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

　　很小的时候，自己是否有被父亲背过，或者有被父母两人一起牵着手去过公园呢。或许前者有过，但后者应该还没来得及有吧。
　　真夜感觉自己躺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团什么。她在睁开眼睛前不由得先蹭了蹭被自己搂着的什么，睁开双眼再清醒了一些就发现，她躺在铺在地上的被子卷里，还搂着一半被子。在她睡着前背着她的小林此刻正压着被子的角落蜷在旁侧，姿势又像上次一样别扭的弯着。她从被子里坐起来，听到外面有阵阵雨声传来，便顺理成章望向窗外。
　　窗帘薄薄的，虽然拉着也能看出有冷雨不断打在窗上，因此屋内的气温也很低。真夜瞥了瞥屋内，却没找到取暖器之类的工具，更别提冷暖空调了。她钻出被子挪到估计是为了保暖而蜷成一团的小林背后，摸摸他的脖子，原本应该最暖和的部位摸起来和她的手一样冰。
　　“...傻子。”收回手，真夜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要不是灵力受损，她根本不会受伤或生病，更别提温度高低这点小事了，小林完全也没必要把被子让给她一个人盖。她先拉过被子盖到小林身上，盘腿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轻轻吐了口气。下了决定之后她倒是庆幸自己和小林结过缘，不然她想带这家伙直接用灵力回家只能用自己的血，还得叫醒对方。

　　把小林直树塞到她房间的床上再堆上被子，真夜坐到电脑前，她不准备继续睡，而是决定整理一下进入特搜班以来找到的资料。她对着屏幕数个小时直至清晨，越是整理下去，越是发觉到一些在自己想要调查的事件以外的古怪。在将资料分类的时候，她也开始思考之前自己不够重视的问题——再怎么属于锻治个人组织的一个队伍，特搜班也是隶属于公安厅的，靠一份伪造警察身份的文书就把她一个组织外的人员塞进队伍，真的有那么容易吗？锻治实际是以什么名义让她加入的，又准备让她为此付出什么？
　　越思考问题她便有些想抽烟，起身时又想起自己屋内还有另一个人，只能按捺下来，再看看时间也到了做晨间准备的时刻。她下楼去做早餐，又意识到，两个孩子都暂时不用上学，妈妈看起来也惯例的晚上写稿不会早起，得为他们留下热一下就能吃的饭。
　　不过这样一来真夜又松了口气，她可没准备好让一家人和小林坐在一起吃早餐，各种意味上来说都太奇怪了。加热后味道也不会变化太多的料理并不太多，真夜为家人煮了一锅咖喱后，又座上一壶咖啡才先回到楼上。

　　“...醒醒，教师也不能太晚去学校吧。”
　　早晨没有听到惯常的闹钟响声，但小林被柔软的手掌反复推了数次，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咦...？真夜小姐...啊咧，我这是在哪？”他猛地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真夜见此叹了口气：“这是我家，我的房间。”说着她站起来指了指侧门，“从那边进去是浴室，你自己打理一下吧，打理好了下楼来吃饭。早餐你用和式还是西式？”
　　她的态度过于自然，小林直到坐在楼下的桌边，面前摆上了煎蛋吐司和煮好的咖啡后才想起他刚刚忽略的问题：“那个，真夜小姐是怎么把我带来这里的...我就这么过来不太好吧？”
　　“你家太冷了，我怕你因为降温生病才把你挪过来的，有什么不好的？”真夜理所当然的反问，手下不停地往自己的咖啡杯里放方糖，放了五六块后才把糖盒推给小林，“下次别再把被子都给我盖了，我的体质不会因为气温变化生病。喏，加点糖吧。”见小林还有未竟之言的样子，真夜又歪头想了想：“啊，我家人的话，他们今天都不会这么早起床的。对了，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现在在做公务员的工作？吃完饭我会顺路一起送你去工作的。”
　　她话题一转和小林叙些闲话，诸如自己现在的工作能聊的部分，亦或要不要借一件圭一的衬衣给他替换过再去上班之类的，总之让他无暇再问起关于她家人的事来。

