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日剧]灵能侦探千夜

　　“你胡说，我的研究——”“啊对了，研究也不是你的，是新城教授的不是吗？你只是往里面胡乱塞了些没用的东西吧。”不耐烦地挥挥手，真夜和怨屋说了句“接下来有劳你了”，便再也不看嚎叫起来的田边一眼重又走向里奈：“谢谢了里奈，今天劳烦你也跟着跑了一趟。接下来还得有劳你把她送回去...要不再给她注射点麻醉吧？”
　　里奈微笑着说了声“没关系”，又望了眼天台门口，只有跟来的小林还一直站在那里，他此时正拦住了被押过来的田边和他说着什么，但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大，从里奈和真夜的位置并听不清。真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我会让他别乱说这事的。”
　　“诶？我以为他是你的人...”里奈反倒有些迷糊了，真夜摇着头拢起袖子：“我之前就和他说了不要参与进来...怨屋怎么还把他也带来了，让一般人参与到这种事里...”她一副头痛的表情，里奈却忍不住扑哧一笑：“怨屋...大概是和我想到一起了吧。”
　　“想到一起？什么想到一起啊？”真夜一头雾水，里奈只是笑着摇摇头：“啊，他们走了，我也先走啦，这个瓶子...”门口的人们似乎结束了交流，从天台鱼贯而出，里奈也推起了轮椅到真夜身边，真夜最后看了看轮椅上的日向：“瓶子我一会会带走处理的。这孩子......”
　　里奈没有马上把轮椅推走，她安静地等着真夜的决断。真夜伸手虚拢在日向头顶，心道自己若是当真同情这个姑娘，现在就该一道灵力下去让她在睡梦中死的轻松一点。
　　“千夜小姐？”她没犹豫多久，和田边不知说了什么的小林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举着手的她。真夜望了他一眼，一时间颇为意兴阑珊，她五指垂落在日向的发顶上，但只是拢了一下便将手垂了下去：“...算了，里奈，走吧。”

　　推着轮椅的里奈背影消失在天台门后，真夜也没急着警告小林什么，她想着自己的心事，弯腰去慢慢拾起了丢在地上的外套，重新裹在了身上。裹好后她才又瞥了一瞥小林：“我不该让你把神狩约走的，该让珊瑚去才对。你没死真是命大...”她抬手阻止了要说话的小林，随即若有所觉地抬头往斜上方看了眼，“珊瑚，怎么样？”
　　惨白的少女在夜晚的黑暗中仿佛隐约散发着珍珠色的微光，她先是冲真夜点点头，但随后又摇摇头。“果然是这样啊。”真夜垂下肩来，对更见疑惑的小林示意了一下陶瓶：“你去把那个塞子拔了。”
　　“这个不会对你有危害吗？”小林犹豫着看看真夜，真夜暗想亏得这人能从刚刚那些没头没尾的对话里听出些有用的，但面上却露出一丝仿佛讥嘲的笑：“所以我让你去开啊。你以为你来了这里还能什么都不做就走么？”
　　小林却没被吓退，不仅如此，他反而释然般上前去，几乎不带犹豫地俯身拔出了瓶塞。真夜再一次闻到了那种令她作呕的气味，腐烂的香味，但这一次她没有走开，而是上前去推开小林：“碍事。珊瑚，过来吧。”

