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青春悠长

　　今天要和粤儿看电影。心里特高兴。
　　从粤儿伤了眼睛开始，从知道她不是我亲妹妹开始。和粤儿看电影，我特别喜欢听售票员问：“是要情侣座吗？”这话。
　　我当初万万都没有想到，我一直疼爱的妹妹竟然不是我亲妹妹。原来她和我完完全全没有血缘关系的。
　　今天我以为又能像以往那样和粤儿看电影。她很喜欢抱着小小的可乐，大大的爆米花。
　　“喂，哥，我不能陪你看电影了。司吕来找我，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只是，她今天没有来。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两次了。
　　因为自从粤儿和王司吕一起，约粤儿就比明星还要难。被她放“鸽子”也是家常便饭了。
　　我心里倒不气粤儿，而是气王司吕，他是那来的本事能从我身边夺走粤儿。就因为我是她哥哥，才让他有机可乘？忽然很讨厌当粤儿的哥哥。
　　我今日的高兴竟然忘了，粤儿现在心里多了一个男人。因为在粤生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王司吕的男人，让我的快乐都没有了。这是一个学霸的孤独，还是因为我这个哥哥怀着对妹妹有爱意的惩罚。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想着和别的女人谈一场恋爱。不是在表达自己的深情，而是，无法遇到如彩虹的斯人，我宁可孤身过风月。
　　没有想到这后期的大学生活，是看着粤儿更多的笑容度过的，可是我心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脸上的笑容不是我给的。粤儿的笑容让我心里头有着不能说的伤。原来学霸也不是如此霸的，原来学霸也是有苦恼的。
　　过两天粤儿就要去实习了。不久之后我也要去实习了。
　　今天很想粤儿，是因为她要离开的缘故。可，不久之后我也会在和她的同个地方工作。距离也是和我们两所大学一样。为什么我觉害怕她这次的离去。是因为出现了王司吕？还是想问清昨晚的事。可，昨晚的事，都装在我眼里，藏在我耳朵里。还需要问吗？
　　昨天的早上就约好粤儿一起吃饭。粤儿却是在晚上答应。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还加上个“王司吕”。
　　“这个好吃，我哥说的。”
　　“你也吃多点。”
　　这顿饭，我就是个电灯泡。粤儿都没有顾虑到我。以前有好吃的，她会夹到我的碗里，如今，在她的眼前就只有一个男人。看着，我心里难受的很。
　　吃完了，王司吕说带粤儿看电影。
　　“哥，你回去忙你的毕业论文吧。我们要去约会了。粤儿不想再冷落哥了，也不能总让哥当电灯泡。”粤儿让我先走。
　　她倒不是觉得哥哥妨碍了她，而是觉得怕冷落哥哥不好。她也知道让他哥哥当电灯泡不好。让我做自己的事。
　　可，粤儿却不知道，我不是因为冷落而难受，而是因为看到她和王司吕如此亲密而难受。心就想打翻了辣心的味料，浓浓地从心底流出，百种滋味腌着整个身体。
　　我口上答应了回去。但是，自己竟然跟着他们。对于一个成绩总是拿第一，为校赢过无数奖杯，品质被无数老师搬作榜样，被女同学誉为外表优雅冷酷的帅哥——金赣，竟然做起“狗仔队”这行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金粤”的女孩。
　　王司吕带粤儿看完电影，不是送她回学校。而是去了旅店。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不敢阻止他。是因为怕他知道我心里难受的真正原因。当揭开了我们之间的秘密，当知道我这哥哥的心思，粤儿又能接受吗？
　　我在他们旁边要了一间房。很清晰听着粤儿和他的声音。望着窗外的马路，抽着烟。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我希望这叫“尼古丁”的慢性毒药能把我身体那种叫“苯胺基苪酸”的化学作用的产物在嘴里呛出的烟雾里消失。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体这种化学作用竟然因为粤儿而形成了。
　　粤儿不是个开放的女孩，她能答应他，她给了他，一定是已经完全信任他，而且还很爱很爱他。
