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

作者:两仪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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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仅仅第二天中午就再次收到了南由夏的邮件,真昼查看着内容,看来在南犹豫的时间里,她的小组成员就又死了一个,这逼的她不得不放弃先查清前因后果的打算,准备委托真昼来先保住命。回信定了时间后,她点开另一封来自戌亥的邮件,读着读着微微睁大眼睛:“...社长。”
      “什么。”丑岛在桌前吃蛋包饭外卖,今天的午餐时间只有他、高田和真昼在,柄崎和摩可在外收账,大约也会顺便在外面吃饭。真昼原本一边看手机邮件一边像个办公室白领般吸营养果冻当午饭,看完戌亥的邮件她无意识地捏着果冻包装道:“社长...接下来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叫我,我会马上到。”
      “活动?什么活动?”高田吃着饭有些好奇的问,而丑岛暂且放下勺子看了真昼一眼。真昼冲他点点头:“今天下班之后我大概两周后再回来。”
      没人回答高田刚刚的问题,高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追问。而丑岛对真昼也“唔”了一声代表他知道了,随即就继续心无旁骛的大口吃饭。

      跟南由夏见面的时候,那个警察果然仍旧在旁边,而且十分小心的将南提着箱子的手臂护在内侧。真昼从校园咖啡厅外面的卡座位置站起来,迎过去伸出手:“喏,拿来吧。”
      “不去更隐蔽的地方检查一下面值...”“没那个必要。”真昼撇了撇嘴,接过应当是装了一百万纸币的箱子,“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再来找你收的。”而且在她接过箱子后,熟悉的鬼影从南由夏脑后飘出来,真昼颇感有趣的见那个鬼影飘向了自己,苍白惨烈的脸贴了近来——那鬼似乎想牵动她的灵力?
      “很有趣的发想。”近乎于赞赏的说了一句,真昼迅疾地伸手再次贴住鬼影的喉部,五指一抓,鬼影便溶进了空气和她本身的灵力中。看看还有些茫然的南,真昼冲她耸肩道:“你的问题解决了。这个我先带走了,”她颠了颠箱子,又看看警察若本,“不过你那几个朋友的问题,如果你们还想去起源地查查原因也好。不能解决的话再来找我...或者你们需要普通的寻人工作,也可以委托我。南小姐应该明白吧?收费是不变的。”
      南由夏愣愣的点点头,但还是能看出她放松了一些。警察似乎还有话想说,但真昼懒得听些没用的社交辞令,她仿佛拎着的箱子没有重量般轻巧转身,逆着校门口的人流向外走去。春天已经进入中段,正是快到了赏花季节,微风中也时而传来淡淡的樱花香味。真昼咂咂嘴,有点想吃点甜食,她考量着要选择什么种类,最后决定就买点蘑菇山和pocky回去和阿米娜一起分享,顺便,虽然去旅行的是真夜,她也可以帮忙买点旅行物品。

      提着一大包零食回到自己家,真昼把杂物放好,发现母亲今天又不在家了。但她去到自己的房间,却见床上放着一件眼熟的和服和配套的饰物,还有母亲留下的便条——【赏花的话就穿着去吧。】
      “那得试一试。”不由得微笑起来,真昼小心地摸了摸顺滑的和服面料,“还得看看配上眼镜的效果如何。”

      简单的煮了咖喱,真昼把自己的份盛出来,给家里两个小孩留下便条说明自己晚上要工作只能做点简餐吃。把咖啡和甜食同样堆在桌旁,她开始调查之后行程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并且要把后两周能提前处理的部分工作也熬夜整理出来。再者,虽然和社长说了不想参与涉及到他们过去的活动,她也不能只袖手旁观,至少要保证如果到需要她出手时,她能第一时间制住场面,为此还要做很多准备。
      念及至此,真昼突然小小地“啊”了一声,随即摸出手机给社长拨了过去。对面接起的很快,隐约可以听到在背景类似斗殴的喧哗声中,丑岛一如往常冷淡的声音:“干什么。”
      “社长,你的兔子怎么办?”真昼也不废话的直入主题,没有听到丑岛回话她便了然了,“我拜托花店的朋友暂且照看一下可以吗?”
      三秒左右的沉默,丑岛的声音镇定的传来:“啊。有劳你了。”
      “我也得负责点什么吧。”真昼笑了笑,挂断了电话,又给里奈发邮件过去。

      在八九点钟灿烂但不炎热的日光下,小林直树在约定好的站前巡逡再三,才看到打扮得与平常截然不同的真夜从远处向他走过来。她穿了一套雪白色绣墨色枫叶的和服,一手撑着一把配色相同的小阳伞,另一手拖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今天她也没有把雪白的长发掩藏着,而是用绢花别成稍稍垂坠的发辫,背光一路迤逦走来,耀眼的美貌简直像把阳光都吸引成了背景。
      真夜走到小林面前,见他只知道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展颜一笑,收起阳伞后伸手去牵了牵他的指尖:“别傻着啦。”