　　幸而今天母亲没有要早晨就出门，真夜得以开车送了小林一程，并且在他下车前从包里掏出盒子递给他：“昨天耽误你的时间了，这里是饭团，给你午饭吃吧。”看小林以惊讶的表情接过了饭盒，她在他下车后又补充道：“我晚上去你家拿回盒子。一起吃晚饭，可以么？”
　　“诶...啊！当然，好的！”小林几乎毫无犹疑地应了，见真夜就要关上车门离开，他忙追问：“要我准备什么...”
　　“喔，不用这么麻烦。”真夜笑了，“当然是要外食的。下班前我再发你邮件。”她关上车门后隔着车窗和小林挥了挥手，心道，但愿今天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吧。

　　如她所愿的，今天只是日常训练的一天，特搜班的成员们两两组队互相练习被称为“卡利”的对敌武术，和真夜一组的大山更多的是在配合纠正还不熟悉这套菲律宾武术的真夜的动作。只有田丸中途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了训练室，而和田丸一组的稻见当时就软趴趴躺倒在地上：“呜哇——”
　　“就说你喝太多酒了。”班长吉永也暂时停下动作点了稻见一句，真夜和大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侧过脸捂嘴偷笑。显见昨天休息的一日稻见也是伴随着酒精度过的，他的体质又不像真夜一般很难被酒精影响，喝太多的结果就是训练时还在被宿醉困扰。
　　真夜原本笑了一下就准备继续训练，双眼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她不由得下意识低头一手去捂住眼睛，却忽略了自己还拿着代替警棍的训练用武术棒，武术棒擦过她的眼前，把她的眼镜挑落在地上。正巧田丸接完电话回到训练室，成员们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离真夜最近的大山也没注意到真夜的异常。

　　真昼睁开眼睛后，先躬身拾起了地上的眼镜，沉思着凝视了一会。“怎么了？”离她最近的大山此时也看出身边人有些异样，“要休息一会吗？”
　　“...不，不用了。”真昼回神起身，很客气地回答，“大山君也不用一直陪我练习，我已经大致掌握了。交换训练也是可以的。”她说着却没戴上眼镜，而是暂且去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才回来询问的看着大山。
　　大山被她那双莹黄眼瞳望的愣了一下，刚刚感受到的一丝违和没来得及抓住就跑掉了，而吉永也在这时插话道：“那就交换一下，稻见，别偷懒了，你带一会千夜。”
　　原本躺着的稻见翻了个身才从地垫上站起来，“哦——”的拉长声答应了一句，吉永又示意真昼去换了软刃刀来和稻见对练。类似匕首的软刀对真昼来说却是更熟悉的武器了，她不觉在对练中有些走神，思虑着自己的眼睛刚刚为何会突然刺痛。
　　一番思索也没有妨碍她的训练，但直到练习完毕她也没能想出一个切实肯定的原因，只是有些怀疑之前和真夜见过的荒耶宗莲是否还是动了什么手脚。因此她坐在真夜平常坐的沙发上时却没像平常一般翻阅资料学习，而是仿佛假寐一般垂着眼帘沉思了很久，才又一次睁开双眼，环视着她们工作的这间房间。
　　视野改变了，真昼注视着原本看不到的一些事物思考着。明明没有带眼镜，她的瞳孔也浮现出点点暗沉的色块。原本澄黄的底色渐渐被檀黑色所覆盖，因此她只是环视了房间一圈后又垂下了双眸，掩住了瞳色的变化。【这是我...不，这是真夜的体质影响...麻烦了啊，我可没有更早前的记忆...】
　　只能先把身体还给真夜了，也许眼镜还能遮一下眼睛的变化，说不定也能暂且阻隔住视野。但真昼戴上眼镜后又等了一会，真夜的意识却没有和她交替，而是她......她的意识要离体了？！
　　真昼倏地站了起来，顾不得其他人目光地跳下沙发奔向封闭的问讯室，入室后第一时间将门反锁住，随后便支撑不住瘫坐下来，后背抵住了门。虽然听到了同事们敲门和询问的声音，但意识逐渐上浮的真昼已经无力回应了。她朦胧地想着左右问讯室有监视摄像头，想确认她的情况靠看的也能大致明了吧...只是希望他们别立刻就通知锻治那边...

