云德。但是赢不了云德,兰英就得不到楚姱的信息,兰英决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为此滑不快兰英就使出轻功,几次腾空挪移竟追了上去。
      云德没想到兰英会有这么好的身法,见兰英窜了几下,跃到了自己前面,惊讶不已,张口结舌道:“瑗儿,你……你这算什么,你这可不能算啊!”
      “谁说不能算的,你方才可没说过要如何超过你才算赢啊,反正如今我已超过你了。”
      没有设限的确是云德的失误,但是多年未见,云德没想到兰英竟学会了这样的本事,为此云德只好举手认输道:“好,这次是我输了,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云德,太庙的侲女楚姱,你可认识?”兰英问道。
      “楚姱?你是说最近新上任的那个女太卜令吧,我当然认识,你问这做什么?”
      兰英说道:“我想认识这个楚姱,云德,你能帮我吗?”
      “这个嘛!”云德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好吧,三天后大哥会在金凤台上观看金凤落成,并带领文武百官为大周祈福,届时楚姱会带着太庙里的侲子,侲女们在金凤台上跳傩舞,你可以扮成我的随从,和我一同去金凤台,在那里,你便能看到楚姱了。”
      云德的答案让兰英十分满意,兰英高兴的说道:“那好吧,云德,三天之后我来找你,与你一起去金凤台。”
      “不用,你住哪,告诉我,三天后我找人接你去便是。”云德说道。

      告别云德,回到杏兰阁的兰英显得有些兴奋,想着三天后就能找到巫蛊案的重要线索,竟忍不住在庭院里哼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小调来。
      兰英唱的兴起,全然没发现自己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自己的歌喉。
      “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怎如此奇怪,我都没听过!”
      突然听到赵寒的声音,把兰英吓了一跳,带着几分愠怒,兰英转过身瞪着赵寒说:“那是我家乡的曲子,你没听过也是自然,倒是你,不声不响的吓人一跳,难道这很好玩吗!”
      兰英的表情让赵寒大笑不已,连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不上来了。
      兰英见到赵寒这副样子,越发窘困,鼓着腮帮子,猛一跺脚喊道:“你还笑!”
      “好,我不笑,我不笑”赵寒捧着肚子,强忍着笑问道:“兰英,你今日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前几日我还见你一直阴沉着脸,今日竟然全好了?”
      兰英得意的说道:“三日后,我要去金凤台观礼!”
      “什么,三日后,你要去金凤台!”听完兰英的话,赵寒立刻脸色大变,惊讶的说道。
      兰英被赵寒的变化吓到,看着赵寒的脸色问:“怎么了,你,难道你也要去金凤台吗?”
      赵寒知道自己方才失态,迅速恢复平静,说道:“金凤台有什么好的,去那里做什么,喝西北风吗!”
      赵寒的话让兰英不快,反驳道:“赵寒,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金凤台了,我去那可是要办正经事去的。”
      赵寒说道:“办正经事,你难道就不能选个其他时候吗,非得凑这个热闹,三天后去。”
      “不行,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不行,我还就选这三天后了!”兰英仰着脖子,霸道的说。
      “你爱几时去,就几时去,随你!”
      兰英很奇怪,赵寒怎么突然就气成这样,竟然摔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东厢。看着赵寒远去的背影,兰英有些后悔,心想,赵寒之所以不让自己三天后去金凤台,或许是另有隐情,要是自己当时没有拒绝的那么快,要是自己当时把问题都问清楚就好了。只可惜如今赵寒已走,再想要问清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赵寒与兰英斗嘴负气的同时,位于铜雀台边上的驻军营地里,云凌带着几个军士,急匆匆的出了营地,直奔冰井台而去。
      到了冰井台的一处地下库房里后,云凌命手下用刀撬开几只木箱,结果箱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几个军士大惊失色的看着云凌问道:“大将军,这……,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云凌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把箱子恢复原样,你留下来,寻找线索,尔朱楠,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发现,还有段易,你到军营里去,务必要把内奸给我找出来,还有,你们都给我记住,不要给我打草惊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属下领命!”那几个军士齐声说道。
      “去吧!”几个军士被云凌遣走后,云凌独自一个人在昏暗的库房里站立了良久,手心里始终紧紧攥着一块梅花图案的羊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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