　　那一个总是拿第一，让无数人妒忌的我，也知道了妒忌是什么滋味。我妒忌王司吕，他得到了粤儿的全部，包括粤儿赤诚诚的心。
　　我不知道我这哥哥的角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是从知道粤儿不是我的亲妹妹开始？是从为了兑现对粤儿的诺言，以全省三甲之名入大学的夜里苦读开始？还是从王司吕这危机出现开始？还是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开始？我摸不清。我如今只知道，我爱上粤儿，爱上这个叫了我二十多年“哥哥”的妹妹。
　　尼古丁伴了我一夜，一夜未眠。
　　雨停了。外面还是凉凉的。粤儿说今天和他过来我这。我心里既是高兴，也难受。
　　不过，只要粤儿开心，我就甘愿当他哥哥，当一辈子的哥哥，像亲人搬守候她。把所有秘密都掩埋在时间的洪流里。
　　粤儿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或许我知道那里输给了王司吕。在粤儿心里，我是他哥哥，再好，终不能到老。而王司吕，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在她眼里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要到老的幸福。我或许输在“哥哥”这词。也输在未能做粤儿的第一。
　　一起吃吃饭，逛逛街，聊聊天，就过了一天。粤儿和他在这里留宿。
　　其实这房间一直都是为粤儿准备的。希望能像当年那样。她老往我房间跑，而我总因为这样被她拿到可以威胁的战利品。
　　如今这间房依旧是属于粤儿的，还有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早上，我做好早餐。正要敲门叫醒他们。发现门开了个裂缝，想来粤儿昨晚上厕所回来又忘了锁门。她这坏习惯，我和爸妈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她还是不长心，还总是说，反正有哥哥保护，不怕。
　　我轻轻地推开门。粤儿抱着他而眠。眼睛闭着，嘴巴亲在他嘴角边。睡着了还亲吻着他。在粤儿梦里都是他。我的心似被一锋利的东西搓到搬，一阵刺痛。
　　如今，粤儿再不会说“有哥哥在，不怕”这话了。她如今的不怕，如今感受到的安全感，都因为这个男人，这个抱着她睡在枕边的男人。这个让她彻底相信的男人。
　　我退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
　　情侣也总会有吵架的。他们也有，其实说实话，当时知道他们吵架，我心里是偷乐了。或许这是天给我的机会。
　　粤儿和我说，她和他吵架了。她还去找他了。这傻丫头，不仅自己主动认错，还跑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找他。
　　我正好在附近也打的去。去到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黑夜中，粤儿在他的怀中。原来我还是晚了。
　　曾经晚了告诉粤儿我的心，如今晚了出现在她面前。
　　我只能失落地在黑夜中离开了。如今粤儿的黑暗有她心里的男人了。我也就如同一个路人而已。来无声，去无影，她不知道。
　　很多时候，我想过他们分手。可是，当粤儿和他真的分手的时候。我心里怨起自己的自私了。原来他在粤儿心里扎根如此深。
　　接到粤儿的电话，在电话里头，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我的心也像刀割着。
　　王司吕在我的字典里多了一个名词“人渣”，对感情不负责，对粤儿不负责，不折不扣的人渣。
　　粤儿如此善良，却没有想到遇到一个人渣。是我这做哥哥的失职。我恨王司吕，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放手让粤儿到这人渣的身边。我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结果呢，她在这第一段感情中，就如此痛彻心扉了。
　　看到粤儿躺在病床上，看到她为那个不值得的人渣伤害自己。心就像在火海中，油滚烫着，烧得痛。
　　粤儿甚至还想留他的孩子。这个人渣不配得到粤儿全心全意的爱。粤儿太傻了，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生活活得如此悲凉。