　　珊瑚的魂体在半空中漂浮着，一直空洞的漆黑双眼仿佛注视着真夜，又仿佛什么都没看。真夜耐心地等着，数秒后，珊瑚猛地冲了下来，一头扎进了那个巨大的瓶子里。
　　陶瓶摇晃起来，内部发出了难听的仿佛皮肤被腐蚀的嘶嘶声，还有隐约的惨叫。小林惊疑地看看瓶子，又看看真夜，真夜岿然不动的任他打量，一双眸子只是紧盯着瓶口，目光如寒星一般。
　　足足两分钟后，瓶内的响声停止了。几缕黑色烟雾从瓶口缓缓上升起来，随后飘出来的雾气越见浓厚，几乎汇聚成小朵的黑云，黑云最终一一飘浮至真夜的身前，组成了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色人形。
　　真夜嘴角又翘了翘，随意往小林的方向一瞥：“站远点，被波及到我可不管咯。”说完就冲身前的黑雾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向上摊开仿佛在等着什么。几秒后，黑雾中同样伸出一只肌色近乎于无的惨白纤手来，指间仿佛还裹着几丝湿漉漉的雾气，无声无息地搭在真夜摊开的手心上。真夜手指一收，紧握住了黑雾中伸出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雾气如同蒸腾的水蒸气般沸腾起来，同时真夜的背后也腾起了冲天的黑色灵力，短短一瞬间仿佛将清亮的月色也染上了黑气。
　　这一切也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几乎是一眨眼之后，所有的雾气都消失在了真夜背后，而她身前站着，或者说立着一位穿着上世纪水手服的纤弱少女，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身上的水手服也是全黑的，仅有皮肤是毫无人色的惨白。她的双脚没有踏在地面上，仿佛仅靠和真夜交握的右手浮在空中。

　　小林直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宛如变魔术般的场景：“这...这是...”“她就是珊瑚。嘛你们一般人会管她这样的叫做鬼魂吧，总之就是那种存在了。”真夜说着就松开了手，珊瑚也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向空中一跃，轻飘飘地浮到了真夜的左肩上方，原本漆黑的双眼不知怎的变为了浅荧红色，就这么不言不笑的紧盯着小林，那怖人的目光让小林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
　　“别捉弄他了。”真夜权当刚刚暗示珊瑚吓一吓小林的不是自己一样，语气很是愉快，“这一趟才算有些收获。珊瑚，感觉如何？”
　　珊瑚喉间又咕噜了几声，真夜却了然般道：“当然得一步步来。...而且这次本来也是妈妈让你来的吧？我是不会相信恢复完全的你的，这是两回事。”她回头去和那双浅红色的眼睛对视，直到珊瑚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真夜只是若无其事地又道：“既然没问题，那你就回去吧，你现在这样还是跟着妈妈比较好点。记得帮我报个平安。”
　　天台上只有风声在响。珊瑚在空中向真夜欠了欠身，身形如雾如絮般缓缓散开，竟是隐入到夜色中消失了。真夜把兜帽重新戴上，只拿一双金色的眸子瞧着小林：“然后呢，关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她竖起右手的两根指头，又弯下一根，“一是我现在就把你从天台丢下去，死人的嘴巴里不会泄露任何秘密；”她像没看到小林变白的脸色一样放下另一根手指，“二是现在跟我走——到‘这边’来——虽然这个选择也不一定不会导致死的后果就是了。嘿...这么一说好像都是通往死亡的选项哦。”
　　她在兜帽下弯唇笑笑，感到一阵郁气被吹散般的愉悦感：“那，你想选哪边？”

　　走出学校大门后，真夜第一时间就把烟盒掏了出来，然后有一丝气馁地发现自己忘了带着火机。回身一拽小林的外套下摆，无视他“呜哇”一下脱口而出的声音，她不太耐烦地道：“打火机借我。”
　　“呃...我不抽烟的...”“什么啊。”更加气馁了，真夜烦躁地放开他，“那这附近最近的便利店在哪？”