      “这是我妈妈的衣服。”在车上聊天时真夜直言告诉小林,“我还小的时候她就拿出来给我看过,说等我长大了,和别人去赏花的时候就送给我穿。”她稍稍侧脸,有些漫不经心地打量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前两年我也没有去赏过花。...如果不是妈妈找出衣服给我,我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吧......”
      她声音并不显得悲哀,但小林直觉的感到应该引开这个话题,他斟酌着道:“伯母她...”他本来想问是怎样的人,但又想到这么问未免过于直白,于是转口问:“是做什么工作的?”
      真夜目光收回来,因为小林的称呼挑了挑眉:“现在是作家。最近还和《VIBES》的漫画家合作提供原作改编漫画来着,等到站了再找一本给你看。”她稍稍偏着头想了想,“之前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奇幻小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啊......妈妈的笔名是‘一姬’,‘一姬二太郎’那个‘一姬’。”
      小林认真地回想,但显然奇幻小说最多只是他在书店中匆匆一瞥过的类型,要说阅读体验那几乎是没有了,更别提要想起某个特定的奇幻小说家。他不由得微赧:“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拜读伯母的作品...”
      “道什么歉啊。”真夜失笑,她虽然最是喜爱崇拜母亲,却不至于要求其他人都跟她一起做吹子,非爱好者没读过奇幻小说是正常事,“没这类型的阅读爱好也不用勉强。我家里应该也只有我一个读过妈妈所有的书。”说到这她想起母亲提议请小林一起来家里吃个饭的事,顿了顿还是决定先不提起来,等她这两周的事情忙完再说也不迟。
      见真夜似乎并无生气的迹象,小林点点头又道:“伯母的笔名有什么含义吗,或者是化用名字的?”“一姬”这样的笔名比起奇幻小说家不如说更像写爱情小说或者画少女漫画的作家,让他不由得想提出这个问题。
      “哦...一定要说的话,也是那个啦,‘一姬二太郎’的意思。因为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只取了前半。”无意识地捻着袖侧,真夜最终还是补充道,“妈妈以前的理想也是这个,生三个小孩,一个女孩两个男孩最好。不过后来我爸爸死了。”她半叹了一声,“妈妈也一直没遇到足以想让她再结婚的人,所以就没办法咯。”

      话题似乎不知不觉中又变的尴尬了,真夜回过神见小林默默不语,自己打起精神道:“不说这个了,到站后我们先去一趟清水寺。观光后我还要顺便见一见当地特产。”她从袖袋里摸出一张打印的观光小册子递给小林,指尖点点纸页下面的某处。
      小林接过那张纸看:“人力车?真夜小姐对这个感兴趣吗?”
      “我要找的人不通过这个找不到。”真夜白雪似的睫毛扇阖一下,审视般打量那张纸,思绪却似乎又飘开了,只轻声喃喃道,“希望我没来晚。”

      若说观光旅游,真夜边走便忍不住想,自己上一次有这种体验可能是初中的修学旅行。不过当时去了哪儿,看了什么景色,旁边的人都有谁,相关的记忆已经是拼都拼不起来的散碎残片了。不可思议的是,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来观光,面对记忆的残损就少了很多以往会有的不甘和怨恨。清水寺的路线上游人如织,她的白发在形形色色的观光客流里也不那么显眼了,倒是会有一二外国游客被她的美貌吸引了眼球,不断热情地把目光投过来。
      望着花树掩映中露出的寺塔,真夜眯起眼睛,偏头瞧瞧旁侧兴致勃勃欣赏远处樱花的小林。对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侧过脸微笑道:“真夜小姐想拍照留念吗?”
      “不,不用了。”真夜果断地拒绝,她早没有了留影的兴趣,但思忖片刻她又放缓语气,“你想合照的话可以拍一张。不过不能放到社交媒体上。”
      听到前半句还不由得表情失望的小林在她说完补充的话后眼睛亮了:“那就等上山后找个清净的地方拍吧,我会仔细找找的!”
      真夜嘴唇动了动,本想笑他一句认真甚么,望了他神情后她自觉还是少说这一句吧,这一路都已经够尴尬了。

      还真被他找到了。无言地对着眼前的瀑布,真夜眺着朦胧的水雾尽头,那里有棵茂盛的樱花树,清风一动,便有片片落花被拂落到流水中。又因为时间尚早,游客大多还在游览前面的佛寺,先行来瀑布这里取景拍摄的人并不太多。真夜踩着木屐照样稳稳地踏在溪石上,她照小林的指点站到瀑布下端的石头上,又问道:“你不过来吗?这里只能站我一个吧。”
      “嗯,我只是想给真夜小姐拍一张。”小林都拿出相机了,又有点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睛,“不行吗?难得我觉得这里很适合真夜小姐的气质的。”
      “...随你,对我来说都一样。”真夜把辫子拨到颈侧,因为很少拍照显得有些不自觉的僵硬,她并起脚尖,忍不住又想换个身形,“需要做什么姿势吗...”
      本来想说不用的小林见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思考一番后跑过去把刚刚真夜交给他的伞递回给真夜:“两手撑着伞怎么样?这样也不用特意摆什么姿势了。”
      撑开伞后真夜也半松了口气。站太久的话难得穿出来的衣服也会被水雾打湿,她把伞向后斜了斜,配合的站了几十秒,就见小林笑着冲她挥手示意拍好了。她干脆踏了踏脚下的石头,直接跳上岸去。其他也在瀑布边上的游客见她动作轻盈的跳跃,有不少人都发出惊呼声,真夜权当没听见,跑去小林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好久都没拍照了,让我也看看......”

      那张照片拍的确实好看,即便真夜自己也无法为了谦虚说些贬损之词。画面中央稍稍靠右的她仿佛凌波而立,虽然抿着嘴,却好似被阳光和飘落的樱花瓣衬出两分笑意。真夜不由自主地轻声道:“原来我现在长这个样子啊。唔,要是哪天看到自己的通缉照之类的,我自己可能都认不出来呢。”
      她松开手,仿佛只是讲了个笑话般自己先扯扯嘴角,但小林却一副笑不出来的表情:“真夜小姐,通缉照什么的...别用这个开玩笑啊。”
      真夜心道,如果把自己这两三年做过的事列个清单出来,通缉的赏金怕不是都能有个几百上千万。不管小林直树有没有向这个方面考虑过,这话此刻都不必和他细说,于是她就当真的开玩笑似的耸耸肩:“嗯。走罢,回寺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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