　　还好，老天长眼。粤儿没有怀上人渣的孩子。
　　我想这是天要给粤儿的重生，也是给我的提醒。我不能让粤儿离开我的视野了。我不能让她受伤害了。
　　我让粤儿搬到了我这里。我想照顾她，希望是一辈子。
　　她的生命里突然没有了王司吕。她也变了。再也没有了笑容。
　　每天清晨，夜里都在读她讨厌的英语。也很抗拒外面的世界。
　　看到她一天天瘦下去，我很想把那混蛋找出来，狠狠地踩上千万脚。
　　我永远都忘不了，粤儿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天。我也忘不了粤儿躺在医院那憔悴的样子。我恨，恨自己为什么让这个男人在她心里轧了那么深的根，十级龙卷风都卷不走，那根在她心里揪着血管裂痛着，让她时常夜里惊醒。
　　我以为粤儿在我的照顾下，会忘了那个人渣。可是，她每日每夜都像是毒瘾犯了，心里难受又无法用言语道出来。
　　粤儿从小没有受过磨难。这场伤害把她的灵魂都抽走了。那混蛋，夺走了她的一切，伤了她的心，她的感情，她的身体，她的希望，她的信任…
　　看到粤儿这自欺欺人的逃避。作为哥哥，我很想给粤儿一个耳光。让她清醒，告诉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可，我偏偏已经脱离了“哥哥”这个身份。我最想的是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一切，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了。但是，粤儿的难受是无法接受这赤裸裸的欺骗。我说出来了，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只会让她更恐惧逼着她去成长的残酷现实世界。连哥哥都欺骗她，她能撑得住吗？
　　她难受，我心里也难受，我偷偷地抽起了烟，原来这毒香烟是男人的一种药，喷出的不是烟雾，而是心里的无法诉说的万般思绪。
　　我一直都在等粤儿走出来。我也一直都在等时机，可以把一切都袒露给粤儿知道。
　　粤儿依旧如以往那样，上班，下班，上课，下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疯狂英语…
　　这样的平静让我心没那么难受，却是无比恐惧与害怕。我多希望她能把憋着的伤痛都放下。可，一句简单的放下，就能忘了曾经的一切吗？如果能，我也不会时而贪恋“尼古丁”的味道。
　　当看着粤儿吐得那么辛苦，当看到她坐倒在洗手间。我心就被喷火龙占据了。火夹着生生燃烧□□的痛楚。我狠狠地往那面镜子锤去。我希望能锤开在粤儿心里头的痛。我希望手流着的血能冲掉粤儿心底里的伤。
　　从这次之后，粤儿开始有些改变了。我以为粤儿在慢慢走出来。她还叫我去和喜酒，也带上她。她终于敢去面对曾经让她想，如今又让她痛的场景。
　　可是，原来时间不能让人忘掉伤痛。这一晚，粤儿喝了很多酒。
　　带粤儿回家的时候，她心里的痛袒露着。她心里的伤，同样像一把刀，伤着她自己，也伤了我。我也尝着心痛。
　　她扒在我背上。我的体温能感受都她泪水的冰冷与沉重。
　　不能怪那男人太绝情。只能怪天都喜欢作弄人。偏偏如此钟情，如此痴心的却要生在这个不把感情当回事的年代。偏偏想照顾她的却眼睁睁看着她经受伤害。
　　因为粤儿，我喜欢了写日记，写着和粤儿的点滴，写着对她的爱。
　　而这本日记的秘密，我也放在了她当年送我的笔筒秘密基地。
　　回来为粤儿整理，看着她睡去，我才开始了坐在书桌提笔了。
　　星期天，阴
　　没有日期，因为从明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粤儿，哥哥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哥哥的一篇关于探究宇宙微粒子的论文，已经通过国家科学家的肯定。现在就等世界科学组织科学家那边的消息。
　　如果通过了，哥哥就是科学名人了。粤儿，你不是说过想让哥哥当科学家吗。哥哥当初为了照顾你没有选择清华大学，哥哥真的很后悔，如果我能早点成名，早点告诉你一切，你就不会受伤害。
　　粤儿，我希望如今不晚，我要告诉全世界，我不是你哥哥，我只是一位真心待你，想陪你到老的科学家。科学不会骗人的，所以你不用再害怕有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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