　　终于给香烟打上火，真夜靠在便利店外墙上深吸一口后，长长地将烟气叹了出来。还跟在一旁的小林直树总觉得她的瞳孔颜色似乎比在天台上时变得更深了一些，没等他考虑好要不要就这个提起话题，真夜就先开口：“我说你啊，之前我就说过不止一次吧，立场问题也好，跟进我工作的危险也好。你有认真用大脑思考过吗？...就算没有，用看的也能明白吧？如果承接工作的是真昼，你以为她...我还会给你第二个选择？你能选的就只剩怎么死了！”
　　“那个...‘真昼’，果然就是不戴眼镜时的千夜小姐吗？”小林觑着真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我刚刚问了田边老师，但是他什么都...”“那不是当然的吗，他怎么可能和非教众解说自己的研究。再说本来也没什么好问的，双重人格你没见过吗？”又吸了一口烟，真夜抬头望着夜空，“为了保护‘真夜’，才会诞生‘真昼’......不，你能不能有点重点？我们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好气啊，真夜着实觉得又想踢他一下子让他长长记性，自己在教训他，怎么他倒反过来套起自己的话了？而且说是套话...他还一副只是想知道就问出口了的无辜样子，这么一想确实是自己对他太有问必答了一点...所以她才火大！
　　烟抽完了，真夜远走两步到垃圾桶边丢掉烟头，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指，又在浴衣袖口处捻了捻。接着她向小林招招手让他走过来，另一手取下了眼镜塞回口袋里。

　　“接下来是要去...呃，真昼...小姐？”小林小跑到近前时，真昼正在嗅指间的味道，之后又捞起袖口闻了闻手腕处的气味。听到小林的问话声，她放下手露出十足客气的微笑：“嗯，我是真昼。那么小林老师，既然真夜和我的事情你大致已经了解了...”她停顿了一下，毫无预兆地伸手一抓小林的领带将他拉近过来，另一手如电般卡住他喉咙，这才语声和气地继续道，“真夜又不想杀你。那我们只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谈清楚你的问题了。小林老师，你也得对自己的生命再在意一点啊。”
　　说完她就像什么也没做一般松开手，另一手也只松松握住那条领带：“我家是不行的，圭一和珠雫想必不会想在课后还和老师打交道。——你家现在没有别的亲属在吧？”

　　“真是寒酸的布置啊...上次真夜有说一样的话么？没有？...看来是没了。”真昼在桌边呷了一口茶水，撑腮笑道，“看来她对作为教师的你评价真是高啊......”
　　“哈...”小林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但真昼也并非在等着他回答什么：“你已经知道很多了，再多告诉你些也无妨。我和真夜呢...虽然是在同一具身体里，记忆也是共享的，但我们的感情并不是完全统一的。”她放下茶杯，微妙地笑了笑，“刚才在天台上你也听到了吧，人体实验之类的。”
　　“是的，但那个实验是...怎么回事呢。啊，如果不想说的话就...”“没所谓啊。”比起真夜，真昼似乎并不那么在乎小林打听这件事，“圣福教，你知道吧？嘛这个教会盛兴和崩落的时候应该都是你上大学的期间，新闻总该提过吧。但在那之前他们也存在了很长时间，而且一直在研究用药品控制整个上层社会的方法。新城教授研究的蓝蝴蝶原本只是强效致幻，不具有控制精神的效果...所以他们决定另辟蹊径。如果原本的人格无法控制，只要再创造一个出来就好了——”
　　她换了个姿势，轻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们诱拐了多少像真夜一样的孩子，但真夜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所以之后的实验基本是在我们身上进行的...遵守命令究竟能遵守到什么程度，自然是得叫我令行禁止，哪怕危及自己性命也无半分犹豫。实际上他们在真夜身上做了那么多实验改造......结局我也不是因为药物实验诞生的。”她说起这些也不见半分切齿之色，甚至带着融融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传闻般。见小林听的神色不渝，她反道：“你气些什么，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小林摇摇头：“我只是...只是替真夜小姐气不过。你说诱拐，真夜小姐以前说没有上完高中，莫非是因为这个么？”
　　“就是这么回事了。所以她对你这种高中老师总是有两分好意罢，”真昼只撇撇嘴，“好奇心满足了？”她抬头望仍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林，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回神，“现在要说正题了。你的生父是林田商业的社长，我说的对吗？”
　　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他有些不悦，真昼做好追问的准备后却见小林只是沉默了一下：“是的。这也是侦探的信息调查吗？”
　　“这是自然。原本把名片留给你也是觉得以这个身份，你有向我发来委托的可能。但现在情况又不同了。”她端详着小林缓缓道，“希望今天之后你能放弃继承他公司的权利，最好不要和他联系，更不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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