　　和真昼预想相差无多的，外部的同事们先是一时的紧张后马上想起还可以通过摄像头确定她的情况，但班长吉永询问大家是否要通报给青沼时，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由地一一摇起头来。“先...观察一会吧，如果千夜出了什么情况，再...”大山以发言总结了大家的意见，并去打开了闭路电视。
　　另一方问讯室内的真昼倒是轻松了许多，她只是怕体调影响到其他成员，万一再出现灵力外溢的情况，还是关在密闭的室内更好。如是想着她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无法控制住躯壳，愈加地上浮——
　　特搜班的成员们惊异地从监控中看到，真夜的身体歪倒躺在了地面上，一个黑发少女的身影从她身上浮了起来，这个少女穿着素白的连体拘束服，四肢和腰间都捆着束缚带一般的黑色皮带。但随后少女就很自在的双脚落地站在了真夜身边，同时真夜也像睡醒了一般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时还“诶”了一声。然后她站起身，看向了旁边的少女。

　　“啊，这样啊。是这么回事。”真夜起身打量着身旁的真昼，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我也觉得你该是这样的。感觉怎么样？”
　　真昼抬起双臂左右看看：“要说怎么样...好久没穿了，我有点不太习惯这身衣服。”她说着拉了拉臂上的拘束带，“喔，好意外...是可以调整的。比起我，你觉得呢？”
　　真夜坐到平日审问用的桌旁，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后道：“说实话，焕然一新，我这五年都没这么好过。而且很多模糊的记忆都想起来了......那个假和尚打错算盘了啊。”她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真昼走来走去的实验新身体的样子，又道，“我们出去吧。...得解释一下，而且在外面你也有得是能尝试的东西。”

　　这么说着，当真昼和真夜一起站到特搜班其他人面前时，显然还是成员们的感受最为复杂。不提刚刚真昼像细胞分裂般从真夜身体里站起来的事，单是二人并肩而立，从容貌上也能看出她们关系匪浅。真昼的五官几乎与真夜一模一样，只是前者一头黑缎似的长发，肌肤病态的苍白，乖巧的相貌却又有股浓重的色气感，她身着的拘束衣也变相增强了这种与年龄感不符的气质。更重要的是，她正面众人后，所有人都不由得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真昼的眼瞳像两颗漆黑的玻璃球镶嵌在眼眶中一样，看不到一丝眼白。这使她转动眼球向人望去的时候，气氛上多少显得有些诡异。“咦，大家都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见众人都囿于奇异的气氛，真夜有些苦恼似地摊手示意一下真昼，“那就由我简要说明下吧...她叫真昼，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因为她是我大概十六七岁的时候产生的，所以外貌上就...嘛。”她侧头以表情征求了一下真昼的意见，而真昼还在摆弄着拘束带，似乎在查看能否取下来：“问我吗？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具体时间了。”
　　吉永看了看其他人，先挑了一个最首要的问题：“真昼小姐如果是‘人格’的话，之前也是和你一同存在的吗？这件事锻治先生......”
　　“我双重人格的事锻治先生肯定是知道的，但由一个人变成两个这种突发事件，就算是他把我从头到脚仔细调查过也是预想不到的吧。看来不得不通报给他了...”真夜边思考边回答，“唔姆...也不能说是变成两个。真昼现在还是意识体，换言之，你们看到她后认为她是实际存在的，所以才能继续和她发生其他交互。”
　　“我之前也和各位打过交道了。”抓着腰带的真昼抬头插了一句，“刚刚在训练室没戴眼镜时就是我。”她在众人面前说的话多了，大家也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像是喉咙受伤了一般。大山也‘啊’了一声：“那个时候用敬语称呼我了。是这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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