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空間

　　（十九）
　　小荼擺弄著書，不知不覺中小荼感覺有些困乏閉上了雙眼，雙手垂下离開了書，書懸浮在小荼面前极快的旋轉著，仿佛時間在倒流，然后又停了下來，書上所鑲嵌的沙漏也變成了正常的沙漏開始計時。在小荼腦海的最深処，放眼望去是无盡的黑暗，在黑暗小荼听到了一些聲音。
　　“怪物，怪物，你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我明明與你們長的一樣，為什麼說我是怪物？”
　　“你的腦子與我們不一樣，你就是怪物。”
　　“你們看得見人腦？怎麼不一樣了”
　　……
　　沉默，片刻后對方説，“所有人都説你是怪物，你就是怪物。”
　　【這算什么，不過既然是這樣，那就誠然接受好了。】
　　“呵，那我就是怪物好了。”小荼輕笑。黑暗破碎，出現了一些畫面，畫面所展現的內容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是小荼還是人類時所發生的事——小荼的出生，小荼當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衹是記憶初始，小荼就是在一所孤兒院長大的，這所孤兒院与一般的孤兒院不同，是所農家孤兒院，什么是農家孤兒院孤兒院与老人院差不多，統稱福利社，由國家支助或一些社會人士捐助來維持日常生活，如果想過的富足一點，小孩子的日常開銷可并不比大人消費小，所以這所孤兒院，另外還開設了一些副業，那就是農業，有種植業，比如種植水果糧食什么的，也有養殖業，比如養豬，養鷄什么的。當然讓小孩子做繁重的農務是不符合規定,但是，适當的勞作是可以的,而且小孩子的精力十分充沛，又喜歡小動物，讓他們去照顧一些小鷄，小豬，孩子們也是十分樂意的。
　　那天，孤兒院有好幾只豬媽媽即將產生幼仔，院長媽媽帶領著全院幾百个小孩一起去看，小荼自然也是其中一員。在小荼看的那只豬媽媽産下的幼仔中有一只特別的小豬，它的臉上長有黑色的胎記。
　　“好醜的小豬。”
　　“對呀，對呀，那塊黑色的胎記真惡心。”
　　……
　　孩子們對這只小豬儀論紛紛都覺得那只小豬很丑，但小荼卻覺得這只小豬是特別的，是可愛的，還在心里面為它取名為小斑點。小荼看著小斑點，笑得那般天真无邪，有風吹進過道，微風輕輕撫過小荼額頭上的劉海，隱約可見額頭上有紅色的胎記，那天以后，小荼每天都會去豬圈看小斑點，給它餵食，与它對話，當然小豬是不會說話的，只是小荼單方面的説話，既使這樣，小荼還是樂在其中。
　　這所孤儿院有一个統一的慶生日，在這个慶生曰上又有一个習俗，這天會安排一場夜宴，在夜宴的菜單中會有烤乳豬這道菜，這道菜全院的小孩都喜歡，也包括小荼。在慶生日的前一天，小荼像往常一樣去看小斑點，卻發现小斑點不見了，四処詢問院內的人，卻沒人注意，小荼有些著急，整晚未睡，到了第二天慶生日時，每个孩子都万分欣喜，只有小荼心不在焉，當烤乳豬端上來的一刻，小荼知道了，他知道小斑點去哪了，看著那些笑著吃著乳豬的其他人，小荼一个人默默的离開了自己坐位出了餐廳來到了屋外，他仰頭望向天空，天空星星滿天，群星閃耀。
　　“有人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那小斑點你會變成星星嗎如果你變成了星星，那就在也不是小丑豬了，而是璀璨的星星了。”小荼微笑著看著天空的星星，可在眼中盤旋已久的淚水最終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小荼再也沒吃過豬肉。
　　某天，小荼路過孤儿院中的鷄圈看見孩子們圍在一堆，還在哭，小荼有些好奇，湊近了看，只見被孩子們圍在中央的是一只有殘疾的小鷄，這只小鷄出生便是這樣，小孩天性就有同情之心，所以這只小鷄在孤儿院內被受孩子們的照顧，可是現在這只小鷄死了。小荼湊了進去，盯著小鷄，語氣十分平淡的説，“小鷄死了，那是不是可以烤來吃。”孩子們的哭聲愕然而止，都被小荼的話語所震惊。
　　“你……你……怎么可以吃小鷄。”其中有个小孩帶著哭腔有些結巴的説。
　　“大公鷄，老母鷄，鷄蛋都可以吃，為什么不能吃小鷄”
　　那孩子被小荼問倒了，有些不知所措。另一个孩子冒出來説，“小鷄是我們的朋友，所以不能吃。”
　　“嘿。”小荼咧著嘴笑著説，“那小斑點呢，你們吃它的時候不是也很高興嗎。”
　　小荼笑著説出那話的模樣不禁讓那孩子顫抖了起來，不要説孩子了，在一旁的大人也不禁覺得小荼的樣子有些詭異，雖然不知道小斑點是誰，但听著那番話，仿佛這些孩子曾經吃了人一般，殘殺過同類。
　　此后，小荼成了孤儿院中的異類，被喚做怪物。最開始小荼是討厭被喚做怪物的，時間久了，小荼漸漸的習慣了，不僅十分坦然的承認自己是怪物，還很樂意別人稱自己為怪物——人呀，總是為其他的事物定標籤，但他們為其他事物所定的標籤在他們自身上統統都有，人善變且多變，當然不是只外表，而是內心，人心是最複杂，人腦是最奇怪，如果有人問怪物是什么小荼絕對會回答，是人。所以是人或者是怪物有怎樣，這个世界最奇怪的生物就人，反復無常又固執己見，自己不能理解的事就是怪异的，与自己不同的就是怪物……
　　愚蠢的偏见，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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